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我懷疑煥哥已經另投幫派。」


    「你是說……殷煥背叛我?」


    「是!」


    「有證據嗎?」


    「我親眼看到他和暗夜會的人來往密切,並且長期不在賭場。」


    「你知道,我向來不輕信一麵之詞。」


    「我有物證。」


    「什麽東西?」


    「明天上午我會帶到賭場,請您務必過來一趟。」


    「……好。」


    思緒迴歸當下,殷煥看了阿飛一眼,嘴角勾起冷笑,走到談熙指的位置落座。


    「既然人已經到齊,那我就開門見山。」談熙站起來,兩手撐著辦公桌,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定格在殷煥臉上,「阿飛說,你背叛我。」繼而轉向阿飛,「可是殷煥卻說你背叛了我。你們,各執一詞,我實在很難分辨,這才有了今天這場當麵對質。」


    阿飛得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激動地站了起來:「談姐,我、怎麽可能背叛你?!」


    然後將矛頭對準殷煥,「我知道,這段時間跟煥哥你鬧得很不愉快,可你不能隨口汙衊我!」


    卻換來後者,輕蔑冷笑。


    「阿飛,你說你能拿出證據?」談熙倒是不慌不忙,好像兩員大將的背叛於她來說不過是件不起眼的小事。


    「對!」阿飛像被突然點醒,「我有證據!」


    邊說,邊伸手從褲袋裏摸出一遝相片,「姐,您看,這是我找私家偵探拍的。這張是在夜氏大廈門口,還有這張一堆人在酒吧喝酒,坐在殷煥身邊的是暗夜會頭目於森手下的得意門生,外號潛龍……」


    「你連暗夜會都查清楚了?」


    「是!我已經調查很久……」


    談熙伸手接過,開始一張一張仔細端詳,她上輩子是學計算機的,自然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經過特殊處理,但事實是——沒有!


    「嗯,調查得很詳細。」她點頭。


    阿飛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您看我沒說假話……」


    「可是,」談熙打斷他,「你連暗夜會頭目的名字都知道,叫什麽?哦,於森。據我所知,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偵探能夠查到的。」


    阿飛笑意驟斂,目光閃爍,不敢直視談熙灼灼逼人的雙眼。


    「這點,你該如何解釋呢?」談熙發問,笑意盎然。


    肥仔早就一臉懵逼,他說他背叛,他又說他背叛,這到底誰是叛徒,他都搞糊塗了。


    「煥哥,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殷煥看了他一眼,半晌,「要怪隻怪貪心不足蛇吞象……」


    肥仔就更不懂了。


    那廂,談熙的逼問還在繼續:「名字這樁暫且不提。我倒想問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殷煥,又是什麽時候著手查他?」


    「年、年前……」


    「阿飛!你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男人身形微顫,「我……三、三個月前。」


    「殷煥做了什麽引起你懷疑?」


    「他經常不在賭場。」


    「所以,你就查他?」


    「……」


    談熙冷笑,一個隨時會對老大使陰招的手下,就算照片是真的,那他也是另有圖謀。


    「姐,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些照片絕對沒有任何作假……我發誓,絕對沒有!」


    「我相信這些東西是真的,」談熙單手拿著,另一隻手掌攤開,一下接一下拍得啪嗒作響,「可我至今沒弄明白,你揭發殷煥到底有什麽目的。」


    「……」


    「不說?阿飛,你這樣我怎麽能放心?」


    「我受夠了!」阿飛眼裏陡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憤怒,表情乍現猙獰,「他對我處處打壓,不僅將屬於我的工作交給一山,還不許我再接觸上層客戶,竟然隻派我去跑散戶!他這是存心報復——」


    談熙皺眉,轉眼看向殷煥,「你有什麽要說的?」


    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形逆著光,平添幾分神秘和朦朧,「是,我和暗夜會確實有接觸。」


    「談姐你聽,他親口承認了!」阿飛怪笑起來,「哈哈……他承認了!」


    「為什麽?」談熙沒有理會他,隻看向殷煥。


    「我以為,我們一直都是合作關係。談小姐,難道你覺得不是嗎?」


    談熙並未反駁。


    的確,當初兩人是因為賭場這條財路才湊到一起,殷煥出人、出力,她出點子、出主意,外加搬來宋白這座大靠山。


    論關係,殷煥說得不錯,他們僅僅是合作而已,不存在誰是誰的手下。


    「就算是合作夥伴,你不覺得應該先知會我一聲?」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


    「如果我不知道呢?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殷煥,你在道上混,有些規矩不用我來教,你自己應該心知肚明——腳踩兩條船的後果,不是你會劈叉就能搞定,最後是要用命來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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