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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相顧無言,各自愁緒。


    終於,夏火鬆靈光一閃,道,“許易掌握三號煉星爐金係星紋的事兒,你上報了沒有。”


    鍾長鳴猛地一拍大腿,“著啊,我怎麽沒想起這個。一個煉星師最多隻能到四轉,許易是結結實實到了五轉,算是打破了條條框框,我還沒來得及上報。”


    夏火鬆道,“這個關頭,說不得也隻能不報了,這件事隱匿下來。”


    鍾長鳴道,“這個不難辦,關鍵是許易這邊不成事,刑天宗那邊恐怕行動時間,會無限往後拖。”


    “拖也隻能拖著了,你我還怕耗不起麽?”


    夏火鬆氣定神閑地說道。


    許易心中哀歎,這都是什麽主意啊,你們拖得起,我可拖不起。


    他想的主意,和夏火鬆根本絲毫不搭嘎。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在刑天宗的行動中,弄一次假死,便能完美避過總煉堂的誅殺。


    夏火鬆和鍾長鳴沒想到這個梗,許易便不打算再說了,這件事的可操作性很大,他心中已經有譜了。


    又三個月後,許易向列炎陽傳出了消息,他已經弄到了四號煉爐的全部副星紋。


    三日後,鍾長鳴和夏火鬆如被炸了窩的兩隻雄雞,橫著衝進了許易的煉房。


    “刑天宗怎麽突然行動,抓走了洪長老!”


    鍾長鳴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的。


    窗外翠竹纖纖,穿堂風吹得許易渾身舒爽,聽了這個消息,心頭更如三伏天飲下冰霜,舒暢到了極致。


    刑天宗就是刑天宗,果然沒叫他失望。


    心中舒暢,麵上的表情卻控製得極好,震驚中帶著迷惘,“刑天宗這個時候出手,說奇怪也不奇怪,他們本有此打算,計劃趕不上變化,等不及我這邊的行動,自己先行動,也不奇怪。”


    夏火鬆怒道,“你知道什麽,這幫家夥弄走的洪長老,是煉堂掌握四號主星紋的總煉師,不是三號,聽清楚沒有,是四號。”


    許易心裏明鏡一般,當然是四號,麵上卻做出驚恐至極的表情,“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不可能啊,莫非左臂的兩個老怪物一開始就懷疑我的身份,特意拿我來故布疑陣?”


    鍾長鳴沉吟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弄走的洪長老的根本就不是左臂的人?”


    夏火鬆麵上一鬆,盯著許易道,“你速去那邊探探風聲,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迴返。”


    刑天宗的人弄不弄走洪長老,他一點也不關心,因為那和他無關,不是他的責任。


    他擔心的是因為洪長老之事,總煉堂開啟大清理行動,許易被裹挾其中,成了炮灰。


    若真如此,那就太冤枉了。


    在夏火鬆看來,真個就是上蒼無眼,費盡氣力,替許易設計的避險措施,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淪為無用。


    他這邊還沒立功,許易便有了傾覆的危險,這怎麽可以。


    他打算頂著壓力,也要力保許易。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弄清狀況。


    許易帶著夏火鬆,鍾長鳴的熱切期盼,趕到了刑天宗基地。


    出乎意料,迎來的列炎陽和洗金城臉上,沒有絲毫的歡喜,隻有說不出的凝重。


    “怎麽迴事,不是說人拿到了麽?莫非不順利?”


    許易緊繃了臉色發問。


    他是真怕出幺蛾子,若是主星紋得不到,他這一段時間絞盡腦汁的閃轉騰挪,可就徹底沒了意義。


    他此番來,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


    若是刑天宗這邊順利,他便打算加些佐料,讓主星紋和副星紋相合的事兒,生出些幺蛾子。


    總之,他不能讓自己在列炎陽和洗金城麵前淪為無用。


    然而,這種幺蛾子,隻有他自己製造,他可萬萬不歡迎旁的幺蛾子莫名其妙地誕生。


    列炎陽和洗金城的麵色一個賽一個的冷峻,盯著許易一言不發。


    場中的氣氛就這樣詭異地凝固了,直到半個時辰後,一道從帷幕後轉出的高大身影打破了場中的死寂。


    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修,氣場僅在列炎陽和洗金城之下,和鍾長鳴差相仿佛,臉色陰沉,眉宇間有倦怠之色,衝著列炎陽和洗金城緩緩搖頭,“我已經盡力了,還是無法開解。主星紋之繁複,恐怕隻有那些學究天人的老怪物,才有資格研究吧。”說完,那中年修士,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天意乎?”


    列炎陽仰天長嘯。


    洗金城滿麵頹然,“數十載辛苦,居然是個笑話。”


    許易隱約猜到點東西,慨然道,“難怪左臂不能成事,二君身為刑師,統領左臂,本當意氣風發,奮力邁進,稍有小挫,便如此頹然,真叫許某小覷。”


    洗金城冷哼一聲,看向許易的眸光,殺氣畢露。


    列炎陽忽然一驚,看向許易道,“四號煉爐的全係副星紋,是你自己破解的?”


    許易冷笑道,“炎陽前輩這不是廢話麽,難不成春城那幫人會主動讓我得到?為了這些副星紋,我經曆的辛苦和困難,簡直難以言喻。若不是鍾長鳴顧忌我的身份,給了許多特權,湊齊四號煉爐的全部副星紋,根本就不可能。我說,到底怎麽了,得手沒得手?二位前輩怎麽這副形狀。”


    列炎陽精神稍震,道,“人是拿住了,東西沒到手。”


    許易奇道,“這怎麽可能,莫非是他故意不肯吐口,我就不信刑天宗內沒有刑掠之術。”


    列炎陽道,“該用的辦法都用了,那位洪長老還真沒撒謊,原來,這土渾盟將五大主星紋視作至高的秘密,即便是這些能掌握主星紋祭煉的長老一級的煉師,也不能盡明其法。”


    許易道,“那他們怎麽祭煉煉星爐,要知道煉星爐的完整胚胎從春城之類的地方送上去後,都是由這些總煉師祭煉,他們掌握最後一關,打入主星紋,才有完整煉爐的誕生。”


    列炎陽道,“這就是土渾盟的惡心之處,這些總煉師長老們,都主動接受了禁法,每次需要打入主星紋時,他們都被禁法操控,開啟主星紋玉玨,將主星紋玉玨中的禁法,印入識海,如此,才能操縱主星紋的祭煉。”


    “這種施法的妙處便在於,連這些負責祭煉煉星爐的總煉師本人,都不能真正掌握主星紋。而為了最大限度地防備這些總煉師用強大精神印刻主星紋,土渾盟連星紋印記都不肯種入這些總煉師的心靈,寧願讓他們持拿主星紋玉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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