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嫣看著老爺子,思緒迴到很多年以前,那個時候她還很小,其實有些事情她是記不太清楚了,本來以為是忘記了,但老爺子突然的出現就讓她再次迴憶起以前那些事。


    她以前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跟日本扯上關係,更沒有想到在她身上流的血液裏竟然還有日本人的血液。她依稀還記得母親整天愁眉不展地坐著發呆。


    突然,一陣腳步聲緩緩地由遠到近,祁如嫣微蹙眉頭,收迴思緒,迴頭看著到來的老爺子,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她微微頷首,小聲地說道,“爺爺。”


    被祁如嫣喊做爺爺的人,咳嗽了幾聲,又漫不經心地繞到她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他坐姿優雅,挺直腰杆,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說道,“如嫣,這些年,你一直都沒有聯係爺爺,是不是覺得當年爺爺對你太殘酷了?”


    祁如嫣微微一笑,迴答,“如嫣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為。”


    聞言,老爺子眼睛微眯,沉默半響之後又說道,“那為何這些年,你都沒有聯係過爺爺?”


    祁如嫣無話可說,也無從解釋,就在她不知道說什麽時,老爺子卻單槍直入,開口道,“你在費家三十多年,費澤在臨終前可有把費家的秘密告訴你?”


    “爺爺,你也知道我和費澤的婚姻隻不過是形式上的婚姻,他的心中並沒有我,他不信任我,又怎麽會把費家的秘密告訴我?”祁如嫣不疾不徐地迴答,表情毫無波瀾,宛如她說的就是事實。


    “當年要你嫁給費澤的確是委屈你了,不過爺爺聽到的怎麽和你說的不一樣呢?”老爺子可不是這麽好應付的人,他既然找到祁如嫣,自然是掌握不少有關的信息,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來。


    “如嫣,你是要走你母親的路?來跟爺爺作對?”老爺子冷著臉,慍怒地說道。


    祁如嫣惶恐不安,“爺爺,我自然是不敢和您作對。”


    “那就把你知道的事全都說出來,費家掌管的寶藏的項鏈到底在什麽地方?”老爺子嚴肅的樣子根本讓人無法聯想到在上一秒,他還是和顏悅色,下一秒便是布滿陰鬱。


    祁如嫣對老爺子有一種莫名的害怕,這都是由於老爺子曾經在她麵前留下陰影。幾十年過去了,這些事本該埋沒在塵埃裏,誰知又會再次掀起風浪。


    “爺爺,我願意接受處罰。”祁如嫣撲通一聲跪下。


    聞言,老爺子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跪在地上的人,祁如嫣現在這幅樣子就和當年他女兒跪在他麵前一模一樣,最終還是敗在一個情字上。


    “我看你是執迷不悟,你就在這裏給我好好反省,如果三天之後,你還是這個態度,就別怪我都對費恩斯不客氣。”


    “爺爺,小斯始終都是你的曾孫,你……”


    老爺子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有把費恩斯這個曾孫放在眼裏,在他眼中,除了寶藏,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祁如嫣一眼,他就不相信她是軟硬不吃,更不相信她會把兒子的安全置身事外,隻是為了保護費家的秘密。


    祁如嫣癱瘓地跪在地上,老爺子狠戾的話還猶然在耳,她想要保護費家的秘密,那勢必就要把費恩斯陷入危難之中,如果說出費家的秘密,那麽她死後又如何去麵對費澤?


    她無力地坐在地上,望著老爺子離去的背影,依稀聽見他對外麵看守她的保鏢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看她,更不準給她飯吃。”


    話音漸漸地遠去,留下祁如嫣一個人傻傻地待在房間裏。過了三十年的安穩日子,倒是變得越來越嬌氣。


    她不知道自己被帶來這裏有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裏,費恩斯在做什麽?她根本不擔心費恩斯會知道費家的項鏈在什麽,從兒子出生開始,從費澤死去開始,她就默默地下定決定,要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裏,讓它隨著自己的離開而永遠的消失。


    ******


    天氣越來越寒冷,北城地處北方,跟南方的冬天相比,那就是一言不發就大雪紛飛,寒冷刺骨,夾雜狂風大作。許言一直生活在南方,習慣了南方的冬季,這突然感受到北方驟然降溫的冬天,這身體吃不消,一個重感冒便讓她覺得難受到極致。


    詹萌的傷口愈合得很好,她去看許言的時候,見她身穿羽絨服,頓時沒忍住,哈哈大笑。在南方,並不是每個人的家裏都安裝暖氣,然而在北方,每個人的家裏就是必備暖氣。


    縱使外麵大雪飛揚,天寒地凍,這屋子裏的溫度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暖如初春,根本不需要穿很多衣服。


    可偏偏許言在家裏就穿了很厚,所以詹萌在看見她時才會忍不住發笑。許言打了一個噴嚏,沒好氣地睨了一眼詹萌,慢慢地說道,“哎,我這都是因為感冒,這感冒鬧騰起來,還真折磨人。”


    她前天一直發高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睡意朦朧,坐著也累,站著也累,走路就甭提了,隻有躺著才是最舒服的。而陸正霆是看在眼底,疼在心裏,家庭醫生幾乎是一天來兩次,不斷遞給她檢查。


    她這一退燒,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你還不知道吧,在你發高燒的時候,大哥和大嫂也來看過你,隻是你當時神誌不清,不知道。”詹萌坐在床邊,從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就打算讓嘴裏送,倏而又想了想,拿起旁邊的水果刀。


    她吃蘋果一般都是不削皮,因為她懶得動,平時在家裏,都是寧西把蘋果削好皮給她送到麵前,她就直接吃個現成。


    寧西做事去了,她這又要休息一個月,在吃東西這方麵都越來越粗糙了。


    “許言,你說尤然真的可以把項鏈弄到手嗎?”詹萌無聊地吃著蘋果,削皮依舊很麻煩,所以最後她還是直接拿起就啃。


    許言一邊解開羽絨服,一邊說道,“不知道,對了,費恩斯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迴事吧?”


    “不知道,寧西最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詹萌知道寧西很忙,但沒有想到會忙得連見一麵都這麽費勁兒。她幽怨的小表情把許言逗樂了。


    “詹萌,你無聊難道不是因為你現在太閑了嗎?你以前出去采訪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著家,人寧西可什麽都沒有抱怨啊。”許言這話是實話,別看詹萌現在這樣吊兒郎當,又閑來無事,但隻要她有了事,那就是直接把人給忽略了,全神貫注地做事去了。


    詹萌訕笑地摸一下鼻子,頓覺黏糊糊的,故作淡定地拿紙巾擦拭鼻尖,“哎,許言,你以前可是站在我這邊的,你今天都不幫我了。是不是寧西給了你什麽好處?”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許言笑道。


    “嗬嗬,我看著挺像,你都學壞了,你以前才不會這樣調侃我!”詹萌知道許言是拿自己尋開心,她把蘋果核精準地扔在垃圾桶裏,臉上立馬笑容滿麵。


    “叩叩叩——”在這個家裏,會敲門的人隻有傭人。


    一般情況,無論是陸正霆還是寧西進來,都是直衝衝地進來,根本不會有敲門這一說法。當然,前提是要寧西和陸正霆一起。


    詹萌迴頭,拔高音量說道,“什麽事?”


    “夫人,有人送來一封信。”


    送信?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送信?詹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許言,然後又對外麵的人說道,“進來。”


    傭人推開門進來,手裏捏著一份信。詹萌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這封信真實地出現在她視線裏,她才真的相信原來還真的有人不用電話聯係,用書信。


    詹萌接過信,疑惑地問道,“知道是什麽人送來的嗎?”


    “不知道,送信的人說這封信是給陸夫人的。”


    “哦,我們知道了,你出去吧。”詹萌捏著信封尋思數秒,問許言,“這封信是給你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還認識這種古董級別的人?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寫信?”


    許言也很疑惑,“別說你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誰還會給我寫信。”話音一落,她從詹萌的手裏拿過書信,想都不想地直接把信封拆開。


    突然,從信封裏掉出來一張白紙,許言不明所以地拿著起這張白紙觀察許久,沒有找到一個字,她把紙遞給詹萌,不解地說道,“你看看。”


    “什麽東西?”詹萌狐疑地拿過來,然而數秒之後,她的表情和許言如出一轍,“這都是什麽玩意兒,一個字兒都沒有,這該不是什麽人的惡作劇吧?我就說現在還有誰寫信的?”


    她不以為然地把白紙揉成一團,打算扔進垃圾桶,就在此時,許言表情驟變,目瞪口呆地盯著手心裏裏亮晶晶的東西,口吃地說道,“詹,詹萌,你看這是什麽?””


    “啊?這……這,我看我們得快點通知寧西他們。”詹萌的行動一直都比她的思想更快一步,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拿起手機,撥通寧西的電話,語無倫次地說道,“西、西西西,你們在什麽地方?快點迴來。”


    寧西嘴角微微一抽,嬉皮笑臉地說道,“嘻嘻嘻嘻……萌萌,你這麽叫我,我還以為你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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