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迴來了?”


    任尚勇一下子愣住了,連忙對單碧琴低聲道:“母親大人,您且先休息吧,這逆子居然迴來了,我過去看看。”


    那保安又拉了拉任尚勇的袖子道:“跟他一起迴來的,還有白澤辰,白如夏和一名少年!”


    “啊?”


    任尚勇也被這情況鬧懵了:“這個白澤辰,他玩什麽哩根楞,耍我們是麽?”


    他哪裏知道,這不過是秦朗不想見任尚武,才故意兜了一個圈子而已,並不是刻意想做什麽。


    單碧琴卻是拉開了房門,一雙老眼閃過道道精光:“走,我們去門口看看,看看這混蛋白澤辰能玩出多大風浪來!”


    “母親,那白澤辰無比混蛋,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叫些人手?”


    任尚勇焦急的說道。


    “無妨,我任家現在雖然隻有一位宗師,卻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鬧得起來的,白澤辰在外麵耍混行,但是在我任家麵前,他混不起來。”


    單碧琴說著,背著手小步向門外走去。


    她出身民國時期的大家族,是個典型的小腳老太太,一雙三寸金蓮,走起來有慢還晃動,任尚勇隻好跑過去扶住老太太,兩個人來到了任家大門外。


    當單碧琴在任尚勇的攙扶下來到大門口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任泉淒慘的跪在地上。


    在他的身前,一名少年負手而立,仰頭看著寬大門楣上的牌匾,劍眉凝立,似在研究著什麽。


    兩人的身後,是高大的白澤辰和嬌小的白如夏,兩個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雖然不明白這少年為何又帶著他們來到了任家,還以這種羞辱任家的方式出現,但是這事刺激啊!


    無論是白澤辰,還是白如夏,都喜歡刺激,所以兩個人也跟來了。


    “爸,奶奶!”


    任泉看到任尚勇和單碧琴出來了,淒慘的哭喊了一聲,委屈的想要去死。


    任尚勇看到任泉身上帶著血跡,無比狼狽的跪在地上,衝著秦朗喝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到任家門口來鬧事?”


    秦朗看都沒看任尚勇一眼,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單碧琴的身上,心中情緒無比複雜。


    前一世,他來過任家,正是這位任家的主母,手眼通天的外婆,將他拒之門外,還讓人把他打了一頓。


    而如今,又是此時此地,隻是挨打的人已經變成了任泉,而他秦朗卻是傲立於此。


    秦朗能夠感覺到,此時此刻的任家內,有一股如雄獅一般的力量正在起伏。


    那力量便是自己這外婆的依仗。


    可是秦朗卻毫不在意,他隻是淡淡的看著任家門匾上的兩個字,毫無反應。


    站在不遠處的白澤辰和白如夏都傻眼了,這個奇怪的家夥,真的夠囂張啊,打了人家的孫子,還把人丟在大門口跪著,他白澤辰再混蛋,也幹不出來這樣霸道的事情。


    可是眼前這少年就幹了,他不知道京都任家,那是老虎屁股一般的存在,摸不得麽?


    這一下任家的主母要氣死了吧?世人皆知單碧琴性格乖戾,最是好強,喜歡攀比,爭嘴,凡事都好個麵子。


    這一下,算是徹底的被人打臉了。


    “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打我任家的人!”


    任尚勇厲聲喝問著,明顯的看出來他是極力壓製著自己的火氣,如果不是這件事太過詭異,他已經衝上去把秦朗暴揍一頓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得能打得過秦朗。


    秦朗這時候才晃了他一眼,神情極為冷漠,眼底卻帶著幾絲期盼的說道:“我來找我母親。”


    “我靠,你神經病吧?你找媽找到我們任家來了?我們任家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啊?再說了,你找媽,還把我任家的人打了……”


    任尚勇說到一半就反應了過來,指著秦朗,哆哆嗦嗦的喊道:“你,你,你是任,任晴的……”


    “沒錯,任晴就是我的媽媽!”


    秦朗臉上帶著一抹期許的光輝:“你們把她交出來,我可以對你們任家過去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不然的話……”


    秦朗淩厲的眼神掃過任家門楣,話雖然沒說下去,卻已經讓任尚勇感到了足夠的殺氣。


    站在前麵的單碧琴哼了一聲:“我說我這一晚上都沒能睡個囫圇覺,就覺得要有小人出現呢,鬧了半天,是你這等著我呢,我說姓秦的,你好歹也是個晚輩,怎麽就一點禮儀道德都沒有呢?”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外婆,這個是你的舅舅,便是地上跪著的,也是你的哥哥,這放在以前,你這麽無禮,按照規矩,那是要打斷雙腿丟出去的!”


    單碧琴冷笑著看著秦朗:“果然是土包子,鄉下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單碧琴一句話,算是解釋了秦朗的身份,白如夏和白澤辰都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是任家的外孫,隻是看著他們之間的關係,貌似不咋滴啊!


    單碧琴看秦朗不順眼,秦朗也看單碧琴不對付,他同樣冷笑道:“做我的外婆?你,不配!”


    “混賬!你怎麽跟外婆說話呢?”


    任尚勇指著秦朗罵道:“百善孝為先,縱然長輩有千般不對,萬般刁難,那也是長輩,就算祖母讓你死,你也得乖乖去死!”


    秦朗斜眼看了一眼任尚勇:“你死不死,不關我的事,但是想讓我秦朗死,你還不夠格!”


    作為修真界的輪迴仙尊,秦朗對血緣看得已經極淡。


    要知道作為仙尊,一聲不知道經曆多少劫難,九百年的時間,很多東西都在這慢慢長河中消失殆盡,別說血緣,一旦奪舍重生,換皮換膚都是常有的事,為了生存,輪迴仙尊什麽事都幹過了,又豈會在乎這點血緣?


    他這一世,隻是想彌補前世的虧欠,尤其是對自己的母親!


    所以秦朗站在任家的大門前,是一點感覺血緣的都沒有,有的,隻是對母親無比的思念!


    “嗬嗬,看來你是一點親情都不認了?”


    任尚勇冷笑著看著秦朗,他們任家背後有無極老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怕了秦朗,雖然秦朗在視頻當中威風凜凜,大殺四方,可是那畢竟是視頻中,現實中的秦朗,依然是一個翩翩少年,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我有必要認你們?把我母親送出來,我念在你們養育了我母親多年的份上,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秦朗眼睛微微眯起,心頭已經頗有些不耐了。


    “那我們要是不放人呢?”


    單碧琴橫跨了一步,邁過任家大門的門檻,寒聲道!


    ‘啪嗒……’


    單碧琴剛剛走出來,門楣上那塊寫著‘任府’兩個字的巨大牌匾突然落了下來,剛好落在了單碧琴的腳前,摔得劈啪作響。


    “天!這家夥要瘋!”


    白如夏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白澤辰也是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再混蛋,也沒想到秦朗居然這麽囂張,這是砸人門楣啊!


    “你……”


    單碧琴指著秦朗,惱羞成怒的喊道:“你是不是欺負我任家無人了?”


    秦朗搖搖頭:“我隻是來找我的母親,讓我帶人走,什麽都好說,不讓我帶人走,這任家,今天就除去吧!”


    說完,秦朗抬了抬手,人家門口的一個大石獅子在秦朗這抬手的一個動作下,轟然一聲炸開,化為了一堆碎石塊!


    “好,好,翻了天了,翻了天了啊!”


    單碧琴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偏偏這裏還有白家人在一旁,這傳出去後,任家的臉往哪放?她單碧琴的臉麵又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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