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詞總覺得許昌城裏住滿了善於玩弄陰謀、非常虛偽,但是卻又翩翩君子一樣彬彬有禮的聰明人,是以一詞總不會把一些事情當些簡單的事兒來看待,可明顯的除了她陷入這些思緒,時銘館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這新式的娛樂活動裏,優伶們賣力的表演,高潮迭起的情節,雖則這戲劇在一詞這個後世人看來更多的是滑稽可笑,可本身事無定論,她以以往的價值觀審美觀來看這個時代的表演自然是覺得滑稽,殊不知她這一改變曆史,這一出話劇在這即興的曆史文學上,又是揮毫了多麽重的一筆!隻是當局者迷,暫不論其後之事如何,且說眼下,曹丕興味十足,一詞也饒有興趣,邊看邊吃飯,倒也是自在,隻是後來表演到孫悟空去太上老君那裏討仙丹迴歸,三年故主世間生一段,一個小小的插曲轉移了一詞的注意力,和他們挨著挺近的一桌,兩個中年男子,輕聲的啜泣了一下,因了二樓較為安靜,這啜泣聲立馬吸引了一詞的注意,曹丕的眼神也投注過去,一詞發現輕聲啜泣的男子正用手帕擦拭著眼淚,一詞心中稍有疑惑,和曹丕相視一眼,曹丕一手拄在幾案尚略微的靠近一詞低聲說道,“那兩個人,穿藍色衣袍的是禦史大夫郗慮,紫色衣袍的是中散大夫伏完長子伏德,宮中羽林郎一職,哦,一詞還是他尚差呐!”

    “郗慮?伏德?”一詞輕聲重複一遍,當想起原本曆史上建安十九年發生的那件事之後,再看一眼台上那喬裝了的國王和護送國王的行者等人,一詞心中一下了然了!真假國王呐!

    不知為何,自演到三年故主世間生這一段,明顯的整個樓層都安靜了不少,甚至後來曹丕也覺察出這裏的氣氛不對勁來著,雖則在原有的書籍上管寧並未做多大的修改,可這個明顯的真假國王以及國中兩君主的事實,還是讓一些人想起了眼下的現實,於是看到後來,曹丕也沉默了下來,一直到這出戲演完,一詞也混跡在這些人裏一塊出去,她明顯的看到有許多人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而當看到和一詞一起的曹丕時,那些人明顯的又有些躲閃的眼神,以及看一詞時意味深長的樣子,但嘴上卻是對一詞的連連讚歎,這情景讓一詞越發的覺得那個管寧別有用意了,而史載管寧在曹操時期一直未曾出仕,難道也是看不慣曹操如此?帶著這些心思,曹丕與一詞分別之後,一詞剛到府門,辛卓便迎了出來,說是有客人來了,一詞心下疑惑,進去之後發現是個清瘦的中年男子,來人自稱管寧,一詞思慮起方才之事,忙打起了精神和管寧打招唿。

    落座敘茶,沒有一詞想象的所謂言外之意,來人隻是和一詞大談了一詞的所有作品,應該是文人之間惺惺相惜,並表示對擅自修改文章的歉意、但卻又實實喜歡烏雞國一段的意思,一詞言語間試探,管寧倒是正常作答,讓一詞錯覺今兒個或許是那些大臣觸景生情、都希望有個孫悟空似的人物來助獻帝一把了……

    兩人在文學上倒是相談甚歡,針對劇本戲劇一事,一詞表示非但沒有責怪之意並且相當欽佩管寧奇思妙想,並且借此把後世戲劇曲文之事說與管寧,兩人就後來劇本的發展問題開始深談,管寧顯然對此非常的有興趣,尤其是他沒想到一詞對戲劇的發展似乎早有思慮,言談間根本不用思考便流利的說出那些已然比較成熟的戲劇文學,倒是讓管寧感歎一詞之才並非虛名,於是在這個原本真假國王的劇本上,一詞又作了些許修改,管寧連連稱好,並說要將水滸以及西遊裏他所喜歡的橋段全寫了劇本來,而有關演員表演一事,一詞也提了些見解,倒是更讓管寧覺得不可思議,於是兩人一直談著這些,不知不覺時間飛快,差點說個通宵,天色已晚,便留了管寧在此住宿,安頓好管寧,一詞也甚為的勞累,便也昏沉沉去睡了。

    第二日管寧倒是起的很早,一詞不得不強打精神與其應付,隻是想著今晚再不能留宿此人,畢竟她後院已然動工,被其發覺就麻煩了,又是將近一天,而到傍晚的時候,又有人來訪,赫然是昨日在時銘館見到的伏德於郗慮,他們來到的時候,一詞正與管寧商談有關新建酒肆之事,一詞也有意重新建一個酒肆,用來說書演戲劇,倒是不錯,管寧甚為的讚歎,看起來管寧對這方麵甚為的有興趣,當辛卓拿著名帖過來,一詞看到來人時,心裏稍稍有些驚訝,當初她來北方就是見見這幾個人的,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主動的前來拜訪一詞了,管寧見到是郗慮,撫著胡須連連起身笑著出迎,郗慮與管寧本是好友,管寧在遼東居住,是以極為少見,此次不意想在一詞處碰到,都甚為的驚喜,而伏德在輩分上明顯的小一輩的,雖則比一詞年齡要大些許,又或許是因為一詞算是名義上他的長官,是以對一詞甚為的謙恭尊敬,他們的到來讓一詞突然莫名其妙產生了個辦報紙的想法!

    北方匯聚著如此之多的人才,辦理個報紙,用這些對劉氏宗族死心塌地的文官執筆,那麽在輿論上,劉備將來便要占據一個製高點了!這想法讓她有些激動,甚至開始有些走神腦海策劃著具體,畢竟許昌人才太多了,很多在政治上不得已的人,如果給他們個事兒做,他們當然會樂意的,尤其是這種參與國政,加之聯想到後來郗慮的死,一詞覺得這樣的人死掉未免太可惜了,不如讓他以報紙為陣地韜光隱晦,那樣豈不是一舉兩得?雖則一詞腦海在策劃此事,但並未對這幾個人說出,畢竟落月與蕭逸秋等人未到,一詞不敢輕舉妄動……

    與管寧郗慮以及伏德晚間正吃飯,曹丕竟然又來了,他的到來讓伏德有些驚恐,但郗慮與管寧卻依舊如常,曹丕也坐下陪同喝了幾杯,漫談幾句,因了曹丕一到,伏德與郗慮吃過飯客套幾句就很快告辭了,兩人告辭之後,一詞對這個殷勤過度的曹丕有些頭疼,曹丕卻隻是說路過府門,見門開著進來看看之類的,隨口問了句有關管寧之事,一詞便沒有隱瞞的說出了和管寧討論的有關戲劇文學之事,曹丕連連讚歎,並表示這件事可以去聯絡曹植,於是一詞想起了那個孤高的男子,一時沉默了下,曹丕見此笑說著曹植自視極高,雖則對一詞早便仰慕意欲一見,但又礙於麵子不肯前來府上,暗示一詞去拜訪拜訪曹植,一詞聽了心中卻覺好笑,但相及有關報紙之事,如若讓曹操的愛子曹植主編,就是出了什麽問題還有曹植頂著呢,倒是不失為一條好計,於是當即答應明日無事便去拜訪曹植,曹丕咧著嘴笑了。

    曹丕走後,辛卓都有些奇怪了,“公子,這個曹丕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末將總覺得這人怪怪的。”

    一詞搖頭苦笑,“我也覺得他怪怪的,唉,在北方之地,我們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公子,以後您出門都帶著末將吧!尤其是和這個曹丕,他看向您的眼神很、奇怪。”

    “奇怪?”一詞一時有些納悶辛卓說出此話,辛卓猶豫了下,“末將怕是他對您、不懷好意……您若是在這裏出了什麽事兒,末將怎麽迴去見主公?”

    一詞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話說,辛卓啊,你臨來的時候你主公叮囑過你什麽沒有?”實則一詞這話本是句玩笑話,卻不想辛卓被一詞這麽一問,立馬結巴否認道,“沒有!”

    本來覺得平常的一詞聽此語氣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將計就計故意冷著臉問道,“果真?你可不要欺騙我哦!”

    “這……”辛卓這老實人一時不知道該聽主公的還是他早已認定是主母的人了,抓了抓頭,見此一詞越發覺得劉備肯定叮囑過辛卓什麽了,耐不住一詞的追問,辛卓隻好傻笑道,“主公讓末將時刻跟著您,說,說保護您周全,怕您與人來往過多被發現什麽破綻……”

    “就這些呀……”

    “就這些。”

    “哈哈!”一詞又是大笑幾聲,那難以遏製的思念洶湧而來,讓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辛卓趕緊解釋道,“主公這也是擔憂您的安全,公子,說實在的,末將也放心不下,您以後切切帶著末將出行啊!”

    “恩,好,以後讓你如影隨形便是了。”

    “嘿嘿!”辛卓傻笑兩聲,又多問了句,“公子從北方迴去之後還迴東吳嗎?”

    “嗯,應該是要迴去次的。”

    辛卓又摸頭傻笑,吞吐道,“那您,您何時與主公晚婚呐?”

    一詞臉一熱,“迴去問你家主公去!”

    辛卓嘿嘿一笑,一詞心中卻湧起陣陣柔情,為著那幾個月大的孩子,為著劉備……

    第二日一詞原本打算就去拜訪曹植的,卻不曾想落月的快馬來報說下午便到許昌,一詞想了想那麽多貨物,自己這個小院根本住不下那麽多人也放不下那麽多東西,況且200人的隊伍進城也未免太過於紮眼,於是一詞讓來報的人迴報說分三次進城,打發走了來人,一詞第一次去自己上班的地兒報道了下,領了些賞賜之物,做完這些事,一詞便又去了新買的兩座宅院重新查看了一番,確認無事之後,又去了時銘館,對樊芷言講已然看完那些官員的言行記錄,肯定了她的工作,並告訴她落月就要到來,又問了式微的情況,都一切正常的進行著,於是到下午時分,吃過飯,今兒個天氣也陰陰的,就是有些燥熱的感覺,一詞便讓辛卓獨自前去城外,自己先去了外城城西的一所宅院,這宅子是個中型的院落,一詞打算把士錦等人安排在此,而在城東的院落讓柏南留守,落月自然跟著一詞在她原本的小居居住,一詞這樣安排,自然還是因為她對落月的不信任,尤其是自趙爽之事後,對落月,一詞已然隱隱感到許多威脅,並一直思慮著將來大事定了之後該如何處置這個慢慢成長起來的女子……

    沒有永恆的朋友與敵人,隻有永恆的利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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