“之前還奇怪呢,稷下這麽大個學院,怎麽就一件和天門有關的古器物都沒有,搞得六千多個學員裏麵就三十來個獲得了資格。”


    “原來不是他們沒有古器,而是留下來,給了這個‘二代’。”


    “很難想象,她的靠山究竟是誰,居然讓稷下這麽遷就她,就算是稷下的校長都不至於吧。”有人嘖嘖稱奇。


    “嗬?”旁邊有個人不屑的嗤笑,看傻子一般看旁邊的那群同為血裔家族的人。


    “阮青玉,你笑什麽?”有人擰著眉問,神色有些不好看。


    “我笑你們目光短淺,腦袋被豬油蒙住了!”阮青玉懶洋洋的說。


    “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往她是‘二代’這一點上麵去想,稷下是什麽地方?稷下采用的可不是血裔家族,封建朝代的集權製度,整個稷下的權利被完全分化了,在那裏權利最大的校長能被彈劾,一把手副校長能被通緝。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認為一個人可以靠背景就得到施夷光那樣的待遇。”


    雖然阮青玉說的都在理,可周圍的少男少女們沒經過多少世事,閱曆不足,很多人都還不服,有人便問道:“嗬,說的簡單,那你說,為何會這樣?”


    “還能如何?隻有一種結果唄!”阮青玉雙手枕住後腦勺,懶洋洋的說:“她靠的是自己,她潛力無窮,她足夠優秀,她足夠完美,碾壓其他稷下的學員,以至於稷下的高層把資源全部傾斜在她一個人身上,就算少進入天門幾十人,也要把她送進去。”


    “她優秀?”有些人被逗笑了,“你怕是沒打聽過她的資料吧,才會說出這種無根無據的傻話。她覺醒後的表現,不要說我們各家的嫡係水準,就算是支脈的外支的最低水平線也要比她好上十幾倍。”


    “嗬!無知,幼稚!”阮青玉不屑的搖頭。


    “你罵誰?阮青玉你嘴巴放幹淨點!”有人受不了阮青玉居高臨下的語氣,以及那不加掩飾的蔑視眼神,


    “誰幼稚,我就指誰。”阮青玉嗬嗬的笑:“但凡懂點血裔覺醒的常識,都應該知道血統的加成分成兩部分,一是契約,另外還是各種素質。”


    “施夷光身體素質差,在各種考核中遠遠比不上正常人,這卻恰恰說明了她的天賦都加在了契約上,你們有人知道她覺醒的契約嗎?”阮青玉掃視周圍,冷冷的笑。


    周圍少男少女們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種血裔覺醒的常識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但正常人都是兩種天賦均衡發展,就算有差異也不會太大。


    “怎麽可能?按照你的意思,她各項素質加成為零,契約天賦加成卻是百分百,這種例子從未出現過,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概率不足億萬分之一。


    “但億萬分之一終究不是零。”阮青玉冷冷的說。


    “她是超a血統,如果天賦都加在了契約天賦上,那豈不是說她的契約極有可能是超等契約?甚至是前三十到二十那種級別的存在?怎麽可能!”


    “前三十?”阮青玉嗤笑:“所以說,你們根本就是坐井觀天,卻還自以為是天才,是這世界的最中心,其實從井外往下一看,什麽也不是!”


    “不是前三十?難道是前二十的神級契約?”有人驚疑,不過轉而又堅定的搖頭:“不可能是神級契約,神級契約隻有特定種族才能覺醒的,沒有來自於上古神的血統,根本不會獲得屬於上古神的力量。而且神級契約的施展需要真身靈軀,人類孱弱的身體根本無從談起。以人類的身體施展神級契約,無意識自尋死路,契約還未施展,人就已經形神俱滅了!”


    “不可能,絕無可能,她身體這麽弱,如果覺醒的是神級契約,在覺醒的時候,就已經被反噬成灰燼了!”有人繼續反駁。


    阮青玉依舊是輕蔑的笑。


    周圍的少男少女看見阮青玉這副模樣,頗有些被羞辱的憤然,正欲與其爭論,卻已然有人不敢置信的開口:“難道,她覺醒的是天梯榜第一契約?【神諭】?荒古策論中有記載,所有神級契約中,隻有這唯一一種,是不一定需要顯露真身靈軀的,因為【神諭】的威力有大有小,往小了說不過蝴蝶振翅,往大了說卻天傾地覆。”


    “怎麽可能。”


    “神級契約!還是神級第一契約!”


    “她這麽怪胎的嗎?”


    “多少年沒有神級契約了,現在居然出現了一例,她憑什麽?”


    .......


    之前在血裔世家宿老之間的猜測開始在小輩間流傳開來,這群小天才們對施某人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緊緊盯著累得掐腰吐舌頭的施夷光在空無一人的天地壇台階上挪動。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這麽個廢女孩,覺醒的契約怎麽可能是傳說中的第一契約,要知道縱然是他們這群血裔世家的天才弟子,覺醒了前一百的契約都算是很好的了。


    像是張三清,女媧輕語,軒轅昊這種接近前五十的契約,已經是血裔世家一代人中的翹楚了,至於超等契約中排名靠前的,四十到三十左右的契約,則是十幾二十年才出那麽一個。二十多排名的契約,近百年也沒有一個的,神級契約更不用說了,那是傳說中的存在。


    可眼前這個女孩,居然就是神級契約,還是神級契約中的第一位,說她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家夥完全不為過啊。


    可以這樣說,幾百年後的血裔界,如果有人總結這個世紀的大事件,覺醒了神級契約的施某人絕對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即使她中途夭折也沒影響。


    “你們以為她隻是神級契約?”阮青玉輕笑著問。


    “什麽?為什麽用隻是這個詞匯,難道她還有什麽其他的特殊之處?”很多人驚疑的扭過頭來,緊盯著阮青玉。


    “契約特殊歸特殊,覺醒了契約卻開發不了其力量,也沒多大意義,血統天賦和契約終究是相輔相成的。”阮青玉略微顯得有些凝重的說:“轉而言之,如果是我們血裔世家,有一個弟子覺醒了契約【神諭】,可血統潛力卻差的一塌糊塗,甚至連未入門的普通血裔都比不上。家族中會傾盡一切,無條件的輔助他的?”


    “無論是稷下,還是血裔世家,決策人都需要看的長遠,不可能隻為了大幾十年的輝煌而搭上往後幾百年的興衰,要知道就算是覺醒了神級契約,也是要生老病死的。”


    “可稷下現在卻做出了‘極為不理智’的舉動,天門事關重大,他們卻選擇放棄了近百位優秀學員進入天門的資格,轉而把資源完全傾瀉在這個施夷光身上,是什麽讓稷下如此重視她?隻靠她一個區區的【神諭】夠嗎?”


    “退一萬步講,施夷光的【神諭】開發到了高深的層次,最多也不過就是當世血王罷了,難道還能成神?而等她百年老死,稷下還是會變迴原樣的!到底是什麽,能讓稷下幾乎放棄天門行動,也要把她送過去。”


    有人已經被帶偏了,開始順著阮青玉的思路想問題,呐呐的問道:“是什麽?”


    “自然是她的血統潛力,稷下的圖謀太深遠,深遠到想把她變成不死不滅的血之王!”阮青玉沉聲的說:“一個擁有神級契約的血王!”


    阮青玉此言一落,周圍鴉雀無聲,便是某些七八十歲的老家夥也瞳孔驟縮,他們這群老頭子深知戰勝血之哀,在規則中寫下名字的難度,沒敢往這方麵想,現在被後輩小子一提醒,才驟然明白。


    或許稷下真的想搞出一個擁有神契的血之王。


    “可是他們怎麽敢想,有什麽依仗,居然想要培養出一個血王,要知道血王可不是資源堆起來的,那是需要逆天氣運,需要不世初造化的。”有人質問:“而且我們在在陽界,天地衰退,不再合適血裔生存,怎麽還可能出現血王?從大明之後,可就再沒有出現過一例疑似逃脫血之哀的存在了!”


    “如果她之前就是血王呢,現在隻是找迴她的道果,你們可別忘了她的名字,施夷光,血裔史裏麵可是有一位和她重名的血之王!”


    “如果她是歸墟的血王借屍還魂重修一世,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又當如何?”阮青玉望著遠處被累的坐在台階上,吐著小舌頭,用手扇風的施某人,嚴肅的說。


    “正是因為她原本就是血之王,注定會重新站在那一高度,所以稷下才如此不惜血本,送她去陰界,助她召迴道果!”


    一切都說通了,一切都說通了,所有的結點都被打開,這些來自血裔世家的少男少女們再抬頭看向遠方高台上的施某人時,眼裏早已經沒有了輕視,轉而變得凝重,古怪,羨慕之類。


    這家夥居然有這樣的來曆!


    “除此之外,她應該還是始人族,是上古神的後代,體內沒有魔種血統,這才需要那麽多的和天門有關的器物輔助,希望蒙混過關!”


    “但凡是有一點的魔種血統,稷下也不至於把上百件器物都給她用,這麽多器物,便是一頭有星點魔種血統的豬都能獲得資格了!”


    “始人族,血之王,神級契約,這些舉世罕見的奇特屬性居然在一個人身上出現。”有血裔世家的宿老先是自言自語,接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驚駭的望著遠方的施某人,不敢置信的低語:“難道她是這個時代的道果,一個時代都是為了她而獻祭,難道又有量劫將之!”


    這位宿老想起了家族一篇關於時代道果的密卷。


    所謂時代的道果,便是一個時代的送葬者,她或者他會在一場盛世中崛起,最後又親自將這個盛世埋葬,之後整片天地都會為之沉寂,數百上千年後,才會重新煥發新生。


    上一個時代的道果是大明劉伯溫,那個據說與神明比肩的人類,他憑借一己之力鎮壓陰陽兩界三百年,最後一劍斬斷了龍脈,斷送了九州龍脈,親手將大明王朝推向了滅亡。


    除了他,還有其他的時代道果,比如開天量劫中的盤古大神,龍漢初劫中的藍神與黑神,無一不是傳說中的存在,血裔界中傳說的存在,是神話中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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