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警們都愣住了。


    嘿!還沒見過這麽橫的傻逼呢!幾個特警對視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圍過去,將顧湛團團圍在中間。


    顧湛赤紅著眼眶,拳頭握得咯咯咯響:“我再說一遍,都給我讓開!”


    為首的特警簡直快不好了。


    他第一反應是這個傻逼不會真的是傻的吧,他們都荷槍實彈呢,竟然敢找茬?


    “找死!”


    他眼睛一瞪,擒拿術的第一招迅雷不及掩耳般使出,顧湛泛紅的眼底閃出寒光,拳頭跟閃電般的揮出去。


    砰--砰--兩人各往後退了半步,才將將止住。


    “都給我住手!”


    顧湛扭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睛。


    沈鑫衝幾個特警揮揮手,“姓顧的,你想幹什麽,襲警嗎,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顧湛死死地盯著他:“沈鑫,許一寧出了什麽事?


    為什麽會殺人?


    為什麽?”


    “我特麽也想知道!”


    沈鑫扭頭就走,被顧湛一把抓住。


    沈鑫厲聲道:“你想幹什麽?”


    顧湛閉了閉眼睛,努力壓製住心底的火氣,“這是不是你們的釣魚行動?”


    “你特麽給我閉嘴!”


    沈鑫咬牙切齒:“不想給許一寧惹麻煩,就他媽在一邊呆著!要釣魚行動,我能讓她殺人?


    放手!”


    顧湛沒放,直視沈鑫的眼睛,臉龐在幽暗中憤怒異常,“她不會殺人,你必須幫她查清楚,聽明白了沒有!”


    “還用得著你廢話!”


    沈鑫把人一掀,大步走進急診。


    顧湛的手臂僵在半空半晌,突然猶如千鈞般沉重的垂了下去。


    幾個特警如臨大敵般地看著他,顧湛與他們對峙幾秒後,才終於不甘心地退了迴去。


    馮思遠唿出一大口氣,“顧哥兒,別衝動啊,襲警這牢飯可不是這麽好吃的!”


    顧湛仰頭閉了閉眼睛,整個慢慢冷靜下來,“張九良人呢!”


    “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你再打電話,告訴他,我不管他用什麽方法,動用什麽人脈關係,第一時間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還有,我必須要盡快的見到許一寧,否則我挖他祖墳!”


    馮思遠驚在當場。


    ……“這……是顧總的原話?”


    張九良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手機,襯衫的扣子都沒來得及扣上,臉上是死了爹媽的表情。


    馮思遠:“是的,顧總的原話,張律師,趕緊想辦法吧!”


    張九良氣得想把手機砸了。


    媽的!這年頭當個律師還要被挖祖墳,這還有沒有天理?


    來不及感歎,他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立刻解鎖手機屏幕,撥出電話。


    許一寧啊許一寧,前一秒鍾你說要和我天長地久,後一秒鍾,你就讓我家祖宗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你這是想讓我和我家祖宗的骨灰盒來個天長地久嗎?


    “喂,老師,是我,九良啊!”


    朱寒生的聲音透著睡意:“大半夜的,你這是幹什麽?”


    “那個哈……我跟您說個事啊,您聽了可千萬千萬別激動,千萬千萬要挺住,千萬千萬別高血壓。”


    “小小年紀,怎麽這麽囉嗦,說,什麽事?”


    張九良用力咽了口唾沫,“是這樣的,您的得意門生許一寧同學殺人了!”


    “放你媽的屁,你個王八蛋騷酒喝多了,許一寧殺人,你怎麽不說你嫖娼?”


    張九良嚇得把手機往遠處挪了挪,然後扯著嗓門喊:“恩師啊,你說得對啊,我不可能嫖娼,師妹怎麽可能殺人啊?


    可特麽是真的,否則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您說謊啊!”


    “真……真的殺人了?


    她人呢?”


    “我哪知道她人在哪,我也是剛剛聽說!殺人案十有八九是市局接的手,恩師啊,你趕緊的吧,現在就隻有你能救她了……我給您跪下了!”


    電話掛斷,張九良煩躁地把手機一扔,隔了幾秒,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許一寧殺人這個消息,用掌心狠拍了幾下自己腦門。


    這不會是酒還沒醒吧!朱寒生剛掛了張九良的電話,市局趙明初的電話就進來,口氣相當的冷靜:“朱老,許一寧出事了,您趕緊到現場來。”


    “現場在哪裏?”


    “我給您發定位。”


    朱寒生沒有再多問一句,匆匆穿了衣服下樓,剛坐進車裏,趙明初的定位發過來,他掃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這不是許一寧家的那條巷子嗎?


    ……手腕上的指針一圈圈過去。


    暴雨過後的夜空,依舊帶著撲天蓋地的陰沉,簷下還有水珠滴滴嗒嗒落下來,敲在人心上,心煩意亂。


    顧湛坐在花壇上,一向支愣的頭發濕濕的耷拉在額頭上。


    馮思遠掛完電話,走到他身邊坐下,伸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別急,蘇蘇那邊也在找關係,很快就有消息了!”


    “她怎麽可能殺人呢!”


    顧湛弓著身喃喃道,“她連殺雞都不敢。


    從前家裏殺雞,她都躲我身後。


    有次,孫秋怡生病,我哥到農村收了隻老母雞迴來,老母雞下了個蛋,她死活不給我哥下刀……馮思遠,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馮思遠想說人是會變的,還想說也許隻是個意外……但看著顧湛削瘦的側臉,什麽話都咽了下去。


    這人褪去了暴怒和衝動,他木然的就像天下所有擔心自己女人的男人一樣,憔悴,呆滯,帶著一點令人心酸的,茫然的脆弱。


    這時,張九良走過來,走到顧湛的另一側坐下,臉色不像死了爹媽,而是死一戶口本。


    正要開口時,顧湛擺擺手,示意他先等一等,他問馮思遠要了根煙,心裏實在慌的不行。


    煙在肺裏打了個轉,他吐出一口濁氣,才道:“說吧,是不是真的殺人了!”


    張九良胸口起伏幾下,突然從顧湛手裏搶過香煙,吧嗒吧嗒猛吸兩口。


    “顧總,不是我膽子肥了要搶你煙,我特麽也要先緩一緩,真的要緩一緩。


    那個……許一寧她,的的確確是殺人了!”


    顧湛一聽這話,心,一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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