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信,你不能殺我,你不敢殺我,我姑母是當今皇後,手上握有生殺大權,連皇帝都畏她三分。


    我爹是尚書,我叔是侍郎,朝堂上都是我的人,你一旦殺了我,他們會對你群起而攻之的,你以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令人意外的是,李浪坐上刑部侍郎這個位置後,第一次開堂審案,麵對的居然是他以前的競爭者,虛陽侯胡喆。


    胡喆是被白如玉和黑齒熊之扛迴來的。


    此時,他們已經身處在刑部衙門的大堂裏。


    刑部衙門的壯班衙役正整齊劃一地站在兩邊。


    趙義坐在李浪的身邊。


    胡仙兒因為和胡喆的關係,不便出麵,而是走到了後院,去看望雲秀。


    宋采唐則拿著手上的幾張照片,還有薩衝的口供,以及薩衝畫出來的人物畫像,停在了胡喆的跟前。


    胡喆身後,站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是按著他肩膀的黑齒熊之,和白如玉。


    “虛陽侯……”


    李浪端坐在公案上,一拍驚堂木,喝問道:“你對勾結叛逆,製造京城混亂,埋伏暗殺襄王,屠滅雲氏一族的罪名,可還有什麽疑問的?”


    “李延信!”


    胡喆猛的抬起頭,看著公案上的李浪,說道:“你沒有證據,我不會承認的。”


    “到這個時候,你還以為可以胡攪蠻纏嗎?”


    李浪冷冷一笑,隨後看了眼底下的宋采唐,說道:“宋仵作,給我們的虛陽侯看一下證據。”


    宋采唐蹲下身子,想要抓起胡喆的手腕,讓他的手指按進身邊的印章紅泥裏。


    胡喆見此,自然知道對方想比對自己的指紋,和她照片裏的指紋是否一樣了。


    雖然他不懂什麽是照片,但他知道若自己按了這個紅印,就等於直接承認了。


    “我不要,我不要……”


    胡喆掙紮了下,但還是被身後的兩個男人給死死壓住了。


    宋采唐成功地提取到胡喆的指紋,然後比對了一下照片裏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她數完了兩種指紋的紋路數量。


    隨後稟告李浪道:“大人,虛陽侯的指紋,和照片上麵兇手的指紋一模一樣,可以確定,入室強上綠兒姑娘的,正是此人了。”


    胡喆惡狠狠地看著宋采唐,罵道:“放屁,你這是什麽東西,照片?聽都沒聽過,你們想用這種東西,蒙騙世人,蒙騙朝廷,用這種東西,來殺我?簡直癡心妄想,我隻要不承認,我就沒幹過殺人的事……”


    “好了,虛陽侯啊,不要再說了……”李浪看著胡喆,愈發地冷笑,說道:“宋仵作,再讓他看一下薩衝的畫像。”


    宋采唐點了點頭,接著便將手上的畫,展開給胡喆看。


    胡喆看著上麵的畫,直接搖頭道:“這上麵的人是誰?他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隻要我不承認,我就不是殺人兇手,隻要我不承認,我就沒有勾結過叛逆。”


    “你這樣掩耳盜鈴,有意思嗎?”李浪十分無語。


    “我要見我爹,我要見我姑母,你們不能審我,審也要三司會審啊,我大小也是個侯爺,你們一個刑部衙門,哪裏有資格單獨審我?”


    胡喆在做最後的怒吼。


    看到他這樣胡攪蠻纏,李浪恨得咬牙切齒,他問身邊的趙義道:“審問侯爺,真的需要三司會審嗎?”


    “王爺,這個……依照我朝律令,公侯、三品以上官員,確實需要三司會審,才能定罪。”


    趙義在李浪耳邊,無奈地說道。


    這樣可不行。


    如果審著審著,審到最後,死刑改死緩,死緩再改無期,尼瑪,秀兒的仇誰來報,自己的仇,又誰來報呢?


    李浪再問道:“就沒有什麽特殊情況?”


    趙義尷尬一笑:“不知王爺想要什麽特殊情況?”


    李浪說:“就是可以先斬後奏,先殺後審的情況。”


    趙義搖了搖頭:“哪裏有這種情況,若有這種情況,那司法還不亂套了?”


    李浪想了想,問道:“如果我先斬後奏呢?”


    趙義聽明白了李浪的意思,趕緊擺手道:“王爺,萬萬不可啊,你若真殺了虛陽侯,朝廷雖不會治你什麽大罪,但也可能會請陛下罷了你的刑部侍郎之職。”


    原來如此,殺一個胡喆,就單單丟了烏紗帽啊。


    李浪笑了笑,這買賣,太劃得來了。


    他站起身,看向了黑齒熊之和白如玉,說道:“兩位兄弟,幫我好好按住虛陽侯。”


    李浪和趙義剛才的對話,雖然小聲,但胡喆卻聽了個真切。


    他心下一涼,驚恐慌張地問道:“李延信,你想幹嘛?你……你該不會真的要自己動手了吧?”


    “你不能殺我,你沒有權力殺我啊……”


    胡喆奮力地掙紮著,可被黑白兩人製住,他真可以說是動彈不得了。


    李浪走下公案,每走一步,胡喆便越加驚恐一分。


    直到李浪走到了胡喆麵前,胡喆才哀求地說道:“李延信,不,襄王,求你放過我吧,爸爸,不要殺我,你要殺我,至少也要然我見我爹,我姑母他們的最後一麵啊。”


    對於他的胡言亂語,李浪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了下四周,想找一下哪裏有刀。


    他看到前頭的一名捕頭身上別著一把捕頭刀,便走過去,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將刀拔了出來,隨後,拎著刀走到胡喆麵前。


    “不,不要……我要見我爹,我要見我爹……”


    胡喆撕心裂肺地喊著。


    李浪卻不為所動,而是拿著刀,在胡喆麵前晃來晃去,好像在尋找一個切入口。


    刀光閃過,胡喆更咽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爺,慢著,刀下留人啊。”


    趙義見狀,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走下來對李浪道:“虛陽侯雖然該死,可你乃是千金之軀,用侍郎之位,殺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啊。”


    白如玉和黑齒熊之對視一眼,他們心裏也明白趙義的意思,於是一同勸道:“請王爺三思。”


    李浪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問道:“我該如何,他才能一刀斃命?”


    趙義白如玉黑齒熊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沒料到,李浪李老爺,居然連人都沒殺過。


    還是宋采唐出來,和李浪說道:“像殺雞那樣,橫他一刀。”


    說著,便在自己的脖子前,做了一個橫刀的手勢。


    咦,那樣太慢了,過程好殘忍。


    雖然對胡喆殘忍,他心裏很痛快,可李浪不想那樣子啊,因為他會有心理陰影的。


    於是,問宋采唐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宋采唐沒有答話,一邊的趙義說道:“王爺,虛陽侯說到底也是個侯爺,怎能用捕頭刀,將他殺死,刑部裏正好有龍、虎、狗三把鍘刀……”


    “呀,還有這好東西,快拿出來啊,老趙你這人,就是愛藏私……”


    李浪聽了趙義的話,頓時眼前一亮。


    然而趙義心裏卻後悔,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在他示意下,衙役們很快把三口鍘刀,搬了出來。


    這三口鍘刀,很像包青天裏的那三把啊。


    李浪看了,倍感親切。


    他叫白如玉和黑齒熊之將虛陽侯往狗頭鍘上麵放。


    趙義阻止道:“王爺,不可啊,虛陽侯至少是個侯爺,雖然不能用龍頭鍘,但也不應用狗頭鍘啊。”


    兩個人居然在討論胡喆用哪一口刀的好。


    胡喆看了頓時虛脫,沒了絲毫的力氣。


    李浪歎了口氣說:“好吧,老趙,拗不過你,就用虎頭鍘吧。”


    聽得這句話,黑齒熊之和白如玉便把胡喆往虎頭鍘的鍘刀下帶去。


    “不要,不要啊,不要啊,爸爸,爸爸,爸爸……”


    胡喆的脖頸被放在了鍘刀的底座,他能感受到底座帶給自己的冰涼和死亡。


    他在做最後的掙紮。


    可李浪卻按住他的頭,迴想著自從穿越而來,遇到的一切。


    龍門酒館,差點被殺。


    玉階之下,被對方爭鋒相對,冷嘲熱諷。


    侍郎人選初定,對方直接召集黨羽,在他上任的第一天,提出辭呈。


    這都是什麽事啊。


    李浪自認為,他從沒有針對過誰,也不想跟別人交惡。


    穿越到這,本來就害怕,成了別人的替身,隻想低調地活著,攢夠底牌,好讓自己有機會逃出邯鄲城,逃出晉國,從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可就是手上這個人,處處找自己的麻煩,處處在想和自己過不去。


    我到底哪裏得罪他了,難道就是因為我長得太帥?


    李浪自嘲了一會兒,隨後想起了雲秀,想起了那個李代桃僵的綠兒姑娘。


    綠兒姑娘,堅強啊,為了給他們留下兇手的證據,將玉佩含在口中。


    這些可愛勇敢的女孩子,本該快樂地活在這個世上。


    卻是眼前這個人渣,奪走了她的幸福,奪走了她的生命。


    人渣啊,不能再讓你出來害人了,我也要用你削弱皇後,削弱胡家。


    隻有用你的頭,我才能活得更長久啊。


    想到這裏,李浪用力拉起胡喆的頭發。


    胡喆吃痛地抬起頭,說:“李延信,你不能……”


    “我寧願丟了官位,也要殺了你。”


    話音一落,李浪便將鍘刀的刀鋒對準胡喆的脖子,一刀按了下去……


    ……


    ps:第一卷終於結束了,明天寫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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