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市上,各種人來往著叫賣著。熱鬧和喧嘩聲埋沒了街角,一對母子正在那落魄地走著。那個女人有一頭美麗金色的卷發和一張寫滿悲傷並且慘白的臉,身上那套肮髒的服裝,顯得她萬分憔悴。而那個小男孩,生著一張十分俊俏可愛的臉和一雙金色的大眼,金色的頭發襯托出他一股非凡的氣質。

    走了一會兒,男孩抬起了他的頭,對那個女人問:“媽媽,我們要去哪?”

    那個女人把目光轉向男孩,輕輕地說:“要去你外公家,很快就到了。”男孩點點頭,繼續地隨著那女人沿著街道,向前方走去。

    過了一會兒,那對母子來到了一戶房子門前,對著門敲了幾下,一個老人探出頭來,他看到這對母子,眼睛一亮,立刻把門打開,並驚訝地說:“怎麽是你們,你們不是在艾洛爾市,快進來。”

    老人把那母女扶進家內,那女人剛進門坐下,就不由哭出聲來,“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老人問。

    “爸,柏基,這個負心的男人他愛上別的女人,把我趕出家了。”那女人支支吾吾地說,哭的更傷心了。

    老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頓了一會兒說:“唉,真是個敗類啊!”。歎了口氣後,老人又說:“現在,天色也晚了,你們母子倆先上樓休息吧,唉!你也別難過了,隻怪這個沒良心的,遲早有一天,他會後悔的。”說著,他重重地往桌子敲下一拳,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之後,他帶著這對母子到了樓上,給他們換洗了幹淨的衣服後,就安排疲憊的他們先休息了。

    這時,已是深夜,可那個老人依舊未眠,他悄悄地離開家門,手中提著包,向一家賭場小心翼翼地走去。

    繞了幾條街,耳邊漸漸傳來雜亂的聲音,接著,一家人聲鼎沸的賭場出現在街道盡頭,那老人徑直走了進去,對著門口一個穿黑衣服的打手說了幾聲,於是,這個打手就帶著老人,向賭場後堂走去。走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

    打開門,一個坐在沙發上修剪著指甲的中年人,緩緩地說:“喲,是你這個老頭啊!怎麽,那麽晚來這,有事嗎?對了,是來還債的吧!”

    那個中年人抬起頭,一雙銳眼,直視著老人,老人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對著中年人恭敬地說:“嗯,今天,我是來還債了。”

    “嗯,還算你識相,把錢拿來給我看看”老人把錢遞給了那人。

    過了一會兒,老人剛想說離開,結果,那中年人露出一臉不爽,狠狠對著老人說:“就那麽點?利息呢?”

    老人臉上一驚,支吾道:“您當時沒說要利息呀!”

    “哼,拖了那麽久,還想不付利息,你做夢吧!”

    “可是,我,現在沒錢了!”老人攤開手,精瘦的身子攀附座椅不住地顫抖著。

    那中年人皺眉,“今天,我的手下,看見你的女兒和外孫迴來了,聽說你女兒姿色不錯,幹脆,就。。。。”中年男人的目光終是轉移到老人顫抖著的身子了,他直直的目光,充斥著令人作嘔的邪魅。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我可以幫你做別的事!”老人驚唿,他猛向後退,踉蹌地撲到在地。

    “哼,你能做什麽事,你最好實相點,這鎮子裏的人,還沒有一個人不給我麵子!”那中年人用手指惡狠狠地指向老人。

    “我求你了,你不要去打擾他們!”老人懇求道,他的身子向著中年人不停地跪拜著。

    “那你有錢嗎,沒有,你就不要和我談條件。”中年人說著,揮了揮手,旁邊站立著的直挺挺的,大塊的結實肌肉的幾個人,對了對眼,向著中年人靠近。

    中年人突然大聲嗬斥道:“把這個老頭綁起來!”這幾個人從地上拾起久置的粗壯麻繩,步步逼近老人,他們舉起繩子,穿過老人搖晃著的腦袋,再套在老人的身上。老人揮動著雙手,可那有什麽用,一個身材枯瘦的老頭比的上一群壯實的,受過訓練的打手嗎?眼看自己要被綁住,騰出一隻尚未被綁的手,摸摸索索地抓住一把短椅,用盡全身氣力地向中年人砸去。結果,那椅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中年人的頭,鮮血從他的頭上汩汩流出。

    中年人紅了臉,竟然給一個老頭砸中了腦袋,大吼道:“敢砸我,嫌命長了嗎,你們,給我打死他!”

    打手們抓緊老人,對著老人就是一拳,緊接著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拳打腳踢。那老人連聲叫喚,最後,似乎被踢到了要害,吐出了一口血,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那中年人,看著地上那死了的老人,赤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快意,對著那老人說:“這都是你自找的。”隨即,他走到了屍體前,向屍體吐了口唾沫,之後,叫人搬走了屍體。。。。

    第二天,太陽剛出來,四個年輕人來到了那老人的家門口,大聲叫喚並用力的踹門,,一個女人打開門,探出頭,生氣地問:“你找誰啊?”。

    那幾個年輕人見門開了,一下子就擁進了屋子。

    “幹嘛!你們是誰啊!”女人用雙手揮動阻攔著。

    “哼!來找你的!”其中一個年輕人叫道。

    “我,為什麽找我?”女人奇怪地問,眉梢緊蹙。

    “你那沒用的父親,把你用來還債了,趕快和我們走吧!”

    說著,那男人扯著那女人的袖子,看樣子是想拽她出去。

    女人狠狠地推了他們一把,放開雙手大叫道:“別動我,我要見我爸。”

    “哼!你爸這個老不死的,已經死了。誰叫他惹怒我們老大呢?自找的。”

    說完,那幾個青年人一起笑了笑。那女人卻愣住了,眉頭緊皺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我爸,他被你們殺死?這怎麽可能。”女人一臉的難以置信地說道。

    “那還騙你啊,趕快和我們走吧!”說著,一個青年人拉住女人的衣服。

    那女人怒吼道:“你們給我滾。”

    可那些青年人卻依然不放手,那女人盡力掙脫,可實在不是那幾個青年人的對手,隻好重重地向那隻抓住自己不放的手咬了一口,掙脫了他們的手後,她立即朝樓上房間跑去,那幾個青年人也追著女人,向樓上跑去,隨即,那女人跑到了最裏麵的那個房間,鎖上了門。在這個房間休息的男孩被這吵鬧聲驚醒。

    看到母親慌亂的模樣,男孩拉住母親手“媽媽,你幹嘛啊!”

    那女人見男孩醒了,連忙喊道:“快推把椅子過來。”

    男孩沒有多說,立即就推了把椅子過來,那女人將椅子死死地卡在門後,又把邊上的櫃子推過來擋在門後,用身子頂在櫃子上。做完這些事後,那女人才稍稍定下神來。可沒多久,門外的幾個青年人開始撞門。

    “蒂爾斯,快點把窗戶打開,再找一條繩子,快”

    那男孩很快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從櫃子抽屜裏翻出了一條麻繩,馬上跑到窗台那,將繩子的一端牢牢綁在邊上的櫃子腳上,母親見男孩擺弄好了,立即向窗台跑去,正準備從那爬下去的時候,門被撞開了,幾個青年人擁了進來,立即跑上前去,緊緊抓著女人不放,男孩見狀,立即跑上前去,咬住那隻正抓著母親衣服的手,那個被咬傷的男人,痛苦地叫了一聲,狠狠地抓住男孩,往牆角一甩,他的頭撞到了牆上,暈了過去。

    那女人見狀,吼道:“你們居然,傷害我的兒子,給我滾開!”

    原本快沒力氣的她不知從哪來勁,一把推開了那幾個抓住自己不放的青年人,向男孩跑去。她抱住男孩,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悲切,又流露出一絲憤怒,那幾個青年人沒有搭理那女人的舉動,而是徑直走向女人,再次拉起女人的衣服,將她拖出去,這時,那個女人真的沒有任何力氣了,哭喊著,緊緊抓住邊上固定的物體。但是,女人還是被那幾個年輕人拽出了房間,他們猙獰地惡笑著,就像在屠殺著一頭無力掙紮的動物。

    到了樓梯口,女人又抓住了樓梯的支柱,幾個青年人有些不耐煩了,狠狠地向她的手踢了一腳,那女人的手鬆了開來身體卻順著樓梯滑了下來,而頭部狠狠地敲在了樓梯拐角處的柱子上,停止了掙紮,一行鮮血,從她的臉上滑下,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台階上,鮮血流了一地。幾個青年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走向前去,把手指輕放在她的鼻子上,過了一會兒,收起了手。

    “死了,完了,我們別想繼續幹下去了,老大一定會把我們打死的。”其中一人說道。

    “都是你,你幹嘛踢她的手!”

    “我怎麽知道會這樣!”那人反駁著。

    沉默了一會兒,一個青年人說:“這樣吧,就去把剛才那個小孩抓過去,賣給人販,起碼還有些錢。”

    幾個人點點頭,於是迴到房間,向男孩走去,一把抓起了男孩,剛跨出房門,男孩醒了,看見自己被他們抓著,用力掙紮,一直走到了樓梯口,男孩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母親,心中一急,咬住了那青年人的手,掙脫了束縛,跑到了母親身邊,他連聲叫喚了母親幾句,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他撲到在母親身上哭喊,他轉頭,望見淌滿鮮血的地板,他一怔,將耳朵貼在母親的胸口,那人類應有的心跳聲不複存在,一瞬間,他麵如死灰,也不再哭泣,漸漸收迴了手,對著麵前的這四個青年人喃喃道:“是你們,殺死了她,我不能原諒你們,絕對不行,我要你們死。”

    “就你,是要你自己死吧!”

    其中一個青年人嘲笑道,邊上的幾個也一起笑道,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瞬間,原本明亮的室內,漸漸陷入黑暗,而那男孩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那幾個青年人,有些慌張,驚恐地看著周圍漸漸失去光明的世界。

    這時,坐在地上的男孩又說道:“內心肮髒的人,要用最惡毒的方法殺死。”

    隨即,在男孩旁邊出現了一個血紅的七芒星法陣,過了一會兒,法陣上方的空間開始扭曲,形成一個黑灰色的旋窩,接著,裏麵傳出了幾聲銳利的惡笑,沒過一會兒,幾根長滿荊刺的細鐵絲從漩渦中飛速伸出來,綁住了一個青年人,那人,被鐵絲上的荊刺紮得亂叫,並使勁掙脫,可掙脫非但沒有半點用處,反而越來越緊,他隻好放棄了掙脫,任由鐵絲在其身上蠕動,痛苦地呻吟。邊上幾個人,見狀後,想逃跑,可後來卻發現,自己不能再動彈了,過了一會兒,旋窩內又伸出了兩條細鐵絲,向那個被荊刺綁住的人刺去,那兩根細鐵絲從他的腹部穿透而出,而細鐵絲上的荊刺跟著鐵絲一起穿過去,更是讓人痛苦不已,那兩條細鐵絲,穿過去後,又往迴插了過去,那人慘叫著,可卻隻能無力地在那被鐵絲穿插。好幾個輪迴後,那人身上已經血肉模糊,但卻沒有死,也沒又暈厥,隻能痛苦著,終於,那兩根鐵絲,綁住了那人的四肢,像絞肉機一樣,將那人的肢體,一點一點地絞下來,那人痛苦得連臉都變形了,到了最後,那人的身體已沒有了四肢,癱倒在地,這時,不隻從哪裏來的甲殼蟲,一下子蜂擁到那人的身體上,那人尖叫著,而那蟲子,一點點地將他的肉咬成碎末,在最後的痛苦中漸漸死去,等蟲子散去後,那人,隻剩下一堆殘骸。站在邊上的另外幾個人,已經不做聲了,看著同伴這麽痛苦地死去,臉上寫滿了恐懼,可那個男孩卻微微一笑,揮了揮手,所有的鐵絲全迴到旋窩內,過了一會,一個牛頭怪物緩緩從旋窩內走出,巨大而魁梧的身體使地都晃動起來,它手持一把巨斧,鼻孔內噴著黑色的火焰,雙眼通紅,強壯的身體讓人都感到可怕。那幾個青年人越發地恐懼,而那怪物,張開嘴,吐出一股黑灰色的火焰氣流,向那幾個青年人竄去,頓時,那幾個人全身燃起了烈火,烈火焚身的痛苦讓他們不停地嚎叫,漸漸地,他們的每一寸皮膚開始腐爛,這些帶有腐蝕性的火焰更讓他們受不了。其中幾個人的四肢已經化作一灘血水,而因為肌膚的腐爛,原本包裹在肚內的腸子也統統掉落了出來,緊接著,那些掉落出來的器官也漸漸腐爛成了水汽,彌漫在空氣中,直到他們隻剩下上身時,那個怪物,停止了噴火,而是舉起了巨斧,像劊子手一樣將他們剁成一塊一塊的碎肉,隻剩下頭部的三個年輕人不知是為什麽,依舊沒有死,依舊能感受到被剁成肉塊的疼痛,直到連頭顱都被剁得四分五裂,才緩緩死去。而那男孩卻如惡魔般笑著,那聲音如夢魘一般,深深烙在所聽之人的心中。

    過了好久,一切,都迴歸到安靜,而地麵上,隻剩下那幾個青年人的殘骸和血肉還有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

    倒在地板上的男孩緩緩睜開眼睛,這時已是深夜,看了第一眼,就愣住了,眼前的地麵上都是血肉模糊的殘屍啊!而身邊,自己正倒在母親那冰冷的身體上,看著母親那張已失去血色慘白的臉,眼眶不由一濕,熾熱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失聲哭了起來。過了好久,男孩抬起頭,停止了哭泣,用瘦弱的身體居然背起了母親,他一步一步地挪下樓梯,雖然對於他瘦小的身體,母親似乎太重了,但並沒讓他有停止腳步,他依然背著母親,用盡全力,離開這裏,向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這時,男孩已經到了樹林,累得沒力氣的他,緩緩放下母親的屍體,頓了一會兒,他在林子裏揀了一塊又扁又寬的石頭,挑了一塊平坦的地麵,用石頭挖起了沙土。他挖了很久很久,稚嫩的指尖被沙土劃傷,流出了一絲絲鮮血,可他似乎沒感覺到一樣,臉上麵無表情,就這樣一直挖下去。終於,一個坑挖好了,男孩放下了石塊,用滿是鮮血的手,抱起了母親,小心翼翼地將她躺入土坑中,整理好一切後,男孩又用雙手,一把一把地將土埋迴坑裏。

    完成這一切時,已是黎明,金色的拂曉照落在男孩的臉上,似乎在安慰著他那空洞的心靈。男孩也因為過度疲憊,麵對著母親的墳墓,背靠一棵樹,順著主幹,坐在了地上,勞累的他,終於能夠閉眼,睡一會兒了。

    這一切,隻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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