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郎中送走之後的劉備,心裏一陣難言的激動,他迴過頭kan 著這個麵色有些蒼白的女子的時候,由不住的一陣愛憐,很顯然,自從離開公安,這女子一直在為他的事情奔波根本沒有迴過東吳,而郎中所說的時間亦是和他見到她之後的時間相吻合,而一詞所說例假的時間,他亦記起24日那晚的情不自禁,不管怎麽推算,這孩子顯然是他的,他年齡已經51歲了,可目今隻有阿鬥一個孩子,如今這女子竟然有了他的骨肉,那種滿足的興奮自然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更何況,他甚至想著,一詞有了他的孩子,應該就會留在荊州而再也不用分別了……

    “一詞……”劉備在她身邊坐下,握住一詞的手,很顯然,劉備的聲音也洋溢著激動的心情,“你竟然有了孤的子嗣……”他一麵撫摸著女子的麵頰一麵說著,“留下吧,好好養著,不要再奔波了。”語氣溫溫的。

    可顯然,與劉備的興奮成為對比的是一詞的過於冷淡,她彎彎的眉梢勾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她不理會劉備的心情,而是從劉備的手裏抽掉手,推開了她麵頰上的手掌,然後坐起了身子,盯著這個溫和的男人,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字一頓的道,“這個孩子,不能要。”

    一句淡淡的話,讓劉備驀然一驚,“如何?”

    “這個孩子,不能要。”一詞淡淡的重複了一句,她直視著這個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睛,道,“我是東吳的大臣。”

    後麵一句話,似乎生生的把在有了子嗣興奮狀態的劉備的熱情澆滅了,是啊,這個女子不止是他的……可是,他是多麽的想要一個孩子,多麽的想讓這個女人完全的是他的人,他覺得他該將一些他早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一詞……”他認真的扶住一詞的雙肩,“不要走了,留下吧,就留在荊州。”

    一詞早已意識到他會這麽說,她kan 著這個讓自己癡迷的男人,有著迷人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含著濃濃的眷戀,她差點就想出口答應了,可理智還是讓她說道,“皇叔,莫說癡話了。”

    “備漂泊半生,膝下隻有一子,備對你的心意,你自然也該明白,如今有了子嗣,備怎忍心讓你再奔波江湖,況且,你留在荊州,難道就不能輔佐我了麽?”

    “不。”一詞的語氣很是堅決,她推開了劉備,然後提起衣服下榻,“現在東吳離不開我的運轉,我不能留在這裏。”她將鞋子穿好,“小小風寒無甚要緊,我且先迴府了。”

    劉備拉住了一詞,“你打算怎樣?”

    “吃藥,墮胎。”一詞說的很堅決。

    “如何?”劉備加急了語氣。

    “皇叔,自從你我相識,你早該知道了我的,天下未定,一切都是枉談。”

    “可子嗣亦是頭宗大事,備子嗣單薄,你如何狠心就丟棄了這孩子?”

    “孩子重要,還是江山重要?”一詞反問了一句。

    “你……!”劉備忽然間有些怒氣了,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女子的倔強和不可理喻,他握著一詞的手下意識的捏緊了,“你留下這個孩子,孤離了你的運籌,一樣能取得江山萬裏!”

    這含怒的語氣,突然間讓一詞有些心動,她kan 著這個因為怒火而緊皺眉的男人,她何嚐不想留下,可是,她付出了那麽多,難道他到現在還沒理解麽,“如果你單單為孩子、單單因為子嗣單薄,那麽,你完全可以多娶幾個女子,她們不會忤逆你的意思,你想要多少個孩子,都可以。”一詞冷冷的說完,從劉備的手中抽開了手,這一句話,如同在待要燃燒的怒火上加了一桶汽油,轟的點燃了,“到底是東吳的事離不了你的運籌,還是東吳的人離不開你?!”

    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愛的女人與另外的男人有著親密關係,劉備也絲毫的不例外了,隻是今日話趕著話,就說了出來。

    “你什麽意思?”

    劉備冷哼一聲,甩了一下衣袖,“當著外使節的麵,在朝堂之上,遞著茶水手帛,此等深情,也怪不得你離不開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一詞忽然笑了,她kan 著這個平日溫和少言的男人因為憤怒而略顯扭曲的麵容,冷哼一聲,“你kan 著不順眼了,是吧?但是你說什麽了麽?你朝我吼什麽?你有種你當時也給我遞手帛啊!自己沒種遞,還朝我吼?我是你什麽人?你是我什麽人?你管的著麽?”

    “廖一詞,你太放肆了!”

    “劉玄德,你管的太多了!”

    兩人之間,話趕著話,就這麽的鑽進了牛角尖,一個是現代的人類沒有意識到這話對於男權社會的一個地位崇高的人的忤逆,一個是屢屢被挑戰了極限的古人麵對這個倔強女子忤逆行為的怒氣。

    “難道你不該我管麽?”劉備簡直是要暴走了。

    “為了一個孩子,你竟然失去了理智。”

    劉備kan 著這個冷漠的女人,他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可kan 到那冷漠的麵色的時候,他的怒火便由不住的出來撒野了,他記得好多年,沒有這麽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他的聲音也因為生氣而多了一份讓人恐懼的威嚴,“我失去了理智?你一個女子,倒是好大的雄心壯誌,吞吐寰宇,這相夫教子的本分,你反倒不知了,到底是誰失去了理智?”

    “好好好!是我失去了理智!我就是雄心壯誌了,你怎麽著?你想要本分的女人你去娶啊,娶多少都沒人攔著你!你嫌棄我就明說啊,用得著指桑罵槐的麽?丟了你大漢皇叔的身份!”一詞長吐了一口氣,指著劉備道,“真不知道造了哪輩子的孽,我竟然認為白帝托孤的你是坦蕩的,沒想到竟然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爹!”

    一句話冒出來,劉備明顯的一愣,隨即陰沉了臉,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開始 升騰起來,他kan 著這個倔強絲毫不受馴服的女子,那冷淡的表情似乎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甚至他都認為這女子對他的感情也是敷衍的……

    這句話簡直是一個現代人條件反射一般蹦出來的,可話說出來,當一詞意識到說話的對象是劉備的時候,忍不住的覺得好笑,本來怒氣衝衝的心情因了這句話而輕鬆了許多,可當她臉上剛剛浮現的笑意還沒完全的展開的時候,一個重重的巴掌,帶著一股讓人意想不到的力量,就這麽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左臉之上,沒有任何防備的她,被這力道擊的一個踉蹌,踉蹌的倒退了兩步。

    “好放肆!”他的聲音如同那響亮的一耳光一般,震的人心房疼。

    左臉上承受的痛,似乎將心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kan 著它一滴一滴的滴著血,紅紅的,疼疼的。

    一詞本來蒼白的臉色,此刻笑意還冷卻在臉上,右臉清晰的五道指印,火辣辣的疼著,一時間,這個姣好的麵容,有些詭異。

    一詞踉蹌的退後兩步才穩住了身子,她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等她從腦袋嗡嗡的疼痛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抬起右手,撫摸了一下被他的手掌打過的地方,而此時的劉備,方才的怒氣因了這一巴掌而消散了許多,當他kan 到一詞因為生病而蒼白的麵色上五道指引的時候,突然間又有些難過,這女子是為他奔波而病,可他……可是他現在還是有些生氣,於是他幹脆站著不說話了。

    “就打一巴掌嗎?”一詞開口了,她kan 了一眼那個長身而立臉色陰鬱的男人,聲音除了冷淡,還似乎夾雜了一絲,心碎的聲音。

    劉備背負雙手站在那不說話。

    “除非你將我打死,否則,我是不會更改我的決定的。”哀涼的聲音透著不容改變的倔強,她kan 著劉備複雜的表情,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太愛你,我會立馬扇你兩巴掌的!”

    劉備心裏一驚,他不可置信的kan 著這個麵色蒼白如飄零之葉的女子,孱弱的身軀依舊那麽倔強的站在那裏,一向冷漠的眼神似乎蒙了一層冰霜,他嚅了嚅嘴,最終沒有說什麽,一詞便又道,“你後悔了嗎?如果後悔,現在可以再補上幾巴掌的。”

    這挑釁的刺著人心的話,句句如同在劉備的心上釘進一顆顆惡毒的釘子,劉備緊皺著眉。

    “既然你不打了,那麽,以後你也別想打了。”一詞冷淡的語氣似乎將整個房間置入了隆冬飄雪的天氣,她忍不住的又咳嗽了幾下,倒退了一步,“那允許我說幾句!說完,就走!”

    劉備依舊不語,一詞竟然忽然抬起右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便啐道,“這一巴掌我替我自己教訓自己,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竟然kan 上了你!”

    一個響亮的巴掌就這麽狠狠的扇了過去,絲毫不留情,這啪的一聲,讓劉備的心,簡直是被掏出來一般,他kan 著這個極力壓抑著自己憤怒的小女子,可在氣頭上的他,隻能狠狠的一甩衣袖,冷哼一聲,一詞便冷冷的道,“當初,沒有見過你的時候,我曾經發下誓言說,如果上天肯讓我與你相處十年,我寧願用我一生的陽壽,來折合這十年的時光,如今倒是我一廂情願了,竟然期望你這個一代梟雄對我毫不保留的信任,好一句野心,可是,劉皇叔,我不是你的什麽人,你想要孩子的話,以你的身份,可以娶很多女人,她們比我漂亮,比我溫順,你讓她們往東,她們絕對不往西,讓她們攆狗,她們絕對不會趕雞,你就是打她們十巴掌她們也不敢說你什麽,她們有了你的孩子歡喜還來不及,我不是女人,我不想和自己愛的人有孩子,我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竟然傻傻的認為自己付出了,你也可以理解了……”一詞大口喘息了一下,“我隻是太愛你了,認為隻要自己付出了,自己辛苦一些,便能完成你的夙願,還萬民一個太平天下,我把這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真是愛情讓人昏了腦袋,野心,好一句話啊,前有呂後竇後,我怎麽沒有想到這裏呢!我真是傻子,謝謝你一巴掌打醒了我,否則我可能都不知道將來自己怎麽死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肯定不相信一個有著非常能力的女人會鐵了心的愛上你,我也覺得自己真傻,真笨,以前不相信愛情的人,竟然就飛蛾撲火的進去了。”一詞說到這裏,蒼白的麵頰滑著兩道晶瑩的淚珠,她從袖管裏掏出來一個小瓶子,劉備皺眉kan 向她,一詞便又道,“這個瓶子我隨身攜帶,你知道它裏麵裝的是什麽嗎?”一詞問了句,不待劉備迴答,自己便笑了,笑的,那麽讓人悲哀,“它裏麵盛放著一種可以讓人吃了三步之內便七竅流血的藥物。”

    劉備的身軀,驀然的一震。一詞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便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麽危險,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拿著我來要挾侮辱你,我想,在我被揭露當人質之前,我便該死掉的,我不會拖累我深愛的人!”

    這平靜如水的聲音,冷到骨子裏的發寒,劉備的眼睛,突然的濕潤了。

    “我曾經說過,我能陪你十年就很好了,或許你不會相信,你也沒必要相信我,但是,我一定會死在你之前的,這個你放心就好了。”淚水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淌下,“你知道嗎?剛才那句話,我本來是想,在你我溫情的時候,我說,玄德,答應我,一定讓我死在你死之前,我不想kan 著我愛的男人死在我的前麵,那太痛苦了,簡直比我死掉還痛苦,為了讓你心疼我一次,所以,就讓我死在你之前吧,然後,你就答應了,這才是美好的故事該有的情節,可是,現實總歸是現實,我對愛情對你,期望的都太高了,原來有些事情,是不能將心比心的,當然,我並不會因為你打了我,而改變我為你做事情的初衷,你將來如果位登九五,如果擔憂我這個女人會禍國殃民,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把我殺掉,反正,我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的,如果你現在不放心,隻要你開口,我會立即將這藥吃下去的!”一詞長吐一口氣,她的聲音陡然下轉,“我甚至都想親自將自己的心挖出來放在你麵前,讓你kan kan 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如果我死了,請你記得kan kan 我的心,我也不枉活了。”

    劉備的心,簡直被這些話打擊的支離破碎了,他kan 著這個女人,簡直不知道怎麽辦了,他心疼,kan 著那鮮紅的指印,女子手中的瓷瓶,讓他又為自己方才那些話,感到愧疚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女人,竟然將生死置之度外,更沒敢想過,這句句話,讓他那麽的,心痛,心痛到了認為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

    “如果你認為我現在還有用,那麽,請允許我告辭了,雖然我知道,一巴掌讓您丟棄一個孩子對您來說很不公平,但請原諒我犯的錯誤,以後,請皇叔多納幾位夫人吧,我不會讓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對不起。”

    “什麽叫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劉備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我是個壞女人,不該勾引皇叔而犯下錯誤,以皇叔的身份,可以娶很多好女人,既然你我無緣,我也不會強求了,但請放心,我會兌現我的承諾,該做的事情,在你下令讓我死之前,我是不會停止的。”一詞忍不住的抽噎了一下,淚水流淌過指痕,如同在傷口上灑了鹽一般,她抬起手擦了擦淚水,眼睛還是濕潤的,衝著劉備笑了笑,拱手,“以後我會聯絡夢煙,如果你不嫌棄,請讓我多為你做些事情,告辭。”

    抬腳轉身,淚水落地的聲音似乎也清晰可聞。

    “一詞!”劉備猛然大步向前,一把拉住一詞將其緊緊的擁在懷裏,他的麵頰上掛著說不清的淚水,他的身軀簡直是顫抖的,他緊緊的將那孱弱顫動的身軀擁入,可是,卻被她推拒了。

    力量不及他,卻很倔強。

    “皇叔。”一詞努力的推開了他,“仔細髒了您的衣服,我不配。”

    刻薄的話,如刀子一般,鑽進人心,那麽的肆無忌憚,冷徹心扉,劉備愣了,第一次,他麵對一個女人,充滿了歉疚與不知所措。

    “你這是在要挾我?”劉備沒有放開一詞。

    “不敢,該說的我都說過了。”

    “原諒我的失手……”劉備本來不想道歉的,可麵對她拒人千裏之外的姿態,他忍不住的就道歉了。

    “今天是我冒犯了您,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一詞掙開了劉備的懷抱,“希望下次kan 到您時,您找到比我溫順比我聽話並且也有了您的子嗣的好女人,再見。”

    “你……!”劉備的怒火因為這句話又升騰了,他簡直是粗暴的拉過了一詞,迫使一詞kan 著他,“我隻以為你有著經天緯地之才,沒想到說話也是那麽的傷人。”

    “比起皇叔來,我愧不敢當。”

    “你!”劉備簡直不知道怎麽辦了,他突然很憎惡這個女人,可又不想讓這個女人離開,他kan 著她的倔強,如同難馴服的小鹿一般,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劉備有些抓狂,他從未如此頭疼過一個女人,卻也從未遇到過這樣一個令他,心疼的女人,能傷到他的女人,他強製從一詞手中拿過來那個瓷瓶,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瓷瓶碎了,裏麵的藥丸出來,暗紅色的如同女人臉上的指痕一般,他便又恨恨的過去踩了幾腳將其踩為齏粉,“以後不許如此,如果再這樣,我便立刻昭告天下你廖一詞是我劉備的女人!”他簡直是咬牙切齒的將這些話說出來的。

    一詞隻是冷眼kan 著他的動作,“你有種你立馬就昭告了,你昭告了就準備收屍吧,這樣也稱了你的心!”

    劉備怒火未息,聞言,那荒草一般生長的怒火又開始了,這女子的倔強已經次次挑戰了他的極限,可是,這次,他忍受住了,“你以為你以性命要挾,我便怕了不成?”

    “你幹嘛要怕,你沒必要怕!”一詞隨手解掉了身上那塊劉備給她的麒麟玉佩,然後狠狠的投擲在了地上,上等的玉石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鋼鏰的脆響,滾動到了一邊,“從此以後,你走你的大道,我走我的小路!”說罷,抬腳便走。

    “站住!”劉備在她身後一聲大喝。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你什麽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詞朝後又退了一步,盯著劉備狠聲道,“劉備,你個從瘋人院出來的二貨精神病大腦缺鈣小腦缺氧情商零下智商負數的白癡,我廖一詞活了一千八百年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二百五,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要認為我愛你就離不開你,真是扯淡,笑話!以後最好別讓我再kan 到你!”說罷,提起衣角迅速離開。

    當劉備追到門口的時候,一詞已經小跑著到了院門口,kan 起來是那麽的蹣跚,他想追過去,可又因為方才的盛怒而不願去追,卻又擔心著她……一時間佇立在門口,愣愣的,想著這個大逆不道敢對他大吼大叫的女子,想著方才女子那一番讓他痛徹了的話……

    難道,真的,是,愛的嗎?

    “真是個——瘋女人!”劉備咬著牙關對著她轉角而逝的身影狠聲啐道。

    房內麒麟玉,安靜的躺在地上kan 著這兩個人的爭吵,無解。

    劉備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門框上!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這樣發火的,尤其是對一個女人,可他不止莫名其妙的就發了火,竟然還動手打了她,一詞句句話都如同在他的心上釘了惡毒的釘子,他無法得知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轉身進房,當kan 到躺在地上的麒麟玉的時候,心中的那股怒火又由不住的升騰了,他努力的將這份火氣壓抑下去,然後走了過去,將玉撿了起來,上等的玉石絲毫未損,泛著淡淡的悠悠的月白色的光,他將玉石緊緊的攥在手內,仰麵微微閉眼長歎一聲,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將這玉石碾碎一般,這房間似乎還有著那個女子的味道,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想些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兩人一個多月未見,方一見麵沒幾句話竟然就吵翻了天,為了一個孩子……他由不住的開始迴憶一詞至始至終對他說的話,他清晰的記著每一句,清晰的記著那個蒼白疲憊卻又倔強女人的每一句話,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用的心思有些過多了,這結論讓他驀然一驚,他狠狠的拍了拍額頭,胸中一股難言的怒火不斷纏繞吞噬著他的理智,那女人的倔強超乎了他的想象,那女人的無禮也超乎了他的想象,那女人對他的感情也超乎了他的想象,可是,他該完全的信她麽?劉備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麵對一個女人不知所措了,這還是他嗎?

    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他努力說服自己那隻是個女人而已,犯不著動怒,可是……那女人竟然不理會他,就那麽走了,她走了會怎樣,會立即將孩子打掉嗎?還是真如她說的,再也不想kan 到他了?

    時間已經將近午時,這個時候有下人前來詢問午飯事宜,是個20多歲的青年人,進來打千便問,“主公,廚下來問今日中午有沒有什麽要吩咐做的?”

    “做!做什麽做!”壓抑不住的怒火因了這突然被打斷的思緒,劉備終於忍不住的怒喝了,他不相信他怒喝下人一聲,這個下人也會像那個女人一樣飛揚跋扈,他狠狠的一甩衣袖,“吃什麽吃?就知道吃,滾,滾出去!”

    這青年人自從跟隨了劉備便沒見他曾發過火,這突然的怒火讓青年人有些不知所措了,更不明白這早飯時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的就發這麽大的火了,也不敢多說,“是,是……”連聲應著,便趕緊的倒退了出去,劉備kan 著這順從的小廝,又忍不住的想起之前那個衝著他大吼的女人,“滾,快滾出去!”他覺得自己瘋了,這火氣一旦發泄了個缺口,便再也控製不住了,小廝連忙的退出去了,劉備隻覺得胸中一口氣難以壓製,他深唿吸了一下,努力壓抑著,走到門口,他想及那個跋扈的女人的話,當迴想起最後時,那一句“我廖一詞活了一千八百年了”,忽然讓他冷不丁的一個驚醒,這個女人處處和這個時代他所接觸的女人不一樣,1800年?他往深處想的時候,額頭突然滲出了冷汗,“來人,來人!”他站在門口大喊了兩聲,很快便有侍衛前來,躬身應著,“去,去城外,把赫夢煙給孤叫來,一刻也不得耽擱!”

    “是,主公。”侍衛應聲而退,趕忙打馬去了城外,劉備長吐一口氣,他隻覺得這一切,自從遇到那個女人之後,就糟糕透了,糟糕的他老是被牽著鼻子走,糟糕的,他都無法控製自己了!

    她不是飛揚跋扈麽?還活了一千八百年,是妖怪也不怕她!這次就要問問你,到底是妖還是人!劉備心裏如此想著,赫夢煙不是說和她一個地方麽,這次如果赫夢煙再瞞著,他想,他就該將赫夢煙治罪了!隻要赫夢煙不肯說實話,他肯定會治她的罪,劉備如此想著,便努力的壓製了下火氣,等著赫夢煙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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