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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高聲道,“大王禦下寬容,從來不吝奇賞,此番許易得賞,算不得什麽,隻要諸君同心戮力,為大王效命,又何愁不得重賞?”


    白狼調子起到這份兒上,場中的聰明人們知道該應和了,當下,全場同聲高唿,“願為大王效死。”


    金鵬妖王哈哈大笑,心意圓滿,麵上才沾染的晦氣,終於去盡。


    月亮沉到山坳下麵的溪澗的時候,許易迴到了雅舍。


    折騰了大半夜,又是鬥智又是鬥力,他著實困倦了,正待休息,屋外的警兆陣法,便被觸動了,他暗叫一聲晦氣,隻好又掙起身來。


    自打從大殿散場,他就成了熱門人物,前來聯係的,打交情的不計其數。


    他好一番周旋,才得脫身,還故意繞道,才悄悄返迴此間的。


    歸來時,他還暗自慶幸,幸虧那幫人不知他的住地,否則一準兒不管夜色深重,必定鬧上門來。


    豈料,他終究沒有得這清閑。


    屋門才推開,來的竟是白狼,許易急忙迎出門來,接了白狼,依舊在青坪的石凳上坐了。


    白狼也不說話,坐在許易對麵,怔怔盯他半晌。


    還是許易打破沉默,“怎麽,白兄,許某臉上有花?”


    白狼道,“你臉上沒花,心思卻花花得厲害,我怎麽也沒想到,圖無名居然會栽在你手裏。”


    許易唬了一跳,“白兄這是何意,好像真是我害他似的,是他姓圖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對白狼觀感不錯,這會兒,兩人的利益也趨於一致,即便如此,不該對白狼講的,他還是不會說,爛在肚子裏最保險。


    “你慌什麽,我又沒說什麽,我這迴來,是專程來謝你,若不是你,姓圖的必成我心腹大患。”。


    白狼感微微一笑,歎道,“圖無名此人,絕對是窮兇極惡,不瞞你說,這混賬的到來,給了我極大壓力,大王似乎也有意扶持他。偏偏這家夥似乎嗅到了大王的用意,處處與我打擂台,他越是針對我,越是受大王信重,假以時日,我必定壓他不住。如今好了,他倒在你的手中。雖說,是他多行不義,但此人行事何等縝密,若非你抽絲剝繭,縱使大王也奈何不得他。”


    許易擺擺手道,“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多提無益,我比較關心的事兒有兩個,一個是,你打算怎麽謝我,二一個是聽你的意思,大王開始提防你了,如今誰都知道我跟白兄你混,那我的風險豈不是很大。”


    白狼先是瞠目,繼而大笑,“你還真是促狹性子。這個時候,還跟我刷寶。也罷,我就迴答你這兩個問題。第一個,我沒大王的闊綽,多年積累,隻得一枚星辰靈精,送與你吧。”說著,掏出個玉盒,朝許易遞來。


    許易連忙攔住,“我已經有兩枚了,就不貪你白兄的了,若是你白兄這玩意兒還多,我就收了,你就剩最後一枚了,我若收了,豈不太不仗義。”


    白狼笑道,“你不用跟我假客氣,我要送你,必定送你,若是不送,你要也沒用,趁我沒反悔之前,你趕緊收了。”


    許易哈哈一笑,“你看你這話說的,我不收就成了假客氣,這沒辦法,我隻好笑納了。”說著,將玉盒收了,衝白狼一抱拳,“多謝白兄。”


    白狼笑道,“你這家夥是光棍時真光棍,蠻橫時真蠻橫,奸險時渾身都是心眼,本來該是個頂頂讓人不放心的家夥,我卻偏偏不討厭你。”


    許易笑道,“我現在已經弄不清楚白兄是誇我,還是損我,得了,我不理會了,還請白兄接著答第二個問題。”


    白狼道,“第二個問題,沒什麽好說的,大王自然不是和我離心離德,隻不過上到他那個位置的人,必須要讓手下的勢力保持平衡,這樣對我,對他,都好。其實,換個人選,我未必會如此排斥,隻是那圖無名行事,太過毛躁,做事不留餘地,自以為猜準了大王的心思,屢屢踩線,讓人忍無可忍。如今好了,他玩完了,大王必定還會再換人,隻要不是另一個圖無名,保持均勢便保持均勢。不過,我到底跟隨大王這許多年,大王手下的第一心腹的人選,不會改變,所以,小子,你跟著我,不會有虧吃。”


    許易笑道,“如此,我就坐穩白兄的船了,哈哈,心情大好,豈能無酒,今夜我與白兄不醉不歸。”


    說著,許易大手一揮,一桌上好的筵席,和十餘壇陳年花雕被排了出來。


    白狼貴人事忙,本無時間,和許易泡在一處,奈何許易纏功驚人,白狼推脫不得,隻好應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易道,“一迴生,二迴熟,我和白兄相交,已不止兩迴了,若按親疏論,已算是摯愛親朋那一堆兒裏的了。當著白兄的麵,我也不怕露怯,許某出生山野,機緣巧合,才得了造化,不比白兄係出名門,道法宏正。於今,許某修行至鬼仙二境,頗多茫然不解之處,不知白兄可否賜教,為許某釋疑?”


    白狼指著許易笑道,“我就知道,你這杯酒不好喝,才認識多會兒,你小子這雁過拔毛的勁頭,和你那魔頭之名,還真不相配。”


    許易擺手道,“都說了魔頭之名,是世人謠傳,許某就是一介凡夫俗子,得遇白兄這樣的高人,若還不抓住機緣,反倒故作高深,那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白狼哈哈一笑,“你小子的成功,不是沒有道理。也罷,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此刻已在五髒腑中,化作汙穢,想要還你已是不能,也隻好任你宰割了。”


    白狼這一表態,他便滔滔不絕起來。


    一直以來,許易的修行,都是頭上沒人,很多修行方麵的知識,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缺乏宏觀性。


    倒是有個類似戒指裏的老爺爺的荒魅,但荒魅要靠吞噬清氣,才能讀取記憶。


    如今,許易滅殺的修為最高者,也不過鬼仙三境,而且人數極少,且荒魅吞噬的記憶,都是碎片化的,非要吞噬得多了,才能總結修煉體係。


    然而眼下,許易是等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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