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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夿立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卷住的尾巴猛地鬆開,叫聲未落,許易身形一展,棍子淩空送出,直直插進蛇夿口中,竟從口中直直灌入。


    蛇夿好似吞了一口大火入腹,痛得滿地打滾,霎時,激起漫天石塊,竟在地麵上拍出個深坑,忽的,掙紮著朝沼澤方向飆進。


    未奔出數裏,轟然倒地,沒了聲息。


    人有陰魂,鬼有鬼元,妖有妖元,修行到了極致,皆進化為元神。


    哭喪棒至陰之物,不僅傷陰魂,噬鬼元,同樣滅妖元。


    蛇夿天賦異稟,若隻是被哭喪棒加身,隻不過會妖元劇痛,未必便會喪命,卻叫許易將哭喪棒投進腹中,殺傷增大而持久,再是強大的妖元也抵敵不住,最終被哭喪棒滅亡。


    如此戰局,正在許易意料之中。


    他在說出比拚力量之時,便知道蛇夿不會遵守,滅殺血蝠妖王之時,他已對開智期的妖物,有了大致了解。


    此輩曆經千辛萬苦,才得智慧,無時無刻不想顯露。


    尤其是讓妖物產生成功欺騙人類的快感,簡直是不可抵擋的。


    果然,蛇夿借著比鬥,將他卷起,縱身狂笑,猖狂不可一世。


    殊不知,此便是蛇夿亡命之時。


    許易盤算得清楚,除了雲爆箭,便隻哭喪棒對妖物的殺傷最大,但哭喪棒須得近身,才有奇效。


    而此妖遁速奇怪,要想接近,必用狡計。


    果然,蛇夿自以為得計,豈不知正中許易之奸計。


    一妖一人,此番相搏,說是鬥力,實則鬥智,單論智慧,蛇夿比之許易。如嬰兒比巨人。


    蛇夿倒斃,許易心中陡然生出興奮,如今,他也算開過眼界的。值得他興奮的東西,已然不多。


    蛇夿能讓他興奮,自有原因。


    原來,天妖性烈,極少被擒。即便不敵,無法逃脫,也會燃燒妖元,焚燒軀體。


    是以,天妖妖屍極難獲得,故許易一對血蝠妖王的鋼爪,便價值巨萬。


    天妖如此,更遑論天妖中的上三品了。


    每一具妖屍,都無比珍貴,價值連城。


    許易擒住蛇夿尾部。奮起神力,猛烈抖動,霎時,蛇夿整個身軀淩空,如彩綢搖晃。


    啪的一聲,一個黑子的珠子,當先滑落,滾在地上,隨即,哭喪棒也跌落下來。


    取出一個須彌環。將妖屍收了,就近尋了一方水潭,將哭喪棒和黑色珠子上的腥臭粘液洗淨,收起哭喪棒。仔細把玩珠子,忽地,嗅到一股芬芳,除此之外,再見不到奇異。


    就在許易百思難解之際,一抹陽光透過層疊的闊木葉。映照在珠子上,忽的流光一閃,一個文字,從眼前一晃而過。


    許易大奇,反複在陽光下映照,卻又沒了變化。


    當下,他又將珠子隱入黑暗,複又投進陽光下,這時又有流光溢出,一個古意盎然的“禪”字飄騰而出。


    這迴,許易有了準備,集中了注意力,看了個清清楚楚。


    “禪?天禪寺!”


    瞬間,許易便將這“禪”字,和了塵的出身天禪寺,聯係在了一處。


    念頭到此,他哪裏還不知曉,這可珠子,恐怕就是了了塵所說的寶經。


    當下,許易喚出五行旗,催動小破界術,卻未抓出任何光網。


    顯然,這顆珠子上,未有禁製。


    他很奇怪,寶經如此緊要,怎生連個禁製也無。


    當下,他往珠子上催動真氣。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珠子上竟無任何文字顯現,對真氣未有任何反應。


    許易懵了,怔怔許久,才摸到些頭緒。


    首先,他確信這珠子便是寶經,之所以真氣不起作用,恐怕並非他破了禁製,而是另有禁製,一種小破界術也無可奈何的禁製。


    念頭到此,便即止住。


    時間倉促,距離和高君莫約定的時間,就剩半日了,珠子有的是時間研究,此刻,盡快趕迴廣安,卻是當務之急。


    當下,他收了珠子,展開身法,一路向廣安方向飛奔,堪堪夜幕將臨,他人出現在廣安城外。


    入得城來,許易分別拜訪了煉金堂的宋長老,歸理房的謝管事,玲瓏閣的方苞,光武閣的趙八兩。


    宋長老似乎好不意外,直說早預料到廣安養不住他許某人這條蛟龍,送了煉金堂三級大煉師信物一塊,備注說,未必有什麽用,至少入了煉金堂會有些許便利。


    謝管事則如喪考妣,聽了這消息,險些跌倒,再三相勸許易留下,直說歸理房的好玩意還多,直到許易掏出了象征官身的玉戒,謝管事才放棄了勸說,他顯然知曉大越王廷的品級官員意味著什麽,懷著萬分沉痛的心情,給許易留下了他在京城煉金堂堂叔的聯絡方式,最後受了許易相謝的千金,怏怏去了。


    方苞倒是頗為不舍,勸告片刻,知曉無可挽迴,便不再掃興,最後將許易玲瓏閣榮譽長老的等級,提到了他權限所能達到的最高程度——二級榮譽長老。


    趙八兩甚是意外,在他心中,易兄弟一向是高人風範,如何行事,豈會對外人言語。


    是以,對許易能相告一聲,十分感動,直說大恩未報,待此間事了,必去京城。許易給他留下了“警衛部”三字。


    一係列告別完成,已是淩晨,歸得家來,晏姿、袁青花皆在庭院,袁青花獨依樹下閑坐品茗,晏姿在晶瑩月華下,飛針走線,縫補著什麽。


    許易歸來,二人心安,一夜無話。


    次日,天天蒙蒙亮,許易領著二人在中央大街處的五衙前站定,星星點點的燈火,和熱氣騰騰的早點攤,堆出一片別樣的寧靜。


    “幾更了?”許易看看天時,皺了皺眉。


    “已過五更了。”


    袁青花應道。


    “不等了,找地方吃飯。”


    說話兒,便領著二人在不遠處的早點攤前坐了,晏姿殷勤布置碗筷,店家吆喝聲中,一籠籠的白胖包子,呈上桌來。


    許易大口大口塞著包子,心中冷笑,知曉這次入京,又得出幺蛾子。


    高君莫說好的五更天,結果,人家就是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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