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到巴蜀,從公安出發,沿著江水溯江而上,直接從劉備的地盤到了劉璋的地盤,雖不是去往漢中的最近之路,但作為劉備方麵的人,還是不會選擇走魏國路線,江水滔滔,一路延伸到巴蜀之地,越是西進,越是荒涼,兩岸群山連綿,隻偶爾聽得江水潺潺,鬆林聽濤,偌大的日頭,卻因為兩側群山連綿,在江上行駛竟然每天隻能中午有兩個時辰左右能看到太陽,是以涼爽的許多。

    不時偶爾可以看到幾隻小小的漁船,或是到了有人煙的地兒,能看到幾個渡口,山上時而隱現的樵夫,寬闊的江麵,清澈的水流,偶爾可以看得到魚躍水底,青山綠水幽幽,如此行船趕路,倒也自在。鏡頭裏,彎曲的山峽內,轉過兩艘中型樓船,船上掛著龍神的牙旗,隨風飄蕩,兩帆揚起,船速甚快,明顯可見兩艘船隻吃水較深,上麵應該是裝著一些沉重物事,此刻前麵一艘前行的船上,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人長身迎風而立在樓船上,眺望遠方。

    行船已然進入巫山山峽,馬上就出了荊州地界,距離巴東郡近了,下一站應該便是永安了,離開公安數十天,一路不緊不慢的走著,堪堪方出荊州,過了有些陰森冷寂的巫峽,便算是離開了荊州,這尚且是我來三國後第一次出遠差單獨行動,而前路未知,心中難以抑製的一陣陣激動,我是五月16日才離開公安,本來在廖世走之後我第二天便與那個叫做齊五的交割的貨物,裝船完畢打算第二天就出發,不想又因為他們選炮兵的事兒耽擱了兩天,一切都在緊張的忙碌中,諸葛亮忙著充實國庫,龐統奔波著天下形勢以及炮兵的建設,葛衡他們忙碌著火藥的發明,軍器的配給,將軍們忙著招募兵勇訓練兵士,匠人們忙著打造兵器戰船,文官們為餉銀國庫忙忙碌碌,人們似乎是卯足了勁一般,在這樣的緊張氣氛下,也割舍了那份不舍的男女之情,帶著廖世所給的這些貨物,直朝漢中而去。

    此行任重道遠,卻隻帶了40多個人,我不能像廖世那樣明目張膽,畢竟我去的是漢中,如果帶的人多了反而遭人懷疑,也曾想過,把這些貨物每到一些地方便賣掉一些,一是免費的給廖世打廣告,二是換用一些其他的貨物,這樣便更像一個行腳商一般了。

    這次帶的兵士都是趙雲送來的,而我也隻帶了一個貼身的丫頭青月,管著這40多個兵丁有兩個人,任豪與任書兄弟兩個,還有兩個幫我照看賬目的賬房,除此之外別無他人,展開地圖,看著馬上就要到巴東郡,路程走了還不到三分之一,長路漫漫,更不知漢中此時局勢如何了,那個錦馬超現在的情形又怎樣了,一切都是未知,這些時日也未曾得到廖世的消息,也不知她到了哪裏了,馬超的家人又如何了?

    什麽也不知道,就像飄在空中的風箏一般,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而此次離開荊州,更不知何日能迴來,將來的天下局勢,又將會如何?

    漢中能順利到手嗎?如若真如廖世所說,漢中與益州俱得,那麽劉備的勢力立馬膨脹為三國第二,尤其是有了火藥,再一舉滅吳,也非難事,如此想來,順利的話,十年之內全麵接管了中國,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已然被擾亂了的曆史,未知總是讓我又有些隱隱的擔憂。

    帶著這些紛雜思緒,在永安稍微停頓後,將一些貨物換成了金銀,繼續朝漢中出發,我們一直走的是水路,到達巴郡,又溯墊江而北上,過巴西郡,走的漢水,將船停在漢水後,將所剩不多的貨物和金銀裝車,過陽平關,定軍山而東向南鄭,隻所以走的這條路線,是為了觀察沿途道路關隘,一路走來,不禁感慨蜀道艱難,縱然有火炮也難以施展,和平解放了益州與漢中方位上上之策。

    到漢中的時候已然是建安十六年七月初十,剛到南鄭,從街市上便聽到了一則曹操帶大軍前來雍涼親征馬超的消息,漢中有些小小的震動,似乎都在議論著此次曹操親征的成敗與否,而我更不知道馬超此刻在何處,剛到南鄭,又不好打聽什麽,便先進了個客棧,帶進南鄭的人不多,隻有20餘人,其餘的留在了船上等候著。

    南鄭作為張魯駐地,建設的倒是如荊州公安城一般,城市不大,但看起來還算繁華,人流不息,此處免於戰禍多年,人民倒是安居,隻是自今年後,這塊隴西大地,不知又起何樣烽煙呐!

    七月多的天氣,南鄭的天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一般,因了這低沉的天氣,趕路將近兩個月的我也有些疲憊了,住進客棧安排完畢之後,隨便的吃了點飯就去睡覺了,半夜醒來一次,房間內皎潔的月光灑了一地,真不敢想象的是就這麽脫離了那個組織,獨自一人來到了千裏之外,帶著那興衰的使命!

    明日打算就在南鄭隨便走走,然後購買一處小的宅院,然後將手中一些貨物出手,與一些當地有頭臉的商人接觸引見下張魯手底下的重臣,既然曹操方出兵,那麽此刻去找馬超也沒什麽要緊事兒,等他落敗之時再去,方是上策,隻是不知道此刻的廖一詞怎麽樣了,而我明明記得曆史上馬超經過渭水之戰後,又盤踞在藍田漢陽等地,怎麽會一敗塗地到投奔張魯呢?

    帶著這些思緒,又不知何時昏沉沉進入夢鄉,第二天一早醒來,梳洗完畢,在客棧內吃了早點,帶了青月與任豪,上了馬車,按著客棧老板的指路,一路朝此地的市易區而去,到了專門的交易貨物的地兒之後,發現此處倒是甚為的熱鬧,農人交易著一些穀物,還有一些西域來的人販賣著一些胡人的東西,裝作顧客問了幾家的物價,大致有了了解之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正想著再多走幾家,不想陰沉的天氣突然雷聲大作,頃刻間豆大的雨點澆了下來,無奈趕著馬車先迴了客棧,客棧一樓大廳是個吃飯的地兒,迴去之後我又停在了前麵,叫了幾個菜,正值午飯時間,倒也有幾個人,不斷的進來幾個避雨的,店家也不驅趕,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這裏的人說話。

    聊天的內容無非是有關馬超起兵一事,有人說馬超乃西涼神威將軍,曹操遠涉西涼,肯定如當初遠涉荊州一樣大敗而迴,也有人說曹操勢不可擋,馬超無非是一有勇無謀的匹夫而已,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外麵的雨反倒是越發的大了,慢吞吞的吃過飯,也沒見的有什麽要緊的人來這裏,正欲打算迴房休息一下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兩個披著蓑衣帶著鬥笠的人,一邊拍打著蓑衣一邊說著話,“是啊,這場雨下的好啊,秋裏有指望了!”

    另一人又道,“嗬嗬,是啊,這次大人算寬心了!”

    按捺住了離去的心,我盯著進來的那兩個身材中等的男人看去,兩人已經解下來了蓑衣和鬥笠,店小二迎了過去,“閻大人來啦,裏麵請!”

    隻見右邊一個比較矮小敦實的男人朝那個店小二點點頭,“老樣子!”

    ‘好嘞,您稍等著!”店小二應了一句,徑自去了,那兩人便朝一側挨著窗戶的座位而去,與我隔了大約五六個座位,中間還有一座吃飯的人,並不能看清,聽他們言語,肯定是官府裏的人,想了想,我還是繼續留在了這裏,低頭喝著茶,支愣著耳朵聽他們那邊的說話,卻不想他們二人坐下後,聲音很小的說著什麽,距離較遠並不能聽見,我心中不由有些焦急,如果能在酒肆裏認識這裏的人,比起讓別人引見更自然一些,而我現在又不知道怎麽能和他們答話,過了會店小二上菜,隻有簡單的三個菜一壺酒,看到那壺酒,腦海內靈光一閃,有了主意,立馬吩咐了青月去後麵我的房間從大酒甕裏倒出兩小壇酒送了過來,然後又讓任豪過來陪我飲酒,高聲談論著。

    “是啊,這雨真大,我們幸好今天沒有出行呐!”打開酒壇,一股濃烈的酒香立馬彌漫,我低頭朝任豪使了使眼色,任豪是個武人,聲音本來就高,加上刻意,粗聲粗氣立馬在大廳內響起:“是啊,不過公子,這雨如果下大了您可會虧的!”

    “哦?怎麽會虧的,酒可是越放的時間長了越好吃呀,尤其是這東華烈酒!”

    “非也非也,我是說,這酒遲早讓我給吃光了,那公子豈不是賠了嘛?哈哈!”

    提到東華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那邊不止靠窗而坐的人朝這邊看了看,就連酒樓的其他人也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心中暗喜,看來這裏的人還是聽說過東華的,不理會那些,我又嗬嗬一笑,“你敢偷吃,看我不打折你的腿,這酒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運到這裏就是圖個稀罕賺個大錢的!等咱們賣完了這些去荊州再買嘛,東華酒樓裏麵的酒比外麵便宜的很,讓你喝個夠!”一邊說著一邊飲酒,這時候已經有人湊了過來,高聲朝我們問道,“你們是打荊州來的?”

    我低頭朝任豪使眼色,任豪點頭也高聲應道,“是啊!”

    “你們的酒,真是東吳釀造的東華酒嗎?”挨著我們最近的一桌其中一個瘦削青衣男子朝我們問道,任豪又道,“當然是,是我們專門高價從那裏買來千裏迢迢運來的!”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窗口的人朝這邊看了看,卻並未起身,反倒是鄰桌的有了興趣,見此,我拿起另一壇未曾開封的酒,“若是不信,可以嚐一嚐,此酒比起漢中之酒若何?”

    一桌三個人麵色帶有疑問,卻也客氣的接了過去,抿了一口之後讚不絕口,見大廳內並沒有多少人吃飯,我將那店小二喊了過來,讓他跟著任豪前去後院取幾壇酒來,店小二說自己做不了主,又把掌櫃的喊來,他似乎沒有聽說過東華烈酒,猶豫再三的時候,靠窗那桌人終於在我和店掌櫃的討價還價的時候起身過來了。

    “足下真是打荊州而來?”那個矮小敦實的人看了眼我們桌子上的酒,皺眉朝我問道,眼睛雖小卻閃著精光,心中暗喜他上鉤,我拱手一禮答道,“是的!”

    “這麽遠的路程,專門運這些酒?”矮小敦實的男人繼續問道。

    我笑了笑,“當然不是,我們還有些上好的貂皮,還有一些專門從荊州買來的茶葉,當然現在剩的不多了,您是有意這些酒?”

    “不!”男人皺眉否定了我,“我是覺得你很有意思”

    心裏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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