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溫婉這種把撒嬌當做家常便飯,並且隻在費恩斯一人麵前如此,她對此是極有把握,也吃定費恩斯會因此原諒自己,她雙手依舊緊緊地抱住費恩斯的胳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人算不如天算。溫婉也沒有想到這次費恩斯真的沒有原諒她。費恩斯用力地甩開她的手,冷眸睥睨著她,性感的薄唇微微張開,溫婉曾經默默地幻想,如果能夠和這張唇接吻那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現在卻說出冷酷的話。


    “溫婉,我不會揍你,不過從今開始,誰敢放你進費家,誰就給我滾出費家。”


    “費恩斯,你是不是要玩這麽狠?我都說是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為什麽你總是拿這個來威脅我?難道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巴不得我離你離得遠遠的,是不是?”溫婉拔高音量衝著他吼道。


    “恩,你太煩了。”


    費萊一聽這話,心裏莫名地咯噔一下,少爺啊,這話你怎麽能說出來口呢?還是當著溫小姐的麵,這活著不好嗎?幹嘛非要自尋死路?


    沒人理睬費萊的內心獨白。你太煩了,這四個字忽然之間就像是咒語般,嗡嗡地不停地在溫婉的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聲聲不斷,她倏地甩開費恩斯的胳膊,抱住自己的頭,她現在是頭痛又極為憤怒,抬眸,清冽的眸子裏裝著痛苦和不可置信,“費恩斯,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恩,你別再來煩我了。”


    “啪——”泳池邊驟然響起一聲清脆。


    “溫小姐,你……”費萊瞪大自己的狗眼望著溫婉落下的手,又小心翼翼地看著費恩斯的臉上泛起的紅暈,這可要命了。


    溫婉是氣急了,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這動作一甩,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她布著霧水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費恩斯,搖了搖頭,”不,費恩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如果這一巴掌能讓你明白,那無所謂,不過下不為例,再見麵你得喊我小叔,要不然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溫婉一直以為自己在費恩斯的心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就自己這天不怕地不怕地性子,人走到哪裏禍就闖到哪裏,每次都要讓費恩斯出麵來給她善後,而每次他也默默地做著這些事,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的絕情……


    以前她一哭,費恩斯就拿她沒轍,好吃好話地哄著,而此刻,她獨自站在泳池旁邊,望著費恩斯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自己的視線,她突然哇地一下,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她隻不過就是在爺爺的麵前打了一個小報告,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許言聞聲趕來,看見蹲在地上哭得跟個小孩子一樣的溫婉,心忽然一軟,猶豫了半響才走過去。溫婉感覺頭頂灑下來的陰影,倏地抬起頭,一雙淚眼裝著滿滿地期待,她以為是費恩斯良心發現又突然迴來了。


    “你沒事吧?”許言關切地問道。


    “不用你假好心!”


    “那好吧。”


    溫婉看見許言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費恩斯的書房裏找到的那張照片,她眨著眼睛,抽噎地命令道,“你迴來。”


    “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傭人,也不是你的奴隸,更不是你可以唿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我不用你給我說大道理,你以前小時候是不是見過費恩斯?或者說你是不是來過北城?”溫婉抹掉眼淚,認真地問道。


    聞言,許言忍不住笑了笑,“沒有,我從小就在江城長大。”


    “真的嗎?你別騙我。”


    “真的,我騙你做什麽?”


    溫婉盯著許言眼睛一眨不眨,越看越像,真像!她猛地站起來,忘記自己貧血這件事,頭一暈,視線一模糊,身子就歪歪斜斜地站著,她又在泳池旁邊,這猛地來一下,她腳下打滑,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向前傾斜……


    “啊——”


    “溫婉!”許言嚇得大喊一聲,伸手去抓溫婉的手。


    聽見外麵動靜的人都齊刷刷地衝出來,許言和溫婉兩個人都掉進了泳池。


    掉入泳池後,兩個人才發現彼此都不會遊泳,隻得在泳池裏狗刨,避免自己沉下去。費恩斯趕來時,臉色陰鬱,一聲怒吼,“還不趕快下去救人!”


    泳池是根據費恩斯的喜好做的,所以沒有所謂的淺水區,整個都是深水區,兩米左右,以許言的身高腳是根本夠不著麵。溫婉是有恐水症,在水裏待得時間越長,就越恐懼。


    費恩斯脫掉外套,縱身一躍,直奔溫婉而去,在快要握溫婉的手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調頭去找許言。溫婉睜大了眼睛,絕望而恐懼地盯著費恩斯,翕動著嘴,心疼得她唿吸好困難,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地消失,她忽然很想,就這樣沉下去算了。


    費恩斯抱著許言浮出水麵,費萊立馬湊到跟前,著急地對費恩斯說,“少爺,溫小姐不讓別人碰她,你快去救她。”


    溫婉完全不讓別人靠近她,更別說救她。


    這個倔強地丫頭!從來都不讓他省心。費恩斯把許言放在地麵,沉聲道,“立馬讓醫生來別院。”一說完,他又一頭栽進泳池裏,遊到水下找溫婉。


    “溫婉。”費恩斯握住溫婉的手,用力地一拉,強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溫婉微微睜開眼,看見是費恩斯,瞬間哭了,可是在水裏,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到底是水還是淚。


    “溫婉?你跟我上去!”費恩斯命令道。


    溫婉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猛地搖頭,雙腳還在水裏撲騰,踹向費恩斯。


    費恩斯心中一驚,看見溫婉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心裏瞬間一空,不管溫婉如何鬧騰,他都緊緊地拽住她的手,努力朝著她靠近。他雙手捧著溫婉的臉頰,遲遲不見她有反應,他也顧不得兩人的身份,想都不想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刹那間,溫婉倏地睜開眼,不可思議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下意識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她沒有在做夢吧?費恩斯這是在吃她的豆腐?呸,是在吻她。


    費恩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溫婉從水底給逮起來了。


    一個小時後,許言早就已經醒來,她並沒有什麽大礙,好在肚子裏的孩子還算爭氣,沒有因此受到影響,隻是她現在身子有些虛,要靜養。


    而溫婉這邊情況就要糟糕多了。因為她有恐水症,在水裏待得時間又比許言久,一直昏迷到現在都沒有醒來。費恩斯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來到房間,醫生正在說溫婉的情況,老爺子一來二話不說地作勢要揍費恩斯,尤其是聽說他是為了救許言,才導致溫婉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小斯,你不知道婉婉從小就有恐水症?還讓她在水裏待這麽長時間!”


    費恩斯無話可說,他當時是想先救溫婉,可是尋思著借這機會讓溫婉徹底斷了對自己的念頭也是不錯的事情,隻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溫婉這個丫頭居然會不準別人救她。


    “咳咳——”


    “丫頭,你沒事吧?你說你怎麽好好就會掉進泳池裏呢?是不是許言把你推下去的?”大老爺子突然開口說道。


    溫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麵前黑壓壓地一群人,她現在隻想看見費恩斯。她歪著頭,在老爺子的身後看見費恩斯,弱弱地喊道,“費……”想起費恩斯的話,她又立馬改口,“小叔。”


    “丫頭,你給爺爺說說,是不是許言把你推下去的?如果是許言,爺爺馬上把她趕出費家。”


    溫婉舔了舔嘴唇,小聲地說道,“跟她沒關係,是我不小心掉下去,她當時還救我來著呢。”


    “丫頭,你可別幫她說好話。”


    “爺爺,小叔呢?是小叔救我起來的嗎?”


    聞言,老爺子立馬喊道,“小斯,你還不快過來看看婉婉,你站在那麽遠做什麽?”


    溫婉默默地抬眸掃了眼醫生,隻見醫生明了地拉著老爺子走到屋子外麵去詳說她現在的情況。費萊向來都特別的識趣兒,尤其又關係到自家少爺的幸福,他二話不說地就跟著老爺子走了。


    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溫婉手肘撐著床,吃力地坐起來,費恩斯看見了也沒意思要搭把手,就居高臨下地看著溫婉。


    “咳咳——”溫婉在泳池裏喝了不少水,現在人還特別地不舒服,她虛弱地眨了一下眼,幽幽地問道,“費恩斯,你在水底的時候是不是吻我了?”


    “沒有,那不叫吻,那叫渡氣。”


    “我呸,我不知道什麽叫渡氣,我隻知道你吻我了,我問你,你當時為什麽要突然掉頭去救許言?”溫婉是一個內心藏不住事情的人,她有疑問就一定要弄明白,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費恩斯猶豫了半響,沉聲道,“因為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那我還是你的侄女呢,論關係,我不是得跟你更親密一點嗎?”溫婉不以為然,想了一會兒又道,“你幹嘛要折迴來救我?你要不在意我,幹脆直接讓我死了得了。”


    “胡鬧!你要死在這裏,我要怎麽和溫家交代?”


    “費恩斯,按照你這個說法,我的死活都和你無關,是吧?隻要我不死在你們費家,你就看得下去,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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