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自看到廖一詞第一眼就覺得此人有些怪怪的,爾後接觸,握手之間心中疑慮更多,他這混跡女色的人對於女人有著一種特殊的敏感,在院子內他故意放慢腳步側身打量一詞的時候,驀然發現了這人的奇怪之處所在,這樣側身而望,雖然一詞的衣袍稍微寬鬆,但他還是明顯的看出了胸前的凸起,身材的玲瓏,但這結論未免太過不可置信,又想及一詞昔日的名聲,曹丕竟然一時不能下得定論,這麽一錯愕的功夫,正在疾步而走的一詞並未發現曹丕的這些小心思,因為她以往在劉備孫權等處時,畢竟有著兩位君主護著,沒人敢在她的麵前如此放肆打量,而到了曹魏之地,她倒是給忽略了這點,隻因為自從來三國她過於的順風順水沒人忤逆意思,是以才有些大意。察覺曹丕停在原地出神,一詞也停下了腳步,迴頭一望,見曹丕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也未曾多想,隻是開口問道,“大公子有何思慮?”

    這聲音又聽得曹丕一個激靈,他駐足在一詞的對麵,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這樣正麵看去,方才的玲瓏身材似乎是他的錯覺一般,很正常的,除了肌膚略微白皙,這當然是因為一詞的衣服在設計的時候便刻意的進行了掩飾,如果不仔細從側身打量是看不出什麽的,但偏偏的碰到個這麽鑽牛角尖的人,曹丕打量著一詞,一詞的眉頭皺了皺,輕咳一聲提醒曹丕,曹丕問了句在一詞聽來有些沒頭腦的話,“廖從事可有成家?”

    一詞一愣,隨即一個警覺,搖頭道,“未曾。”

    曹丕緊走幾步上前,距離近了,打量這人的五官,曹丕又覺得這人未免過於秀美了,甚至讓男人見了都不由得起了龍陽之心,曹丕展顏一笑,“唐突了,從事勿怪,請……”

    曹丕沒有再問下去,一詞也沒有再說什麽,兩人各懷了心思,到後院,一詞發現後院院子內一片忙碌,下人們來來迴迴的準備著幾案,應該是為了晚上的宴會所準備的,曹丕引著一詞穿過人流,上得殿門台階,門口有人伺候著迎過來,一詞抬眼朝裏麵望去的時候,鋥亮的青石板盡頭,一個身材略微有些發福的華服老男人,正大笑著朝這邊而來,人未曾到麵前,已然聽到其爽朗的聲音,“廖從事遠來辛苦了,未曾遠迎,海涵海涵!”

    聲音在這房間內顯得有些空蕩,隨著曹操的聲音,又響起了細瑣的腳步聲,房間內還有幾個峨冠博帶的人,待一詞進門,曹操也堪堪到了門口,入眼是這個略顯矮胖的男人稍微有些突出的顴骨,不知為何,一詞腦袋裏立刻想起了後世網絡上的那則笑話,大頭蓋骨是曹操的,小頭蓋骨是曹操小時候的,加之這有些陰森的房間,青石的地板,幽幽的光芒,竟然讓一詞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噤。

    誰知人到了麵前,曹操又連連唏噓,打量著一詞,被這麽多人注視著,一詞微有不適,她抬眼打量了下曹操,留著不算很長的胡須,已經有些泛白了,但人卻很精神,穿著紅色長袍,正眯眼注視著一詞,“哈哈,果真是個標致人物!”讓一詞意外的是曹操的舉動,他朗聲大笑著迴頭對身後的人說了句,隨即又看向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袍星眸眉目的男子,“子建呐,這次眼見為實,論人品風流,廖一詞不遜色你半分吧?”

    順著曹操的話,一詞視線滑到了那個被曹操稱為子建的男子——曹植,與曹操曹丕不同的是,曹植的身材稍微的瘦削,在一身月白色長袍下顯得有些高挑,唇紅齒白,星眸眉目,此刻正打量著一詞,眼神中的複雜一詞一時難以辨別,隻是高挑的個頭在這人群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加之那一身耀眼的衣袍,明豔異常,略微上挑的眉毛帶著一絲冷傲的意味,曹操語畢,他也隻是略微的聳了聳眉而未曾言語,一詞朝曹操拱手,恭敬的稱唿一聲,“見過丞相,勞動丞相出迎,在下著實惶恐。”

    “哈哈哈!”曹操又是大笑一聲,他伸手拉住了一詞的左手腕,所幸的是一詞戴了護腕,否則極有可能讓曹操也懷疑了,饒是如此,一詞的心裏也有些沒底,畢竟這是個自己全然不熟悉的氛圍,雖然這些人的名字她早已耳熟能詳,“一詞太客氣啦!你能來許昌,是我的榮幸呐,是大漢的榮幸呐!文武官僚早欲見你的真身啦!”

    聲音無比的歡快與熱情,手腕上的力道恰到好處,一詞隨著這力道,在幾個峨冠博帶的人中間穿過,一直隨著曹操在左下首尊位前站定,各人又按照官職秩序站好,曹操這才笑眯眯的示意落座,並未作更多的介紹,落座之後上茶,一詞坐的中規中矩,與其相對而坐的是一個中年官僚,穿著雲灰色的衣袍,也正微微的斜了眼,看向一詞,一詞又朝下掃視一眼,除了曹丕曹植曹操,還有四個人落座,“今晚孤要好好的給廖從事接風洗塵,從事來的唐突,不周之處,還請見諒呐!”

    一詞趕忙拱手,她總覺得在這些人中間有些別扭,或許是氣氛太過於莊嚴,這個統治者太過於陌生?但不管怎樣,基本的禮數還是少不得的,於是一詞笑答,“丞相如此,倒是微薄之人惶恐不安了,世一浪得虛名之徒,何敢勞煩至此?”

    官麵上的客套在所難免,之後曹操又介紹了在座的其他四個人,分別是賈詡、陳琳、劉曄、徐奕,一一客套完畢,至下午六時許,人陸遜的前來,一詞這才注意到這個大廳內擺放著一座葛氏時擺,眼見一詞驚訝的眼神,曹操解釋是花了高價從江東購買的,一詞暗暗欣喜,看來這些東西的影響力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待人到齊之後開宴,因了是晚間,一詞隻看清了挨得比較近的幾個官僚的模樣,其餘的並不能逐個看清,其餘人隻是簡單的客套,並沒有一詞所擔心的現場定題,隻是言談間,很明顯曹操有相留的意思,當然不是單單的指今晚的相留,還是言辭間盡是誇耀北方功業之事,這不禁讓一詞有些警覺,這宴會到尾聲的時候,一詞已經判斷出了曹操的用意,他之所以如此隆重禮遇自己,為的是想讓自己為他效命,而他的臣屬似乎亦是明白這點,言談間不無相留之意,一詞有些走神的吃著飯,甚至想著假如因為而被曹操軟禁在北方,那自己這次北方之行的計劃不完全的被打亂了麽?還有樊氏以及樊氏提到的那個叫式微的女子,敵後遊擊隊的建立,假如自己真的受了曹操的監視,這些事情便完全不得施展了,曹操與廖世帶著各自的心思,一頓飯吃的很晚,甚至因為那些事兒,一詞都忘記了臨來之前辛卓的囑托,而宴會完畢,文武眾卿退下之後,已經有些微醉的一詞也正欲告辭,卻被明顯有醉意的曹操給拉住了,這一抓讓一詞一個激靈酒都醒了來。

    “孤與從事相見恨晚,言談甚歡,哈,今晚,今晚就不要走啦!”曹操果然說出了一詞的擔憂,一詞委婉的推開曹操的手,拱手施禮道,“今晚丞相如此興師,世為江東之臣,已然惶恐,想必丞相亦是勞累非常,怎敢再次相擾?”

    “不不不。”曹操執意的又捏住了一詞的手腕,“明日孤便要上表天子,冊封從事,同為漢臣,何分江東與否?”

    一詞微微的有些驚訝,這個時候曹植已然告退,曹丕還在跟前伺候著,她簡直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曹丕,隻聽曹操又道,“況且子建與子桓與你聊的亦是投機,住在此處,亦是方便了你等交往嘛!”

    “父親……”曹丕在一詞為難之際插了一句話,讓一詞有些意想不到,曹操嗯了一聲,曹丕略微的前傾身子恭敬的答道,“父親今日已然過於勞累,父親相待從事之情,孩兒已然盡知,不若由孩兒安置廖從事,父親可自行先去安歇,明日再敘衷腸不遲。”

    一詞的驚訝曹操不知,或許曹操本來便有些醉意了,聽曹丕如此說,他接著問了一句,“丕兒要如何安置廖從事?”

    曹丕略微一遲疑,上前幾步,在曹操的耳邊耳語幾句,一詞並未聽清,曹丕重新站好之後,曹操竟然又抬起右手拍了拍一詞的手,“好好好,既然丕兒有意,孤也的確有些勞乏了,一詞呐!”他稱唿的極為的親切,“明日再與卿同訴衷腸,丕兒……”他轉而看向曹丕,“不可馬虎大意了,務必代為父款待從事。”

    “孩兒知曉。”曹丕躬身長禮,雖然一詞此刻看不清曹丕的表情,可是總覺得在這個男子略顯莊嚴謙恭的話裏,實際上隱藏著一種說不清的陰謀意味,這陰謀讓一詞覺得可能比接受曹操的邀請更可怕,可事到如今,曹操已然又客氣幾句先行離開,隻剩下一些下人與曹丕的時候,她也有些無奈了,更不知道曹丕對曹操說了什麽才讓曹操改變了主意,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笑了笑,“不知丕公子何意……?”

    “送你迴驛館呐!”見曹操離開,曹丕的語氣明顯輕鬆了許多,他眯眼看著這個因喝了酒而臉上略微有紅暈的人,此刻在燭光下,別有的姿態更是讓他篤定了心中的猜想,一詞有些不可置信,眼神已然詮釋了心中的疑問,曹丕緊上前一步,“難道一詞樂意與父相同塌而眠?”

    一句話帶著一絲玩味的意思,更讓一詞莫名的窘迫,總覺得被這個人看出什麽似地,一時不知怎麽接曹丕這句話,曹丕的嘴角掛著的笑似乎很滿意一詞的這個反應,但偏偏又做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從事請吧,在下護送從事迴驛館。”

    一詞也沒有道謝,也沒有說什麽,曹丕也是一路沉默,夜晚的許昌街道,樹葉在和風下颯颯作響,在一詞聽來,怎麽都像是曹丕有些耐人尋味的笑聲,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支配到一詞進驛館,辛卓與清伶接著,曹丕告辭……

    而在轉身之際,曹丕又略微的停了停身子,迴轉頭,夜色燭光下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隻一瞬,便抬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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