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著廖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還來不及在心底狂笑,邊上的趙雲已然起身,滿目的疑惑與驚異,向劉備拱手,語遲道:“主公,這廖從事……”

    “子龍有所不知”,劉備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寬和一笑,“廖世雖奉職於吳侯,卻是身在江東心在漢,自是備帳下之人!隻是事關機密,不曾有幾人知曉罷了!”

    趙雲是劉備親信之人,這事讓他知道也不算過份,隻是此時,諸葛亮的雙眼一直鎖定在劉備身上,雖含著淡淡的笑意,卻也隱隱有些深意,目光似乎能撥開人的著裝直刺心髒一般的銳利。

    “孔明,有事?”政治家高度的嗅覺已讓劉備感到了幾分不對,他轉而把目光投向了諸葛亮。

    “主公亦精通貨幣之道?”諸葛亮微微笑著,語氣中多了些許驚異。

    “備哪裏曉得?”,劉備無奈一笑,接著道,“既然廖從事與先生均已謀劃好,如何迴收五銖錢、如何造新幣取信於民全由先生督辦就是。”

    “亮自當竭盡全力!”諸葛亮也不再多說,隻是躬身一禮。

    我突然覺得諸葛亮此時的嚴肅有些好笑,書房中的氣氛因短暫的沉默而有些詭異--諸葛亮明明想知道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卻偏偏不說話;劉備雖然心知肚明卻有點做賊心虛的猶豫著;趙雲依舊半信半疑地聽著明明很簡單卻又不知蘊涵了什麽意思的對話;而我,作為除劉備之外的唯一知情人,卻什麽也不能說,從諸葛亮問驢開始直到現在一直在努力讓自己保持平常姿態,憋著笑聲。

    “主公,雲與廖從事隻有幾麵之交,對其知之甚少,此人可信麽?”趙雲突然開口,這突兀的問話讓本來已有些憋不住笑意的我,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一瞬間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在我身上,雖說是齊刷刷的,但目光用意卻各有不同:本就雲裏霧裏的趙雲更加疑惑;諸葛亮犀利中則帶出來幾分笑意;劉備則kan不出什麽表情。

    幾束異樣的目光嚇得我趕緊把後麵的笑聲生生咽了迴去,此時已漲紅了臉,正不知如何應對尷尬,劉備卻緩緩開了口,依舊是寬和的姿態,kan不出多餘的表情,“雖與廖從事共事時日不長,然能將爆竹此等機密之事和盤托出,足見此人心誌之誠。況一柔弱女子三番五次不惜遠涉江湖為備謀事,備豈有見疑之理?”

    一時間書房一片寂靜,雖然諸葛亮對廖世之事含沙射影地敲打過,可還是想不到劉備說出廖世的女子身份,而且這麽從容不迫。

    諸葛亮亦有幾分出乎意料的味道,卻也很快平靜了,朝劉備拱手由衷感歎道,“卻是沒有想到赫赫廖從事竟然是個巾幗女子,此等膽量,著實令人歎服。”

    不明就裏的趙雲似乎還沒明白這個忠誠和女子到底有什麽聯係,但廖世是女子的事情也著實讓他吃驚不小,見諸葛亮如此說,他也便不好再多問什麽,也躬身祝賀。

    見劉備麵對兩人的感歎隻是淡淡的微笑,心下感歎一句主公不愧是主公,但想及之前自己失態的笑聲,趕忙的收了心事,朝劉備拱手道,“哦,對了,主公,此行,我便是來朝主公商議這火藥之事的。”

    話歸了正題幾個人也都端正了姿色,提起火藥趙雲依然先前那副疑惑的神色,我也不管他,徑自對劉備和諸葛亮道:“主公、軍師,一詞送來的火藥配方雖然是現成的,不過所需要的這些原料卻是不易找到,即便找到要製造出火藥還需深加工;其二,研製出火藥之後,要使之運用於戰場,必然要放在各種合適的載體中……哦,就是製成各種各樣的‘爆竹’,這些爆竹以相應的方式點燃後才具有殺傷力。因此研究火藥並使之運用於作戰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說到這裏我抬眼kan著劉備,他右手半握著的拳頭托在下巴上,眼瞼微垂,似乎在琢磨著什麽,此時亦發覺我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夢煙之意是需要人手麽?”

    “著呀!”我一拍巴掌,笑道,“既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那麽人手自然是需要不少,而且要精於工計之人。火藥其中重要原料之一便是硫磺,而硫磺多產於火山附近,哦,這麽說吧,也就是有溫泉的地方出產硫磺的可能性比較大。而桂陽地區有溫泉,所以,我想此地進行發掘。當然,研究火藥之事極其機密也極其危險,不能等閑視之,因此還要建立一個特別所在,叫做研究院之類的,凡在其中工作之人都不得隨意出去,以防泄密,外圍之人亦不能進入其中,另外還需派重兵嚴守。”

    “嗯”,劉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kan了kan諸葛亮,“軍師以為如何?”

    “此事為頭等大事,自然要機密,一事不煩二主,夢煙對此道頗為精通,依亮所見可完全交由參軍來辦。”

    kan著諸葛亮那淡淡的表情,我吐了吐舌頭,忙糾正道:“我可算不上精通,隻是知道火藥的基本配方而已,至於具體實踐還需要工計之人來完成。”

    “夢煙可曉得葛衡此人?”

    劉備突然提到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在場的俱是一愣,我迅速地搜尋著腦海中犄角旮旯裏的記憶,嘴裏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忽靈光一閃,叫道:“葛衡,可是葛思,那個發明渾天象之人麽?”劉備雙目含笑地點了點頭,那富有神韻的笑意似乎又像在說明什麽,不等我開口再問,他徑自道:“將此人送與夢煙為助手,可樂意否?”

    什麽?這個葛衡可是三國時期了不起的天文學家科學家,要有他的幫助自然是求之不得,等等,劉備要將他送給我,難道他人已經在荊州了?

    我瞪起充滿疑問的眼睛望著劉備,他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思,輕輕笑道:“夢煙莫疑,此人原隱於江東林間,被一詞訪到,此次已隨一詞到在荊州。”

    我不由暗歎廖一詞為劉備可謂是殫精竭慮;諸葛亮亦麵露讚許之色。之後又向劉備討要組建研究院所需經費,將動身去桂陽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九。

    從劉備府裏出來,時間已把今天劉備和一詞之間那點尷尬事衝淡,即便如此,想起今天被諸葛亮不動聲色逼問的場麵和至今仍不明就裏的一詞,我還是忍不住大笑,惹得趙雲又是一陣莫名其妙,kan他那副一直雲裏霧裏的表情,我隻覺腸子都笑痛了。好不容易迴到自己家裏,又覺得肚子有些餓,徑自來到廚下,此時庖四正在準備飯菜。

    庖四是廖一詞給我送來的廚師,做菜的功夫自是一流的,可他的作用不僅在於此,更重要的則是聯絡員的身份,這人平時話不多,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自從他到了這裏,至今還沒派上過用場,今天我kan著他忙碌的背影,忽然蹦出了要用用他的想法。

    “庖四”,我在背後輕聲叫了一句。

    “夫人有何吩咐?”他迅速轉過身低頭問道。

    “呆會你去找一下廖從事,告訴她初八前晌讓她在東華酒樓等我。”

    “是,夫人!”他依然低著頭,迴答地十分幹脆。

    “哦,做完飯就去吧,我務必要在那日見到她。”

    “是!”

    其實我想起找廖世是因為她說要去交州。

    話說三世紀的肚兜與肥肥大大的內褲實在太不舒服,最近這些天閑在家中無事,我就想是不是應該將我們那個時代的內衣提前引進了,穿著既舒適又節省布料,而且如果得到推廣的話,這或許又是一項經濟來源。把內衣的樣子落在紙筆上以及用語言描述出來都不是問題,可我這個從小到大連針線都沒拿過的人要做出這樣的衣服就很是問題,於是隻得到外麵的裁縫鋪去做,而鑒於當時勞動人民對於內衣的避諱,我隻能選擇去找女裁縫。結果當我轉了大半個公安城之後才悲哀地發現,女人果真都是主內的,連裁縫這個頗為女性化的行業居然都被男人占領著。

    最後我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裁縫鋪,終於找到了一位女裁縫,其實她算不得店裏的掌櫃,聽說隻是因為自己的丈夫生病了,她才不得已出來接活而已,當然接下來的活兒也是她自己做。我將圖紙拿給她,並一一說明了每個細節,起初她隻是瞪大了眼睛邊kan圖紙邊聽我講述這kan起來頗為奇怪的衣裳,後來弄明白這衣裳的作用之後,一時間她的臉漲得通紅,kan我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與不快,那副模樣就像我做了什麽不良之事並牽扯到了她一般。我本來十分坦然的心情也因了對麵女人的表情而有些局促起來,原本如外衣一般很自然的內衣竟因為差了一千八百多年的時空和思維,是氣氛陡然尷尬。我不想在這種窒息的空氣裏呆下去,又怕她因了這個而拒絕接手,便多付了兩倍的定錢便匆匆離去。

    隔天便是約好收貨的日子,我單身一人去了這家裁縫店。依然是那日的女裁縫,她kan到我的時候,並不言語,隻是將手上的活兒迅速收了起來,將我另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將一個疊得非常整齊的包裹遞到我手裏,還是低著頭不說話。我有些疑惑地打開包裹,當kan到和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樣的內衣,興奮地幾乎要喊出聲來,而女子此時微微抬頭,麵上浮過些許驚詫與疑惑之色,甚至帶著些對不良之人的憎惡。很顯然,在她眼裏我可能就是一個行為舉止輕浮的女人。我想開口解釋些什麽,可事實上我說不出來,或者從心底來說覺得壓根沒有這個必要。隻丟下錢和一句謝謝,我真地像做了壞事一般,在這個女人有些憎惡的眼神中飛快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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