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紅著臉,跑了出去,沒有注意腳下的情況,跨過門檻時,差點被絆倒。


    李浪怨念般地看著小李浪,狠狠拍了一記,心裏道:讓你不爭氣,讓你不爭氣……


    隨後,過了好一會兒,明月才從外麵重新走了進來。


    彼時,李浪也很不好意思地從床上爬起。


    其實,剛才他並沒有被明月踢得有多狠,隻不過裝出來,想騙一騙對方的同情心罷了。


    隻是沒料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糗事。


    明月走進房間後,便一直默默不語。


    李浪見她要把倒在地上的桌子搬起來,便走上前幫忙了。


    明月和他一塊將桌子搬正,之後便吸了一口氣,說:“剛才,我確實做的有點過分了。”


    李浪搖了搖手,卻道:“剛才的事,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不過,明月啊,老許這件事,產生的後果很嚴重啊。


    王爺如今住在哪裏?會不會被那老許給出賣了?


    四姓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瘋子,我很擔心王爺的安危,你能告訴他在哪裏嗎?我們是否要馬上派人前去通知。


    還有,除了老許外,我們這個組織裏,是否還有其他從四姓混進來的內奸呢?你不可不查啊。


    明月,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要加倍小心。”


    李浪一邊說,一邊十分關心地向明月建議道。


    明月看在眼裏,點了點頭說:“王爺那邊,你就放心好了,他時常在一個地方待一陣後,就立馬換地方,所以就算許久將他的位置告訴給新月的人,他們也別想立刻就抓住他。


    當然,我們內部確實要好好調查一番了,我這就修書一封,給我們的宗主。


    混進來這麽一個人物,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李浪,多謝你了,是你讓我們天驅免遭滅頂之災的。”


    確實,許久的叛變,給天驅帶來了十分大的麻煩。


    而對於李浪來說,明月的話中交代了青年王爺時常換地方,居無定所,這倒叫他挺頭疼的。


    想要解決這個正牌,看來還挺難啊。


    李浪歎息一聲,笑了笑說:“我們什麽關係,你天天把感謝、對不起掛在嘴邊,多生分啊,我們現在也算躺過一張床的交情了。”


    呸……


    明月剛要啐李浪一口,卻是生生忍住了。


    她為李浪沒有背叛天驅,沒有背叛王爺,更沒有背叛自己,而感到高興。


    隨即,便說道:“李浪,叛徒的事,交給我了,如今你正好過來,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李浪搬了一張凳子先給明月坐下,而後自己又搬了一張,坐在她的對麵,說道:“好,你說吧。”


    “據宮裏的線人迴報,今天下午,陛下把張閣老召進皇宮,好像在商討一件大事。而那個胡皇後,卻突然召見了成王李顯的長子李延師……”


    明月一邊說著,一邊見李浪手腕上的淤青,心下不忍,懊悔於自己的衝動,而後便又拿出藥膏,叫李浪將手臂放在桌上,親手幫他塗抹。


    李浪見到了明月溫柔的一幕,一顆心都快化了,他趕忙把手放於桌上,卷起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臂,說道:“有勞明月了。”


    他本想再調皮一下,可感覺那樣有些冒犯人家的溫柔了。


    明月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這些天來,你入主刑部,打壓胡家囂張的氣焰,又親手殺了虛陽侯,這一切已經讓胡家元氣大傷,王爺說你李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是的話,胡家吃了一次虧後,後麵可能會有很大的反撲,所以你要小心點啊。”


    李浪看了看她,問道:“叫我小心的,是王爺,還是你明月呢?”


    明月疑惑道:“這有區別嗎?”


    李浪笑道:“這當然有了,如果是王爺的意思,我隻能請你幫我謝謝他,還有謝謝他家的列祖列宗了。


    如果是你的意思,我會開心好幾天,不吃飯都不打緊。”


    聽到這話,明月嗤笑一聲,看著李浪問道:“你這叫什麽話?謝王爺就夠了,為何還要謝他的全家?”


    “也就隨便謝謝。”李浪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明月突然傲嬌地偏過頭,說:“我不告訴你……”


    李浪見狀,整個人都要被明月給融化了。


    我的月亮,你傲嬌的樣子,實在讓我想立馬把你就地正法啊。


    突然間,明月想起了一件事,迴過頭說道:“對了,虛陽侯的屍體,你打算怎麽辦?就真的要把他當作一個冒牌貨,丟到亂葬崗去?”


    對於胡喆的屍體,李浪早就有所打算。


    他想通過屍體,接近胡皇後,想偷偷跟胡家做一筆交易。


    可這種事情,是不能和明月說的。


    這可是他征服胡皇後的第一步計劃啊。


    於是,李浪換了一個說辭道:“除非他們找人來贖,不然趙義那邊是不會把胡喆的屍體交出去的。”


    明月聽此,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人再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之後,李浪便離開了百花樓,往刑部衙門而去。


    還好剛才明月打他時,沒有用打臉。


    否則,外頭等待的白如玉見到,肯定又要引出不小的麻煩了。


    當李浪坐上王府的馬車,到刑部時,天已經黑了。


    趙義坐在公堂的公案邊上,見到李浪時,便立即迎了下來,笑道:“王爺,這麽晚了,不知你來有何貴幹?”


    李浪看了看他,小聲問道:“胡家可有人過來找你要虛陽侯的屍體?”


    趙義看了看兩邊,隨後點頭道:“此事,正打算擇日找王爺說呢,不想你現在就問起來了,是的,胡家的人,三番兩次偷偷找過我,說想用重金買下虛陽侯的屍體啊。卻不知王爺,打算如何處置虛陽侯的屍體?”


    李浪開門見山說:“賣啊,不過,一切聽我安排。”


    趙義見李浪神秘兮兮的,知道他心裏有自己的計劃,便不好再問,隻是點頭道:“一切聽王爺安排。”


    李浪笑了笑,從公堂離開後,便直接去了薩衝所住的院子,連雲秀那裏都沒想去坐一下。


    而他這麽晚去找薩衝,並不是急於用手裏的木牌,問出四姓餘黨們的下落,而是想學習易容之術。


    從公堂離開,沒走多少路,跨過一個月亮門後,薩衝所在的院落就出現在了眼前。


    他看著守在門口的衙役,拿出早就帶在身上的易容術秘籍,心中笑道:“以往,不好向薩衝討教易容術的事情,如今正可以名正言順地學習了。”


    他笑著,隨後便快步地往院子裏走去。


    至於學易容術的目的,自然是想喬裝打扮一下自己,然後去胡府,把胡喆的屍體送迴去。


    這個送就有點意思了。


    他假扮成一個跟胡家,跟襄王不相幹的熱心人。


    重金買下虛陽侯的屍體,而後讓胡家欠給自己一個恩情。


    從而,用假身份接近胡皇後,慢慢地征服她。


    嘻嘻……


    李浪對自己這個計劃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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