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握著廖世所給之物,礙在劉備和諸葛亮的眼,也不敢拿出大膽觀看,隻是一路揣測著,這個不同尋常的廖侍郎,似乎每說一句話都暗有所指,拿著後人的名句不僅是炫耀自己的才學,更多的好像在透露著什麽信息……想著想著,我不由又是一哆嗦,看來廖世不僅是穿越而來,而且連我的穿越身份他都是知曉的,否則無緣無故一句thankyou改做何解?自己一介女流能在三國這樣一個風雲變幻的大時代立住腳跟,無他,靠的不就是比世人多出一千八百年的知識和先知麽?而如今,這先知在東吳侍郎麵前已不再俱有任何優勢,敵對勢力的增加無疑是對自己實力的削減,助劉備成就大業的路程會變得更加艱辛,改變曆史的結果更加難以預料。

    滿懷心事地迴到自己營帳,滿腦子關於這個廖世的問題讓我煩躁不安,迫不及待地將手掌打開,裏麵竟是一個蝶形玉墜,但隻有半個,因被握了一路,此時尚帶著暖暖的體熱餘溫,精美的造型精細的做工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在手掌中反複摩挲著玉蝴蝶,不斷在腦海中搜羅它的信息。忽覺眼前一亮,這個玉蝴蝶與趙雲頸間所係一般無二,聽說那是他祖傳之物,貼身而戴,絕少示人,即便身為他未婚妻的我是在偶然間發現的,趙雲說此玉本為一對,拚在一處便是蝴蝶之形,他與兄長各執一半。而趙雲的兄長已去世多年,如今我手捧之物到底是趙雲的還是他兄長的,可無論是誰的這似乎都和廖世沒什麽關係吧!玉的輪廓愈加清晰,我心裏愈加有種莫名壓力與不快。

    被這種微妙的感覺折磨得有些抓狂,我便顧不上天色已晚,直接跑去找趙雲。

    凜凜朔風沒有阻擋我快跑的腳步,當無所顧忌地衝進他營帳時,細密的汗珠已布滿額頭。正在伏案看書的趙雲被我這沒模沒樣的形象嚇了一跳。

    “煙兒有何急事?”他趕緊繞過桌案,將我拉了過去。

    我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臂,“讓我看看你的玉蝴蝶!”

    沒頭沒腦的迴答又讓他一愣。

    “快拿出來嘛!”見他遲疑不動,我已有了兩分怒氣,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他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帶著些無奈,隻得將手探向脖頸。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心裏發慌,兩眼直勾勾地緊隨他的探下去的手,自己卻將玉蝴蝶握得更緊。

    趙雲從貼身處掏出玉來,並沒摘下。通透的玉質,碧綠的色澤,精細的做工,我以為自己看花了,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果真和廖世給我那半個一模一樣。

    我將目光慢慢落在自己舉起的右掌上,趙雲的不解一刹那加入了許多的驚異。

    “這個與你的可是一對麽?”

    “嗯”,趙雲茫然地點點頭,“此半玉家兄一直佩戴,直至辭世後入土為安,不曾想……”他頓了一下,滿目的不可思議,“煙兒從何處得來?”

    “廖世托我給你的!”我沒好氣地將話甩了出去,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他的臉,我想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什麽信息,可是他此時似乎比我更加茫然。

    “廖世?哪個廖世?”

    看著他更加不知所以的眼神,我忽然被氣樂了,“幾個廖世我不曉得,今日來營中勞軍的有個叫廖世的江東侍郎。”

    “哦……”他仿佛努力在腦海的每個犄角旮旯搜尋有關廖世的信息,最後竟又搖頭,“雲與廖世從未相識,他因何……”

    “我哪裏曉得?”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莫名地火氣大了起來,“你不是說這個隨你哥哥下葬了麽?為什麽廖世讓我轉給你,還說,你看了自然會明白!”

    “他果真如是說?”

    “騙你作甚?你莫要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話一出口,心中更覺酸楚,不爭氣的淚水已落在腮邊。

    我猛然奪門而出。

    “煙兒……”趙雲連聲唿喊,“天色已晚,雲送你迴去。”

    “不用……”我冷冷地甩下一句,頭也不迴地跑出了他的營帳。

    糾結於廖世給趙雲的玉蝴蝶,我一夜沒睡安穩,第二天劉備的大堂之上,我依然有些走神,以至於稀裏糊塗地被安排跟他們一起出征去取零陵。

    出發的途中,趙雲幾次找我搭訕,都被我冷臉走人。因為牽扯行軍打仗,他倒也很識趣地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去了。

    至於零陵,這個毫無懸念的城池,在毫無懸念的意料中城門打開了,劉度很識相地出城納降。

    拿下零陵郡,劉備在城中大擺慶功宴。正當觥儔交錯之時,忽然有小軍進來,說江東廖世來信了。

    廖世!原本因玉蝴蝶而不舒服的神經猛然又顫動了一下。在座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劉備和諸葛亮也相視一眼,茫然中不知這個少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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