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二人議論,澡後的睡前舒適都快沒了,我咳兩聲:“二位師兄也洗澡呢?”他倆迴神,方知忘正事,匆匆辭行。見他倆走遠,我鬆口氣歸寢,未料房門一開,老薑坐在裏頭。向他請安,方擱下臉盆,老君把我打量一番:“老夫來得不是時候啊……”我速搖頭道:“師傅有何要事,盡管說。”老薑頓半晌道:“老夫已將所有計劃道知玉兔,明日全程聽他的即可。”忽覺不安,事情仿佛比上迴嚴重。我咽涎,道知不安,老薑嚴肅盯著半晌道:“此次確實兇險,不得已把玉兔拖下水,但是逢兇化吉之兆。老夫竟敗給自己的徒弟,真是不堪。”老薑是創世神,按理說確實不會輸,但院長投靠的是魔羅,除了三殿下的聖靈,沒人能收服。玉兔哥哥明知兇險,前途如何還是未知數,但他是為了遏製魔羅,用小力量換世間安寧才冒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與魔羅扯得上關係的,隻剩院長。翌日,迷迷糊糊聞人喚,睜開眼,一團白,看清方知是玉兔哥哥。我頓半晌,懶起視四周,豔陽照軒,空氣添鮮,外翾鶼鶼,玉兔翩翩。新的一天,總要保持好心情,玉兔哥哥是要我赴約了,伸個懶腰,忽憶老君昨日所言,仿佛要犧牲玉兔哥哥。☆、第 75 章憂心瞬間,好心情都飛了,玉兔哥哥什麽都不說,心事向來自個兒扛,憋著遲早傷身。舍被窩梳洗,用膳出發。玉兔哥哥帶我下山,緩行台階如散心,台階橫十尺,九九八十一階,兩邊隻是簡陋又整齊的草坪,似告知簡單就是福,或者別想著花花世界。中元後,白狐姐姐不知去向,難免好奇。玉兔哥哥說,她隨靈牛溜達,自魔羅出逃,天界有得忙。提及靈牛兄,自我落凡,他一次都沒下來看望,想想還是怨他不夠義氣。玉兔哥哥說,今日下山不過先做個樣。來到山下集市,人海日常多,即便立秋,配上熙攘與豔陽,天氣也跟著熱了。我倆至茶樓歇腳,板凳木桌正常擺設,客人流量時多時少,有進有出,掌櫃和小二自然有得忙。我吃些糕點飲口茶,發現糕點味道似曾相識。沉思許久,發現是第二世娘親手藝,但她如今理應還在鳳凰族當姑姑。我求玉兔哥哥解惑,玉兔哥哥迴憶道:“記得你姑姑年輕時,曾下凡遊曆,體驗人間生活,這不就傳了些手藝嘛……”虛驚一場,我傻笑半晌道:“哥,你以前常到鳳凰族做客嗎?”玉兔哥哥搖頭笑道:“你堂哥上任族長那日,我和白狐妹提前參加,聚餐時,是姑姑推薦我們下凡嚐嚐她徒兒的手藝,增加生意。想來,她徒兒不知她的真實身份。”我再嚐口,手藝確實沒差,飲口茶再問:“白狐姐姐最近忙甚?怎和靈牛兄一起?”玉兔哥哥頓半晌,忽嚴肅調低聲道:“其實,三殿下不見了。”茶杯停嘴邊,震驚拿開,亦細聲道:“怎麽可能?那日還說在玉帝寶閣閉關,這才幾日就……!”我領悟某事,湊近玉兔哥哥,續道:“魔羅闖進去了?”玉兔哥哥點頭:“既然能帶兵攻藏寶閣,相信修為不減當年。三殿下是何等厲害角色,若聯合玉帝和其他高修為神將,定能擊敗,但魔羅偏偏看準獨自行動時。之前三殿下得罪魔羅,好在魔羅惜才,一心隻想招三殿下入門,相信暫且不會傷害三殿下。”“哥怎知是魔羅所為?”我不知不覺又飲口茶,玉兔哥哥續嚴肅道:“留了字條,而且魔界已經沒有駐紮在凡間了,他們創造了屬於自己的世界,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我略震驚輕擱茶杯道:“魔羅要求什麽?”玉兔哥哥頓半晌道:“複活摯愛,否則將三殿下魔化為己用。”其實三殿下知道魔羅摯愛,可三殿下修為高,魔羅且帶傷,不應該那麽容易被捉,興許三殿下為窺探魔界,任他擺布,這次犧牲,興許比玉兔哥哥還大。左一個探魔界,右一個引魔羅,我卻隻能眼睜睜看他們曆劫,才知我是多麽無能。心涼了,輕擱茶杯,頓半晌,淡淡道:“哥,有什麽需要幫忙嗎?”玉兔哥哥略驚訝,既而笑道:“你不就幫著了嗎?你應該知道老君為何忽然把你收入門下,以你對院長的了解,他會怎麽想?既而又會露出什麽馬腳?這些都在老君計劃內,專心點兒罷,證明給所有人及仙友們,哮天犬不簡單。”這是鼓勵與安慰,玉兔哥哥仿佛看穿我的心,但我更擔憂他的安危。他不如三殿下功力深厚,我的不安總會莫名其妙湧上,但他仿佛不在乎自己的命,滅魔羅犧牲也理所當然似的。每見他溫婉一笑,藏的心事越多,就感覺他是蠟燭,為照亮別人,燃燒自己。心有不忍,雖說兄弟間本該相互照應,但玉兔哥哥擅長以柔克剛,在此次任務似乎派不上用場。明明三殿下已經窺探魔界,為何老薑還要拖玉兔哥哥下水?“帶你去個地方。”玉兔哥哥立身,付點心費,續帶我走走。我一路沉默,仍怨老薑。迴神,險撞上玉兔哥哥,也不知他何時止步。舉頭望去,是世外桃源,那裏有竹屋,可容四人,溪水清澈見底,鳥語花香,蝴蝶翩翩起舞,池塘水車滾動,魚兒跳躍,不像被荒廢,似真的有人打理。隨玉兔哥哥深入,仿佛聞得熟悉聲音,越近越清晰,似白狐姐姐和靈牛兄。我歡喜越過玉兔哥哥,提前入屋,果真是他倆,正忙布置室內,靈牛兄掛簾子布,白狐姐姐修花。然而,他倆略震驚圓嘴盯我,愣了許久,直至玉兔哥哥入屋。白狐姐姐先恢複端莊續修花,瞄我倆道:“來啦?快進來幫忙罷。”我隨玉兔哥哥腳步入屋,茶幾飯桌日常用品齊全,寢室四間,全以綠色為主,仿佛迴到大自然懷抱,伴隨鮮花朵朵,雖然布置未完善,但已經很溫馨。之前玉兔哥哥說他倆忙,原來在忙這個。白狐姐姐喚道:“哮天犬,待會兒再欣賞罷。來,把這盆載搬到左邊柱子。”我邊聽從,邊道:“姐,這怎麽迴事?”白狐姐姐續修另一盆花,邊道:“今後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偷閑的地方。玉兔哥哥真貼心,選靠近青丘一帶,畢竟你仨本有主子,各有神殿,這對我還是挺公平的。”不管公不公平,眼下魔羅一日不除,永無安寧之日。我輕擱下盆栽,頓半晌,迴視靈牛兄與白狐姐姐道:“三殿下的事怎麽樣了?”靈牛兄安好簾子布,跳下椅道:“還能怎麽樣?人家可是三殿下,修為那麽高,不可能就這樣被捉了,肯定在謀劃何事。就算要救,也隻能盼修為在他之上的神將罷?”我瞄向門口,玉兔哥哥正忙裝飾門梁,他把我帶到這,徹底撲滅我對老薑的怨念,還成功轉移話題。但他不知,隻要看到他,所有關於任務之事都再次湧現。就這樣把不安換成替他做最壞的打算,也無法確定是否多慮白操心,隻是生怕失去這個兄弟。他仨忙得不在乎,瞬間進入慢動作,仿佛隻有我的時間不停在思想裏流失,無法自拔。又或者,他仨的時間在繁忙中流失,隻有我的被靜止,我就這樣盯著玉兔哥哥愣了。“愣著幹嘛呢?玉兔兄有那麽好看嗎?”迴神,是靈牛兄,玉兔哥哥和白狐姐姐沒注意到我的不妥,繼續忙活。我頓半晌,咳一聲道:“才沒看他。對了,還有什麽需要幫忙嗎?”靈牛兄拿起一袋釘,兩個錘道:“後院還差個亭。”我瞄一眼釘錘道:“不是能用法術嗎?”靈牛兄點頭道:“對,就是用法術。但法術也需要釘錘沒錯罷?”隨他至後院,桉樹為柱板,瓦片一堆,石泥為地,就做普通四角亭。靈牛兄說先安柱子,既而施法提取桉樹,看準位置,第一棵柱子穩穩入土,當真是牛力。他負責四柱,我負責鋪地,再一起蓋瓦。先把釘子點上方術,散布瓦片入釘處,再將錘子施法,就讓它們自動幹活。這過程不覺累,畢竟已是半仙,他仨處在仙軀更不用說,頂多偷閑或把耗上的修為補迴來,至於平日的茶點不過嘴饞。眨眼功夫,亭子蓋好了,就差座椅。四者合作,直至傍晚方搞定。能不用方術,自然別耗費的好,畢竟體力靠飲食就能補迴,修為去了,是幾年事。此刻逢師門晚膳時辰,玉兔哥哥決定帶我先返,老薑雖在修道院,但靈牛兄說隨時待命,呆在哪都一樣。至於白狐姐姐,老家在附近,要去要留不是個事。忽然羨慕他倆,想必還不知玉兔哥哥的任務內情,若不是老薑道知,相信我也被玉兔哥哥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