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應該問問嶽父大人自己的意思,願不願意好死不如賴活著,就如同他一樣?


    上午,夜君擎一直沒有找到能夠和嶽父大人單獨聊天的機會,直到下午三點,夜星光陪著母親去另一棟醫院大樓取拍的片子,夜君擎立刻反鎖了病房的門,然後坐在病床前,看著虛弱並且被死神盯上的嶽父大人。


    正好,宋傳啟也想找個機會和夜君擎單獨聊聊,把女兒托付給他。


    隻是還沒開口,就聽到夜君擎沉吟的聲音:“爸,如果我能救你,但付出的代價,是另一種折磨,您可願意求生?”


    宋傳啟不知道夜君擎這話什麽意思?


    他虛弱開口:“什麽代價?”


    夜君擎許久都沒有開口,這並不是什麽美好的迴憶。


    宋傳啟也沒有催促,隻是看著坐在病床旁的年輕人,等待他再次開口,就像是沙漠裏絕望的旅人,在看遠處的海市盛樓。


    “吸血。”


    許久之後,夜君擎吐出兩個字。


    宋傳啟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盯著夜君擎,虛弱的唇張合:“你說什麽?”


    有些秘密,他一輩子都不想告訴任何人,可是一旦開了口,再說下去,就比較容易得多。


    夜君擎繼續說:“會有忍不住想要吸血的渴望,就像吸血鬼一樣,並且不是那麽容易克製的,若是不吸血,就會很痛苦,但……能夠保住您的命,星光不想失去您,我也不想看到星光這麽難過,但我不會逼您,您考慮好了,再告訴我。”


    這時候,夜星光趕了迴來,站在病房外敲門。


    聽到敲門聲,夜君擎走出去,開門。


    “怎麽把門反鎖了?”


    夜君擎沒迴答,隻低聲問她:“這麽快就取好片子了?”


    “不是,我忘記拿取片的單子了。”


    夜君擎側身,讓她進來。


    夜星光在病床旁的抽屜裏找到取片單,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夜星光離開後,夜君擎重新迴到病床前,還沒坐下,就聽到宋傳啟眯著眸子盯著他,虛弱的聲音不減男人的威壓:“你不是人?你是吸血鬼?”


    夜君擎猜想過嶽父的反應,比如說他在說天方夜譚,但沒想到嶽父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我是人,但我可以給您初擁,保住您的命,代價是以後會有吸血的渴望,很難克製,至少就我自己而言,我克製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夜君擎也不想支支吾吾。


    這種救命的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至於嶽父大人信不信,那是嶽父大人的事。


    他能做的,便是盡人事。


    “曾經,我有過一段九死一生的經曆,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如果不接受初擁就會死,最後,我選擇了求生,到如今已經十年,我依舊克製不了想要吸血的渴望,這好像是一場無解的災難,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求生。”


    “爸,我能跟您說的就這麽多,更多的隱私,恕我不想再繼續透露,希望您諒解。如果不是您現在的情況藥石罔醫,我也不會跟您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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