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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感魂,聚集起的實力,足以威壓天下。


    尤其戰天子和道衍,皆是感魂老祖中的數一數二強者,有這兩位壓陣,大越天子登基儀式,稱得上輝煌。


    至於那位秘衛主祭皇玄機,雖未必有吹噓中的那般可怖,必定也是感魂之境,這點確定無疑。


    諸葛家老祖,亦是老牌感魂強者。


    四位感魂老祖的法旨,在此界,沒人敢不仔細聆聽。


    便連上三天和牧家的代表,也瞬間變了臉色,再沒了先前的狂傲。


    他們的囂張,完全是建立在對自家實力自信的基礎上。


    現如今,大越皇室動輒能聚齊四位感魂老祖,足以證明底蘊尚在,不可輕侮。


    孟爵爺很滿意自己帶來的震動,冷峻道,“次一件事,還請諸位離開浮屠山,否則,某隻好請在場諸位,一道赴皇城觀禮。”


    場間雖是強者畢集,可在感魂老祖眼中,不過是一群螻蟻。


    既是螻蟻,有何資格,同感魂老祖平起平坐,一道觀禮。


    孟爵爺此話,擺明了煞氣衝霄。


    “姓孟的,某記住你了,看你張狂到幾時。”


    丟下一句話,上三天執法堂副堂主揚長而去。


    牧家神京負責人望著上三天執法堂副堂主遠去的身影,嘴角泛冷,卻衝孟爵爺抱拳一禮,“孟兄放心,屆時,吾家老祖一定到來,慶賀我大越新皇登基,某先告辭了。”


    說罷,亦匆匆去了,他以禮相待,乃是深悉自家老祖的脾性,明哲保身,交好四方,正是牧家的傳家之統行既定的交好策略,自然無差。


    牧家和上三天的人既去,剩下的人頭雖眾,卻無挑梁之人,僵持都未僵持,狂風掃落葉一般,卷了個幹淨。


    眾人褪盡,孫副主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爵爺神威,令人俯首,下官五體投地,浮屠山威名得以保全,全賴爵爺之力,爵爺受某一拜。”話罷,叩拜下去。


    孟爵爺輕輕揮手,“別跟本爵轉弄你那官場上逢迎往來的一套,本爵問你,這浮屠山上,到底出了何等變故,此事本爵要親報給皇儲殿下,你若敢有丁點欺瞞,下場你自己去想。”


    “不敢不敢,小人便是生了熊心豹子膽,也萬不敢起此大逆不道之念。”


    孫副主事體如篩糠,哆嗦道,“啟稟爵爺,實不相瞞,下官也並不完全清楚,出了何事,隻是聽說,當日劉主事似有異動。”


    圖窮匕見,逢著難得的機會,孫副主事豈能放過給劉主事上眼藥的機會,若非姓劉的跑得快,他豈能被陷在如今的險地。


    孟爵爺道,“劉主事現在何處?”


    孫副主事道,“下官實在不知,隻聽聞劉主事曾在陰劫過後,第一時間上得浮屠山,而且……”


    “而且什麽!少吊本爵性子,後果你承擔不起。”


    “是是,下官不敢,下官聽說……聽說當時,安慶侯爺也曾造訪浮屠山!”


    “什麽!”


    始終冷靜的孟爵爺驚得站起身來,“此事當真,若有半句虛言,本爵必讓你後悔生出來。”


    “下官萬死,不敢欺瞞爵爺,更不敢欺瞞王廷。”


    孫副主事咬牙說道。


    孟爵爺挪動腳步,原地徘徊起來。


    單憑直覺,韋爵爺料定安慶侯必和這陰劫之變,脫不開關係。


    唯因眾所周知,皇場之戰後,安慶侯劫後餘生,性情大變,終日閉門禮佛,不問世事。


    今遭,突然出現在浮屠山,恰好就生了陰劫,豈能不讓人多思多想。


    安慶侯攪了進來,讓他萬分難辦,換個人,即便是王廷一品大員,他也不會如此為難。


    隻因如今的安慶侯,行市實在太高,親姐為當今太皇太後,便是皇儲即位,也須得尊榮有加。


    甚至禮部都議定好了,隻待皇儲即位,便改封安慶侯為一品安國公。


    他孟某人雖和皇儲是近親,可要撼動安慶侯也是千難萬難。


    更要命的是,他若將安慶侯扯入陰劫之事,上報王廷,先不說結果如何,便是太皇太後那邊,他也決計吃不到好果子。


    更何況,孫副主事匯報的隻是影影綽綽,半點憑據也無,貿然上奏,立功之望渺茫,招禍近在眼前,何去何從,真費思量。


    “除此之外,還有何異象,那陰劫降臨,你們近在咫尺,就不知曉丁點因由,就沒見到丁點異象?”


    安慶侯是根又粗又硬的倒刺,孟爵爺思慮再三,隻覺吞不下去,便打算按住此節,隻須弄清些許消息,好迴報王廷,交差便是。


    孫副主事沒想到孟爵爺如此不靠譜,他將安慶侯拽進來,分明就是為了拱倒劉主事。


    如此機密上報,原本八風不動,公事公辦的韋爵爺,隻當風吹耳畔,無所迴應,擺明了是惹不起要躲。


    孟爵爺這一躲,可就將他架在了天上,這迴拱不倒劉主事,那他孫某人的下場必將淒涼。


    官場上,下級亮劍,要麽成功上位,下麽晚景淒慘,這是定律。


    思緒千迴百轉,廣袖飄搖,孫主事一咬牙,說道,“實不相瞞,當時下官正在山南采摘無量果,恰巧見到一詭異莫測的景象……”


    話至此處,陡然止住,雙目堅毅地凝視著韋爵爺,不避不讓。


    孟爵爺冷峻的臉上,輕蔑一笑,“無非就是要姓劉的倒台,犯得著如此麽?”


    孟爵爺年歲雖輕,卻精明過人,否則今次也不會由他充任觀風使者,前來問詢究竟。


    孫主事雖蜻蜓點水一般,提了嘴“劉主事”,孟爵爺,立時便聞弦歌而知雅意。


    他不耐煩攙和到孫副主事和劉主事這雞毛蒜皮的官鬥中去,故作聽不懂。


    此刻,孫副主事卻拿此事相要挾,卻容不得他再置若罔聞。


    孫副主事慌忙跪下,“爵爺容稟,非是下官咄咄逼人,實在是那姓劉的欺人太甚。今次,遇事他躲了,擺明了是要下官頂雷,事後無論成敗,姓劉的必然要和下官算總賬,如此奸險小人,下官若非為自保,實不願得罪,還請爵爺為下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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