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不想走,老漁朝他一使眼色,他跟在囡寶後麵離開了。


    不僅如此,薑蓮珠之前感應到的那些個暗衛的目光,也都似乎消失了。


    薑蓮珠輕輕一笑,“感謝您願意相信我。”


    老者輕聲道,“我自然相信你,你把囡寶教得這麽好,定然是個不錯的婦人。”


    要知道,她是一個後娘,不是親娘。


    在崽的嘴裏,心裏,比起親娘來不差的後娘,人品已經足夠讓人相信了。


    還有薑氏醫館開業以來,薑蓮珠的風評一直都挺好的,深受百姓們喜愛,沒出現什麽糾紛,這也側麵說明了薑氏的為人。


    薑蓮珠繼續給老人家把脈,“您老人家的寒毒是如何感染的?有多少年了?這樣下去,心脈護不住,就會變成一尊冰雕了。”


    她已經知道了,老者的真實年紀了,其實是個中年人。


    因為寒毒的原因,每次毒發,都耗費了壽命去護住心脈,所以,極其顯老滄桑,加上衣著改變,連廖久都沒有認出來。


    老者苦笑,“我知道,以前是幾個月毒發一次,後麵一個月發一次,現在是一個月發兩次了,我這寒毒是在敵國不小心被奸人所害,已經有好幾年了。”


    薑蓮珠也明白了老者為何住在她們家隔壁了。


    因為這裏有一座溫泉池,泉池底下,那火紅色的石頭,都是天然的太陽石。


    性陽,極熱。


    溫泉水加上太陽石,導致這裏的溫度,靠近就跟蒸汽浴一樣,特別適合老者目前緩解寒毒。


    “您泡了這太陽石溫泉水,剛開始是能大大緩解您的病情,到了後期,恐怕效果不大了。”


    老者苦笑,“現在就已經效果減弱了。”


    昨天晚上,他坐在這麽熱的溫泉池底,冰霜已經結到他的頭頂上去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快要壓製不住了。


    放在普通人,早已經變成了冰雕,曾經有幾個名醫大夫,給他斷言過,他中了這種寒毒,活不過三年,現在已經是第五個年號了。


    隻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不見了,隻剩下苟延殘喘。


    現在他去麵聖,連玄皇,估計都一時半會兒,都認不出他來了。


    唉……


    薑蓮珠拿出銀針來,“我給您把經脈疏通緩和一下,把幾處堵塞的寒血放一放,您這種病,我在古書見過醫例,我現在不好說,能不能治,得迴去之後我再研究研究再說。”


    之前,她從麵相上看出老漁氣血淤堵,沒想到,是這麽厲害的寒毒。


    老者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聽薑蓮珠如此說,以為她是個說辭,找個台階下,省得尷尬的。


    之前寒毒沒有這麽厲害的時候,好幾個名醫大夫都是這麽說的,後麵就沒有下文了。


    他笑道,“行,要紮哪裏?”


    他配合。


    薑蓮珠讓老人家直立身,褪去外衫,她在岸邊上,給他認真地紮針。


    前胸後背,都紮上了。


    寒血從針眼裏冒出來,幾近凝滯。


    一番操作,薑蓮珠額前冒汗。


    原本老者一從溫泉裏站起來,他身上的皮膚就開始冒寒氣,有結冰霜之像,因為薑蓮珠紮針的緣故,結上的冰霜又很快消融了。


    老者略微挑眉……


    這薑大夫,還真的有一手?


    這紮針的手法,都與尋常大夫不太一樣。


    薑大夫能精準地找到他身上寒流最嚴重的地方,精準下針。


    薑蓮珠對老者施針的時候,那撤去的暗衛們好似又迴來了,數道目光打在她的身上。


    她一點兒沒亂,隻當沒發現。


    繼續施針。


    她每紮一針,就會根據血的沁出跡象判斷下一針,該紮在哪裏。


    人家普通大夫紮針就隻是紮針,她紮的每一針都用上了一些內力,不用內力,根本找不到寒血淤堵點。


    半個時辰之後。


    薑蓮珠收了針。


    “您感覺怎麽樣?”


    老者眉眼輕鬆,“比之前好多了,謝謝薑大夫了。多少診金,你盡管說……”


    薑蓮珠有些累,“錢不錢的先不說,等治好了再說吧。我迴醫館裏,給您開一些活血化瘀至陽的藥,你讓人跟我去拿就成了,明天我再來看看您的病情……”


    “需要天天紮針嗎?老夫感覺紮了針,緩解了不少。”老者之前不太相信薑蓮珠,隻是出於禮貌,讓她看看。


    結果,這行家有沒有,一出手就能看出來了。


    現在,老者有些莫名的升騰出來了希望。


    剛剛薑蓮珠為了他聚精會神,全力以赴地紮針,老者都一一看在眼裏,不知道為什麽,與她生出了一種親近之意,之前,他看她隻是囡寶她娘,有種疏離的客套。


    現在給他紮針了,緩解了他的病情,再看薑大夫,就生出一種莫名的好感。


    如今有這等醫術,還是個女流之輩,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不用天天紮,想必明天,您身體裏的寒毒應該已經褪下去了。”這病本來就是突發性的。


    來去不定。


    明天來看看,褪去寒毒之後的,身體情況。


    “行。你們派個人去跟薑大夫拿藥。”


    暗中有人應了一聲是,悄無聲息的,就多出了一個人,剛才不知道在哪裏隱身著,連薑蓮珠都沒有發現。


    薑蓮珠抹了抹汗,收起銀針,出去了。


    囡寶與三隻雪狼在外麵乖乖地等著。


    “娘親,老漁他怎麽樣了?”


    “嗯,好點了,再休息,咱們不打擾他,咱們迴家去,讓他好好養病。”


    “好咧!”


    母女倆人手牽手,後麵跟著三隻雪狼,準備迴家去。


    剛剛走了一條走道,就迎麵遇上了一個人。


    是一個身材魁梧,高大壯實的年輕男子。


    國字臉,濃眉大眼,表情嚴肅,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勁裝打扮,走路帶風。


    他看到薑蓮珠母女時,腳步一頓,神情不悅,喝問道,“你們什麽人,大膽!敢闖這裏!”


    囡寶不服氣,她最不服的事,就是別人對她頤指氣使地說話。


    有樣學樣,脆生生道,“你是什麽人,你大膽敢闖老漁的家裏!”


    那人愣了愣。


    沒想到囡寶說話的口氣,比他的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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