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所有人都興奮。


    酒喝到一半的時候,玩真心話大冒險。


    輪到他和美女玩的時候,美女問:你身上什麽地方最敏感?


    靠!這麽私密的事情能讓她知道嗎,他家許一寧都不知道,她算哪根蔥。


    於是,他選擇受懲罰。


    美女狠啊,挑釁說:來吧,就這裏!二十歲的大小夥子,生活三點一線,哪見過這麽活色生香一幕,所有人都起哄讓他摸。


    他也是個要麵子的,一幫兄弟都看著呢,哪能認慫,再說,他也確實有點眼讒。


    剛把手放上去,包間的門被推開,許一寧手裏捧著個蛋糕,站在門口,李越站在她身後。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臉上的笑,一點點沉下去,蹬蹬蹬走過來,抬起手,生日蛋糕全拍他臉上。


    拍完,還不夠,拉起他作亂的手,用力一口,咬得那叫一個深啊,血當時就流下來了。


    然後拉著李越就跑,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兩人跑得不見蹤影。


    後來,還是李越暗戳戳的發消息給他,才找到那丫頭,正蜷縮在公園的長椅上哭呢,眼睛都哭腫了。


    他趕緊走過去低頭解釋認錯。


    這不解釋倒還好,一解釋,把她的火勾了上來,對著他的臉就是啪啪兩記巴掌。


    他的怒氣一下子就被打上來,憤怒質問:“男人的臉能打嗎,你打我的臉,以後還讓我怎麽見人!”


    “啪--”又一記巴掌上來,那丫頭緊攥拳頭,眼神跟頭小獸似的要吃人,一副牛脾氣上來,豁出去的樣子。


    他也是沒轍了,做了個能被人笑一輩子的動作--他把手往長椅上一撐,垂下腰,抬起屁股。


    “來,打這兒,這兒皮厚,隨你怎麽打!”


    那丫頭還真打,打了幾下自己忍不住先笑了,他趁機粗暴的把人摟住。


    摟住的同時,響起了李越殺豬般的笑聲。


    從那以後,他對那大胸妹再沒有一絲絲的邪念,但許一寧打他,咬他的習慣卻被延續了下來,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


    他又去找李越訴苦。


    李越一口香煙噴他臉上,又給他一個白臉:“還不是你寵的!”


    往事幽幽!顧湛低頭,看著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無聲無息地歎了口氣。


    ……許一寧一睜眼,就看到窗戶邊站了一個人,嚇得直直坐起來。


    後頸的疼痛,讓她瞬間迴憶起昏睡前的事情,眼眶發脹,慢慢的,麵前的一切都看不清。


    顧湛也不說話,眼神跟深淵似的望著她。


    誰也沒有先挪開視線的意思,空氣仿佛化作了流動的冰碴,每分每秒都刺得人氣管發疼。


    “那個……”終於在這令人絕望的沉默中,守在門口的馮思遠硬著頭皮開口:“許律師,顧總他突然衝進來,是怕你出事,他也不知道你們在執行任務,這事純屬識會,要不……你們心平氣和的聊聊?


    我幫你們去訂點晚餐。”


    “不用,我馬上就迴去!”


    許一寧一開口,把所有人都嚇到了,聲音嘶啞無比,跟破鑼似的。


    顧湛眼底閃過一絲怒意,瞬間就掩住了。


    馮思遠勸:“一起走吧,顧總今天也要迴市區的!”


    許一寧斷然拒絕:“馮助理,不用麻煩了。”


    “馮思遠,你去外麵等著!”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滋啦作響的火苗,瞬間把許一寧這堆炸藥轟到了頂。


    唿地一聲,她掀起被子下床,卻不料腳底空虛綿軟,像一腳踩空似的搖搖欲墜。


    顧湛衝過去,伸手要去扶。


    還沒碰到,許一寧踉蹌兩步退後,避開他的手,眼神充滿了厭惡:“顧總,對不起了,今日我身體不適,不能陪睡,你找其他女人解決生理問題。”


    顧湛冷笑一聲,走到門口。


    咣當!門板被他反手摔上,巨響震得地麵仿佛一晃,外麵的馮思遠嚇得一個哆嗦。


    門裏,傳出許一寧憤怒的聲音:“怎麽著,顧總還要強上?”


    “許一寧!”


    顧湛聲音微微發顫,“冷靜點,我們心平氣和談談。”


    冷靜?


    功虧一簣讓她怎麽冷靜!許一寧抬頭看著他,眼裏的濕漉無遮無掩,都被顧湛看進了眸子裏,他眼神閃了閃:“你接近陶周昊的目的是什麽?”


    許一寧冷笑:“顧總,包養協議第二條,麻煩請仔細讀一讀。”


    顧湛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我必須要知道!”


    “可我不想說!”


    “許一寧?”


    顧湛森寒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許一寧臉上,某種爆裂的情緒終於控製不住,“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危險?”


    許一寧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兩個字,咯咯笑個不停:“顧湛,還有比呆在你身邊更危險的事情嗎?


    人家陶院至少沒有強迫我?”


    匕首,磨得鋒利無比,直刺進顧湛的心口,刺得他鮮血淋漓。


    許一寧繞過他,打開房門:“馮助理,你主子敲暈我後,有沒有讓你收著我的包?”


    主子?


    馮思遠:“……”馮思遠從沙發上拿起包,遞過去:“許律師,手機在包裏,沒人動過。”


    許一寧接過包,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和光著的腳。


    馮思完一指門口:“鞋子在那邊。”


    許一寧“唔”了聲,走到衣櫥前,把裏麵的浴袍往身上一披,穿上鞋子,抬腳走出這間豪華的房間。


    ……許一寧走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顧湛都靜默。


    馮思遠實在看不下去,上前:“走吧,去老陳那邊打個破傷風,還得包紮一下!”


    顧湛倦容難掩,雙手撐著額頭,突然問:“馮思遠,我做錯了嗎?”


    “做錯”兩個字,顧湛說得輕極了,幾乎被他吞進喉嚨裏,然而,馮思遠就站在他邊上,聽得清清楚楚。


    “今天的事情,沒做錯,換了我,一樣衝進去!”


    顧湛聽出了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那就是:從前的事情,做得過火了。


    顧湛站起來,冷笑:“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逼她做我的情婦。”


    說完這一句,奇跡般的,他心裏一片澄淨,率先走出去。


    馮思遠:“……”這還死不悔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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