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誤認為,苗*刀是苗族人用的刀。


    其實不然。


    苗*刀是華夏幾千年的寶貴文化遺產,而且一直是聞名海內外的武術刀技,是地道的漢人習武用的刀。但因其刀身修長形似禾苗,故名為苗*刀。


    苗*刀刀身如劍但非劍,有兩種尺寸,一種五尺,一種三尺七寸,兼有刀、槍、劍三種兵器的優點,且可單、雙手變換使用。


    而在曆史上。


    這種刀擁有著高貴的血統。


    它是中國冷兵器時代最先進的兵器之一。


    更重要的是,苗*刀一直以來,為皇家禦林軍(千牛衛,羽林衛等特種軍種)所持,因此又名‘千牛刀’。


    “從哪弄的這刀啊,苗*刀,這屬於古董了。”陸平往前走了一步,重新審視了幾眼麵前的雞冠頭,問了句:“祖傳的?”


    雞冠頭頓時冷笑了一聲:“算你還識貨,沒錯,祖傳的。”


    陸平又問:“那你祖上是給誰當保安的?”


    “保安?”雞冠頭頓時大跌眼鏡,申辯道:“什麽特麽保安啊,我的先人說出來能嚇死你,陶敏德,三品帶刀護衛,皇帝身邊的禦林軍大將軍。哼,這把苗*刀就是他以前用過的,這上麵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


    陸平笑道:“那就是皇上的保安唄,哪個朝代?”


    雞冠頭強調道:“你問這麽多幹什麽?你隻需要知道,我這把刀對付你足夠了,就行了。陶式刀法聽說過沒有?就是我祖上陶大將軍一手發明的。想當年,我祖上陶大將軍,就是用這把刀,替皇上擊退了上百名謀反的逆賊,而且統統都是一刀梟首。”


    眾人聽了,都是相繼一怔。


    這個雞冠頭這麽厲害呢?


    怪不得平時坤哥對他器重有加,連給小妞搜身這美差都交給了他,原來是有淵源的,有兩把刷子。


    陸平道:“這麽說,你祖上的刀法,你也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哼,那應該叫做很精通!”雞冠頭劍挑當空,說話間,眼神中竟然果真洋溢出了一種刀客的傲慢神韻。


    “從遠處看,刀確實是好刀,也沒長鏽,如果真是古董的話,想必很值錢。”陸平煞有介事地點評道:“你有沒有找人鑒定過,能值多少錢,這刀?”


    雞冠頭道:“無價之寶!”


    “扯淡!”陸平強調道:“凡物都有價,我就不信你心裏沒數。”


    雞冠頭略一思量,揚起頭道:“上千萬總是有的!小子,你的話太多了。我們祖上有雲,陶家刀法除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可使用。否則就算違背了家規。現在,我覺得時間到了,我要用這把刀,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哼哼,它已經很久沒喂過血了。”


    這時候。


    已經有幾個人開始後悔了。


    早知道這雞冠頭這麽厲害,剛才就不應該扔掉家夥什。


    這家夥一直深藏不露啊,這麽大的名頭和背景,還是皇帝身邊帶刀護衛的後代,那他的身手和刀法,對付眼前這個人豈不是綽綽有餘了?


    尼瑪,敢情他一直在扮豬吃虎呢!


    不地道!


    就連呂坤也一臉震驚地望著雞冠頭,憶及了之前的若幹事。


    雞冠頭真名叫陶寶,年方二十七歲,從小打架結舍,無惡不作。


    後來陶寶受別人的引薦,介紹給呂坤當小弟。呂坤起初隻拿他當個打雜的小嘍囉,畢竟發型在這擺著呢。


    但是每次碰上打架鬥狠的事情,這陶寶總是衝在最前麵,而且有他在的時候,不管對方有多少人有多彪悍,總是穩贏。


    因此呂坤後來便提拔了他,並委以了重任。


    有時在一塊喝酒,這陶寶喝多了就會講一些他祖上的故事,說他祖上是身懷絕技的錦衣衛,大內高手,還發明了一種天下無敵的刀法。而且他還把祖上的奇聞秩事,整編成了十幾個段子,借以弘揚門楣。


    隻是呂坤每次都隻當他是喝了酒吹吹牛逼罷了。


    現在再聽他這一番話,對比他以前打架從無敗績的事實,呂坤便突然意識到,這小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我呂坤低估他了。


    “能拿過來我看一下嗎?你這刀。”陸平問了句。


    嗯?陶寶覺得這氣氛不對呀,要跟他動刀呢,他居然還想看我的刀?我傻呀,這家夥明明就是想把我的苗*刀騙過去,騙我沒了武器,他豈不是占了優勢?


    “看就免了,等我收拾了你,會讓你看個夠的。”陶寶刀尖朝地,姿勢,眼神,甚至是氣勢上,都將一個刀客的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惟有發型不搭。


    刷!


    隨著他緩緩上步,刀尖在地上割出一道細長的痕跡。


    好鋒利的刀!


    呂坤見了一陣肉疼:我的木地板啊,剛鋪的!


    但是人家畢竟是刀客,想必這劃地也是其中一個招術吧。


    畢竟電視上經常會這麽演,一個很厲害的刀客,或者劍客,他們貌似都喜歡用這樣一種方式出場。


    刀尖劃地,火星四濺。


    看著都很牛逼。


    陶寶並沒急著直接砍向陸平,而是突然伸刀指向一個餐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餐盤挑了起來。


    隨即刷刷刷三刀。


    餐盤瞬時斷了若幹截,並應聲落地。


    “好,好好!”旁觀的一位狐朋狗友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算什麽!”陶寶不屑地甩了甩頭發,故意用側臉的餘光打量著陸平,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抓緊把刀揀起來,別說我陶式刀法欺負你手無寸鐵!”


    陸平笑道:“陶式刀法,被淘汰掉的刀法,我對付你還要用刀?”


    “陶式霹靂!”陶寶痛嗬一聲後,便果斷地換作雙手持刀,一個輕巧的躍身,朝著陸平頭上便劈了過來。


    哇!


    太帥了!


    眾人都受到了震驚!


    這一招‘陶式霹靂’如俠客出山,又如大鵬展翅。


    那便是雷霆萬鈞的開山之勢!


    陸平不慌不忙地側了側身,便輕鬆躲過了他這犀利的一刀。


    哢!


    刀身居然砍入地板數寸!


    呂坤又是一臉痛苦:我的木地板啊,很貴的。


    陶寶突然來了個黃狗撩襠,刀從襠中出,雙腳踩當空,一個靈活的身法後,手中那支千牛刀便勢如破竹地朝陸平又刺了過來。


    陸平又一側身,避開。


    但這次他沒再給陶寶積蓄力量的機會。


    順滑一步上前,便毫無懸念地抓住了陶寶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陶寶一怔,抓的這麽快?這麽緊?


    手腕跟被鉗子鉗住了一樣。


    掙,掙不開。


    他便想出腿擊打陸平下盤。


    跟陸平拚腿法,那他便更不是對手了。


    陸平的腿,那是普通的腿嗎?那是一雙被那糟老頭子練成了金剛的腿啊!


    澎!


    一腳!


    陶寶頓時打了個哆嗦,屁股狠狠地翹了出去。


    踢哪兒了?難道是踢那兒了?


    哎喲……


    陶寶某關鍵部位一麻一疼,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告訴他,果真是踢那兒了。


    陸平本想再補幾腿過去,但又覺得沒那必要。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陸平順手從陶寶手裏奪過那把苗*刀,他居然連還手的氣力都沒有了。尼瑪,蛋都碎了,還哪來的力氣?


    眾人頓時大驚。


    呂坤見陶寶這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腦袋裏像是有幾萬顆鐵絲往外紮躍,怎麽辦?怎麽辦啊?


    早知道就不該信這陶寶了,本以為是個低調的王者,實踐證明,也就是一個隻會些三腳貓功夫的青銅啊。


    唉。


    怎麽會這樣?


    這迴輪到呂坤想奪門逃跑了。


    陸平一邊觀察著手中的苗*刀,一邊警示了一句:“別想逃走,那樣你隻會更後悔。”


    他居然看出來了?呂坤一臉驚魂地望著陸平,試探地說道:“兄弟,厲害,厲害。我活這一輩子了,從來沒見過你這號厲害的人物。要……要不……要不咱先坐下來喝杯咖啡,我們……不……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陸平鄙視了他一眼,反問道:“誰要跟你相識啊,你配麽?”


    呂坤一臉尬然。


    那陶寶很快便已經疼的冷汗連連,身下那股脹*破宇宙的感覺,讓他一陣氣血倒竄,如受酷刑,以至於,很快便蜷縮在了牆角處。


    尼瑪,太狠了太狠了。


    哎喲……


    完蛋了!


    陸平隨即淡淡地看了陶寶一眼,說道:“剛才不是吹的很厲害嗎,祖傳的絕世武功,又是什麽千牛衛千牛刀的,聽著挺唬人,你這兩下子,也頂多就是個牽牛花。看什麽看?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刀確實是好刀,我沒收了,迴去切西瓜用。噢,這麽鋒利,剁排骨什麽的,應該也沒問題。”


    陶寶一臉羞赧地道:“你不能拿走!我的,我的!我們家祖傳了幾十輩兒,我不能讓它……讓它在我這裏失傳。”


    陸平反問:“你有的選擇嗎?”


    陶寶捂著襠部央求道:“求求你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這……這把刀一直在我家裏藏著,我從來不敢拿出來用。就今天……就今天硬著頭皮拿出來用了這一迴,還……還……還遇上了你,求求你求求你,還給我吧,還給我吧……”


    陸平笑了一下:“你現在是個廢人了,不可能有後代了,這刀在你家裏也傳不了世了,你還要他幹什麽?”


    陶寶大驚失色:“我……我還能治好,還能治好。”


    “治不好了,我踢的我清楚。”陸平沒忍心欺騙他,說道:“以前被我閹掉的一些人,也跟你一樣,總覺得能治好,結果都白花了冤枉錢。”


    陶寶強調道:“現在科技這麽發達,腦袋都換得了,這玩意兒肯定也能換。”


    “換個屁啊!要是能換,早就形成大規模的產業鏈了。”陸平鄙視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刀是好刀,以後它就是我陸平的了。你要感謝你的先人,給你傳下來這把刀,它……它很有藝術價值和文物價值,所以我準備把它據為己有。”


    強盜!


    這家夥就是強盜!


    陶寶在心裏歇斯底裏地罵了起來。


    陸平坐迴到椅子上,二郎腿一翹,點燃了一支香煙,朝眾人掃瞄了幾眼,說道:“都別站那愣著了,換個姿勢唄。”


    呂坤是頭目,好事兒自然是第一個響應,於是便拉出一把椅子,跟著坐了下來。


    陸平瞪了他一眼:“誰讓你坐下的?”


    呂坤一臉無辜:“你不是說,讓……讓讓讓換個姿勢嗎?站,坐,就這倆姿勢嘛。”


    “眼界太窄,誰告訴你人隻有兩種姿勢啊?”陸平嗤之以鼻,衝這已經逆來順受的呂坤說道:“除了站和坐,還有蹲,跪,躺,趴,等等很多,你更喜歡哪一個?”


    呂坤心下一慌:“啊?那……那……”


    經由陸平這一番提示。


    那邊已經有幾個人,相繼蹲了下來。


    還有一個是想跪下的,一看別人隻是蹲著,便也改為蹲著。


    “那……那我……那我也……”呂坤見兄弟們都蹲下了,便開始糾結起來,自己是蹲呢還是不蹲呢?


    蹲吧,丟麵子。


    不蹲吧,這位少帥在這盯著,別再把自己也給閹了。


    “你就別蹲吧,把地上的刀槍棍棒揀一揀,叫個收廢品的過來收走賣廢鐵。”陸平頭也沒抬地說道。


    呂坤一臉茫然:“賣……賣廢鐵?”


    陸平追問道:“難道它們還有別的用處?”


    “這,唉,這都花好多錢買……買的。”呂坤呢喃著,但又不敢不照做,便開始弓下身子整理地上的家夥什。


    陸平則仔細地盯著自己手上那把上好的苗*刀,心中甚是欣慰。


    夢裏尋它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


    嗯,今天這個親相的好。


    其實,陸平的師父就非常喜歡苗*刀,但他那把苗*刀並不是祖傳的,而是偶然得之。


    那老頭經常用那把苗*刀當教杆,對陸平吆五喝六的。


    因此陸平覺得,這雞冠頭的這把苗*刀,無論是從品相上,還是從質量上,都超越了那老頭的苗*刀的百倍千倍……哼哼。


    什麽?送給那老頭?


    不會不會。


    陸平覺得哪天再見到師父,可以跟他比一比。


    氣死那糟老頭子。


    嗯?


    又想師父和師妹了。


    唉,我陸平就是一枚多愁善感的美男子。


    收斂起思緒後,陸平看了一眼還在牆角處擰襠扯胯的雞冠頭,他的臉部此時已經快擰成麻花了,痛失二弟的痛苦襲遍全身,讓他無法接受。


    “苗*刀的主人,噢,應該說是前主人,看這裏。”


    “我接受了你這麽貴重的饋贈,還沒請問你尊姓大名呢。”


    “所以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陸平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愛不釋手地望著手上的苗*刀,腦海中還盤算著那糟老頭子見到這刀後的容光煥發……哼,偏不送給他!


    誰讓他那些年,對我那麽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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