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當然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如今的周降與大哥口中所描述的那個人有著天壤之別——老而莊，威且嚴。實在沒辦法和那種奸詐小人的嘴臉聯繫起來。
想必，不該出現的「意外」，出現了。
「爸調迴京都後，周降待在重慶，按理說兩人不會再有碰麵的機會。沒想到，姓周的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王家女婿。」
「王家？京都王家？！」
宋子文點頭。
「周降那樣的出身怎麽可能入王家人的眼？」並非宋青看中門第，而是王家的門檻實在太高。如果說宋家是親民的溫和派，那王家就是高傲的強硬派。借用小白同誌的一句話：「那家人屁眼快要翹上天，隨時都能和太陽肩並肩。」
「這事講起來又是扯不完的大長篇，簡單點說就是周降英雄救美入了王大小姐的眼。」
「那個王大小姐？」
「王敏。嗯……也就是你現在的頂頭上司。」
宋青倒抽一口涼氣。
「怎麽會這樣？」
「你也跟他小半年了，怎麽，王主任沒告訴你？」
宋青若有所思，半晌喃喃出聲：「難怪她對自己的家庭狀況絕口不提，就算有人問起也語焉不詳，這是在……防我？」
宋子文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其實，早在宋青半年前調去自偵部門的時候，家裏人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沒告訴她而已。
「你們都瞞著我？！」
「不是瞞著，是我們都覺得沒必要讓你知道。」
「沒必要？！」宋青音調拔高。
「好，就算讓你知道，你打算做什麽？給她臉色看，還是背後陰一把？」
「……」
「你看，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做什麽，平白給自己添堵，何必呢？況且，我們都不希望你帶著不滿或者敵視的情緒去對待上司。」
「那你們也不能都瞞著我啊！拿我當什麽？易碎的瓷器，還是泥捏的陶人兒？」
宋子文目露無奈，這個傻妹妹哪裏知道全家都希望守護她這片沒被權勢和利益薰染的淨土？
「是我和你媽的決定，不怪你哥。」宋爸忍不住替兒子說話。
宋青撇嘴，「我也沒怪他……」
「我們甚至還調查過，你調到王敏手下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事實證明，不過是巧合罷了，那就更沒必要告訴你了。」
「難怪一開始王敏對我還不錯，之後就突然就疏遠了。上次那個案子，她撇開我，帶了別的同事做，看來是故意的！」
「我想，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周降和爸的事。」
「嗬，我就說周降一個管行政的，雖然坐到省部級，卻沒有半點公檢法經驗的人怎麽就成了調查小組的負責人，原來是王敏在裏麵牽線搭橋。」
「不，一個王敏還沒這麽大的權力。」宋子文搖頭。
「沒錯，這件事有王家其他人插手。」
「爸覺得是誰？」
「王老爺子沒那麽糊塗，稍微有些閱歷的人就該知道這事牽涉龐家，絕不可輕舉妄動，所以，這人必定是個冒進者！」
宋子文沉吟一瞬，眸光暗沉：「我倒想起一個人——王珩。」
「王家最年輕的一代，嗬嗬……」宋禹笑起來，「真是不簡單。」主意打到陸征頭上去了。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宋青皺眉，「原本這次成立調查小組是為了地方幾個官員貪汙受賄的事，沒有直接牽涉陸征。如果他們真的想對付龐家和宋家，這……是不是有點迂迴了？」
宋爸揭開杯蓋，喝了口熱茶，「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沒錯，對方不想讓我們察覺，故意用這種方式掩人耳目，隻要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肯定會找到所謂的『證據』指向阿征，連帶把龐宋兩家也刮掉一層皮。」宋子文目光冷銳，神色不豫，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宋青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還要把我弄進小組？」
宋爸蓋上茶杯。
宋子文但笑不語。
好吧，她知道了，自己「大公無私」的名聲想來已經眾所周知，對方幹脆利用她故布疑陣。
「爸，那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什麽都不知道，一切照舊，明白嗎？」
「嗯。」
宋爸：「打個電話把事情告訴阿征，問問他有什麽想法。」
……
「……好，我知道了。」陸徵結束通話，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談熙還在睡，側著身子，小嘴微張，男人別開眼，再看下去他估計又忍不住了。
捏了捏眉心，陸征坐到床沿，視線落在手邊一撮交纏打結的髮絲上。
這丫頭睡相不好，滾來滾去不說，還老喜歡往熱的地方蹭，幾乎整晚都窩在他懷裏。作為男人，陸征自然十分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風流愜意，可小東西不安分，蹭得他一身邪火，差點憋出內傷。
看得見，摸得到，卻吃不著，也隻有他才忍得下去。隨便換個人試試？隻怕連骨頭渣子也不剩！
當然，有陸征在，也輪不到別人來試，所以還是繼續忍吧。
談熙做了個夢，夢裏有張大床，床上躺著陸征，兩條腿折成m形，雙手銬在床頭，一臉痛苦又愉快的表情。她正揮動手裏的皮鞭，一下接著一下，劈啪作響。
「叫我什麽？」
「狗東西。」
啪，一鞭。
「再叫。」
「小犢子。」
啪，又一鞭。
「繼續。」
談熙正豎著耳朵等他開口，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大鐵錘砸得她頭暈眼花。
痛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她已經睜開眼睛——醒了！
「嘶，你幹嘛？撒手！」
「疼？」
談熙翻了個白眼兒，「我扯你頭髮試試？」難怪夢到鐵錘砸頭，原來都是這人在搞鬼。
「打結了。」
「所以？」
「扯開。」
「……」
「不用去公司？」談熙瞄了眼掛鍾，快到十點。
「今天早上，有個人纏著我不肯撒手。」
談熙眼神飄了一下，實在沒勇氣問那個人是誰。
陸征見她滿臉訕笑，尷尬不已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睡這麽久該起了。」沒敢繼續臊他，二爺果斷轉移話題。
談熙縮在被窩裏沒動，裹成一隻蠶寶寶，搖頭：「我再睡會兒，困……」
「今天陪你去逛街。」
「嗯？」談熙兩眼放光，「你說什麽？」
陸征耐心地重複一遍。
「怎麽突然想起逛街？」還主動提議，有貓膩啊這裏麵。
「過年不是應該掃貨？」
……
四十分鍾後，一男一女牽手下樓。
先到停車場取車，而後直奔市中心商圈。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除夕，街上張燈結彩，已經有了濃濃年味兒。
下車的時候，風灌進來，談熙冷得一個哆嗦。
陸征動手取自己脖頸上的圍巾，談熙抓住他的手：「幹嘛呢？」
男人沒說話，取下來之後就丟給她，「裹好。」
「……哦。」
出門前，談熙沒找到自己的圍巾，想著穿了高領毛衣應該不會有問題，這下糗大了。
陸征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談熙坐在裏麵都覺得寒意逼人，更何況此刻站在冷風裏的他？男人腰板和脊背挺得筆直，甚至連個縮脖頸的動作都沒有，雙手插兜，似在三月春光裏悠遊漫步。
「愣著做什麽？」
「哦。」談熙裹緊圍巾，腳剛落地就被他攬進懷裏，頓時像挨著一個人形火爐，全身都暖了。
「你不冷嗎？」兩人坐電梯上三樓，談熙突然開口。
「不冷。」
「皮夠厚的……」她小聲咕噥。
「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在說什麽。」淡淡警告。
談熙挑眉，「那我說什麽了？」
「小東西，又欠收拾？」
護著胸口連連後退：「公眾場合，別亂來。」
陸征輕笑，意味不明。
別說，男人這樣兒還挺勾人的。
出了電梯，陸征直接帶她進店，「先買圍巾。」
「不要粉紅色。」談熙事先聲明。
「你自己選。」
最後，她選了一條大紅羊絨，看上去特喜慶。
談熙對著鏡子整理好，轉身看著他笑，眉眼俱彎：「好看嗎？」
鮮艷的大紅色，明亮卻並不刺眼，襯得女孩兒皮膚更白了。
陸征點頭，「好看。」
「那就這條。」搭配她身上黑色大衣正好。
「小姐，這個係列的圍巾有情侶款，需要看看嗎？」導購小姐適時開口，笑容甜美。
「這條？」談熙指著身後的模特。
「是的。」導購小姐取下來交給她，然後抿笑著離開，眼神嘛，曖昧又揶揄。
既然別人都這麽知情識趣，她又怎麽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拿著圍巾，走到陸征麵前，男人一臉嫌棄。
談熙：「低頭。」
陸征：「不要紅色。」
談熙：「我覺得紅色好看。」
陸征：「我覺得不好看。」
談熙：「我覺得好看就行，至於你的意見，不予採納。」
陸征：「……」
談熙：「低頭。」
男人眼裏閃過無奈，在某妞兒威逼的眼神下真的就把頭低下來。
過了一迴霸道總裁癮的談熙那叫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踮腳，親手把圍巾係在他脖頸上，談熙退開，摩挲著下巴端詳一陣，又走迴來繼續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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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不該出現的「意外」，出現了。
「爸調迴京都後，周降待在重慶，按理說兩人不會再有碰麵的機會。沒想到，姓周的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王家女婿。」
「王家？京都王家？！」
宋子文點頭。
「周降那樣的出身怎麽可能入王家人的眼？」並非宋青看中門第，而是王家的門檻實在太高。如果說宋家是親民的溫和派，那王家就是高傲的強硬派。借用小白同誌的一句話：「那家人屁眼快要翹上天，隨時都能和太陽肩並肩。」
「這事講起來又是扯不完的大長篇，簡單點說就是周降英雄救美入了王大小姐的眼。」
「那個王大小姐？」
「王敏。嗯……也就是你現在的頂頭上司。」
宋青倒抽一口涼氣。
「怎麽會這樣？」
「你也跟他小半年了，怎麽，王主任沒告訴你？」
宋青若有所思，半晌喃喃出聲：「難怪她對自己的家庭狀況絕口不提，就算有人問起也語焉不詳，這是在……防我？」
宋子文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其實，早在宋青半年前調去自偵部門的時候，家裏人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沒告訴她而已。
「你們都瞞著我？！」
「不是瞞著，是我們都覺得沒必要讓你知道。」
「沒必要？！」宋青音調拔高。
「好，就算讓你知道，你打算做什麽？給她臉色看，還是背後陰一把？」
「……」
「你看，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做什麽，平白給自己添堵，何必呢？況且，我們都不希望你帶著不滿或者敵視的情緒去對待上司。」
「那你們也不能都瞞著我啊！拿我當什麽？易碎的瓷器，還是泥捏的陶人兒？」
宋子文目露無奈，這個傻妹妹哪裏知道全家都希望守護她這片沒被權勢和利益薰染的淨土？
「是我和你媽的決定，不怪你哥。」宋爸忍不住替兒子說話。
宋青撇嘴，「我也沒怪他……」
「我們甚至還調查過，你調到王敏手下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事實證明，不過是巧合罷了，那就更沒必要告訴你了。」
「難怪一開始王敏對我還不錯，之後就突然就疏遠了。上次那個案子，她撇開我，帶了別的同事做，看來是故意的！」
「我想，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周降和爸的事。」
「嗬，我就說周降一個管行政的，雖然坐到省部級，卻沒有半點公檢法經驗的人怎麽就成了調查小組的負責人，原來是王敏在裏麵牽線搭橋。」
「不，一個王敏還沒這麽大的權力。」宋子文搖頭。
「沒錯，這件事有王家其他人插手。」
「爸覺得是誰？」
「王老爺子沒那麽糊塗，稍微有些閱歷的人就該知道這事牽涉龐家，絕不可輕舉妄動，所以，這人必定是個冒進者！」
宋子文沉吟一瞬，眸光暗沉：「我倒想起一個人——王珩。」
「王家最年輕的一代，嗬嗬……」宋禹笑起來，「真是不簡單。」主意打到陸征頭上去了。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宋青皺眉，「原本這次成立調查小組是為了地方幾個官員貪汙受賄的事，沒有直接牽涉陸征。如果他們真的想對付龐家和宋家，這……是不是有點迂迴了？」
宋爸揭開杯蓋，喝了口熱茶，「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沒錯，對方不想讓我們察覺，故意用這種方式掩人耳目，隻要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肯定會找到所謂的『證據』指向阿征，連帶把龐宋兩家也刮掉一層皮。」宋子文目光冷銳，神色不豫，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宋青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還要把我弄進小組？」
宋爸蓋上茶杯。
宋子文但笑不語。
好吧，她知道了，自己「大公無私」的名聲想來已經眾所周知，對方幹脆利用她故布疑陣。
「爸，那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什麽都不知道，一切照舊，明白嗎？」
「嗯。」
宋爸：「打個電話把事情告訴阿征，問問他有什麽想法。」
……
「……好，我知道了。」陸徵結束通話，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談熙還在睡，側著身子，小嘴微張，男人別開眼，再看下去他估計又忍不住了。
捏了捏眉心，陸征坐到床沿，視線落在手邊一撮交纏打結的髮絲上。
這丫頭睡相不好，滾來滾去不說，還老喜歡往熱的地方蹭，幾乎整晚都窩在他懷裏。作為男人，陸征自然十分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風流愜意，可小東西不安分，蹭得他一身邪火，差點憋出內傷。
看得見，摸得到，卻吃不著，也隻有他才忍得下去。隨便換個人試試？隻怕連骨頭渣子也不剩！
當然，有陸征在，也輪不到別人來試，所以還是繼續忍吧。
談熙做了個夢，夢裏有張大床，床上躺著陸征，兩條腿折成m形，雙手銬在床頭，一臉痛苦又愉快的表情。她正揮動手裏的皮鞭，一下接著一下，劈啪作響。
「叫我什麽？」
「狗東西。」
啪，一鞭。
「再叫。」
「小犢子。」
啪，又一鞭。
「繼續。」
談熙正豎著耳朵等他開口，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大鐵錘砸得她頭暈眼花。
痛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她已經睜開眼睛——醒了！
「嘶，你幹嘛？撒手！」
「疼？」
談熙翻了個白眼兒，「我扯你頭髮試試？」難怪夢到鐵錘砸頭，原來都是這人在搞鬼。
「打結了。」
「所以？」
「扯開。」
「……」
「不用去公司？」談熙瞄了眼掛鍾，快到十點。
「今天早上，有個人纏著我不肯撒手。」
談熙眼神飄了一下，實在沒勇氣問那個人是誰。
陸征見她滿臉訕笑，尷尬不已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睡這麽久該起了。」沒敢繼續臊他，二爺果斷轉移話題。
談熙縮在被窩裏沒動，裹成一隻蠶寶寶，搖頭：「我再睡會兒，困……」
「今天陪你去逛街。」
「嗯？」談熙兩眼放光，「你說什麽？」
陸征耐心地重複一遍。
「怎麽突然想起逛街？」還主動提議，有貓膩啊這裏麵。
「過年不是應該掃貨？」
……
四十分鍾後，一男一女牽手下樓。
先到停車場取車，而後直奔市中心商圈。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除夕，街上張燈結彩，已經有了濃濃年味兒。
下車的時候，風灌進來，談熙冷得一個哆嗦。
陸征動手取自己脖頸上的圍巾，談熙抓住他的手：「幹嘛呢？」
男人沒說話，取下來之後就丟給她，「裹好。」
「……哦。」
出門前，談熙沒找到自己的圍巾，想著穿了高領毛衣應該不會有問題，這下糗大了。
陸征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談熙坐在裏麵都覺得寒意逼人，更何況此刻站在冷風裏的他？男人腰板和脊背挺得筆直，甚至連個縮脖頸的動作都沒有，雙手插兜，似在三月春光裏悠遊漫步。
「愣著做什麽？」
「哦。」談熙裹緊圍巾，腳剛落地就被他攬進懷裏，頓時像挨著一個人形火爐，全身都暖了。
「你不冷嗎？」兩人坐電梯上三樓，談熙突然開口。
「不冷。」
「皮夠厚的……」她小聲咕噥。
「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在說什麽。」淡淡警告。
談熙挑眉，「那我說什麽了？」
「小東西，又欠收拾？」
護著胸口連連後退：「公眾場合，別亂來。」
陸征輕笑，意味不明。
別說，男人這樣兒還挺勾人的。
出了電梯，陸征直接帶她進店，「先買圍巾。」
「不要粉紅色。」談熙事先聲明。
「你自己選。」
最後，她選了一條大紅羊絨，看上去特喜慶。
談熙對著鏡子整理好，轉身看著他笑，眉眼俱彎：「好看嗎？」
鮮艷的大紅色，明亮卻並不刺眼，襯得女孩兒皮膚更白了。
陸征點頭，「好看。」
「那就這條。」搭配她身上黑色大衣正好。
「小姐，這個係列的圍巾有情侶款，需要看看嗎？」導購小姐適時開口，笑容甜美。
「這條？」談熙指著身後的模特。
「是的。」導購小姐取下來交給她，然後抿笑著離開，眼神嘛，曖昧又揶揄。
既然別人都這麽知情識趣，她又怎麽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拿著圍巾，走到陸征麵前，男人一臉嫌棄。
談熙：「低頭。」
陸征：「不要紅色。」
談熙：「我覺得紅色好看。」
陸征：「我覺得不好看。」
談熙：「我覺得好看就行，至於你的意見，不予採納。」
陸征：「……」
談熙：「低頭。」
男人眼裏閃過無奈，在某妞兒威逼的眼神下真的就把頭低下來。
過了一迴霸道總裁癮的談熙那叫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踮腳，親手把圍巾係在他脖頸上，談熙退開，摩挲著下巴端詳一陣，又走迴來繼續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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