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邵仁庚將事情的經過大體對葉潯講了一下。原來從今天早上一開門,這個書生就蹲在徳沁齋的門口,聲稱要見葉潯。邵仁庚問他什麽事情,他也不說隻說是要見葉潯,邵仁庚就推脫了一下。

    誰知他就跑到大街上開始對著路人不停的哭訴,說什麽他是葉潯的相好,誰知葉潯也不知道是撿了高枝還是怎麽的,就開始嫌棄他,甚至拋棄了他。他無處可尋,隻能找到這裏來,想要葉潯給他一個說法。

    邵仁庚知道自己東家不是這樣的人,以為是遇到詐錢的,誰知對方是給錢也不走。好話孬話說了許多,就非要見葉潯不行。邵仁庚見人越來越多,在這樣下去影響更大,隻能將葉潯請過來。

    白麵書生本來還在繼續哭訴,驟然聽到有女人的聲音響起,抬眸見到徳沁齋門口站著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小臉上的肌膚細膩如雪,或許因為生氣的原因微微泛著紅色,一雙妙目死死的盯著自己。

    黑色的瞳仁裏隱隱有著冰冷的刀鋒,讓人瞬間跌落進數九寒天一般,使他整個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想要退縮已經來不及,隻能硬著頭皮按照事先的安排開口大哭:“葉潯啊,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是嗎?你怎麽能裝作不認識我呢?我是張生啊。”

    “求求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就是當牛做馬也要跟著你啊,求你不要那麽狠心。”

    眾人見那男子滿臉淚痕,邊哭邊向葉潯這邊爬來極盡痛苦之色,都忍不住低頭歎息。都說從來女人癡心,原來世間還有這樣可憐的男人啊。

    “住嘴!”榴兒見他越來越近,生怕傷害到小姐,一下子擋在葉潯的麵前。

    葉潯看著如此狗血的劇情,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古代能發生的事情,冷笑一聲:“唱念做打,你倒是在行。我這會兒要說不認識你,恐怕你是不會承認的。不過,你可要知道汙人名節是什麽樣的罪行!”

    “葉潯,你再說什麽?我們本就認識,你忘記了我們相識在郊外的柳樹林,定情在春日月色之下,還有那晚你說要以身相許,我們情不自禁就……難道你都忘記了嗎?”男子說到動情之處,眼中的淚如同黃河之水滾滾而來,卻死命咬住下唇無聲哽咽。

    如果換做女人,果真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可惜明明是個男人做出這番扭捏之態,看的葉潯反胃惡心,相信這樣拙的演技隻要不傻都能看的出來吧。

    可偏偏古代這群人就是一群傻子,特別是那些老婆婆們仿佛沒有見過男人一樣,見到這樣文弱的小雞仔立馬母愛泛濫,早已經分不清黑白。

    “這麽可憐啊,真是的。如果有人這樣賴著我,我早就不顧一切跟著他走了。”

    “哎呀,真是讓人想不到還有如此癡情的人,竟然碰到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怎麽就碰不到呢。”

    更有些有心人早已經聽出白麵書生話中的意思:“兩人都情不自禁了。”

    “是啊,那不就說明兩個人那個了?哎呦。”

    “果然水性楊花。”

    “那是不要臉!”

    “對,真不要臉!”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葉潯聽著旁邊群眾的對白,知道自己又一次華麗麗的被人陷害了:“夠了!”

    眾人被葉潯一聲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隻見她冷冷的看著坐在旁邊的那個書生,斷然開口:“你這樣汙蔑我可有證據嗎?”

    那書生趕緊擦擦眼角的淚水,苦笑一聲:“葉潯,你當真是這樣破情寡義嗎?”

    “不要和我來這一套,你可要知道沒有證據我就可以把你告到官府中去。”葉潯實在不想和這個男人廢話太多。

    誰知那男人竟然毫不畏懼,抬眸掃一眼旁觀的人,眼底劃過一絲陰笑:“好吧,葉潯既然你無情休怪我無義了。”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來,然後輕輕的一抖,從布袋中飄下一件輕巧的衣服,那衣服小巧精致上麵繡著五色花紋,豔麗奪目深深的刺痛了葉潯的眼睛。

    眾人定睛一看,頓時炸開了鍋:“是肚兜。”對,飄落在眾人麵前的正是前幾天葉潯被偷的那件肚兜。

    ”哎呀,這肚兜可真是漂亮啊。”

    “惡心,連這種東西都要送給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賤婦啊,竟然讓男人拿這東西出來,讓我早一頭撞死了。”

    書生冷笑著看過去,:“葉潯,你還不承認和我的關係嗎?”本想看葉潯緊張異常的神情,卻發現根本就不是。因為葉潯正麵無表情的盯著那件肚兜,陷入了沉思當中。

    榴兒卻早已經驚恐起來,上前要去搶奪:“你胡說,這件肚兜是你偷小姐的。”

    “榴兒姑娘,你說錯了吧,我一個讀書之人怎能去偷人東西。再說就我這個身子,想必也翻不上你家的牆頭吧。”那書生這會兒早已經收起他怨夫的表現,變得伶牙俐齒起來。

    這些話得到了旁邊人的一致讚同,看到圍觀群眾一邊倒的向著書生,榴兒急得直跺腳:”小姐!你們這是誣蔑小姐!”

    而對於當事人葉潯終於在榴兒的哭腔中緩過神色,一臉坦然的向前走上幾步,伸手對著書生道:“給我!”

    “憑什麽給你,這是我的證據!”那書生一愣,這會兒換做哪個女子被人當街拿著內衣這樣羞辱,恐怕早已經失去理智了,可是眼前的這個葉潯是怎麽迴事?非但沒有哭鬧或者是其他要死要活的表現,反而鎮定的如同說的不是她一般,特別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早就知道自己會拿出這個證據,甚至是估計的激將自己。

    其實書生想的沒有錯,葉潯就是故意為之。從一開始葉潯就知道既然人家能來鬧,那就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可是自己有什麽把柄能讓人說成是水性楊花呢?這讓她想起了前幾天那件奇怪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件肚兜這件事還真的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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