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個球兒的！楚殤哪裏像個大病初愈的人！手上力道大的驚人。小北被他陰沉著臉從地上拎了起來。
扒光扒光，一件不剩！
噗通——
什麽東東滾下水了？幾秒鍾之後，又聽見什麽東東破水而出？緊接著，就是女人脆生生的怒罵。
“咳咳，王八蛋！你被蛇咬了腦袋嗎？腦殘了？”水麵上泛起一個大水花之後，馬上露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腦袋。沒有任何征兆就被扔下水的小北喝了幾口水，浮上水麵一邊咳一邊罵。
噗通——
男人無可挑剔的身軀以一個優美的弧度也緊跟著跳了下來。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就不見了蹤影。
起初小北不以為意，這是顯擺他的遊泳技術呢？臭顯擺什麽啊！但是時間過去了半天，水麵上恢複了寧靜，還是不見他的蹤影，小北擔心了。不會是手腳麻木的情況又犯了吧？楚殤那貨此刻是不是在水裏抽呢？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遊到他跳下來的地方去找，俏臉上掛著水珠兒，眉眼中滿是著急。逞能吧？得瑟吧？這下子完蛋了吧？
剛一動，身下的觸感頓時讓她蒙了。有人在舔舔咬咬她的……
粉拳攥的哢哢響。感情是潛過來吃她豆腐來了？
光滑的身體像一條美人魚，哧溜就遊走了。下麵的男人好討厭，無論她多麽賣力的遊，他也能在下麵緊追著她的屁股跟著。時不時的動手捏捏，或者輕輕的咬咬。
額——
加快速度！衝刺！朝著放衣服的岸邊努力的遊啊遊。幸好楚殤選的脫衣服的地方是靠近樹林這邊。平時族裏的人用水基本不轉這麽遠到這邊來。偶爾看到幾個結伴上山的族人，小北就把自己的身子沉進水裏，她的心裏這個憤怒啊！楚殤這是玩兒什麽？小北的眉頭緊緊的擰著，咬牙切齒的想。每次看到有人從這裏經過，她潛入水中躲著，她就覺得氣悶的不行，昨兒晚上玩兒偷情刺激上癮了？今兒大白天的玩兒的哪出？
身體被他裹住了，他男性堅實的軀體緊摟著她柔軟的身子，從水中鑽出來的瞬間，小北有幾秒鍾的蒙圈兒。自古詩詞歌賦，人物畫卷，多是描寫美人出浴圖。今兒這美男出浴圖正可謂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男版的貴妃出浴圖啊！
他凝脂似地臉頰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兒，有幾顆順著他臉部的優美曲線滑落到深潭的水麵上，泛起圈圈漣漪。下水之前的冷臉色不見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
很滿意她的表情。
“知道還是老公最好看了？”嘴角扯起一點，手掌覆在她臉上，食指的指肚來迴摩挲著她的臉蛋兒。
“自戀！”小北假裝鎮定的收迴了自己的視線。想要遊上岸，身體卻落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你快放開！趁著這會兒沒人咱們趕緊上去！沒事兒就會發瘋，這裏人來人往的，你也不覺得丟臉麽？”
“嗬，你終於知道丟臉了嗎？那你一個人在這裏洗澡的時候怎麽不覺得丟臉了？”
身後男人的聲音又降了幾個分貝。小北身子僵硬了一陣兒，怪不得呢！她終於知道他發瘋的原因了，就是因為她在這裏洗澡！她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聲線，在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此時對付楚殤就要軟，千萬不能梗著脖子硬來，不然他什麽事情都是辦的出來的。
“嗬嗬，”轉過身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明媚的諂媚的笑容。他看著是什麽心情她不知道，她自己的心裏都要被自己惡心死了。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胸前打圈兒，微垂著頭，嘟起了小嘴兒，眼睛眨巴眨巴的衝著他放電，聲音甜的膩死人，“楚楚，人家來的早，那時候這裏沒人呀！現在可不行了，正是族人從山上迴來的時候呢！咱們瞅著暫時沒人的時候趕緊上去穿衣服吧？嗯？好不好啦？”
楚殤與她麵對麵，低頭看她戲劇性極濃的小臉兒覺得有趣兒，摟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上去行。你要接受懲罰。”
“懲罰什麽呢？”不知怎麽地，她總覺得他的懲罰大都是讓她感覺頻臨崩潰的。就像現在，兩個赤裸裸的人，在潭水中相擁著，這畫麵如果詩人看了會覺得唯美，畫家看了會覺得有意境。但是這裏沒有詩人，更沒有畫家，有的隻是思想淳樸的族人。不知他們看了會是什麽感覺呢？
會拿他們當成傷風敗俗的狗男女嗎？不會把他們綁在木樁子上，底下擺滿柴火燒了他們吧？
哦哦，想想就覺得挺嚇人。
本以為男人會這麽放了她，沒想到他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托著她腦袋的手有力的箍著她，不讓她後退。舌頭被他擷取了去，怎麽糾纏怎麽吸允，完全聽從他的擺布。水下麵的世界，更加精彩。
在浴室的大浴缸裏做過，雖然也是在水中，但是浴缸是有輪廓的，有身體可以支撐的地方。可是這深潭，四周圍除了水就是水，他要一邊擺動著雙腿不讓他倆沉下去，又要摟緊她的身體，緊緊貼合著她。這得多有難度？
沉沉浮浮
之間，小北臉兒紅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你快點兒，別被人看見，羞死了！”
“快？你喜歡我快？”在這遼闊的水麵上，他唿吸盡情的粗重。眼裏不明的笑意，嘴角上翹的弧度說明他心情很愉快。背對著小北的另一邊，他看到了從這裏經過的阿山。他承認他邪惡了。見阿山停住腳步朝著這邊看過來，他摟緊小北的背後，身子往下沉了沉，他的女人，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同時，他才下了決定在水裏要了她，索唇，幹大戲，一氣嗬成。
小北並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思，隻是一味的覺得他獸性大發的時候，從來都不挑選場合和時間。她的小心髒跟著他的節奏有力的跳動著。渾身癱軟在他的懷裏，由著他折騰。感覺到觸電的麻酥感的同時，希望他快一點兒，以免被別人看見了。
遠處的阿山看著水中白皙的一對兒人，心裏像堵了鉛。他知道他不該看，雖然他們的身體都浸在水中，雖然看不清楚他們此時的表情，但是，他們摟在一起，起起伏伏的動作，看上去既和諧又曖昧。他雖然沒有過女人，但是他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嘭——
手中打獵的工具掉了，同時碎了的，還有他的心。心碎的徹底，碎的完全，任憑他怎麽用力的撿，都撿不上來。手中一鬆，為她抓的野兔跑了。他慌張的收迴視線，急匆匆的撿起掉落的工具也跑了。
水裏的鴛鴦折騰夠了，上了岸穿好衣服，小北東瞅瞅西看看，還好沒有人！楚殤看著她焦慮的小模樣兒笑得更開心了。
“我想，我們得走了。”
“嗯？你的毒都好了嗎？”
這麽快麽？本來還以為需要在這裏多呆幾天的。突然覺得，這裏這種最平凡，最原始的生活，也挺好。
她的臉上接連變換了好幾種表情，有意外，有錯愕，有不舍，有懷念，最後才恢複常態。
楚殤摟過她柔軟的腰肢，往迴走。他想說，剛才那激情四射的一幕，被她的愛慕者給看了滿眼，不知道她會怎樣？
不知是不是受了即將離開的影響，或者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當中抽迴思想。這次楚殤摟著她往他們住的地方走去，她沒有反抗。進了院子，就看見阿山丟了魂似地坐在院子裏，目光呆滯的劈柴。見他們摟抱著迴來，看他們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完美，他的心裏了然了，他們才是一對兒，以前是他妄想了。
和他一樣失魂落魄的還有阿美
。那麽愛笑的阿美此時笑不出來了，眼睛裏有亮晶晶的東西在打轉。
“阿山，阿美，我們要走了。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小北看著這哥倆這憂傷的表情，主動開口說。他們兄妹對他倆的感情昭然若揭，不是他們不懂，隻是他們更加的明白，要想讓人徹底死心，還是開誠布公的說最好，所以她才任由楚殤摟著，就是為了在最後走的時候，不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兒念想。不要害怕暫時的傷害，總比永久性的挫傷好的多吧？
楚殤寵溺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輕吻，自始至終，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小北的臉。
看著楚殤的柔情，阿山低下了頭，他有什麽資本去和他爭呢？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住在哪裏？我舍不得你們。以後我要是出去能不能去找你們？”阿美攥著小北的手，一臉悲戚。
他們的身後，不遠處站著的阿山和阿美的阿媽走了上來。
她拉過女兒的手，笑笑說，“女兒，你們能相識，就是緣分，雖然緣分短淺，但這就是天意，祝福這一對兒佳人吧？不要再想其他的。”她拍了拍女兒的手。眼裏全是鼓勵和疼惜。女兒和兒子第一次情竇初開，就遇上這樣的感情打擊，他作為媽媽，是心疼的，但是心疼他們，就更加不能縱容他們這錯的感情再繼續投入。
“走吧？”
“好。”
既然事情說了，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了。兩人手牽手就要往外走。
“唉，等等，你們再多呆幾天好嗎？怎麽說走就走？”阿美性子急，跑到他們身前擋住門口，希望他們能多住上幾天。
“阿美，我們出來的夠久了，我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再說，關心我們的人見不到我們，會非常的擔心，既然楚殤的病好了，我們真的就得迴去了。”小北上前去抱了抱阿美，又轉身看了眼站起來沒說話，默默的看著她的阿山。
“阿山，我會永遠記住你的。謝謝你，謝謝你們。”
阿山眼裏的光閃了閃，依舊沒有說話，直到他們走出了老遠，他才放下了手中劈柴用的工具，說了一句，“阿媽，我去送送他們。”
“我也去！”阿美緊跟著阿山的身影追了出去。
他們的阿媽看著兄妹倆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輕聲歎息。
“等等我們！”
身後的喊聲讓楚殤皺了眉，怎麽又跟上來了？
小北則迴過
頭笑嘻嘻的看他們，“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來送你們，我們族人有一條通外麵的密道。比翻過山去能節省不少時間，安全性也比較高。”
互相對視了一眼，那敢情好極了。跟著阿山走，兜兜轉轉的，走到了一處堆滿了樹枝的地方，阿山幾下子就把樹枝搬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洞口，隻不過這洞口堵著一個圓形的石頭。阿山從一棵樹的地下挖出了一根金屬的棍子。
嗬，杠杆原理，族人也是有智慧的嘛！將棍子的一頭兒伸進圓石的一角兒，用力一竅，石頭離開了洞口，卡在洞邊上。
“走吧？”
阿山點起了火把，走在最前麵。他的身後跟著阿美。楚殤牽著小北的手走在他們身後。
翻這座山，就是他們馬不停蹄的走，也得一天一夜的時間，因為山又高又陡，山體濕滑。更何況還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麽猛獸意外什麽的。但是走阿山他們的密道，隻用了兩個多小時。
洞的出口是一片蔓藤，用力一撩，外麵的陽光就照了進來，在洞中走的久了，再見到陽光覺得刺眼，適應了一陣子，才覺得眼睛不疼了。邁出了洞穴。
再往前走上個把小時，就能看到公路了，到了公路上就不愁搭不上車了！
楚殤和小北顯然很亢奮，終於從深山裏出來了呢！但是阿山和阿美卻沉默了，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天時間，但是感情這個東西，不是靠時間長短就能控製用情多深的，就有那麽一部分人，一眼，就愛上了一輩子。
老實的阿山，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開口了。眼看就真的分別了，今後，永無見麵之期。他好想為了自己的真心，爭取一次。
“我們，比試一下好嗎？”
楚殤側目看他，小北和阿美也扭過去看他。他黝黑的臉上滿是堅定的信念，那眼神，透著一股子認真。在部落裏呆的這幾天，對部落裏的習俗大抵知道了一些。他們都明白阿山的意思，他要和楚殤比試，看看誰更有力量，更有能力，隻有強大的人，才有選擇愛人的權利。
阿美緊張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楚殤，其實，潛意識裏，她是希望哥哥能夠贏的，那樣按照習俗，小北就會跟了哥哥，那麽，自己和楚殤，是不是就有可能了？臉紅的發燙，她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羞。
小北笑了，感情拿她當了母獅子了？兩頭雄性的獅子要掐架了，為了她。可惜，她一點兒驕傲的感覺都沒有。阿山和阿美是他們
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楚殤落崖的時候，她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心了。雖然她不習慣把愛說出來，但是，她的心裏，再也無法裝下別的男人。對阿山，隻有感激。
他們族人的習慣，她沒權利指責，那是一個部落積攢下來的文明。可是對於她來說，卻相當於零，別說楚殤不會輸給阿山什麽，就是他真的輸了，她也不會選擇阿山。感情不是靠武力就能分清楚誰與誰是一對兒，靠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這些，阿山他們，還不明白，兩情相悅才是幸福的起始。她正想著怎麽駁迴這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試，楚殤卻在這時候說話了，“好，比什麽，你選。”
“咱不逗不行麽？”小北白眼兒直翻，文武雙全的楚爺這不是誠心要刺激人家單純的阿山嗎？
“好，咱們比打獵！”阿山眼睛亮了，好像燃起了希望。
“看，多迫不及待啊？我這哪是逗，我這是在滿足他的心願。怎麽？怕我把你輸給他？”楚殤嘴角扯了扯，摟過小北的腰，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你要是舍得，我無所謂，反正他……家夥大……我也不吃虧……”小北踮起腳尖在楚殤的耳邊小聲的說，楚殤臉色唰的黑了，眸子凍上了一層薄冰。小北趕緊跳到一邊，此時這男人臉上寫著危險，躲遠點是關鍵。
阿山和阿美別過臉去，這種事情，是晚上在家裏偷偷的做的。他們……阿山想起了剛才在潭水中的那一幕，再看這場麵就覺得不是那麽意外了。如果他得到了小北，他也想像楚殤這樣，隨時隨地的想吻她就吻她。隨性，自由。這種感覺看上去就令人神往。
打獵？雖然出了群山，地勢平坦了，但是這裏依然樹木林立，人煙稀少，想要獵得個野兔野雞的也不是難事。
帶著怒氣捏了捏小北的臉蛋兒，楚殤這才抬腿跟著阿山去了林子裏。留她和阿美站在這裏等。
規則很簡單，時間隻有半個小時，誰的獵物多，誰獲勝。
其實阿山覺得自己卑鄙了，拿自己的長處去和別人比試，本來想著如果他不同意，再想別的比試項目，沒想到他卻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心裏激動的同時也有那麽一些愧疚。但是為了能夠得到小北的青睞，被別人說成卑鄙小人又如何呢？
她們在草地上坐下來等，小北無聊的拔著身邊的草，阿美突然柔聲的問，“莫丫頭，你覺得我哥哥人怎麽樣？”
“嗯？阿山？很好啊，又能幹又樸實！”小北沒考慮阿美為什
麽問這個，隨口就發自內心的誇讚他。
“是，我哥哥特別會疼人的。你，你放心。”
呦嗬？怎麽個情況？聽阿美這語氣是覺得阿山必勝無疑了？為他哥哥說好話來了？真是個好妹妹啊。小北衝她笑笑，沒說什麽。
半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小北看看手表，吹了個響亮的口號提醒他們時間到了。
又過了幾分鍾，她們東瞅瞅西看看，他倆一個都沒出來。莫非打獵也上癮？又等了幾分鍾，就在小北心裏隱隱有些擔心的時候，遠處的林子中，閃出了兩人的身影。奇怪的是，他倆手中什麽獵物都沒有。她挑眉，這是什麽狀況？
“哥！沒有看到獵物嗎？”阿美也發現了這奇怪的現象。從地上站起來就跑了過去。
阿山捶著頭不說話。楚殤臉上依然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走過來摟著小北的腰就要走。
“等等，”阿山嘹亮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我服輸，請你好好的對待莫丫頭。”
楚殤頭都沒迴，腳下頓了一步，又繼續走了，他的媳婦兒，他能不疼麽？還用別人來提醒？
後麵兄妹的聲音因距離越來越遠而變得越來越小。
阿美的聲音有些顫抖，“哥，你輸了？”
“哥，你說話呀？你怎麽可能輸呢？打獵你可是咱們族裏第一的呀！是緊張了嗎？要不然再重新比試啊？”
“阿美，咱們迴去吧！”阿山拉了喋喋不休的妹妹，轉身迴了洞口，阿美不甘心的眼裏含著淚花兒看著楚殤和莫小北摟在一起的身影，阿山歎息了一聲，他以為他是打獵的行家，細皮嫩肉的楚殤肯定就是個嬌生慣養什麽都不會的公子哥兒，沒想到，他鬥了半天，誌在必得的野豬，最終跑了。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楚殤，從樹上信手拈來一片樹葉，隻見那樹葉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兒，乘著勁風飛速的朝著野豬追去，深深的插進了野豬的脖頸。野豬頓時倒地抽搐，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可能相信？
他突然覺得他真的太落後了，和楚殤的差距用一天一地來形容也不為過。根本不是如他所想的容貌上的不如。他現在願意相信外表漂亮的男人不一定就百無是處。他輕視楚殤的力量，這次對於他來說，是個極大的教訓。也許，他真的該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全封閉式的部落生活，不一定就是族人最好的選擇。阿美心裏苦，但是看著哥哥難過的表情也懂事的閉上了嘴巴。她知道，哥哥盡力了。他何嚐不想贏了這比試？
春風拂麵，心神蕩漾，小北哼著小曲兒坐在楚殤的懷裏，摟緊他的脖子。心裏賊爽，有男人的感覺就是好啊，有腿兒都不用自己走，他就活該樂意抱著她，啊哦~這話心裏想想就行了，說出來就玩兒完了。
走出了這片林子，來到了公路上，小北用自己的袖子為他擦幹了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
“嘖嘖，心疼呀~將來咱們要生就生閨女，給她找一個像你一樣牛掰的人做老公，好好的寵她，你說好不好？”
“好。”
楚殤笑了，笑容在春季的傍晚，臉上披著一層橘黃色的夕陽的柔光，晃花了小北的眼睛。他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她摟著他脖子的手也緊了緊。
天快黑的時候，終於搭上了一輛送貨路過的車，他倆坐在貨車的後麵，轉彎的時候跟著搖搖晃晃。
“楚楚，這車比你的車可寬敞！”在一個急彎處，小北歪過去的身子被楚殤拽到懷裏固定住，她才發出這句感歎，真是太寬敞了，哪哪兒都挨不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殤，這貨屁股上長了釘子嗎？怎麽能夠坐的這麽穩當？
唉——
翻了個白眼兒，咧了咧嘴，窩在他的懷裏舒服的閉上了眼。有他摟著，不必擔心自己被甩到另一邊兒去。他的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呢？本來就話少，現在更是惜字如金了！罷了，習慣了，他不說，她也不說了！她發現她坐車就睡的毛病還是改不了。盡管是在這種露天的車棚裏。
咚——
感覺身體一震，睜開眼睛才發現楚殤抱著她跳下了車。
“到哪兒了？”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漆黑的夜幕，今兒好像突然陰天了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光剩下黑了。在深山裏呆了幾天，再一出來，好像都不大認識了，多快呀！要麽說與時俱進呢，這麽幾天沒接觸現代文明這就陌生了？
“一個軍區基地。去找架直升機，咱們去b市。”天兒雖黑，但是小北還是知道，楚殤說話時的臉，是多麽平靜，多麽冷峻。
但是他冷靜，不代表她也能冷靜，她掙紮著跳下了他的懷抱，拉住了他的大手，踮起腳尖仰著頭，不讓氣勢上輸給他，“你帶著軍官證呢？我反正沒帶。”
“你也沒有是不是？就算有也早就被水給泡爛了。沒有軍官證咱們去找人家借飛機？瘋了嗎？大門兒都進不去就得被當成搗蛋分子關起來，再等著他們核查身份，等著上頭確認，這麽一搞，好幾天就沒了
！”小嘴兒機關槍似地不停的叨叨。楚殤拽著她不停的往前走。
“喂，聽見我說話了嗎？不能去！”小北急了。停下腳步硬生生的拽住了他。
“我有說過，我是去借嗎？”
男人狡黠的聲線刺激到了小北，她挑眉，不是去借？難道是去……偷？
搞什麽飛機？軍事重地，去偷直升機？他真的拿執勤和巡查的軍人不當人嗎？要知道，每一個軍人都是身懷絕技的！
看這偷摸兒的架勢，原來她猜對了，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不跟他一起進去了？讓人逮著可是丟人啊！哪知這家夥抓著她的力道超大。容不得她反抗。
一隻手被他拽著，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她決定了，要是一會兒被抓到，打死她也不拿下捂著臉的那隻手。
楚殤的動作不快，就好像在領著她散步一般的速度，小北被手捂著的小臉兒上，大眼睛奇怪的轉來轉去。今兒這裏放假了嗎？怎麽會沒人看見他們？她好奇的拿下的手，哎呦媽呀，前麵不就是一隊巡邏兵！這男人是瞎了還是瘋了？還敢繼續往前走？
“喂！”
才剛張嘴想要提醒他，他就伸手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記著，千萬不要出聲。”他用口型和她說，然後放開捂著她的手，拉著她繼續前進。
說來也奇怪了，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那隊巡邏兵正好過去，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另一對巡邏兵恰好出來。總是這麽湊巧的錯開。小北一開始還緊張，後來她就明白了，楚殤是觀察好了他們交接的時間，算準了中間會有幾秒鍾的時間差是沒有人的。幾秒鍾雖短，也夠他們用了。但是稍微有一丁點兒的偏差，他們就會被逮個正著！
一次又一次的有驚無險，小北也跟著膽子大了起來。不再像做壞事兒般賊眉鼠眼的四處亂瞅。她學著楚殤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大搖大擺的邁著步子。
躲過了無數的巡查兵，終於有驚無險的上了一架戰鬥直升機。看著楚殤嫻熟的模樣兒，聽著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從窗戶望下去。基地裏響起了警報，正在巡查的，和剛剛被警笛聲驚醒的士兵，都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嘿。到底能行嗎？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囉嗦。不相信你男人麽？”
哇塞，太帥了！直升機離地兒了！下麵架起了高射炮，可惜晚了！楚爺的飛機早就跑遠了！
“你還會做什麽？居然也會開直升機？”小北坐到他的身邊，他騰
扒光扒光，一件不剩！
噗通——
什麽東東滾下水了？幾秒鍾之後，又聽見什麽東東破水而出？緊接著，就是女人脆生生的怒罵。
“咳咳，王八蛋！你被蛇咬了腦袋嗎？腦殘了？”水麵上泛起一個大水花之後，馬上露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腦袋。沒有任何征兆就被扔下水的小北喝了幾口水，浮上水麵一邊咳一邊罵。
噗通——
男人無可挑剔的身軀以一個優美的弧度也緊跟著跳了下來。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就不見了蹤影。
起初小北不以為意，這是顯擺他的遊泳技術呢？臭顯擺什麽啊！但是時間過去了半天，水麵上恢複了寧靜，還是不見他的蹤影，小北擔心了。不會是手腳麻木的情況又犯了吧？楚殤那貨此刻是不是在水裏抽呢？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遊到他跳下來的地方去找，俏臉上掛著水珠兒，眉眼中滿是著急。逞能吧？得瑟吧？這下子完蛋了吧？
剛一動，身下的觸感頓時讓她蒙了。有人在舔舔咬咬她的……
粉拳攥的哢哢響。感情是潛過來吃她豆腐來了？
光滑的身體像一條美人魚，哧溜就遊走了。下麵的男人好討厭，無論她多麽賣力的遊，他也能在下麵緊追著她的屁股跟著。時不時的動手捏捏，或者輕輕的咬咬。
額——
加快速度！衝刺！朝著放衣服的岸邊努力的遊啊遊。幸好楚殤選的脫衣服的地方是靠近樹林這邊。平時族裏的人用水基本不轉這麽遠到這邊來。偶爾看到幾個結伴上山的族人，小北就把自己的身子沉進水裏，她的心裏這個憤怒啊！楚殤這是玩兒什麽？小北的眉頭緊緊的擰著，咬牙切齒的想。每次看到有人從這裏經過，她潛入水中躲著，她就覺得氣悶的不行，昨兒晚上玩兒偷情刺激上癮了？今兒大白天的玩兒的哪出？
身體被他裹住了，他男性堅實的軀體緊摟著她柔軟的身子，從水中鑽出來的瞬間，小北有幾秒鍾的蒙圈兒。自古詩詞歌賦，人物畫卷，多是描寫美人出浴圖。今兒這美男出浴圖正可謂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男版的貴妃出浴圖啊！
他凝脂似地臉頰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兒，有幾顆順著他臉部的優美曲線滑落到深潭的水麵上，泛起圈圈漣漪。下水之前的冷臉色不見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
很滿意她的表情。
“知道還是老公最好看了？”嘴角扯起一點，手掌覆在她臉上，食指的指肚來迴摩挲著她的臉蛋兒。
“自戀！”小北假裝鎮定的收迴了自己的視線。想要遊上岸，身體卻落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你快放開！趁著這會兒沒人咱們趕緊上去！沒事兒就會發瘋，這裏人來人往的，你也不覺得丟臉麽？”
“嗬，你終於知道丟臉了嗎？那你一個人在這裏洗澡的時候怎麽不覺得丟臉了？”
身後男人的聲音又降了幾個分貝。小北身子僵硬了一陣兒，怪不得呢！她終於知道他發瘋的原因了，就是因為她在這裏洗澡！她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聲線，在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此時對付楚殤就要軟，千萬不能梗著脖子硬來，不然他什麽事情都是辦的出來的。
“嗬嗬，”轉過身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明媚的諂媚的笑容。他看著是什麽心情她不知道，她自己的心裏都要被自己惡心死了。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胸前打圈兒，微垂著頭，嘟起了小嘴兒，眼睛眨巴眨巴的衝著他放電，聲音甜的膩死人，“楚楚，人家來的早，那時候這裏沒人呀！現在可不行了，正是族人從山上迴來的時候呢！咱們瞅著暫時沒人的時候趕緊上去穿衣服吧？嗯？好不好啦？”
楚殤與她麵對麵，低頭看她戲劇性極濃的小臉兒覺得有趣兒，摟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上去行。你要接受懲罰。”
“懲罰什麽呢？”不知怎麽地，她總覺得他的懲罰大都是讓她感覺頻臨崩潰的。就像現在，兩個赤裸裸的人，在潭水中相擁著，這畫麵如果詩人看了會覺得唯美，畫家看了會覺得有意境。但是這裏沒有詩人，更沒有畫家，有的隻是思想淳樸的族人。不知他們看了會是什麽感覺呢？
會拿他們當成傷風敗俗的狗男女嗎？不會把他們綁在木樁子上，底下擺滿柴火燒了他們吧？
哦哦，想想就覺得挺嚇人。
本以為男人會這麽放了她，沒想到他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托著她腦袋的手有力的箍著她，不讓她後退。舌頭被他擷取了去，怎麽糾纏怎麽吸允，完全聽從他的擺布。水下麵的世界，更加精彩。
在浴室的大浴缸裏做過，雖然也是在水中，但是浴缸是有輪廓的，有身體可以支撐的地方。可是這深潭，四周圍除了水就是水，他要一邊擺動著雙腿不讓他倆沉下去，又要摟緊她的身體，緊緊貼合著她。這得多有難度？
沉沉浮浮
之間，小北臉兒紅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你快點兒，別被人看見，羞死了！”
“快？你喜歡我快？”在這遼闊的水麵上，他唿吸盡情的粗重。眼裏不明的笑意，嘴角上翹的弧度說明他心情很愉快。背對著小北的另一邊，他看到了從這裏經過的阿山。他承認他邪惡了。見阿山停住腳步朝著這邊看過來，他摟緊小北的背後，身子往下沉了沉，他的女人，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同時，他才下了決定在水裏要了她，索唇，幹大戲，一氣嗬成。
小北並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思，隻是一味的覺得他獸性大發的時候，從來都不挑選場合和時間。她的小心髒跟著他的節奏有力的跳動著。渾身癱軟在他的懷裏，由著他折騰。感覺到觸電的麻酥感的同時，希望他快一點兒，以免被別人看見了。
遠處的阿山看著水中白皙的一對兒人，心裏像堵了鉛。他知道他不該看，雖然他們的身體都浸在水中，雖然看不清楚他們此時的表情，但是，他們摟在一起，起起伏伏的動作，看上去既和諧又曖昧。他雖然沒有過女人，但是他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嘭——
手中打獵的工具掉了，同時碎了的，還有他的心。心碎的徹底，碎的完全，任憑他怎麽用力的撿，都撿不上來。手中一鬆，為她抓的野兔跑了。他慌張的收迴視線，急匆匆的撿起掉落的工具也跑了。
水裏的鴛鴦折騰夠了，上了岸穿好衣服，小北東瞅瞅西看看，還好沒有人！楚殤看著她焦慮的小模樣兒笑得更開心了。
“我想，我們得走了。”
“嗯？你的毒都好了嗎？”
這麽快麽？本來還以為需要在這裏多呆幾天的。突然覺得，這裏這種最平凡，最原始的生活，也挺好。
她的臉上接連變換了好幾種表情，有意外，有錯愕，有不舍，有懷念，最後才恢複常態。
楚殤摟過她柔軟的腰肢，往迴走。他想說，剛才那激情四射的一幕，被她的愛慕者給看了滿眼，不知道她會怎樣？
不知是不是受了即將離開的影響，或者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當中抽迴思想。這次楚殤摟著她往他們住的地方走去，她沒有反抗。進了院子，就看見阿山丟了魂似地坐在院子裏，目光呆滯的劈柴。見他們摟抱著迴來，看他們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完美，他的心裏了然了，他們才是一對兒，以前是他妄想了。
和他一樣失魂落魄的還有阿美
。那麽愛笑的阿美此時笑不出來了，眼睛裏有亮晶晶的東西在打轉。
“阿山，阿美，我們要走了。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小北看著這哥倆這憂傷的表情，主動開口說。他們兄妹對他倆的感情昭然若揭，不是他們不懂，隻是他們更加的明白，要想讓人徹底死心，還是開誠布公的說最好，所以她才任由楚殤摟著，就是為了在最後走的時候，不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兒念想。不要害怕暫時的傷害，總比永久性的挫傷好的多吧？
楚殤寵溺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輕吻，自始至終，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小北的臉。
看著楚殤的柔情，阿山低下了頭，他有什麽資本去和他爭呢？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住在哪裏？我舍不得你們。以後我要是出去能不能去找你們？”阿美攥著小北的手，一臉悲戚。
他們的身後，不遠處站著的阿山和阿美的阿媽走了上來。
她拉過女兒的手，笑笑說，“女兒，你們能相識，就是緣分，雖然緣分短淺，但這就是天意，祝福這一對兒佳人吧？不要再想其他的。”她拍了拍女兒的手。眼裏全是鼓勵和疼惜。女兒和兒子第一次情竇初開，就遇上這樣的感情打擊，他作為媽媽，是心疼的，但是心疼他們，就更加不能縱容他們這錯的感情再繼續投入。
“走吧？”
“好。”
既然事情說了，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了。兩人手牽手就要往外走。
“唉，等等，你們再多呆幾天好嗎？怎麽說走就走？”阿美性子急，跑到他們身前擋住門口，希望他們能多住上幾天。
“阿美，我們出來的夠久了，我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再說，關心我們的人見不到我們，會非常的擔心，既然楚殤的病好了，我們真的就得迴去了。”小北上前去抱了抱阿美，又轉身看了眼站起來沒說話，默默的看著她的阿山。
“阿山，我會永遠記住你的。謝謝你，謝謝你們。”
阿山眼裏的光閃了閃，依舊沒有說話，直到他們走出了老遠，他才放下了手中劈柴用的工具，說了一句，“阿媽，我去送送他們。”
“我也去！”阿美緊跟著阿山的身影追了出去。
他們的阿媽看著兄妹倆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輕聲歎息。
“等等我們！”
身後的喊聲讓楚殤皺了眉，怎麽又跟上來了？
小北則迴過
頭笑嘻嘻的看他們，“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來送你們，我們族人有一條通外麵的密道。比翻過山去能節省不少時間，安全性也比較高。”
互相對視了一眼，那敢情好極了。跟著阿山走，兜兜轉轉的，走到了一處堆滿了樹枝的地方，阿山幾下子就把樹枝搬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洞口，隻不過這洞口堵著一個圓形的石頭。阿山從一棵樹的地下挖出了一根金屬的棍子。
嗬，杠杆原理，族人也是有智慧的嘛！將棍子的一頭兒伸進圓石的一角兒，用力一竅，石頭離開了洞口，卡在洞邊上。
“走吧？”
阿山點起了火把，走在最前麵。他的身後跟著阿美。楚殤牽著小北的手走在他們身後。
翻這座山，就是他們馬不停蹄的走，也得一天一夜的時間，因為山又高又陡，山體濕滑。更何況還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麽猛獸意外什麽的。但是走阿山他們的密道，隻用了兩個多小時。
洞的出口是一片蔓藤，用力一撩，外麵的陽光就照了進來，在洞中走的久了，再見到陽光覺得刺眼，適應了一陣子，才覺得眼睛不疼了。邁出了洞穴。
再往前走上個把小時，就能看到公路了，到了公路上就不愁搭不上車了！
楚殤和小北顯然很亢奮，終於從深山裏出來了呢！但是阿山和阿美卻沉默了，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天時間，但是感情這個東西，不是靠時間長短就能控製用情多深的，就有那麽一部分人，一眼，就愛上了一輩子。
老實的阿山，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開口了。眼看就真的分別了，今後，永無見麵之期。他好想為了自己的真心，爭取一次。
“我們，比試一下好嗎？”
楚殤側目看他，小北和阿美也扭過去看他。他黝黑的臉上滿是堅定的信念，那眼神，透著一股子認真。在部落裏呆的這幾天，對部落裏的習俗大抵知道了一些。他們都明白阿山的意思，他要和楚殤比試，看看誰更有力量，更有能力，隻有強大的人，才有選擇愛人的權利。
阿美緊張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楚殤，其實，潛意識裏，她是希望哥哥能夠贏的，那樣按照習俗，小北就會跟了哥哥，那麽，自己和楚殤，是不是就有可能了？臉紅的發燙，她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羞。
小北笑了，感情拿她當了母獅子了？兩頭雄性的獅子要掐架了，為了她。可惜，她一點兒驕傲的感覺都沒有。阿山和阿美是他們
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楚殤落崖的時候，她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心了。雖然她不習慣把愛說出來，但是，她的心裏，再也無法裝下別的男人。對阿山，隻有感激。
他們族人的習慣，她沒權利指責，那是一個部落積攢下來的文明。可是對於她來說，卻相當於零，別說楚殤不會輸給阿山什麽，就是他真的輸了，她也不會選擇阿山。感情不是靠武力就能分清楚誰與誰是一對兒，靠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這些，阿山他們，還不明白，兩情相悅才是幸福的起始。她正想著怎麽駁迴這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試，楚殤卻在這時候說話了，“好，比什麽，你選。”
“咱不逗不行麽？”小北白眼兒直翻，文武雙全的楚爺這不是誠心要刺激人家單純的阿山嗎？
“好，咱們比打獵！”阿山眼睛亮了，好像燃起了希望。
“看，多迫不及待啊？我這哪是逗，我這是在滿足他的心願。怎麽？怕我把你輸給他？”楚殤嘴角扯了扯，摟過小北的腰，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你要是舍得，我無所謂，反正他……家夥大……我也不吃虧……”小北踮起腳尖在楚殤的耳邊小聲的說，楚殤臉色唰的黑了，眸子凍上了一層薄冰。小北趕緊跳到一邊，此時這男人臉上寫著危險，躲遠點是關鍵。
阿山和阿美別過臉去，這種事情，是晚上在家裏偷偷的做的。他們……阿山想起了剛才在潭水中的那一幕，再看這場麵就覺得不是那麽意外了。如果他得到了小北，他也想像楚殤這樣，隨時隨地的想吻她就吻她。隨性，自由。這種感覺看上去就令人神往。
打獵？雖然出了群山，地勢平坦了，但是這裏依然樹木林立，人煙稀少，想要獵得個野兔野雞的也不是難事。
帶著怒氣捏了捏小北的臉蛋兒，楚殤這才抬腿跟著阿山去了林子裏。留她和阿美站在這裏等。
規則很簡單，時間隻有半個小時，誰的獵物多，誰獲勝。
其實阿山覺得自己卑鄙了，拿自己的長處去和別人比試，本來想著如果他不同意，再想別的比試項目，沒想到他卻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心裏激動的同時也有那麽一些愧疚。但是為了能夠得到小北的青睞，被別人說成卑鄙小人又如何呢？
她們在草地上坐下來等，小北無聊的拔著身邊的草，阿美突然柔聲的問，“莫丫頭，你覺得我哥哥人怎麽樣？”
“嗯？阿山？很好啊，又能幹又樸實！”小北沒考慮阿美為什
麽問這個，隨口就發自內心的誇讚他。
“是，我哥哥特別會疼人的。你，你放心。”
呦嗬？怎麽個情況？聽阿美這語氣是覺得阿山必勝無疑了？為他哥哥說好話來了？真是個好妹妹啊。小北衝她笑笑，沒說什麽。
半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小北看看手表，吹了個響亮的口號提醒他們時間到了。
又過了幾分鍾，她們東瞅瞅西看看，他倆一個都沒出來。莫非打獵也上癮？又等了幾分鍾，就在小北心裏隱隱有些擔心的時候，遠處的林子中，閃出了兩人的身影。奇怪的是，他倆手中什麽獵物都沒有。她挑眉，這是什麽狀況？
“哥！沒有看到獵物嗎？”阿美也發現了這奇怪的現象。從地上站起來就跑了過去。
阿山捶著頭不說話。楚殤臉上依然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走過來摟著小北的腰就要走。
“等等，”阿山嘹亮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我服輸，請你好好的對待莫丫頭。”
楚殤頭都沒迴，腳下頓了一步，又繼續走了，他的媳婦兒，他能不疼麽？還用別人來提醒？
後麵兄妹的聲音因距離越來越遠而變得越來越小。
阿美的聲音有些顫抖，“哥，你輸了？”
“哥，你說話呀？你怎麽可能輸呢？打獵你可是咱們族裏第一的呀！是緊張了嗎？要不然再重新比試啊？”
“阿美，咱們迴去吧！”阿山拉了喋喋不休的妹妹，轉身迴了洞口，阿美不甘心的眼裏含著淚花兒看著楚殤和莫小北摟在一起的身影，阿山歎息了一聲，他以為他是打獵的行家，細皮嫩肉的楚殤肯定就是個嬌生慣養什麽都不會的公子哥兒，沒想到，他鬥了半天，誌在必得的野豬，最終跑了。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楚殤，從樹上信手拈來一片樹葉，隻見那樹葉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兒，乘著勁風飛速的朝著野豬追去，深深的插進了野豬的脖頸。野豬頓時倒地抽搐，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可能相信？
他突然覺得他真的太落後了，和楚殤的差距用一天一地來形容也不為過。根本不是如他所想的容貌上的不如。他現在願意相信外表漂亮的男人不一定就百無是處。他輕視楚殤的力量，這次對於他來說，是個極大的教訓。也許，他真的該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全封閉式的部落生活，不一定就是族人最好的選擇。阿美心裏苦，但是看著哥哥難過的表情也懂事的閉上了嘴巴。她知道，哥哥盡力了。他何嚐不想贏了這比試？
春風拂麵，心神蕩漾，小北哼著小曲兒坐在楚殤的懷裏，摟緊他的脖子。心裏賊爽，有男人的感覺就是好啊，有腿兒都不用自己走，他就活該樂意抱著她，啊哦~這話心裏想想就行了，說出來就玩兒完了。
走出了這片林子，來到了公路上，小北用自己的袖子為他擦幹了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
“嘖嘖，心疼呀~將來咱們要生就生閨女，給她找一個像你一樣牛掰的人做老公，好好的寵她，你說好不好？”
“好。”
楚殤笑了，笑容在春季的傍晚，臉上披著一層橘黃色的夕陽的柔光，晃花了小北的眼睛。他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她摟著他脖子的手也緊了緊。
天快黑的時候，終於搭上了一輛送貨路過的車，他倆坐在貨車的後麵，轉彎的時候跟著搖搖晃晃。
“楚楚，這車比你的車可寬敞！”在一個急彎處，小北歪過去的身子被楚殤拽到懷裏固定住，她才發出這句感歎，真是太寬敞了，哪哪兒都挨不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殤，這貨屁股上長了釘子嗎？怎麽能夠坐的這麽穩當？
唉——
翻了個白眼兒，咧了咧嘴，窩在他的懷裏舒服的閉上了眼。有他摟著，不必擔心自己被甩到另一邊兒去。他的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呢？本來就話少，現在更是惜字如金了！罷了，習慣了，他不說，她也不說了！她發現她坐車就睡的毛病還是改不了。盡管是在這種露天的車棚裏。
咚——
感覺身體一震，睜開眼睛才發現楚殤抱著她跳下了車。
“到哪兒了？”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漆黑的夜幕，今兒好像突然陰天了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光剩下黑了。在深山裏呆了幾天，再一出來，好像都不大認識了，多快呀！要麽說與時俱進呢，這麽幾天沒接觸現代文明這就陌生了？
“一個軍區基地。去找架直升機，咱們去b市。”天兒雖黑，但是小北還是知道，楚殤說話時的臉，是多麽平靜，多麽冷峻。
但是他冷靜，不代表她也能冷靜，她掙紮著跳下了他的懷抱，拉住了他的大手，踮起腳尖仰著頭，不讓氣勢上輸給他，“你帶著軍官證呢？我反正沒帶。”
“你也沒有是不是？就算有也早就被水給泡爛了。沒有軍官證咱們去找人家借飛機？瘋了嗎？大門兒都進不去就得被當成搗蛋分子關起來，再等著他們核查身份，等著上頭確認，這麽一搞，好幾天就沒了
！”小嘴兒機關槍似地不停的叨叨。楚殤拽著她不停的往前走。
“喂，聽見我說話了嗎？不能去！”小北急了。停下腳步硬生生的拽住了他。
“我有說過，我是去借嗎？”
男人狡黠的聲線刺激到了小北，她挑眉，不是去借？難道是去……偷？
搞什麽飛機？軍事重地，去偷直升機？他真的拿執勤和巡查的軍人不當人嗎？要知道，每一個軍人都是身懷絕技的！
看這偷摸兒的架勢，原來她猜對了，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不跟他一起進去了？讓人逮著可是丟人啊！哪知這家夥抓著她的力道超大。容不得她反抗。
一隻手被他拽著，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她決定了，要是一會兒被抓到，打死她也不拿下捂著臉的那隻手。
楚殤的動作不快，就好像在領著她散步一般的速度，小北被手捂著的小臉兒上，大眼睛奇怪的轉來轉去。今兒這裏放假了嗎？怎麽會沒人看見他們？她好奇的拿下的手，哎呦媽呀，前麵不就是一隊巡邏兵！這男人是瞎了還是瘋了？還敢繼續往前走？
“喂！”
才剛張嘴想要提醒他，他就伸手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記著，千萬不要出聲。”他用口型和她說，然後放開捂著她的手，拉著她繼續前進。
說來也奇怪了，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那隊巡邏兵正好過去，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另一對巡邏兵恰好出來。總是這麽湊巧的錯開。小北一開始還緊張，後來她就明白了，楚殤是觀察好了他們交接的時間，算準了中間會有幾秒鍾的時間差是沒有人的。幾秒鍾雖短，也夠他們用了。但是稍微有一丁點兒的偏差，他們就會被逮個正著！
一次又一次的有驚無險，小北也跟著膽子大了起來。不再像做壞事兒般賊眉鼠眼的四處亂瞅。她學著楚殤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大搖大擺的邁著步子。
躲過了無數的巡查兵，終於有驚無險的上了一架戰鬥直升機。看著楚殤嫻熟的模樣兒，聽著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從窗戶望下去。基地裏響起了警報，正在巡查的，和剛剛被警笛聲驚醒的士兵，都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嘿。到底能行嗎？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囉嗦。不相信你男人麽？”
哇塞，太帥了！直升機離地兒了！下麵架起了高射炮，可惜晚了！楚爺的飛機早就跑遠了！
“你還會做什麽？居然也會開直升機？”小北坐到他的身邊，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