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淩副部長暫時敗給了執行部的無恥,卻並不擔心,真正重頭戲還未上場呢,就算前麵這兩個都隻能判處瀆職,後麵楊瑞楓才是校董會要重點關注的對象。


    “那這段視頻,你們又作何解釋。”朱淩對著上方招了一下:“森羅之眼,調出清潔隊抓捕赤雨棄、韓鳴記錄。”


    裁決殿正前麵的大屏幕上出現了畫麵,一片莊稼地裏麵,那架直升機停在一塊平地上,赤雨棄、韓鳴背靠背,如臨大敵的盯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一個個黑衣人。


    這群黑衣人氣息很冷,並不是感官上的冷,而是一種源自於精神深處的寒冷,僅僅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森寒的氣息,死氣沉沉的眸子宛若能洞徹人的靈魂


    為首的黑衣人正宣讀校董會發過來的命令,一道逮捕韓鳴、赤雨棄的命令。


    “清潔隊。”觀眾席上傳來校友們的驚唿,他們沒見過清潔隊,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就是清潔隊嗎?出場果然夠神秘,可為什麽給人一種高階混血種的錯覺?像是在於混血種對視!”


    稷下學院清潔隊,並不是大街上掃垃圾的,或者說不是掃普通垃圾的,而是一支專門清理學院“內部垃圾”的神秘部隊,所謂“內部垃圾”,大概是指叛徒和有必要武力處決的高危混血種。


    “我們沒一點勝算!”赤雨棄低聲的說:“他們中有好幾個壓迫感極強,是s級,而且是拚鬥的類型。我們沒裝備,他們肯定帶槍的,這種情況打起來不會點到為止,我們會死的。”


    韓鳴扭頭,望著遠方燈火映照的彭城,默默的搖頭:“不行,你投降,我嚐試衝出去,有點機會。”


    才說完,韓鳴輕輕往前一踏,已然動用了他的契約——算無遺。兩隻黑白相間的眸子驟然轉變,化為了灰色,掃視周圍,尋找出路。


    他抬腳了,腳下升起七枚玄奧的星辰,就欲往前踏步而走。


    清潔隊齊齊抬頭,準備動手了,可就在這時候,赤雨棄一記掌刀敲在韓鳴背後,直接把他砸昏過去,緊接著就雙手高舉:“主動投降啦。”


    如此清潔隊才住手,有人上前,給他們戴上手銬,畫麵倒此結束。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聽到拒捕命令之後,卻依舊催動契約,這貨真價實的違抗學院命令,的的確確的拒捕,這翻不過來的吧。


    “視頻,音頻為物證,清潔隊為人證,鐵證如山,韓鳴在被清潔隊下達原地投降命令之後,仍然動用契約催動七星步,妄圖強行催動第二重七星步逃遁,已是既定事實。”朱淩朗聲的道:“你還做什麽狡辯?”


    “鐵證如山,我們不做辯解。”中分學長攤了攤手:“不過我想補充一點,根據校規校訓規定,拒捕行為乃是人類的本能反應,在未造成另外犯罪事實情況下,不予追究責任,並且不存在從重處罰的情況。想要另立罪名,也隻能是暴力拒捕罪,可我們看看這事情,從前到後,韓鳴有使用暴力嗎?”


    “從視頻資料來看,韓鳴的確是施展了契約,但他的契約是沒有半點殺傷力的“算無遺”,這是種隻能增加大腦運算能力的契約。這契約隻能讓他踏出七星步,並不能讓他獲得多餘的‘暴力’”


    “所以,我們可以認定,韓鳴隻是想盡全力逃掉,也就是拒捕,並不想與清潔隊來一場火並,所以並不存在暴力拒捕。但凡這時候他掏出一個指甲刀,你說是暴力拒捕罪,我也無話可說!”中分學長義正言辭的說,接著又搖頭輕笑:“不過我補充一點,雖然拒捕不成立罪名,卻違反校規,學院還是可以對他進行一整輪的思想教育甚至勒令其重修思修等學科的。”


    觀眾席上有低聲的驚歎,原來校規還能這麽用,執行部又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以後在外麵,行事輕鬆了許多呢。


    朱淩副部長被噎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氣得不輕。


    某個稍微‘年輕’些的素衣校董沒忍住,狠狠拍了下桌案:“這就是執行部的精英小隊成員嗎?本事都長在嘴上了嗎?校規製定出來是給你們遵守的,不是給你們鑽空子的!”


    “校董先生,還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您是在質疑校規的權威性嗎?”靠在欄杆上的赤雨棄悠悠的說:“校董先生不要忘了,校董會的權利來自校規,若是校規都被你們推翻了,你們的權利也就當然無存。”


    “你你你.......”校董先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的人,如何能潑婦般罵街?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年輕’素衣校董並不願與赤雨棄爭論,那是自降身份,他轉而看向了觀眾席最前排的唐裝老者,執行部部長:“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執行部,一群什麽素質的‘精英’?”


    唐裝老人被身旁的侍者攙著起身,望著校董會,用手裏的拐杖頓了頓地麵,沉聲的說:“這就是我帶出來的執行部,怎麽樣了?哪裏差了?”


    “你說哪裏差了?”‘年輕’校董一拍桌案。


    “我沒覺得哪裏差了!”唐裝老人哼哼。


    ‘年輕’校董還打算說什麽,卻被旁邊的其他校董拉坐下,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難道要一群七老八十的校董們當著幾千年輕後生大吵一架。


    校董會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然而唐裝老人卻並不打算就此罷口,他環顧諸多校董,目光炯炯攝人:“當年我早該退休享清福了,結果是哪群王八孫,求著老頭子接受執行部的?”


    不少校董們臉色都不好看,任誰被罵成是王八孫也不會好受,尤其是這群七十歲往上久居高位的老人,不過也隻能忍著,執行部部長也算是他們的前輩。


    “現在好了,執行部起死迴生,有了起色了,你們現在要摘桃子?毀我後半生心血?”唐裝老人用力拄著拐杖,不過邊上的人勸說,還要再說。


    有個年長校董起身,快步靠近過來,輕聲的說:“老哥哥,他年紀小,衝撞你了別在意,你先別說了,出去歇歇!”


    “你你你........”唐裝老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陡然瞪大眼,胸口劇烈的起伏,顫抖的指著攙著他手臂的校董,又指一圈其他校董:“你們,你們,你再.......”


    話沒說完,唐裝老人被氣的急了,一口氣沒喘上來,狂吐一口血,噴出三四米遠,隨即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刹那間,裁決堂先是死一般的寂靜,接著大批人圍上去,喊著多是些‘救人’‘醫療部’‘急救啊’......整個裁決堂亂成了一片,那群端坐的校董也慌了,紛紛起身靠過來。


    執行部部長,學院的老泰山北鬥,戰功赫赫的元老,地位比任何一個校董都高,是近二十年裏有資格進終身榮譽校董的唯一人選,要是被校董會氣死了,簡直就是天大的罪過。


    執行部的那群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隻是如今的執行部,還有一屆屆從執行部退下去的老執行官們,分散在全國各地,他們要是急了,可是大事。


    施夷光咽吐沫,想墊腳伸頭瞧瞧那邊的情況,卻被綠臉橡皮泥路飛按下了:“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知道什麽叫做碰瓷嗎?這就是碰瓷。”


    “碰瓷?”施夷光滿頭霧水。


    “可不是嗎,碰瓷。”綠臉橡皮泥路飛挑眉:“他倒下的姿勢那麽‘浮誇’,噴出的血那麽有力,太假了,明顯是裝的。當然,對於我來說很假,對於你們來說,他的表演無懈可擊。”


    施夷光啪嗒眼,判斷不了真假,也沒人給她驗證真假。


    老部長被抬走了,審判會休庭了,徒留上千校友、籠子裏三個犯人、糾察部副部長朱淩。


    校董們都離開了,施夷光想,應該都擠在了急救室的門口,等著第一手的消息。


    “這場氣勢洶洶的審判會,不會中場夭折了吧!”施夷光小聲嘀咕。


    “自然不會。”橡皮泥路飛笑眯眯的搖頭,接著又說:“那我不是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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