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一度混亂。


    身著艷服、濃妝妖嬈的女人走過來,大吃一驚,「霍爺?!您沒事吧?」


    肥臉男人順勢爬起來,揮開她,抬手便是一個巴掌落在奚葶臉上。


    啪——


    聲音清脆。


    剛巧音樂走完一曲,短暫的沉寂更襯得這聲兒響亮至極。


    奚葶偏著頭,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久久無法迴神。


    「賤貨!爺是看得起你才輕言細語,還真拿自己當根蔥?呸——給臉不要臉!」


    霍順被女人撂了跟頭,顏麵掃地,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場子裏還有熟人,今天不給這娘們兒一個教訓,改天他霍爺還不得被大夥兒嘲笑死?


    什麽憐香惜玉,一律拋諸腦後,反手又是一個耳刮,「敢推你大爺,膽兒夠肥的!」


    奚葶像個木頭人。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早就退開,生怕惹禍上身,厚道點的直接走了,不厚道的就站在外圍指指點點,幸災樂禍,權當笑話來看。


    「霍爺,您消消氣兒,這女人不識好歹,我讓阿琳來陪您!」濃妝艷抹的女人硬著頭皮掛了笑,迎上來,她是這兒的媽媽桑,霍順是常客,她得罪不起。


    「滾開!」霍順鬆了領口,擼袖,兇神惡煞,「我今天非要收拾這個小婊子。」


    媽媽桑見狀不妙,飛快朝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僵笑著繼續勸慰:「您看,大家出來玩兒都是找樂子,今兒這樁就當給我胡月一個麵子……」


    「阿月,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這賤人沒給我麵子。」


    「這……」


    「你說吧,這事怎麽算?」


    「霍爺,我知道您受了委屈,可這女的也不是咱們場裏的姑娘,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行,看在雷老大的麵子上,我也不讓你難做。」


    「謝謝爺……」


    「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收拾這個小婊砸!」


    胡月笑容僵硬在臉上。


    霍順趁機在她胸前揩油,大笑露出一口黃牙,「去,單獨給爺開個包間。」


    「您打算?」胡月小心試探。


    霍順目光一狠,朝左右兩邊招手,立即有七八個小年輕湧上來,儼然「講不通便要動粗」的架勢。


    胡月不想招惹他,常言道,閻王易見,小鬼難纏,如霍順這般混不吝的二流子頭頭,做事沒原則也無底線,氣量狹小不說,手段還毒。


    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胡月朝侍者微微頷首,「照霍爺的吩咐辦。」


    「是。」


    「阿月真識趣兒,難怪當了雷老大這麽些年的床伴都沒被擼下去,果然有本事得很!」


    胡月眼裏飛快閃過一抹憤怒,旋即掩藏在濃濃笑意之下。


    奚葶這才反應過來,趁兩人不注意拔腿往外跑。


    霍順當了這麽多年的混混頭目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至少蠻力不缺,察覺到女人的意圖後,直接伸手拽著奚葶那頭長髮把人拖了迴來。


    「賤人,想跑?」


    「你放手——」奚葶開始尖叫,幾個小時前,秦天霖對待她的一幕幕在腦海裏不斷閃現,走馬觀花,她怕了。


    原來,男人發起狂來是這般模樣——猙獰又醜惡!


    霍順朝小弟使了個眼色:「愣著幹什麽?這位小姐想跟大夥兒進包房完,咱們就扛著她上去,好不好?」說完,哈哈大笑。


    胡月表情有些難看,霍順今天確實鬧得太過。


    「好!聽大哥的!」小弟紛紛附和。


    「既然如此,咱就上樓!」霍順一聲令下,幾個小弟飛快將奚葶扛在肩上,兩個頂腿,兩個拽手,還有一個捂住她的嘴。


    一行人揚長而去。


    雷老大的場子並非清吧,來玩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對此也見怪不怪,更沒有人會傻到英雄救美,或者求助警察。


    笑話,那不是連他們自己也一併坑了?


    來這兒的人沒有誰比誰更幹淨,因此,奚葶註定逃不過,掙紮也枉然。


    玩不起就別進來,既然進來,就甭裝清高。


    「好了,事情完滿解決,掃了各位雅興,我阿月在這兒給大夥兒賠不是,每人一杯雞尾酒,吧檯隨便點,我請。」


    「謝謝月姐。」


    胡月笑得風情萬種。安撫好眾人,她退迴後台,音樂聲再次響起,一切如常,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阿克,讓你去請的人呢?」


    「老大不在辦公室。」


    胡月皺眉:「不在?怎麽會……」


    「d哥說去了頂層豪華包。」


    「頂層開放了?!」胡月大吃一驚。


    「嗯,今晚上來了幾個貴客,老大親自招待。」


    「算了,」她揮揮手,「事情已經解決,別再驚動老大。對了,剛才那個女人的底細去查一查。」


    胡月做事向來謹慎,讓霍順把人帶走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果那個女人有些來頭,她再去救駕也不遲,如果隻是個普通百姓,那就隻能自認倒黴。


    「有些人,受不住脾氣,又欠缺底氣,註定吃虧……」


    這種事她見多了,早就無動於衷。


    頂層豪華包間,宋白搖晃著酒杯收迴目光。


    四麵透明的玻璃牆,足以令包間裏的人將一樓大廳的情況盡收眼底,而且還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之態。


    楊緒嗬笑一聲,「那女人長得不錯。」


    「這麽遠你還能看清楚?」周奕的聲音。


    「美人,根本不需要看。」


    「哦?」


    楊緒啜了口紅酒,捶捶自個兒胸口,「得用這兒感受,懂否?」


    周奕誇張地笑了兩聲,搖頭:「不懂。」


    「……」


    「話說,這美人兒被那頭肥豬扛走應該沒什麽好下場吧?」


    周奕挑眉,「怎麽,你想英雄救美?」


    楊緒順手放下酒杯,「有何不可?」


    周奕把人拉住:「你來真的?」


    「唉,誰叫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


    「……」滾蛋。


    周奕見他又要作妖,想著救個女人也沒什麽大不了,遂放了手,不再管他,「人不大,口氣倒不小……」還知道憐香惜玉咧!


    「站住。」


    「三哥?」楊緒迴頭,腳步停滯。


    「不許去。」


    「啊?」


    宋白目光幽暗,仿若夜裏山間飄起的鬼火,「不許去。」


    楊緒懷疑自己聽錯了,以前他做這種事兒,三哥從來不管他的,因而眼神愈發疑惑。


    不僅是他,就連周奕也吃驚不小。


    宋白風流,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也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三兒,怎麽了?」不對勁兒啊,這種小事,他從來不插手的。


    「如果你不想得罪熙熙,我勸你乖乖看戲就好,別多管閑事。」


    「瘋女人?!」


    「談姐?!」


    周奕和楊緒的聲音一前一後。


    「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周奕撇嘴,他現在有點怕聽到談熙的名字,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曾經在這個女人麵前丟得太多,已經沒辦法撿起來。


    「這女的跟她有仇。」宋白音色冷沉。


    「有仇?什麽仇?」


    「我也不大清楚,但她托我查過這個女人的資料。」


    「哦?怎麽說?」


    宋白嘆了口氣,「是她高中的美術老師。」


    「啊?!」周奕咽了咽口水,下意識伸手摸自己的鼻樑,「她敵人還不少嘛……」心也夠黑的,連老師都不放過。


    可轉念一想,談熙那樣的野性子,估計老師都得怕她,鬧出些矛盾也是情理之中。


    「咱們真的袖手旁觀?談熙就那麽恨她?」


    「嗯。」宋白沒有絲毫猶疑,他還記得當初他把資料交給談熙的時候,女孩兒眼裏不加掩飾的嫌惡與仇恨。


    楊緒聞言,也便歇了英雄救美的念頭。


    逞一時之勇和談熙的白眼兒相比,雖然前者能夠極大滿足他臭屁的心理,但後者卻更有威懾。


    笑話,奕哥都在她手上都吃了悶虧,擱這會兒還得裝孫子,他還是不要去捋這個毛了……


    ------題外話------


    小白白是熙熙的虐渣神助攻,\(^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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