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燈持續亮了整整兩個小時,談熙被抱出來的時候,皮膚都起皺了。


    不知道是水太熱,還是某禽獸太熱,反正臉蛋兒是熏得紅彤彤。


    陸征替她把身上的水擦幹,套上睡裙,又另外拿了一張毛巾替她擦頭髮,期間,談熙一直閉著眼睛,已然累極。


    「乖,先鬆手,把頭髮吹幹。」大掌拍拍她側躺的小屁股。


    談熙放開他衣袖,咕噥一聲,繼續睡過去。


    等頭髮吹幹,陸征又去檢查她腳上的紗布,嗯,全濕了。


    隻好翻出醫藥箱,重新替她包紮。


    等陸征忙完,躺到床上,談熙已經睡醒一覺,眨眨眼,側頭看他。


    「還不困?」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穿過她的髮絲,輕輕梳理著。


    談熙湊近,在他胸前亂聞,還發出細微的咻咻聲,「你抽菸了。」


    「事後一根煙,快活賽神仙。」


    「……」


    「今天下午在車上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麽?」


    「就是……」陸征湊近,灼熱的唿吸噴灑在談熙耳側。


    「嘶!剛才在浴室你還沒瘋夠?!」


    「一碼歸一碼。」


    談熙咋舌,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也不怕腎透支。」


    「嗯?」黑眸半眯,「你再說一遍?」


    談熙可沒這個膽兒。


    隻撒嬌道:「不玩兒了,不玩兒了……」


    「好,下次補上。」


    「……」談熙目瞪口呆,敢情今兒個吃飽了,還不忘預計下一餐?


    陸征關燈,扯過被子替她蓋好,然後長臂一收便將女孩兒軟軟的身體納入懷中。


    「睡覺。」


    「……」


    第二天,談熙睡到自然醒。


    坐起來的時候,眼神還帶懵,冷不防聞到一股藥味兒,她趕緊把鼻子捂住。


    單腳跳到廚房的時候,才知道這股味道究竟從何而來。


    陸征在熬藥,中藥。


    「起來了。」


    「哦。」


    「怎麽不穿鞋?」


    「有地毯……」


    陸征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打橫一抱,迴到臥室,親自監督她把拖鞋穿好,然後把她放到客廳,自己進了廚房。


    談熙:「……」


    她好像沒殘吧?


    打開電視,剛找到一個喜歡節目,就聽見手機在響。


    「大甜甜——電話!」


    「誰?」


    談熙拿過來,看了眼,「時璟。」


    「你接。」


    「啊?不要吧……」


    「那就掛斷。」


    「……」真幹脆。為什錦糖默哀三秒。


    談熙糾結五秒,接就接吧!


    不等她說話,那邊就跟打機關槍似的,巴拉巴拉……


    「老陸,早啊!這麽久才接電話,昨晚運動過量撐不住了吧?也不知道你怎麽看上談熙那種小丫頭,要胸沒胸,就一張臉看得過去,比起你以往的審美,標準下降不少啊!」


    「我是談熙。」


    「……」


    「要胸沒胸?標準下降?」


    那頭幹笑兩聲,「那個……我還有事先掛……」


    「信不信我把你拉進黑名單!」


    「你敢!」


    「試試看咯。」


    「老陸會把我放出來。」


    「不會。」


    「會。」


    「肯定不會。剛才,他叫我直接掛了,不接你電話來著。」


    「……他在做什麽?」語氣陰沉不少。


    「替我熬藥。」


    「……」


    「什錦糖,你爭不過我的。」談熙得意洋洋。


    那頭有點懵,「爭什麽?」


    「爭寵啊!笨蛋!」


    「談熙,你你你……別太囂張!」


    「我我我就囂張,你看不慣啊?」


    時璟氣極,「等我弄清楚你跟bw之間的關係,看你怎麽拽。」


    談熙稍訥,眉心倏而收緊,斂了笑,語氣生硬,「昨天下午陸征迴京見你,就為這事?」


    「你居然不知道?!」怪腔怪調,但驚訝卻實打實存在。


    原來,陸征根本什麽都沒告訴她,把所有事全攬在自己身上。


    談熙咬牙,眼紅鼻酸。


    那頭,時璟也忍不住了,冷笑兩聲:「你不過就是仗著他寵你。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籌碼?如果換做我,肯定不會叫他為難,在愛情和信仰之間作抉擇!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比剜肉還痛!」


    「其實我……」談熙差點就忍不住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還好反應過來,中途急剎,「激將法?」


    那頭沉默。


    談熙輕笑,陽光穿過落地窗恰好在麵前投下一道光斑,微微前傾,整個人便籠罩在一片金色光芒之中。


    「你說我仗著他的寵,對啊,你不服氣?」


    「……」


    「可惜再不服氣也沒用,他樂意。」


    談熙拿下來,看了眼屏幕,發現還在通話中,隻是那頭一直沒出聲。


    時璟已經氣得說不出話,談熙那句「他樂意」跟陸征的口氣一模一樣,那麽囂張,那麽篤定。


    她繼續開口:「這就是我最大的籌碼,還需要其他?你說,我逼他在愛情和信仰之間做選擇,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從頭到尾都是個偽命題,因為前提條件並不成立。」


    「捫心自問,你跟bw真的沒有任何關聯?」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你承認了?」時璟雙眸微眯。


    談熙嗤笑,「聽你的意思,好像不給我頭上安個罪名你就不甘心是吧?」


    「……我沒有。」


    「你有!你說我逼他,其實真正逼他做選擇的人是你!」


    是你……


    你……


    時璟兩耳嗡鳴,「你、胡、說!」


    「自欺欺人。」言罷,直接掛斷。


    談熙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濁氣:「好險……」


    「說了什麽?」陸征走過來,坐到她身邊。


    「什錦糖想調戲你,被我罵跑了。」


    陸征哭笑不得,「說什麽傻話。」


    「真的,我覺得時璟是不是喜歡你啊!他嫉妒我!」談熙一本正經。


    「小腦袋整天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喝藥。」陸征把碗遞到她麵前。


    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談熙目露嫌棄,「能不喝嗎?」


    「不能。」


    「很苦。」


    「良藥苦口。」


    「很燙啊,冷一點再喝吧。」


    「我試過溫度,剛剛好。」


    「……」談熙找不到別的藉口了。


    最後,那碗黑乎乎的東西還是進了她肚子裏,那叫一個苦哦。


    「乖。」陸征拍她頭頂。


    談熙怒目,把他的手扯下來,往麵前一拉,男人整個身體都朝她傾斜,瞅準時機,再往前一湊,直接堵上他的嘴。


    撬開牙關,把剩下半口藥渡過去,「怎麽可以隻讓我一個人苦?!」


    「現在滿意了?」陸征黑臉,差點被她灌過來的半口藥嗆到。


    確實很苦。


    談熙也不怕他生氣,這會兒自己也在氣頭上呢!


    「當然——不滿意!」說完,又纏上去,吻不像吻,更像啃咬,偏偏力道不夠兇猛,頂多算隻小白兔。


    陸征反客為主,直接把她壓到沙發上,幽黑的瞳仁裏席捲起驚濤駭浪。


    「小東西,是你先惹火。」


    「大清早又發情,起開!」


    陸征不動,談熙滿嘴都是苦味兒,她想找顆糖吃,偏偏這人把她壓住,束手束腳。


    「你不會來真的吧?」


    「……」


    「這是大白天啊!你看看,外麵陽光多好,天空多藍?」


    「……」


    「陸征,我要起來!」


    「……」


    麵對一個油鹽不進的禽獸,談熙實在沒招,隻能最後一搏:「大甜甜,人家嘴好苦哦,能賞顆糖吃嗎?要不你給我削個蘋果也成~」


    談熙明顯察覺到男人的力道輕了。


    嗯,再接再厲,「真的好苦!」小臉兒極為配合地皺成一團,張嘴:「啊——不信你嚐嚐?」


    要命!


    陸征低咒一聲,坐起來,「暫時放過你。」


    談熙長舒口氣,伸手,「拉我一把啊!」


    男人嘴角一抽,將她扯起來之後又扶她坐穩。


    起身,「糖還是蘋果?」


    「糖。」


    「隻有冰糖。」


    「哦,那我還是吃蘋果。」


    「等著。」


    「誒——我記得昨天還買了芒果的!」


    「所以?」


    「嘿嘿……我要吃芒果。」


    五分鍾後,談熙捧著盤子,裏麵是削成小塊的芒果肉。


    電視裏正好在放一部老電影,十分應景,叫——


    《撒嬌女人最好命》。


    ------題外話------


    這幾天黃金狗糧撒太多,明天要悠著點了,嘿嘿嘿~


    另外,《撒嬌女人最好命》在那個時候(差不多2040年左右吧)可以叫老電影了吧~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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