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一寧要關燈睡覺時,沈鑫才迴了過來:“事情辦妥就太好了,我剛到家,周末兩天都在忙案子,媽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許一寧:“需要我幫忙嗎?”


    沈鑫:“太需要了,但不敢啊,有眼睛盯著呢!這會,一動不如一靜。”


    許一寧:“我讓我老師幫你!”


    沈鑫:“那還廢什麽話,趕緊的幫我拉皮條!”


    許一寧:“但他現在不在帝都,等他迴來行嗎?”


    沈鑫:“操,我這什麽命!”


    許一寧整整花了半個小時,幫沈隊拉皮條,最後以烏龜和花花草草做威脅,才讓朱寒生答應迴到帝都,就去沈隊那邊看看。


    ……周一,上班族最忙碌的一天。


    一上午,許一寧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中午的時候,老王又來送藥,許一寧過意不去,想請他在附近吃頓便飯表示感謝,老王沒理她,隻說好好吃藥,就是對他最大的感謝。


    許一寧當著他的麵開了一袋,咕咚咕咚幾口喝了下去,喝完,一抹嘴,笑道:“一點都不苦,甜滋滋的!”


    老王心想:這姑娘莫非是傻,他這迴可沒在藥裏加山楂!下班的時候,張九良把陳堅案子追迴的贓款數量拿給她看。


    許一寧用手指數著上麵的零,心裏直感歎自己當初選錯了行,應該主修經濟學的!張九良用計算機吧嗒吧嗒一通算。


    “這是我的提成?”


    許一寧都有點不太敢相信。


    “沒錯,就是你的,請客吧,許財主!”


    許一寧不理他,“你也有,憑什麽你不請客,再說還沒到帳呢。”


    張九良罵了一句“葛朗台”,扭頭走了,走到門口,突然轉身,一臉神秘兮兮。


    “師妹,陶院被人打了你知道嗎?


    對外說是被人尋仇,其實是和人小姑娘開房,被人小姑娘的男朋友捉奸在床。”


    許一寧麵紅耳赤。


    張九良:“嘖嘖嘖,現在女人想上位想瘋了,五十歲的老頭子,那玩意還硬得起來嗎?”


    許一寧咬牙切齒。


    張九良眉頭一皺,“奇怪了,就是打聽不到那女的是誰,害得我這顆八卦的心,空落落的,一整天不得勁。”


    許一寧忍無可忍:“師兄,你一天不八卦,會死嗎?”


    張九良:“會啊!”


    許一寧:“……”她不動聲色地在心裏把叫張九良的八卦小人,紮成了刺蝟。


    張九良果然遭到了那股怨念,迴到自己辦公室,就一連打了三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操,誰特麽這麽想我!”


    ……晚上,許一寧先去朱寒生家裏喂烏龜,澆花草,迴到宿舍,正打算洗澡看書時,張九良的電話進來,讓她立刻趕去機場。


    九良律師事務所原則上是不接外地的案子,因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但這次的委托人是張九良至交好友,又是突發事件,不去也得去。


    出差的地方是深圳,兩人趕到下榻的賓館,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補了半天的覺,就開始投入工作。


    見當事人;調查事件的來朧去脈;找當地法院的關係和人脈……兩人忙得暈頭轉向。


    許一寧甚至連忙裏抽空給朱宴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隻好發了條語音消息,讓她有空迴家幫著喂小烏龜和給花花草草澆水。


    她並不知道,此刻帝都的許家人幾乎陷入瘋狂。


    ……能讓人瘋狂的,除了權,就是錢。


    閆氏股票連拉好幾個漲停,許家所有人,除了大少爺許哲元外,都賺得盆滿缽滿。


    看著帳戶上的金額成倍增長,許興權興奮的同時,也心驚膽顫,每天都提醒許興利,讓許哲音去顧湛那邊多打探打探行情。


    許哲音自己的錢都在股票裏呢,都不用自家老爸提醒。


    每天早上一個電話:親愛的,起床了嗎?


    中午一個電話:親愛的,你吃飯了嗎?


    晚上一個電話:親愛的,你今天要忙到什麽時候,早點睡噢,我會夢到你的!問候是假,打聽行情是真。


    顧湛沒別的話,隻有四個字:見好就收!但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見好就收的,天天漲停呢,都是真金白銀啊!許哲音一向是個膽大的,這邊顧湛對她說“見好就收”,傳話到那邊就變成了“不急,還可以再等等”,她的算盤打得很好,還和上次一樣,周五一早賣出股票,爭取拋在最高點。


    許家兩兄弟自然對顧湛的話深信不疑,把心放迴肚子裏。


    ……另一個把心放迴肚子裏的人,此刻正用密碼打開辦公室的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隻老式的手機。


    開機,撥出電話。


    “喂?”


    “……”“這兩人都收手了。”


    “……”“許一寧出差了,在深圳。


    沈鑫在我眼皮子底下,放心,看著呢!”


    “……”“還是你說得對,必要的時候得弄點手段,否則這幫年青人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讓您受驚了……是……是……是!”


    掛完電話,順手關機,再把手機放迴保險櫃,關上櫃門,拔下鑰匙,慢慢走到窗邊,往窗外看去。


    外麵車水馬龍,人潮湧動,各自有各自的忙碌和喜怒哀樂。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再精彩的風景,這天底下的人也是俗物肉胎,三餐一宿,五穀雜糧。


    但就算五穀雜糧這些最普通的東西,也分個三六九等。


    上等人吃特供,中等人吃優質,下等人吃劣質!他必須做上等人!突然。


    門一腳被踹開,趙明初滿頭是汗的衝進來:“祁局,我這重案組的組長沒法當了……”……深圳的case初步捋順,許一寧和張九良周六一早飛迴帝都。


    一下飛機,許一寧明顯感覺氣溫比走之前降了一兩度,似乎沒有那麽熱了。


    一看日曆,已經到了八月,夏天還留一點尾巴。


    打的直奔孫家,孫秋惟見到她迴來,二話不說就鑽進廚房。


    許一寧洗完澡出來,簡單的二菜一湯已經擺到桌上,邊上還有一瓶剛開的啤酒,幫她解解乏。


    許一寧一杯啤酒喝下去,舒服的長長歎出口氣,千好萬好,還是家裏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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