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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唐森遲疑了好久,玉安滿懷希冀的熱切目光慢慢地冷卻了下來,不過尚未徹底結冰,喃喃道:“君可娶?”


    “我未娶!”


    “君可有定情之人?”


    “尚未定情!”


    玉安臉上又慢慢恢複了一點希望,“君未娶,妾未嫁,你們我想愛慕,為何不能定情?”


    唐森無奈地歎息道:“人生太奇妙,未來太渺茫,我怕以後發生意外,讓我無法跟你在一起,所以不敢輕言感情。”


    “你怕什麽?”


    “怕未知的結果。”


    “既然還未知,你又害怕什麽呢?”玉安公主微微一笑,道:“請你一定要相信,結果會是很好的。你不用擔心,我會請求父皇的恩準,就算貶我為庶人,我也願意跟著你,你願意娶我麽?”


    唐森無言,玉安公主都這麽說了,唐森還能拒絕麽?於是唐森點點頭道:“願意,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我們隻能定情,卻不能成親,這對你有好處,若你有了新的意中人,我會祝福你們的。”


    “我不要你的祝福。”玉安公主猛撲到唐森的懷裏,喃喃道:“我隻要你!”


    唐森無奈地搖了搖頭,有點唏噓之感:“謝謝你的愛,玉安公主,你是我見過我最美麗的姑娘,我真的很想就這麽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不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也不想我就此做個駙馬爺,碌碌無為下去吧?”


    “我知道你是有大誌向的人,一家一族、一邦一國,在你眼中都不算大事,你的誌向是整個天下。”玉安公主自豪地道,她曾經聽唐森講過世界國家地理,心中大概明白世界到底有多大,大唐之大,也不過東方一隅而已。“不過,無論你在哪裏,你的心裏都要想著我,好麽?我怕你把我忘了!”玉安公主患得患失地道。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迴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唐森念完,嗬嗬笑道:“你放心吧玉兒,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聽見唐森親昵地叫自己的小名,玉安公主嬌軀輕輕一顫,臉上卻是掛滿了甜蜜的笑容,心滿意足。


    ………………………………


    中書省門下的省考的日子終於到了,由於是在春天舉行,考生們的考場都是被圍起來的單獨考場,所以也被稱為春闈。唐森認真地準備好了前往考試,他的聲望即將達到一千點大關,相信如果這一次高中狀元,榜行天下的話,那麽唐森的聲望肯定會突破一千點大關一大截的。不過唐森可不嫌多,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還需要聲望的積累任務,有的事情聲望不足的話,是沒資格去做的。


    唐森所考進士科,算是先行科舉最難的一科,不僅要考詩文來檢測考生的文學修養和造詣,還要考策問來檢測考生是否具備處理國家行政事務的能力,以及能力的大小,是隻能做區區縣令還是做能主政一方的大員,甚至是指點江山的宰相,都能從策問中考出來。


    先考文學,唐森所拿題目的大意是:大唐幅員遼闊,江南煙雨,塞外長風,大江大河,高山低穀;東北雪飄如鵝毛,東南揮汗如雨下,同一季節,整個大唐國土,卻是有萬千景象。江山美如畫。請以“大唐美景”為中心立意,寫一篇文章,題目自擬,不少於八百字,詩歌不少於十六行。


    唐森微微一笑,這跟高考作文一樣麽,想想現在的年齡,卻是比以前高考的時候還要小一歲呢。大唐美景?寫什麽呢?唐森想了想,一首滕王閣序首先出現在了唐森的腦海中,他來自江州,距離滕王閣不是很遠,但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文章中所涉及的人物有點多,現在有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自己這一提前盜版的話,就會出亂子的,想改的話,卻也沒有什麽修改的辦法,唐森隻好舍棄,想到那“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妙句子,唐森也隻能歎息了。


    《春江花月夜》是緊接著出現在唐森的腦海中的詩,這首詩描寫的是春天夜晚江畔的美景,現在正直春天,盜版此詩的時機恰到好處。而且此詩詩句優美,更被稱為是“孤篇蓋全唐”的神作,聞一多稱之為:“這是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足可見此詩造詣之高,魅力之大。


    想了想,唐森揮毫便暢快地寫下了這首詩: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唐森寫得專注,寫得認真,一首滿讚美風景兼懷思鄉之情的詩歌,卻被他用十分豪情的字體寫了出來,好似表達他雖思念家鄉卻也有好男兒誌在四方的豪情一般,給人驚豔詩才之後又對詩人的豪情所折服。


    至於“清風浦”和“瀟湘”等詞語,唐森本想修改一下的,但想了想,卻是沒有,就當是對原作者的一種尊重吧。若有人問起此地,唐森解釋一番便是了。


    考完,交卷,密封,唐森又接著考了第二場,也就是策問。對於策問,在座的考生,誰能有唐森的思想開放、靈活、前衛?所以這些策問,對於唐森來算,實在是有些簡單。不過唐森還是得仔細琢磨用詞,還有一些不該寫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能寫的。如果唐森在封建主義王朝的試卷上宣揚“社會主義”、“民主主義”、“人民當家做主人”的思想的話,肯定會立刻被拉出去砍了的,就連玉安公主都救不了他的性命。


    策問的題涉及的麵挺廣的,包括政治、農業、商業、軍隊等,有的題目還夾雜了一些算術題,不過這些算術題在唐森麵前都是小意思,有的二選一迴答的題目,唐森時間充裕,便兩個題都迴答了,就算如此,等他做完試卷之時,仍然還有不少的時間。請示了監考官員一下,唐森想要提前交卷,沒想到監考官神色複雜地看了唐森一眼之後,竟然同意了。於是,唐森便在眾考生驚訝、不屑和同情的目光中向考場外走去。


    “哇,這家夥是誰啊?不會這麽菜吧!這麽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


    “嗯,可能是作弊的時候不幸被抓獲了,咦,不對,沒有官差跟著他啊,這官差都幹嘛吃去了!”


    “哎,我對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哎……”一片歎息。


    沉默了片刻,一個聲音突然小聲道:“他不會是做完了吧?”


    “切,怎麽可能,考試時間是三天呢,他才用了一個時辰就能做完?開什麽玩笑。”


    “對,他要真做完了,我就把我的鞋吃了!”


    “啊,諸位不要激動,俺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噤聲!”巡視的監考官聽見了聲音,大聲吼道:“若再有嘩然者,取消考試資格,終生不得考試。”


    “……”考場立刻安靜了下來,眾考生各個都作一副認認真真、苦思冥想之狀,仿佛剛才說話的人跟他們毫無關係,甚至連聽都沒聽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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