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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思道,“還真是這個道理,不管了,速速取寶。如此純淨之原始氣息,我真想立刻知道,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寶貝。”


    這一轉變思路,三大禁法方家的效率,立即大幅度提升。


    不過用了小半個月,便破到了最後一個星空寶盒,那純淨的原始氣息在殿內彌漫,引得吳思不自覺流露出迷醉來。


    三個白胡子老頭也驚呆了,他們何曾見過這等陣勢,卻也猜到這星空寶盒內,必定蘊含有驚天動地的奇珍。


    而這星空寶盒明顯非是凡品,他們破禁多年,還沒遇過這等成色的禁盒。


    當下,三人振奮精神,全力施為,終於在這日晚上,禁盒開啟,頓時,整個密室內宛若化作了極光聖地,各種顏色的光線,充斥於密室。


    聖潔、原始、純淨的氣息,令所有人毛孔舒張,心情舒暢,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失神了,隻剩了震撼,感動。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滿室奇光消失一空,眾人依舊沒立時迴過神來。


    足足等了十餘息,林大掌櫃發出一聲尖利的啼叫,“東主,寶物,寶物……”


    “臥槽!”


    吳思仰天嘶吼,一張臉憋成了醬茄子,三個白胡子老頭也看呆了。


    星空盒打開了,內中空空如也。


    “寶貝呢,寶貝呢,一定是你們,是你們拿了我吳思的寶貝,真是膽子包了身了。”


    吳思赤紅了眼睛,嘶吼一聲,手掌一揮,瞬間了結了三個白胡子老頭的性命,三人的星空戒爆開,資源撒落,都是些尋常物,哪裏有奇珍的影子。


    林大掌櫃荒忙拜倒在地,將星空戒放在地上,任由吳思點驗。


    吳思怔怔立在原地,心情敗壞到了極點,他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時間一點點過去,林大掌櫃宛若被無聲地淩遲,直到挨了千刀萬剮後,他才壯著聲音道,“寶物一定是遁走了,適才開啟之時,奇光亂現,滿室皆是聖潔氣息,那寶物沒了寶盒的壓製,一定是自己遁走了。”


    吳思送目朝四壁望去,根本沒有孔洞,禁製也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林大掌櫃道,“這才合乎情理,試想如此驚世之寶,必然是五行至全,要想遁走,又有什麽禁法能夠擋住呢?又怎會留下蹤跡。我當速速發人去追,此寶一定不曾走遠,畢竟封禁無數歲月,便有高深法力,也必將殆盡。”


    “那你還愣在這兒作甚。”


    吳思怒聲喝道。


    林大掌櫃倉皇而出,直到出了密室,他後背上依舊忍不住汗水直冒。


    有一種推測,他一直強忍著沒有說,那就是,這場典當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局,裏麵根本就沒有寶物,當然,他也無法解釋,那純淨的原始氣息到底是怎麽來的。


    他沒有將這種推測說出來,除了沒有證據外,更多的原因是不敢,因為一旦證明這是個局,又能怎樣?人家是典當,你汲古齋開了當票了,就是認可了這典當行為。


    打眼了,是自己沒本事,難不成還能找客戶麻煩?


    即便最終證實了,這就是個局,最後一迴溯,卻是他林大掌櫃責任最大。


    頭一個打眼的是他,在一旁鼓吹的也是他,以吳思的脾氣,絕對能將他千刀萬剮了。


    所以,即便想到這個可能,他也打定主意,悶死在肚子裏,即便哪天吳思起了這個想法,他也要竭力勸說。


    此後很漫長的一段歲月,林大掌櫃都埋頭典籍,刻苦鑽研,他想弄明白,那星空盒中的純淨的原始氣息,到底是怎麽迴事。


    然而,即便他皓首窮經,最終還是沒有答案。


    因為,除了許易和荒魅,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原來,那日得了仙林會將開啟的消息,許易就開始犯愁,從哪裏弄玄黃精。


    荒魅譏諷他一句,沒辦法總不能去當了自己的身子。


    隻這一句,許易頓時茅塞頓開,他覺得典當也許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沒有舍得出去的寶物出售,卻可以借著典當,做一筆無本的買賣。


    星空盒中盛放的不是別的,正是四色印空間中,那些被從物質上分離的各種線條。


    這些線條,經過四色印空間的分解,無一不是世上至純至淨之物。


    許易將這些線條攝入,帶出四色印空間,封禁在星空盒內,那些線條不容於物,依舊是以光線存在著。


    其聖潔、純粹,卻是星空盒也無法完全遮掩的,許易這才層層包裹。


    這才有了他汲古齋一行。


    當然,這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麵,但許易向來是欺富不欺窮,倒是心安理得得狠。


    話分兩頭,卻說許易從汲古齋出來,吳思忙著召集三個白胡子老頭破禁,許易則去了城東的一家酒肆。


    下午的時候,他和劉冠岑用如意珠約好了,在那處共謀一醉。


    和吳思將雅集作為交際場不同,劉冠岑是深得其樂,沉迷其中,並為此積極鑽研百藝,對許易更是佩服到崇拜。


    可惜,許易卻是拿這詩詞、文章,作了進身之階。


    越是如此,許易倒是越演的深入,一夜飲酒,許易盡出些惆悵之詞,劉冠岑讚賞之餘,忍不住問許易心有何憂。


    被追問再三,許易推辭不過,歎聲道,“不瞞劉兄,我現在擔著散仙院的功曹,卻備受排擠,當日司馬家斷案,本來就不是我的活計,卻被他們硬逼了過去。我雖勉強斷明了案子,得罪的人卻更多了。被扒了差事不說,如今,他們又丟了個燙手山芋給我。”


    “我和劉兄一見如故,劉兄也當知我的為人。若由著自己的心意,我是無論如何不願做這鬥食小吏,和劉兄一般寄情山水,笑傲天地,如此一生,豈不快活。”


    “然則,人生總是有這許多的無可奈何,我縱再是不喜,也終歸不能違背家族之意。也隻能勉強應承。但是如此煎熬,我也不知自己能堅持到何時。罷了,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說著,他抓起一個青花酒壇,也不往碗裏倒了,直接抱著酒壇,咕嘟咕嘟,鯨吞牛飲起來,將一副“平生不得意,借酒澆狂愁”的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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