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日,廖世睡到了辰時才醒,起床,依舊是衛霖伺候著更衣,換了一件寶藍色窄幅勁裝,袖口緊著純銀的護腕,腰間銀色的組綬係著一塊蓮葉狀的美玉,如今士大夫皆是喜歡佩劍,可這廖世卻獨獨不喜歡那長長的劍,從不佩戴,發束玉冠,洗漱完畢後,他一邊擦著臉一邊對衛霖道,“雲可呢?”

    “雲可昨日兒迴來之後就睡了,現在或許還沒睡醒。”

    “真是,被我縱容壞了。”廖世將毛巾扔給衛霖,“去把她叫起來。”

    “是。”衛霖將毛巾拿了,又將銅盆端出去,廖世隨即出門,的確是個好天氣,他舒展了下腰肢,然後憑空喊道,“來人。”

    很快便有小廝從門角過來,打千問道,“公子何事?”

    “與我備好馬車,等下去紙坊。”

    “是。”小廝很快下去,這時候便有侍女前來,將早飯端了來,廖世簡單的吃過之後,衛霖還不來,廖世便忍不住的起身,到左角門,拉開門進去最後一進院子,最後一進院子的西廂房與東廂房加起來有十六間房屋,皆是給下人們準備的,女仆住在了東邊,而男仆的住房卻是安排在了第二進院子,廖世抬腳進去,走到東廂房第三間房屋,裏麵隱隱有說話聲,廖世輕咳了一聲,衛霖便將門拉開,廖世搭眼看過去,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兒正將頭發高高的挽起,身子有些單薄,聽到門口動靜,女孩兒轉過頭來,不好意思的一笑,“公子,我……”

    “不必多說,你且先收拾一下。”廖世打斷雲可的話,雲可正是那日去柴桑時,夢煙曾經見過的那個書童,雲可點點頭,廖世便抬腳出來,猶豫了下,走向西廂房的第二間房屋,他在門前猶豫了下,還是敲了敲門,裏麵便有個女聲傳來,“請進。”

    廖世推門而入。

    一個身著繁瑣鵝黃曲劇雲鬢的美貌女子,正坐在榻上繡著一件什麽東西,當抬眼看到廖世的時候,稍微有些局促的起身,“公子何時迴來的?”

    “昨日方迴。”廖世淡淡的,然後看著這個有些羸弱的美貌女子,皺眉,“你整日呆在府中,悶不悶?”

    樊芷不語。

    廖世便又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樊芷依舊不語。

    廖世便道,“外麵的世界,華美而哀傷,有鍾鳴鼎食,亦有餓殍滿地,身為女子,你本是奇人,如何能荒廢了這天地之造化,而虛度了青春,虛付了韶華,如果你答應北上,光宗耀祖倒是其次,也不枉白活這一世了。”

    “……妾身無有公子這般才華,不敢奢求。”樊芷也淡淡的迴應。“老死山林與名垂青史,你自己選一個吧。”廖世放下了這一句話,轉身,微微歎息一口氣,當初她把樊芷弄到江東來,為的其實是趙範,沒有說親一事,或許便沒有他反叛一事,而為了讓這個人不再生有異心,一詞亦是丟給趙範一封書信,對他講讓他老實的配合劉備,當初看史書,有關東吳取交州的事情,總有些撲朔迷離,趙範一個孤立的郡,不可能就此反叛吧,那麽極有可能是與東吳勾結?然後打開湘水通道借道給東吳的?一詞想不通,而為了避免這個事情,她隻好先下手為強了,至少,她要為劉備集團爭取更大的利益……而另外一個目的,她也是想利用下樊芷,可惜的是,樊芷一直不表態……她走出房門,想了想,又跑到正房,拉開門,剛一進去,便是一陣撲鼻的酒香,無有任何家具的房間,擺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房間的最西側,當廖世注意到一根長長的粗竹管下麵一個花盆狀的甑時,不由得有些疑惑,在屋裏便高聲喊道,“衛霖。”

    衛霖很快進來,低眉道,“公子何事?”

    “這個大甑是誰弄到這裏的?”廖世指了指那個一米高的青銅大甑。

    “迴公子,是奴婢放的。”衛霖低眉答道,廖世抬起眉梢,“你放的?”

    衛霖點頭,道,“公子,奴婢家本是釀酒的,見公子做這個,酒糟出酒時,酒醅變小,酒汽很容易閃出去,所以,這甑的口便要大一些,前些時日公子不在,酒水都灑在了地上,奴婢便自作主張用了個大甑,如有不妥,請公子恕罪。”說著便要跪下,廖世趕忙的虛扶了一下,“很好很好,前些時日太過於忙碌,竟然給忽略了這個,幸好你有心,怎麽,你懂這釀酒的工藝?”

    “略微知道些。”

    “那更好了。”廖世抿嘴一笑,“你等下去冶鐵作坊,讓人給我打造兩根鐵管來,就和家裏用的煙囪一樣,就是煤爐子上接的那種,哦,你等下,我畫了圖紙給你。”邊說邊從一旁一個高高的桌子上,取了紙筆,刷刷的幾筆,然後將紙遞給衛霖,“還是讓那個老王頭,告訴他多淬煉一次,盡量沒有雜質。”

    衛霖接過紙去,點點頭,“是,公子。”

    “嗯,等我晚上迴來再議,你且先去吧。”廖世吩咐一聲,便出的門來,又迴頭問道,“雲可呢?”

    “在吃飯。”

    “讓他吃過飯來角門。”廖世吩咐一聲便朝前院走去,到的前院,角門,便有小廝準備好了馬車,不多時,書童打扮的雲可便來了,因了吃飯急忙,嘴角還沾著一粒米,廖世見了,忍不住促狹道,“不用為了彰顯我府裏糧食太多,而在嘴邊掛了招牌吧?中郎將的府何時成了米店?”

    “呀,大人升官啦?吳侯終於給大人升官啦!”雲可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廖世的打趣,重點倒是放在了後麵,聞言廖世忍不住一陣好笑,旁邊牽馬的小廝也在偷笑,並好心的提醒雲可嘴邊的米粒,雲可這才摸了摸下巴,傻傻一笑,廖世也笑了笑,雲可在廖府是個意外,每每和廖世單獨相處,她是最為放得開的一個,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時候不該說,今見廖世心情不錯,自然也跟著傻笑了,廖世邊上馬車,邊道,“還不上來?”

    雲可便也樂滋滋的跳上馬車,馭者駕馬便轔轔朝紙坊行去。

    前麵已經說過,之所以產量跟不上,究其原因是生產規模太小,膠泥印刷與造紙術已經步入正軌,比起後來宋朝的活字印刷術絲毫不差,生產的紙張也在不斷的改進,廖世到了紙坊隻是簡單的看了看忙碌的車間,卻沒有多做停留,隻是和領頭的吳澤商議了半天,不知在嘀咕一些什麽,一直到下午,五點左右,廖世才從書坊出來,出來之後又去了東華酒樓,晚上的東華亦是熱鬧的時候,大堂內吆五喝六的,美酒飄香,負責京口東華的是齊一,一個40多歲的留著長胡須的中年人,廖世簡單的問了問最近的情況,順帶吃了點東西,便離開了,迴到府內,換了衣服,雲可又突突的進來了,遞給了廖世一張紙,便很快又離開了,廖世打開來看,是夏初的消息,言說已經成功的潛入了陸府,廖世看完,將紙條焚毀了,衛霖很快進來,廖世便道,“吩咐你的事情做好沒有?”

    “嗯,都放在後麵了。”

    “好,隨我前去看看,哦,對了,順帶喊幾個小廝來幫忙。”

    “是。”

    廖世便抬腳朝後麵走去,路過樊芷房間的時候,廖世稍微一停頓,終是沒有理會,進去房間,看了看房內一個角落擺放著的亂七八糟的擺鍾零件,不由得有些頭疼,轉而看了看釀酒的裝置,這個時候的釀酒技術還沒有使用蒸餾的技術,所以酒精度很低,而英雄美酒又是不可缺少,這蒸餾法又不甚難,如果製造出了高度的白酒,那銷路應該不比紙裝書差了。廖世想著這些,便很快有婢女進來將房間的燈點亮,其實這蒸酒的方法很簡單,在一些農村山區,倒是很平常,便是用一根管子架起,一頭接在甑桶之上,一頭接在酒壇下,由酒釀裏蒸出的酒蒸汽順著管口子進去,經過管子的冷卻,滴到另一邊,再蒸,再凝,如此往返,酒精便都可以出來了。

    當看到這間房子內又點亮了燭光的時候,府裏的人便知道這個主人今晚又不知道要搗鼓什麽了,非但沒有懶怠的神色,反倒一臉的期待,小廝們架著兩個兩短一長的鐵管進來。其中一根短的,一頭特別大,直徑接近兩尺,呈漏鬥形,另一頭直徑最多也就是二寸左右,看起來當喇叭喊話也不錯,廖世吩咐了兩個小廝將一個經他改造了的大煤爐搬進來,又指揮著人上躥下跳的將架子搭好,之前衛霖得知廖世要釀酒的時候,便早已準備了許多酒糟,還有已經準備好的甑桶,忙活了一個時辰左右,才搭建好,廖世便又吩咐了人取來兩大壇酒,大約有二十斤,不止兩個小廝好奇,便是連那釀酒世家的衛霖也好奇,但好奇也不敢多問,廖世吩咐了人點燃煤爐子,然後將酒倒進甑桶的底層,然後將準備好的酒糟裝甑,裝甑原則上要求以“鬆、輕、準、薄、勻、平”六字為原則。即物料要疏鬆,裝甑動作要輕巧,蓋料要準確,物料不宜一下子鋪得太厚,撒料及上汽都要均勻,物料從底至上要求平整。如果在裝甑過程中偶爾造成物料不平而上汽不勻時,可在不上氣的部位扒成一個坑,待上汽後,再用輔料填平。裝甑不宜過滿,以裝平甑口為宜。花了近一個小時,小廝也累得汗流浹背,才算是鋪完了糟料。廖世在一旁指揮著也滿頭大汗,幹脆脫掉了外麵的鶴氅,隻穿了深衣,衛霖便遞過來一杯茶水,廖世接過來喝了,然後對衛霖笑道,“怎麽樣,可知道如此蒸酒之法?”

    衛霖早已疑惑滿腹,道,“公子,這甑用來蒸飯,如何能用來蒸酒?奴婢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

    “嗬嗬。”廖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對燒火的小廝道,“注意著火候。”小廝應答了一聲是,廖世便拉了衛霖離得煤爐子遠一些,道,“這蒸酒之法,便是利用蒸餾,把酒和酒糟進行分離而得的,這樣出的酒,酒烈且幹爽,自然與你們平時所釀之酒不同。”

    衛霖依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說廖世所作的其他的,單說這酒,她可是相當了解的,否則也不會在廖世放了個甑桶後她主動換成了大的,可是她依舊沒想到廖世竟然自愛兩個時辰裏將這一切搞定,這個主人,倒是真讓人越來越的看不透了。

    兩個小廝慢慢的燒火,房間內滿是酒香,廖世吩咐衛霖看著沙漏的時間,然後自己又跑到那堆亂七八糟的零件麵前,頭疼著如何搞一個擺鍾了,擺鍾的原理倒是簡單,其他也不成問題,重要是在這個齒輪的製造上,這一堆零件裏,有一個大約兩尺的黃銅鍾擺,做工精美,折合現在的尺寸約有0。5米,齒輪是鐵製,還有鐵質的發條盒指針等小部件,看著這堆零件廖世便忍不住的皺眉,這個擺鍾是來到三國後才明白沒有準確的計時器之後的突然想法,之前在21世紀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以至於到現在連個擺鍾也搞不定,更何況他不是工科理科的學生,對於這個更是無能,心煩的踢了兩腳,便不再理會。

    看了看沙漏的時間,已經是辰時以後了,估計時間又是10點多快11點了,開始蒸了一個時辰了,看未見出酒,廖世不禁有些忍耐不住的,站在甑桶前就那麽抱臂看著,衛霖見廖世煩躁,更是不敢說話,也隻好站在那陪著,小火慢慢的在下麵燒著,廖世甚至都能感受到從那鐵管內傳遞出來的熱氣騰騰的酒香,可就是不見一滴酒出來,不禁有些心煩,轉而迴身再看看沙漏,正心煩間,卻聽衛霖驚喜的聲音道,“公子,酒滴出來了,滴出來了!”

    廖世聞言,飛速轉身過來,果然,從鐵管內緩緩滴出的清冽的酒,正滴在了下麵的小酒壇內,正宗的酒香,一時間彌漫了整間房屋,而酒頭的香氣亦是最為濃烈的,廖世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似乎有種聞到那種高度二鍋頭的錯覺,雖然在21世紀他未實踐過這釀酒,但亦是收集了許多資料,知道這蒸酒的度數一般在20到50度之間不等,且工序並不繁雜,一開始自己弄這些東西並無把握,而當看到這酒的時候,他還是多少的激動了,而當這酒香彌漫時,懂酒的衛霖和嗜酒的小廝,早已是陶醉了的表情,廖世嘴角帶著輕鬆的難得的笑容,衛霖也是滿臉激動,等著這悅耳的滴答聲,待滴到半壇的時候,立馬換上了另外一個酒壇,這半壇酒頭的香味,讓嗜酒的倆小廝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廖世見此,一笑,卻道,“等忙完再喝,怕你們現在喝了,醉的不省人事,我可找誰打下手去?”

    倆小廝更是難得見廖世如此隨和,又聽了要賞酒,更是高興,便立馬應了聲,依舊照顧著甑桶,廖世聞了聞這半壇酒頭,香氣濃烈,但他卻是知道,這酒頭的酒是最為烈的,一般是拿來勾兌白酒的,酒頭酒尾差不多都是如此,別看聞著香,喝起來有一股辣人心脾的邪勁兒,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廖世將酒壇放下,對衛霖道,“既然你是釀酒世家,想必能領悟我的意思了。”他指了指這酒甑和正滴酒的鐵管,便一一的朝衛霖解釋了什麽叫大酒泡子按通俗叫法喚大清花,開始餾出的酒泡沫較多、較大、持久,稱為“大清花”;酒度略低時,泡沫較小,逐漸細碎,但仍較持久,稱為“二清花”;再往後稱為“小清華”或“絨花”,各地叫法不統一。在“小清花”以後的一瞬間就沒有酒花,稱為“過花”,“過花”一出,趕緊伸手換壇子,此後所滴的酒均為酒尾。“過花”以後的酒尾,先呈大泡沫的“水花”,酒度較低。若裝甑效果好,則“大清花”和“小清花”較明顯,“過花”酒液的度數也較低,並很快出現“小水花”,或稱第二次“絨花”,這時仍有酒度怕是差不多了。說著這些時,廖世喊了聲停,換了壇子,便讓兩個小廝住了手,命他們將酒搬到了外間來,倒入早已準備好的漆耳杯裏,清澈透亮得如同溪水般的酒在漆耳杯裏蕩漾著,在這之前,漢代的酒可都是渾濁的,衛霖的眼睛看到這清亮的酒時,眼神一如酒之清涼,而兩個小廝見此,更是垂涎三尺於這酒香,廖世便讓小廝嚐酒,小廝正巴不得,接過酒杯,如平日一般一飲而盡,這漆耳杯少數也有三兩酒,平日那種不到20度的酒,一口氣喝下倒是沒有什麽,但這酒,廖世估計有40多度了吧,兩個年輕小廝的表情在廖世意料之內,喝完之後,便拿著酒杯愣住了,然後一直不停的吐氣道,“公子,這酒,這酒,太烈太辣了!”

    廖世強忍住笑意,他示意衛霖,“來一口?”

    衛霖點點頭,有了前麵小廝的前車之鑒,衛霖喝的很小心翼翼,可喝了一口,還是被嗆的咳嗽了一聲,麵紅耳赤道,“公子這酒,未免太辣了一些,我家從未有過這樣的酒。”

    見他們三個如此表情,廖世不禁也有些好奇著酒到底如何了,便取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卻也是辛辣衝天,估摸著應該45度左右的了,以他這樣的酒量,根本喝不下去,眉宇間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他看了一眼因急喝酒而已經臉紅了的倆小廝,指著一壇酒頭道,“這壇酒賞給你們了,分與大夥去喝,不要誤了明日的工時。”

    “謝公子謝公子。”兩人千恩萬謝的走了,廖世便吩咐了衛霖將剩下的兩壇酒封好,然後關上門,朝前院走去,對衛霖道,“明日你去宮裏一趟,給主公送一壇酒,還有,我今晚寫了這具體的步驟,把這個釀造烈酒的事情交給你,可能勝任?”

    衛霖的沉默顯出了她的疑惑,廖世便道,“酒的銷路和具體的工作你比我知道的多,按照今日之法,我打算大量投入生產,讓你負責這件事,難道不樂意嗎?”

    衛霖一時間明白過來,這一瞬間的喜訊讓她有些不知所以,曾幾何時,她身為官奴,做著世界上最為低賤的事情卻得不到任何公平的待遇,任人指揮,而自從到了這裏,主人非但不拿自己當奴隸看待,今日反倒將這樣的大事情交給她,她從紙坊和書坊的事情上,已經意識到了廖世的話裏,是對她的殷切期望,或許作為一個現代人無法理解官奴的生活,從一個貴族的附屬品而成為一個主管酒業的人,這中間代表的,無疑是恩同再造的一種提攜,自己何德何能,讓這個主人如此信任自己,從家道衰落的那天起,衛霖便從未想過自己能得到自由身更何談風光於人前,而眼下,主人卻輕描淡寫的,將一個即將可能與西遊記同名的事情交給了自己,刹那間,衛霖滿眼噙淚,撲通一聲跪在了廖世麵前,“公子之恩,誓死不負!”

    廖世坦然的接受了這一拜,他將衛霖扶起來,緩緩道,“好好做,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語氣依舊淡淡的,但這次,衛霖從這淡淡的語氣裏,似乎聽出來一種對她的殷切期盼,為了這個期盼,她就是拚死,也要將這個人交代的事情做好!

    廖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明日我要去拜訪一個人,你將這釀酒的事情稟告與主公,如何?還有,切記不要讓他多飲了酒,這酒太烈。”

    “嗯,奴婢會的。”

    廖世剛想轉身,隨即道,“以後不要自稱奴婢了。”他頓了頓,嘴邊似乎還有話,“後日,我會親自稟明主公把這酒坊的事情辦妥,你好好準備一下,不用送我了,早些休息了吧。”

    “是。”對於廖世的意思,衛霖從未敢違拗。

    廖世便自己執了燈籠迴房,迴去並未立即睡覺,而是將今日書坊紙坊的事情整理總結了,然後將酒坊的初步計劃寫好了,才關了電腦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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