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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來人是元天司公子。”


    蘇捷麵上一驚,繼而大喜,重重抱拳行禮。


    他這一聲喝出,驚動無數。


    “風雷命主,他就是風雷命主元天司。”


    “風雷雙修,何等霸道,真乃罕見的天象屬性強者。”


    “真元四轉,點元強者的真元四轉,距離真丹神尊豈非隻有一步之遙。”


    “…………”


    滿場嘈雜,驚喜者有之,驚恐者亦有之。


    雷嘯坤的心境和劉銘的心境陡然來了個大調換,一個麵如土色,一個歡喜雀躍。


    雷嘯坤幾乎是撲倒在了元天司麵前,哭訴著許易如何囂張,如何不把元家放在眼中,更未忘了提及許易到底劫奪了多少須彌戒。


    他深通人性,知曉什麽最能驅動人心。


    元天司極為高冷,除了衝元龍點點頭,根本不與旁人搭話,斜睨著許易半晌,忽的,重重歎息一聲,“白來了。”


    說罷,轉視元龍道,“元管事也太讓某失望,一個未曾點元之輩,你何必將我萬裏迢迢招來,此等人物,豈配我出手。”


    元龍才要辯解,卻實在無從分說,隻好不住傳心念請罪。


    元天司百無聊賴地擺擺手,指著許易道,“你自裁吧,本公子從不曾與點元以下交手,實在不想破了此戒。念在你修行不易,允許你神魂遁走,也勝過做孤魂野鬼。”


    劉沫兒亦急,向許易傳心念道,“前輩無須以我家為念,對手實在太強,元天司乃是東海年輕一代的翹楚,更是雙修罕見的風雷天象神功,掌中風雷非同小可,還不曾聽聞他的敗績。前輩於我和我家的恩情,沫兒已難報萬一,還請前輩速速離去。”


    許易衝劉沫兒微微點頭,卻不答話,轉視元天司道,“你須彌戒可有妖元石?”


    七千劍大成,他心氣之高,豈是言語所能度量。


    若按著他的縝密行事風格,豈會不在當時將所有隱患切除,而放任雷嘯坤,元龍,蘇捷行動。


    他正存了圍點打援的想法,想看看今日能招來多少強者,也正好試試七千劍的極限。


    左右他有靈蚌珠和疾風蛇披風護體,在這茫茫海域,根本就不擔心走不掉。


    “有點意思,本公子又不豢養妖物,要妖元石作何,你想搶我的須彌戒?”


    元天司來了興致,“我讓你先出手,我先出手,你就沒機會了。你若能在我手下走個三招兩式,元某免費送你條大消息,和這妖元石有關。”


    許易哈哈一笑,“那就先接一招試試。”


    紅芒一閃,瞬息暴漲,龐大無倫的劍鋒,橫跨山海,正中元天司。


    元天司雙掌才旋起的風暴,根本不能阻擋萬一,整個人便被劈飛了天,一陣可怖的亂鳴聲後,元天司周身鮮血長流。


    半空中元天司猛地頓住身形,滿目的難以置信,他身懷絕品戰衣,左手旋風境,右掌司雷手,攻防無敵。


    除非是真丹強者出手,否則怎麽可能一招都接不住。


    他強壓下驚怒,催動玄功,頓時,半空中風雷交加,眼見可怖的風雷暴便要聚成。


    許易沉喝一聲,又是一劍蕩出,才聚集的風雷暴,好似遇到了江海崩決,瞬息蕩然無存。


    元天司哼也未哼一聲,便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許易收劍,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七千劍威力絕倫,固然是好,可惜元天司還是太弱,遠遠不足以讓他試出七千劍的極限。


    最後擊出的那招,他甚至隻使出了三千劍。


    他還生怕手重,元天司無法活命,他畢竟還惦記著元天司口中的絕大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七千劍練成,三五七劍已臻化境。


    他不僅能出三千劍,亦能出三劍,可以劍劍如鋒,而不必再現梅花。許易大手輕招,將元天司須彌戒存入掌中,衝元龍微微一笑,“元兄可還有傳送玉牌,再叫些人來便是。”


    元龍呆若木雞,毫無反應。


    一如他模樣者,多不勝數。


    強橫如元天司,竟被這無名氏摧枯拉朽,那可怖的手段,至今沒人看出來到底是功法,還是符術,抑或是陣法。


    “前輩,多謝前輩,我,我……”


    劉銘感激莫名,幾要下淚。


    許易麵色一轉,冷道,“謝我作甚,我來不過適逢其會,搜刮財貨,你以為某會要你領情。”


    話音方落,三千劍蕩出,劍化三千,席卷全場。


    劍雨落定又哪裏還有許易蹤影,隨著他消失的還有元龍和元天司。


    頃刻,場間又起驚唿,“我的須彌戒,該死,他竟連自己人也搶。”


    劉銘聞聲這才發現自己脖頸間的須彌戒也消失無蹤,憤怒地朝劉沫兒看去,卻見劉沫兒已倒在血泊中,脖頸間的須彌戒也消失無蹤。


    便在這時,虎尊號猛地轉向,和猛龍號脫離了接觸,吃力地朝南方馳去。


    劉銘如夢初醒,也催促著一幹手下,拚命地操持著猛龍號,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事到如今,人心淩亂,無人不傷,誰也沒有心思,再起爭鋒,隻想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傷心之所。


    ………………


    獵妖坊,西坊市,正是日暮,華燈初上。


    無數的坊樓大開著門簾,張揚著燈火,招攬著客人。


    一個個門簾簇新無比,顯然皆是新起的。


    前些日子的一場暴亂,除了這些簇新的塔樓,門簾,似乎在依稀地證明,訴說,哪裏還見得當初的血腥。


    一片安寧中,忽的,坊市上空,一團團刺目的巨大光亮爆起。


    便聽一聲斷喝,“炎爆符,是他!”


    “我看見了,正是那賊子,天啊,他居然還活著。”


    “案子破了,他還活著,當日的亂局,必是他所為。”


    “此人罪惡滔天,若是擒拿了,必有重賞,都隨我去。”


    “………………”


    整個西坊市頓時大亂,許易那張曾經出入雅蘭居的麵目,無比的清晰,氣質如一,絲毫無變。


    他才出現,便被人認出,唿喝之中,不知多少人起了獵殺之心。


    實在是數日前的那場亂子出得太大,死的人太多,偏偏案子始終沒人出來背鍋。


    各大勢力群情激奮,此刻,許易這始作俑者,再度出現,一下子就讓這股久久壓抑的情緒,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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