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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平想不到的是,正因為許易曾在他手下領過事兒,卻不好任命他來擔任魚嘴峰的掌事,正是免得雙方身份地位互換,互相都尷尬。魚嘴峰初立,蔣笑也常領著他的死黨邵子君前來幫忙。


    陳兵更是引著一幹雜役,整日裏忙活不停,隻因一峰初立,事由著實不少,最主要的事,就是培育靈植園,這關乎到許易的未來。因為晉升為陰魚境後,他的主要任務,就是煉丹了。


    這個任務也不是誰給他限定的,而是所有陰魚境長老自發的,因為陰魚境內的進階,全靠玄黃之氣的淬煉,巨量的玄黃丹,宗門是無法擔負的,每年每位陰魚長老,宗門隻提供一千玄黃丹的資俸。


    陰魚境長老進階的希望,就在於自煉玄黃丹了,好在陰魚境修士的魚火,對提高煉丹水平有奇效,所以,幾乎所有的陰魚修士,都是名副其實的煉丹師,當然,有的天賦低,有的天賦高。


    煉丹成就大多不算優秀,因而也隻能靠時間來彌補。值得一提的是,各峰丹堂的煉丹師。這些煉丹師的產出,基本是供給各峰的日常,因而能在命輪境獲得長老的榮譽。


    既然要煉丹,便需要靈植,指望宗門的靈植供給,那是不現實的,宗門隻會分配煉製玄黃丹所需要靈植的種子,再給引來靈泉灌溉,往往年餘,便能產出足年份的靈植,以供煉丹消耗。


    幾乎所有的陰魚境的長老,忙的就是這件事兒,因為此事最沒有風險,隻能著熬時間就是了。但許易覺得,他自己不能這樣熬下去,道理很簡單,他熬不起。尋常陰魚境修士修煉所需巨量玄黃丹。


    而輪到他時,需要玄黃丹的數目,隻會更龐大,光靠煉丹,得煉到何年何月。日子不好過啊,許易蹲在魚嘴峰頂的歪脖子老樹下,思緒漸漸飄遠。漸漸地,他的嘴角有了笑紋。


    ……………………


    “哎喲,握草,哎喲,握草……”管釗一路握著草,闖進了正心堂,馮四海正眉頭緊鎖地坐在椅子上出神,管釗如此驚慌失措地闖進來,一下子就觸到了馮四海的逆鱗了,才要動怒,轉念一想不對。


    以馮四海對管釗的了解,自己的這個大管家素來穩重,沒道理會這樣,便在這時,管釗嘴巴裏終於顫著說出了關鍵詞,“他,他來了……”下一瞬,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正心堂內。


    “握草!”馮四海的聲音拉高到了極致,“空,空…空虛……鍾如意,你竟還敢來。”強烈的震驚,最後化作了咬牙切齒。來的正是許易,馮四海隻和化作薛向模樣的許易照過麵,卻沒和這模樣的許易照麵。


    但他從馮七等人提供的光影中,見過許易的模樣,雖然氣質大變,但麵目一眼可辨,再說,除了真正的空虛老魔,誰敢用這個麵目跨進血海山莊,不是找死麽?


    “四海,聯係一下尤三公子,耿劍平,混亂淵海,叫得上號的組織,都招唿一聲吧。”許易聲音平緩地說道,如招唿小弟。馮四海已經從驚恐和暴怒的情緒中迴過神來,恢複了鎮定。腦海中不斷冒出問號。


    “空虛老魔怎麽敢來?即便是成就了陰魚三境,來這裏也是找死。不對,他怎麽可能找死,這魔頭最是兇狠邪惡。這是又要算計我啊,對,一定是這樣的,天呐,上蒼怎麽不降下劫雷劈死這遭瘟的魔頭……”


    馮四海又急又慌,他的處境不妙,很是不妙,血海會讓空虛老魔折騰一番後,可謂是元氣大傷,麵子裏子丟了個幹幹淨淨,連他老父馮瑾伯氣得都快生了心魔,無力扭轉局麵,徹底不理事了。


    將這血海會的爛攤子,全砸落在他手裏。他有心振作,但前麵一撥失血太多,四海盟和天海閣的一幫人卻是賊心不死,不斷蠶食血海會的勢力,他束手無策,這會兒,正為此事大生悶氣呢。


    偏偏空虛老魔又找上門來,換作沒吃過許易血虧之前,他第一個念頭,一定是招來人圍剿,當年,他們屈服是因為抓不住空虛老魔的影子。如今空虛老魔就在眼前,局麵或許能改觀。


    然則,吃的虧多了,他也就長了教訓,認定一點,空虛老魔絕不會自投羅網,肯定有陰謀,決不能先盲動,露出破綻給他。


    便在這時,管釗的意念傳來,“公子,無須多慮,他不是要叫人麽,叫多一些,反正有雷大家一起頂,人越多越好,人多到極處,嘿嘿,說不定就壓垮了這空虛老魔,不怕他會叫囂,一力破百巧。”


    馮四海迅速接受了管釗的建議,因為這個建議,對他而言,沒有丁點風險,而且隻會攤薄風險,很快,馮四海取出了如意珠,開始邀人,對他而言,找個吸引人的由頭,引人到來,易如反掌。


    他打著重新劃分各勢力範圍的旗號,不消片刻,混亂星海最有名望的七家勢力便聚齊了,為免打草驚蛇,許易事先隱在了帷幕後,直到七家齊聚。說是七家,到來的人,足有上百。


    道理很簡單,若真的要重新劃分勢力範圍,可不是比著誰嗓門大,便能將事情定下來,一準是各種亮肌肉,這個檔口,絕不是玩韜光養晦的時候。管釗也悄悄招來了血海會的核心力量,隱在了門外。


    “馮兄,怎麽,想通了,打算把烏沼航線交出來了?要我說,你早該這樣識時務了,不是姓尤的趁火打劫,如今你血海會的體量,是撐不住這些線路了,吐出來一點也好。”尤三公子翹著二郎腿說道。


    這段日子,他的小日子過得著實不錯,主要是從血海會身上吸血,太過痛快淋漓。耿劍平亦笑道,“是啊,馮兄,識時務者為俊傑,馮家有你掌舵,血海會垮不了。好了,馮兄要說什麽就說吧。”


    馮四海冷眼斜睨著眾人,“諸位怕是誤會了吧,馮某人再是不肖,也絕不會自甘墮落到要敗壞祖業的地步。今天要求召開這個會議的,也不是我姓馮的。如意兄,可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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