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則是一件件的冷藏櫃,裏麵全部凍著肉屍,已經結成冰了。


    雲姒將整個實驗室都找了個遍,明明能嗅到九歌的味道,但就是找不到他的人。


    這似乎,是他來過的地方,所以才會殘留有一絲氣息。


    尤其在實驗台上,氣息極重。


    雲姒站在實驗室前,盯著那空蕩蕩的實驗台良久。


    像是要把它盯出一個洞。


    角落處的紅光靜靜閃爍著,無聲無息。


    十分鍾後,


    雲姒站在了電梯前。


    雙手空空,什麽都沒拿。


    連背包都不要了。


    “叮——”


    電梯開了。


    雲姒走了進去,站定,


    隨即,看向了那紅光。


    “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你們......在用人體做實驗麽?”


    她垂落的手,慢慢收緊,甚至有些大力。


    電梯的門緩緩合上,無言。


    顯示屏上,出現了一道冰冷的文字,


    “你該離開了。”


    對方沒有做出迴答。


    雲姒似乎笑了一下,笑意卻是冰冷到了骨子裏。


    “離開?”


    “我忽然不想離開了。”


    她按下了向上鍵。


    “正好,我想送死。”


    “......”顯示屏直接停在了那裏。


    死一般寂靜。


    雲姒明明是在笑著的,但很明顯地讓人感受到了——


    她在生氣。


    極其地惱火和暴怒。


    顯示屏沒有動,她卻已經沒有耐心等,


    一腳狠狠地踹向了按鍵,直接將堅硬的那一塊地方踩陷,電火花四射,


    “上去!”


    她的語氣徹底地變了,狠戾到了極致。


    寒若冰霜的雙眸,就像是被徹底激怒了般,帶著滔天的殺意。


    破爛的按鍵已經摔落在了地上,那一處地方,以及徹底凹陷。


    足以看得出來,她有多生氣。


    顯示屏靜靜未動,凝滯了有將近十秒。


    最後,


    電梯緩緩地動了。


    開始上升。


    顯示屏的示數也重新變迴了八。


    定格在第九層時,


    電梯門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遲緩地打開的。


    就像是遲暮的老人,動作都慢得不行。


    雲姒大步走了出去,沒帶槍,沒帶斧頭,


    什麽都沒帶,卻滿身陰戾。


    第九層,很昏暗。


    一條條的走廊,四橫八錯,就像是迷宮般,左拐右拐都能碰上死路。


    地麵上鋪著波斯紋路地毯,很薄,也很軟,


    縱橫交錯的走廊,每一間緊閉的房間,


    走廊下的燈光是朦朧昏暗的,靜悄悄的,很安靜。


    雲姒一間一間房間地搜,大力推開,


    找不到,又換下一間,


    越來越沒有耐心。


    橫七八拐的走道,讓她格外地煩躁,


    又一次走到死胡同時,


    她停下腳步,努力地壓下自己的怒火。


    閉上眼睛,慢慢轉身,


    耐著性子,感受著空氣中那股淺淺的氣息。


    左拐,


    右拐,


    右拐,


    再左拐,


    雲姒強迫自己耐心點,慢慢地沿著自己的感知走。


    兩分鍾後,


    她停在了第九層的正中央。


    視野瞬間開闊,巨大的光屏在正前方播放。


    兩層台階上去,是一排圍成半圓形的操控台。


    而操控台正前方,靜靜擺著一個座位。


    巨大的光屏將操控台照亮,也將那單人沙發的背椅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那裏,似乎坐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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