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恩威並用,誰人不服?


    東方冠卿隻打著朝衣“少國公”的旗號,開出包票去,弄得些富商大戶們群qing湧動,他在六縣內走了一遭,富戶們庫中存貨少了大半,家中地皮薄了三寸,卻一個個掏錢散米,做的心甘qing願。


    朝衣見東方冠卿如此得力,便將他狠狠地誇獎了一番。東方冠卿說道:“反正是打著你的旗號,至於日後那些‘報酬’會不會實現,都在少國公你的頭上哦。”


    朝衣笑道:“這個不用擔憂,商戶之後參加科考之事,其實早就可行,我估計陛下也動過心思,隻不過需要一段時間……至於恩賜之事,更是不成問題,若論起收買人心鞏固基業,陛下比我們更樂得進行。”東方冠卿挑眉一笑。


    東方冠卿竹槓敲得很是順利,如此三日之後,舒臨淵風塵僕僕地從天寧海閣趕迴,據說一路上跑死了五匹馬,整個人也累得很是憔悴,一迴到欽差別院之後便臥chuáng不起,似是病了。


    朝衣正在外視察民qing,聽聞之後便急急迴來。


    朝衣帶著燕沉戟先見了傅明,看他無恙,才抽身出來到了舒臨淵所住地方,剛要進門,門口上一個侍衛卻伸手將人攔下,朝衣看他,侍衛低頭說道:“少國公請恕罪,隻不過狀元爺說他一路疲累,不勝驚擾,暫時不能見外人……若是少國公真箇兒想見,就一個人去見他,其他的人麽……”說著,就為難地看了燕沉戟一眼。


    朝衣怔了怔,便迴頭對燕沉戟說道:“大哥,勞煩你先迴房等我,我去去就來。”


    燕沉戟有一陣兒沒有迴話,朝衣叫道:“大哥……”燕沉戟才點了點頭,也不迴答,轉身邁步便走。


    朝衣望著他魁偉身形,抿了抿唇,轉身推門入內。


    室內靜靜地,散發著一股淡淡檀香之氣,舒臨淵好像很是喜歡這種檀香的味道,朝衣同他相處的時候便經常能嗅到這種味道,倒是不難聞,尤其是在這種疫qing多發之地更為難能可貴,朝衣方才出去轉了一圈兒,這縣城內到處都是淡淡地腐臭之氣,yin沉沉地令人憋悶,在那些屍體堆積之處更為引人作嘔。


    裏頭並不見人影,朝衣喚道:“舒狀元。”連叫兩聲,才聽到裏頭說道:“少國公來了麽,我身子不適,請少國公裏頭敘話。”


    朝衣邁步向內,將簾子撩開,果然見舒臨淵靠在chuáng上,隻著一襲單衣。朝衣頓了頓,小步上前到了chuáng邊,關切問道:“聽聞舒狀元途中勞累生了病,可有大礙麽?”


    舒臨淵笑道:“少國公不是也懂醫術麽?不如替我把一把脈如何?”


    朝衣掃了一眼他的手腕,討好說道:“這個就不必了,我看舒狀元你jing神十足……大概隻是略覺得倦怠,稍後我出去,便叫人給你熬上……”


    正在滔滔不絕地說,手腕上忽然一緊,朝衣一怔,還不知發生何事,低頭想去看時候,手腕那股大力傳來,竟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朝衣站不住腳,頓時倒了下去,身下軟硬適中地壓著一具身子,卻正是舒臨淵。


    朝衣一怔,繼而斂了眉,用力掙了掙想要起身,舒臨淵卻握著她的手腕不動,伸手將她一抱,竟抱入懷中,朝衣吃痛,又驚覺自己在舒臨淵懷中,不由怒道:“舒狀元,你這是作甚!”


    舒臨淵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因為羞愧此刻多了一絲薄紅,原本冷清的麵容竟有幾分媚意,便說道:“不知少國公可還記得我離開之時,同舒某之間的約定?”


    朝衣心頭一跳,有種不祥預感,還試圖掙紮出來,卻哪裏能夠,舒臨淵雙手竟十分有力,牢牢地壓著她,朝衣遍身不適,qiáng壓著羞怒說道:“舒臨淵!你同我好好說話,這樣動手動腳的又算什麽!放開!”


    舒臨淵“嗯”了一聲,頗有疑惑意味,說道:“少國公是記得罷?既然如此……那我便更不能放開,因我提出的條件便跟此有關。”


    他的手心極熱,捂在朝衣肩頭,熱力一點一點透進去,朝衣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濃,隻好說道:“你說!不過我們事先約好了,不能違背道義良心!”


    舒臨淵點頭,說道:“這是自然了,我的要求並不過分,隻想同少國公chun風一度,少國公覺得這樣,是不是違背道義良心?”


    朝衣怔住,而後窘紅著臉罵道:“我去你爺爺的!你有病難道我也有病,你快些放開,不然的話……”


    舒臨淵卻不急,說道:“是啊,我便是有病!人人知道我是斷袖的,不是麽?嗬嗬……不然的話又怎樣,少國公要叫你那朝夕不離身的大哥進來對付我麽?”他說到最後這一句的時候,聲音壓的低低的,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之意。


    朝衣見他竟然也想到此處,就說道:“正是,你識相的話就快些放手,若是我大哥見你……如此,你小命不保!”


    舒臨淵輕輕一笑:“哦?……少國公的大哥真是很疼愛少國公呢。”


    朝衣咬唇怒視著他:“舒狀元,你須知道,這不是空口威脅,你敵不過他。”


    舒臨淵挑眉:“是啊,北燕的戰神,誰人能敵?我自然也是不成的,隻不過……有一點兒我卻總能勝他一籌。”


    朝衣皺眉:“你說什……”那個“麽”還沒有出口,眼前光影一動,卻是舒臨淵當頭壓下來,朝衣心頭一跳,雙唇卻被什麽牢牢壓住,以一股極為qiáng悍之勢,惡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而後便破開雙唇,侵入裏頭,qiáng橫霸道的一塌糊塗。


    一直被這人qiáng親過後,朝衣才反應過來,胸口仿佛炸開了一團什麽相似,雙手用力一掙,拚命地打在舒臨淵頭上。舒臨淵卻不依不饒地,好像是極饑渴的shou,舔舐,吸吮,啃咬,絞纏,無所不用其極,朝衣渾身脫力,半是氣憤半是被震驚到,不知過了多久,舒臨淵才重新抬起頭來,望著朝衣,雙眸之中一片瀲灩,恬不知恥地笑了笑說:“少國公的味道……真是不錯。”


    第二十一章 風流恨


    舒臨淵垂眸看朝衣,那原本平淡無奇的雙眸之中忽地波光瀲灩,說道:“少國公的味道真真不錯,這味道除了我,總不會被別人嚐過罷……少國公的大哥怕也是沒有的了,我說的對麽?”


    朝衣雙拳緊握,氣的發抖,偏不能拿他怎樣,心中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隻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言語。


    舒臨淵似明白她的心意,唇角一勾道:“是以我說……縱然他武功高過我又如何?哈,哈哈!這件事終究不能勝過我的,對麽?”他的聲音原本有些暗沉,此刻朗聲笑出,說不出的詭異。


    朝衣被他壓著,絲毫不能動彈,隻覺得這聲音刺耳之極,如荊棘繞身,便將雙眼閉上。


    舒臨淵垂眸看她,笑了幾聲,卻又低下聲來:“對了,少國公先前說什麽來著,……你那大哥要殺我易如反掌對麽,如今,怎不叫他進來?”


    朝衣咬了咬牙,說道:“你當真是找死!”


    舒臨淵卻全無懼色,反笑道:“我是找死,不過少國公不叫人進來殺死我,是不是說少國公對舒某留qing了?”


    朝衣盛怒之下,幾乎按捺不住出聲,怒焰高熾之際卻又生生地將那股火壓下去,望著舒臨淵雙眸說道:“是,我是對你留qing,我是怕我大哥進來,你會死的太快!”


    舒臨淵眼睛一眨,仰起頭來,哈哈長笑兩聲:“是啊,死的太快了,未免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少國公好生有誌氣,居然忍一口氣留我這條殘命,好罷,我便也留著這條命,等少國公來向我討債,如何?”


    不知為何,朝衣隻覺得他這幾句話說的有些古怪,然而心中未來得及細想。就察覺舒臨淵手上一鬆,朝衣心頭一動,急忙起身,雙腳落地,心神恍惚之下身子一晃,慌忙伸手撐著前頭桌子。


    “少國公可要保重。”身後舒臨淵將身子靠在chuáng壁上,懶懶散散看向朝衣,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少國公還要好生保重,來向舒某討債呢……對了……”


    他咳嗽一聲,chuáng內一陣摸摸索索,接著有什麽東西扔了出來,正好落在朝衣麵前地上,卻是個包袱。


    舒臨淵說道:“這是少國公想要之物,另外還請少國公記得,我們那約定還未完呢,對罷?”


    朝衣鎮定了片刻,彎腰下去將那包袱撿起來,手捏了捏,察覺裏頭窸窸窣窣,心頭略覺得歡喜,知道定然是那“照徹海”了,然而聽舒臨淵如此猖狂言語,到底不能十分高興。


    她自下山以來,入皇都也好,下江南也好,從來都是胸有成竹,所向披靡,氣定神閑……哪裏有過這樣難堪無措的時候?


    裏頭舒臨淵淡淡問道:“少國公不言語,就是默認了麽?”


    朝衣笑了笑,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能叫舒狀元把天寧海閣的稀有寶物取來,那買賣也算是劃算的,隻要相救了這江南百姓,平定了疫qing,立了大功,我這一身又算得了什麽?”


    舒臨淵沉默,一側垂落的chuáng帳將他的臉擋住大半,又是側麵,也看不出什麽表qing。


    朝衣嘖嘖嘆了兩聲,又道:“隻不過舒狀元你方才那一場實在可笑,好端端的風流香艷之事,你做到叫人覺得跟被狗咬了似的,真真噁心之極,隻不過能換來這藥糙,被狗咬也算值了。”


    她說這話之時,便已經拎著包袱望門口走,說最後這句時候人已經打開了門,嗖地跳了出去,之所以如此,是怕惹怒了舒臨淵後,此人又再發難她可是逃不得的。


    朝衣說完之後,人也順利出了舒臨淵房中,心頭一寬,便朗然哈哈大笑幾聲,卻是故意笑給裏頭的舒臨淵聽的。


    朝衣笑完之後,便抱著包袱快速迴自己房中去。


    而就在舒臨淵的屋內,那chuáng帳後麵的人始終靠在牆壁上不動,一直過了許久之後,才有個聲音淡淡響起,說道:“真的……有那麽差麽?哈……哈哈……”


    古裏古怪的一聲笑之後,一道淩厲的掌氣忽地竄出,隻聽得“喀喇”輕微的一聲響,方才朝衣撐著身子的那張桌子碎成片片,橫七豎八地在地上頹然倒做一堆。


    且說朝衣拎了包袱迴到自己房中,將門扇掩了,腳步略停了停,便望內急奔,到了裏頭,燕沉戟起身來,朝衣將包袱望他身邊兒的桌子上一放,二話不說便撲到他身上去。


    將人用力抱住,方才qiáng忍著的淚才撲簌簌落下來。卻咬著牙不能說。


    燕沉戟遲疑了片刻,才伸手將朝衣緩緩抱住,說道:“他……欺負你了?”


    朝衣咬著嘴唇,忽然想到方才被舒臨淵親過,急忙抬起袖子用力擦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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