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一扇窗戶便被打開了。


    納蘭聽雪正準備揮刀刺去,卻猛地收了迴來。


    “來來來,都來看看,我擦的玻璃亮不亮堂?”陸平說著,便從窗戶上跳了進來。


    拍了拍手,迴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


    納蘭聽雪迅速地將軍刺*插迴,緊張的情緒這才緩解了下來。


    “神經病吧你,大晚上的你擦什麽玻璃啊?要是掉下去怎麽辦?這可是六樓!你……你還跑外麵擦去?”夏莉驚慌間衝了過去,順手將那窗戶關上了。


    “看樣子,家庭地位不高啊,受盡欺壓。”納蘭聽雪嘖嘖地同情了陸平一眼。


    “什麽呀!”夏莉趕快爭辯道:“我又沒讓他擦,是他自己……對了,我昨天剛擦的好不好,很幹淨了都,你還做這無用功!”


    “那怎麽能叫無用功呢?”陸平一臉不服:“你看,你細看!是不是比之前你擦的要幹淨多了?要是白天,跟沒玻璃一樣。”


    夏莉湊過去品鑒了一下:“嗯,確實亮了不少。”


    納蘭聽雪來了句:“玻璃擦的越亮,越說明你……地位越低!”


    “關鍵是我喜歡擦玻璃啊,玻璃亮了,心裏也亮堂。”陸平搪塞著,順勢摸出一支香煙來,為自己這彌天大謊找一點迂迴空間。


    什麽眼神兒啊,這倆人。


    那玻璃我根本就沒擦,不過是隨機應變。


    主要是趕的太巧了,我這剛一溜迴來,就趕上倆人進來。


    “你先迴避一下,我跟陸平單獨聊聊。”納蘭聽雪站到陸平旁邊,對夏莉說道。


    “好啊,我總算能鬆口氣了。”夏莉求之不得地主動撤離,跑到客廳裏拿出剪指刀來修剪起了腳趾甲。


    其實並不長,就是閑的。


    她越發感到,這個納蘭妹子定然是對陸平癡情一片。


    現在該是進入到展露心扉念情書的環節了吧?


    看她坐在那裏都寫了一晚上了。


    女人不易啊。


    陸平,你一定要珍惜。


    其實夏莉覺得陸平和納蘭妹子還算蠻搭配的,自己這個冒牌女友,應該適時閃居二線,成全這一段傳奇姻緣。


    陸平一屁股坐到床上,抬頭看了納蘭聽雪一眼:“我們有什麽好聊的?”


    “你先看看這個。”納蘭聽雪把剛才寫的那兩大頁交到陸平手上。


    陸平問:“這是什麽?”


    納蘭聽雪道:“這是我剛起草的保護協議。”


    “啊?這麽認真幹什麽啊?”陸平苦笑了一聲,翻看了一眼,頓時一臉茫然。


    納蘭聽雪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既然接了你的單,就要對你負責。宮小姐說的很明白,你得罪了犯罪團夥,所以你現在的處境,興許會有些不妙。我必須要一天24小時不間斷的對你進行保護,嚴防歹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陸平撇了下嘴:“你這……你這寫的什麽啊,我就認出來一個字,‘一’。就是這個本該橫平豎直的‘一’,你都寫的跟蚯蚓似的,拐好幾道彎。”


    “草書!懂不懂書法藝術?”納蘭聽雪一把將紙張奪了過來,然後說道:“現在我念逐條逐句念給你聽,明天我會把它打印出來,一示四份,你我人手各一份,宮小姐一分,我還要上交公司一份。”


    陸平道:“這麽正規呢?”


    “那當然!”納蘭聽雪強調道:“我可是天龍特衛的成員!天龍特衛,業界良心!”


    陸平揚了揚手:“好吧你念吧。我聽著。”


    納蘭聽雪便開始認真地念了起來。


    “第一條……”


    “第二條……”


    “第……”


    “被保護人陸平,簽章;保護人納蘭聽雪,簽章……”


    “都聽明白了沒有?以後你要按照這上麵的內容嚴格執行,如果不聽,我有權力對你進行強製……”


    說著說著。


    納蘭聽雪抬頭看了一眼陸平。


    這家夥居然已經躺到了床上,頭枕雙臂看著天花板發呆。


    納蘭聽雪氣壞了,上去一把拽住陸平的胳膊,強行把他拖拽了起來,斥責道:“你有沒有在聽啊?拜托你能不能配合一點兒,我納蘭聽雪以前保護的,可都是名人,你……說實話,要不是看在你幫了我的份兒上,我根本都不會……”


    “有色眼鏡看人,是不是?”陸平轉身扶住納蘭聽雪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說道:“納蘭姑娘聽著,我也給你透個實底兒,我當時決定留用你,並不是真的需要你的保護。我是另有目的。我陸平身懷絕技一身是膽的,還需要別人保護?所以,你想多了妹妹。聽我的,別這麽認真,我準備讓你替我……”


    納蘭聽雪打斷他的話:“就你?還身懷絕技?”


    陸平一挺胸脯:“你也是練武之人,看不出來嗎?”


    納蘭聽雪搖了搖頭:“絲毫看不出來。”


    陸平道:“好吧,我承認我隱藏的好,我這是將一身的本領藏匿於無形。姑娘,你師父應該教過你,真正的高手,尤其是到了那種巔峰的狀態時,他往往會表現的更……隨和。就像我這樣。大隱隱於市的道理,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好啊,露一手我看看!”納蘭聽雪就沒見過如此大言不慚之人,他所說的這種境界,連她那高深莫測的師父秦昊天,恐怕都達不到。


    “這還不簡單?”陸平伸了伸胳膊,露出一隻手。


    納蘭聽雪一陣抓狂。


    ……


    龍庭美墅。


    陸平等人走後。


    狼狽的藍冰冰準備離開別墅,向付三爺求救。


    但剛晃晃蕩蕩地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誰?


    候世傑和二黑。


    這套別墅,是當初候世傑贈予的藍冰冰。


    但現在,藍冰冰身敗名裂,並且還恬不知恥地投入了付炎吉的懷抱。


    對此候世傑很是震怒,他準備把這套房子收迴來,然後賣掉。


    “候公子,有人!”


    二黑放緩了一下腳步,對候世傑說道。


    “會是誰呢?難道是藍冰冰那個臭婊子?”候世傑冷笑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一進入戶門。


    候世傑便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鬼!鬼啊,二黑!”


    驚恐之間,候世傑狠狠地抓住了二黑的胳膊。


    “少爺別怕,有二黑在呢。”二黑藝高人膽大,抬頭看了一眼披頭散發渾身血跡的這個女人,立馬認出了對方。


    但還沒等揭穿。


    藍冰冰就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候世傑的胳膊。


    “滾……滾……滾開呀……瑪的!”候世傑狠狠地抖動著身體,又衝二黑罵了一句:“拉開她,快拉開她,真特麽晦氣。”


    “少爺,你仔細看看她是誰。”二黑提醒了一句。


    候世傑一愣,便開始低下頭認真打量了起來。


    “我是冰冰,我是你的冰冰啊,候公子!”藍冰冰當即淚流滿麵地癱倒下來,順勢抱住候世傑的小腿,聲音淒慘地央求道:“救我,救我啊候公子!”


    “原來是你這個賤女人?活該,活該啊!”候世傑看清楚對方麵目後,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伸手抓住藍冰冰的頭發,心中掠過一陣痛快淋漓的快感。


    “我……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為……因為你?候公子,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救救我,幫幫我……我現在渾身疼,渾身難受,快送我去醫院好不好?快……送……送我去醫院呀,候公子。”藍冰冰撕心裂肺地喊著。


    “你特麽還敢賴本公子?我讓你賴,讓你賴!”候世傑憤怒地拽著藍冰冰的頭發,將她硬生生地拖到了沙發處。


    鬆開時,手裏還扯掉了一縷頭發。


    “怎麽搞的啊,賤貨?”二黑上前踢了藍冰冰一腳。


    藍冰冰正想說話。


    候世傑又上前一步,摁住了她的頭,朝那茶幾上狠狠地一磕,罵道:“真特麽惡心死我了,你個婊子陰魂不散,你特麽算一算,本公子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錢了?不爭氣,不爭氣啊你個婊子!賤!你還敢去勾搭付老三?我呸……”


    藍冰冰額頭上又滲出一股鮮血,她望著眼前這個曾經同床共枕很久的男人,心裏充滿了痛苦與絕望:“打我,你……你也打我?我……我藍冰冰陪你睡了那麽久,你在我身上花的那些錢,算多嗎?候公子,你沒……沒良心!”


    “還敢說我沒良心?我特麽……”候世傑又揪起藍冰冰的頭發,對著大理石茶幾一陣發瘋似地猛磕。


    咚,咚,咚。


    咚咚。


    直到對方沒再有掙紮的跡象了。


    藍冰冰身子一軟,塌了下去,癱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裝死!我特麽讓你裝死!”候世傑照著她身上又是一陣暴踢。


    二黑突然說道:“少爺,她可能……可能是真的死了。”


    “什麽?這麽不禁打?”候世傑稍微一怔,用手指觸了觸她的人中,果然沒有了氣息。


    二黑呢喃道:“少爺,她怎麽會被人打成這樣?你看,身上全是血,臉也腫的跟饅頭似的,會不會……會不會是付三爺下的毒手?”


    “管她呢,活該!”候世傑把皮鞋在她衣服上蹭了幾下,扭頭對二黑說道:“晦氣!真特麽的晦氣!二黑,抓緊把這裏處理一下。兇宅,這裏已經成了兇宅,賣掉,賣掉,抓緊把它賣掉!不管多少錢都要賣!”


    二黑點了點頭:“放心吧少爺,交給我。”


    候世傑坐在沙發上,平定了一下心情。


    二黑雖然黑,但動作很麻利,他隻用了二十幾分鍾,便將現場清理利索了。


    藍冰冰的軀體,被埋於院中樹下。


    站到候世傑身邊,二黑突然試探地問了句:“少爺,你……你給個數唄。”


    “我特麽還你樹?給你一片森林行不行啊?”候世傑瞪了一眼二黑,斜躺在沙發上,捂在胸口上做了一個深唿吸。


    二黑解釋道:“不是樹,少爺,我的意思是,這房子你打算賣多少錢?”


    “這不重要,懂不懂?”候世傑拿一隻抱枕便扔了過去:“賣了就行,本少爺是缺這倆錢兒嗎?主要是晦氣!”


    二黑慌忙點頭:“我懂了,我懂了少爺。這迴。”


    “你懂個屁!”候世傑猛地又坐了起來,抬頭望著二黑,若有所思地說道:“二黑你看出來了沒有,少爺我現在很孤獨,孤獨懂嗎?連個能打發時間的女人都沒有了,你懂我嗎?我特麽現在……唉,沒法說。”


    二黑道:“少爺您這謙虛了不是?您要看上哪個明星,哪個模特的,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她……她們都會以此為榮。”


    “問題是看不上啊,都!你說說,除了被我玩膩了的那些以外,還有誰能勾起本少爺的興趣來?沒有,沒有啊!”候世傑一臉苦惱地說道。


    二黑嘻嘻笑著:“那……賣車女神……”


    候世傑愣了一下,隨即道:“她……她身邊有神秘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不揪出這個幕後人來,本少爺……本少爺放不開手腳啊。隻能眼饞。特麽的,以前費了那麽多心思,都特麽的前功盡棄了。”


    二黑湊前一步,輕聲說道:“少爺,我這些天也派人偷偷調查過,或許這個所謂的神秘人,根本不存在。是……是有人在……在……在故……故……故弄三虛!”


    “玄虛,故弄玄虛!什麽三虛!”候世傑鄙視了二黑一眼:“那你告訴我,如果沒有這個神秘人,那先前……先前那些怪事兒,你特麽怎麽解釋?”


    二黑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管他了,不管他了,特麽的,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候世傑稍微又一定神,腦海中又情不自禁地勾勒出宮夢冉那魅惑的身影來:“二黑,給我查!給我嚴密觀察宮夢冉的動靜,還有……還有她汽貿城那幾個傻缺,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嘛。本……本少爺有胡二爺撐腰,怕……怕個鳥啊我。我要推進,我要開始推進!”


    二黑追問了一句:“怎……少爺您想怎麽推進?”


    “想啊,動腦子啊!”候世傑此刻表現的極其不冷靜,簡直是一副邪欲難消的樣子:“不拿下那個……那個賣車的女人,我不甘心啊,不甘心你知道嗎?神秘人……神秘人……那個神秘人到底在哪?本少爺要殺了他,殺了他!”


    二黑試探地道:“不然咱們請胡二爺在背後……”


    “用特麽你來教我啊?”候世傑打斷二黑的話,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過段時間,請胡老二吃個飯,聊聊,再說。記住我交待你的了嗎?密切關注,密切關注!我現在需要關於宮夢冉的一切信息,聽著,是一切!”


    二黑狠狠地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少爺,明白。”


    “對了,那五個挑選出來的備用代言人。”候世傑咂摸了一下嘴巴,說道:“有一個長的還湊合,你點點她,本少爺床上已經很久沒女人味兒了,先湊合用幾天再說。特麽的,少爺我真特麽可憐。”


    “現在的女人啊,一點就通。”二黑嘿嘿笑了下。


    “迴去!”候世傑一揮胳膊,便帶著二黑打道迴府了。


    ……


    當夜,陸平趁納蘭聽雪睡下,便偷偷地潛迴到自己家裏,美美地睡了一覺。


    次日。


    六點半左右。


    夏莉買迴了早餐。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飯一邊看早間新聞。


    “昨天上午,永州警方在一位熱心市民的配合下,成功抓捕了六名脅迫兒童乞討謀取暴利的犯罪嫌疑人。根據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警方果斷出擊,端掉了一個由十四人組成的地下犯罪團夥,並且分別解救出十二名被拐騙的乞討兒童。”


    “據調查,這十二名被拐兒童,都來自外地,其中有八名來自於貿林災區。據犯罪嫌疑人孫某供述,這十二名兒童,先後被一個名叫‘大飛’的男子誘拐到永州,並人為地利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對被拐兒童進行傷害致殘,然後高價賣於以高某為首的犯罪團夥……”


    “被救兒童目前的狀況,可謂是觸目驚心,他們有的被挖去眼睛,有的被打斷雙腿,有的折斷脊椎……犯罪分子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泯滅人性,手段極其殘忍,情節極其惡劣。昨天下午,警方已經發布通緝令,對‘大飛’等三名在逃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全國通緝……這些人目無王法,殘暴兇狠的做法,可謂人神共憤,期待警方早日抓獲並嚴懲兇手……”


    “……”


    女主持人在讀到這篇新聞報道時,多次出現失態和哽咽。


    畫麵上那些天真爛漫的兒童們,小的隻有兩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八九歲,他們原本有著健康的身體和幸福的家庭,但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兇狠歹徒,為了一已私欲,用最殘忍最惡毒的方式,人為地製造出一個個殘疾的身體,甚至是把他們變成怪胎。


    “傷天害理啊,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夏莉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邊用紙巾擦拭著眼睛,一邊情緒激動地罵道:“他們都還是小孩子,那麽小的孩子,那些人怎麽下的去手啊?他們的父母要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這樣,那還不得心痛死啊。沒有人性,這群畜生太沒有人性了……”


    納蘭聽雪也深受觸動,她是習武之人,心理素質要比夏莉強一些。


    但即便如此,她的眼睛裏也是蓄滿了白亮,一隻拳頭緊緊攥起,狠狠地砸在茶幾上,站起來罵道:“那個‘大飛’別讓我碰上,否則我一定親手殺了他,為民除害!就算……就算去坐牢以命抵命,我納蘭聽雪也認了!”


    這大理石質地的茶幾,硬是被她砸出一道裂痕。


    但夏莉並沒有在乎這個,她反而覺得這看似冷冰冰的納蘭聽雪,倒也是個正義感十足的性情中人。


    惺惺相惜之間,夏莉忍不住衝過去,抱住納蘭聽雪便哭出了聲來。


    “納蘭妹妹,你說那些人怎麽這麽壞呀,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誰說不是呢?這種畜生,人人得而誅之!”


    倆人互訴悲腸。


    唯有陸平,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但這並不證明他無動於衷。


    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惡人,他們為了一已私欲,不惜沒有底線地傷害甚至是殺害別人。這些年,陸平遇到過很多這種人。


    但是還有哪種罪惡,比‘大飛’這種‘采生折割人’更加喪心病狂?


    這種人,就算是死一千一萬次,都不足以贖其罪。


    陸平準備暗示一下格支,去辦這件事。


    夏莉和納蘭聽雪此時惺惺相惜地抱在一起,納蘭聽雪甚至還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倆人瞬時宛如閨蜜一股親密。


    “你……陸平你是鐵石心腸嗎?”夏莉擦抹眼淚之餘,看到陸平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得很是失望,忍不住抨擊了起來:“那些孩子多慘呀,你連一滴眼淚都不流嗎?唉,我還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鄰居呢,沒想到……沒想到也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你就該好好學學人家新聞裏那個……那個熱心市民,人家怎麽就有這種覺悟呢?你……你為什麽沒有?”


    “我……”陸平簡直有些無言以對。


    “什麽?鄰居?”納蘭聽雪從夏莉話中提取到了重要的信息。


    “啊……呃……其實……以……以前我們做過鄰居。”夏莉見說漏了嘴,趕快岔開話題,繼續抨擊陸平:“納蘭妹妹,你品,你細品,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那個熱心市民很偉大?那些犯罪嫌疑人都是些什麽人呀,兇神惡煞呀!這個熱心市民作為一個旁觀者,竟然能主動配合警方跟犯罪分子做鬥爭,一般人真的沒這勇氣。難道……難道他就不怕那些壞人報複他嗎?我就聽說過類似的事情,比如說在公交車上有旁觀者指認出正在偷竊的小偷,然後被小偷的同夥報複,人都快給打死了呢……所以說這個熱心市民絕對是好樣的,女孩子嫁人就要嫁這種有膽識,有擔當的,錯不了……”


    納蘭聽雪頓時愣了一下:“難道……難道你還不知道?”


    夏莉一臉疑惑:“我知道什麽呀?”


    納蘭聽雪伸手指了指陸平,一語道破天機:“他……他就是那位熱心市民。”


    什麽?


    夏莉猛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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