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元禮的身後,慢慢而出的,才是yin陽師阿倍廣目,風采依舊出色。


    這三人魚貫來到跟前,河內鯨道:“不知道戶部的女官來到,實在是失禮了。”


    雖然這正使五短身材,其貌不揚,但一口官話說的甚是流利,人看著也很是和善圓滑。


    阿弦道:“大使不必介懷,我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索元禮卻道:“我聽說戶部上下已經休班過年假了,為何女官忽然又來例查?”


    阿弦不看他:“怎麽,戶部辦差,還得向不相gān的匯報?”


    阿倍廣目在河內鯨的身後,聞言抬眸看向阿弦,雙眼裏卻透出淡淡地笑意。


    阿弦盯著他,這瞬間,眼前忽然出現那根在崔府見過的降龍木,被擱在酒桌之上,模模糊糊中,明崇儼道:“這種咒術,整個長安,我想不到還有第二人具備。”


    而在明崇儼對麵,阿倍廣目苦笑:“知道……瞞不過……”


    忽然,阿倍廣目又道:“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梁侯……跟我要過兩次牽絲白蛛。”


    ---


    阿弦斂眉瞪著阿倍廣目。


    她一言不發,隻是看著而已。


    但阿倍廣目若有所覺,他的臉色微變,迴視阿弦。


    就在他凝神迴看之時,阿弦所見的幻象之前仿佛在剎那起了一層冰霧,冰霧又迅速化成冰層,遮住了她所看見的一切。


    阿弦眯起雙眼。


    阿倍廣目雙眸裏的笑意更濃了。


    兩人雖未言語,但卻隱隱地心意相通——阿弦知道阿倍廣目也許是意識到什麽,所以才用反製之術,令她無法再繼續窺視他的相關。


    這人果然不可小覷。


    此時索元禮因見兩人彼此相看卻不言語,竟笑道:“雖然yin陽師貌美,女官也不至於就為之神魂顛倒了。”


    阿弦還未說話,就聽到有人道:“索元禮,你竟敢對女官大人無禮?”


    眾人聞聲齊齊迴頭,卻驚見門外來了個意外之人,竟正是尚書奉禦武承嗣,身後跟著兩名侍從。


    索元禮一見是武承嗣,陪笑低頭道:“奉禦怎麽會來驛館?”


    “你能來,我不能來麽?”武承嗣徑直走到跟前兒,道:“你方才對女官說什麽了?她乃是二聖欽點的官員,豈是你能隨意輕薄的?明日我一定要親自向陛下跟娘娘稟奏,治你個褻瀆官員之罪!”


    索元禮微微色變:“奉禦……不必如此,我不過是一時失言罷了。”


    “你明明是故意!”武承嗣哼道:“若不是我正好撞見,不知你還能如何放肆欺ru女官呢!你好大的膽子!”


    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索元禮臉色紫漲,此刻也似乎聽出來武承嗣是故意針對,但偏偏他方才所說的那句的確是可大可小……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兒,雖下不來台,但也不敢真的鬧大,畢竟對方可是皇後娘娘近來的新寵。


    索元禮隻得陪笑道:“的確是小人說錯了話,求奉禦大人就饒恕小人這次吧?”


    武承嗣淡淡道:“你羞ru的又不是我,要我饒恕gān什麽?”


    索元禮怔住。


    武承嗣則轉頭看著阿弦,忽然向著她使了個眼神。


    索元禮雖是小人,卻是狡獪之極的小人,迅速明白過來,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對阿弦道:“是我一時口快失言,請女官見諒。”


    阿弦還未開口,武承嗣皺眉道:“你還敢放刁,輕飄飄一句就要揭過了麽?”


    索元禮皺眉,抬頭看向武承嗣。


    武承嗣冷笑道:“你不賠禮道歉正好,明日宮裏說話就是了。”


    索元禮終於一咬牙,迴過身來,向著阿弦屈膝跪地:“是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女官,求女官高抬貴手,饒恕了小人這一次。”


    ---


    阿弦詫異之極。


    她雖然記得武承嗣曾說過替她出氣的話,但絲毫並未放在心上,此刻見武承嗣竟直接同索元禮對上,未免意外。


    又驚見索元禮沖自己跪下,實在受驚匪淺,阿弦雖憎恨此人,但也並不因他向自己下跪而心頭快慰,因為知道索元禮的所作所為,本是死不足惜的。


    阿弦道:“你跪錯人了。”


    武承嗣見狀,便道:“以後且記得不要口沒遮攔,還不去呢?”


    索元禮這才起身,悻悻地後退而去。


    武承嗣冷看他的背影:“胡人就是胡人,無禮粗魯,野xing難馴。”


    他說著迴頭,正要跟阿弦攀談,阿弦卻拔腿向前,一邊道:“yin陽師請留步。”


    原來方才趁著索元禮下跪之時,yin陽師阿倍廣目悄然後退,竟往內院而去,誰知卻被阿弦發現。


    聽見阿弦召喚,阿倍廣目止步,緩緩迴頭:“女官還有何吩咐?”


    阿弦走到他麵前:“yin陽師走的這麽快,可是有事?”


    阿倍廣目道:“沒有,隻是覺著此處不需要我而已……”


    阿弦皺眉凝神,忽然伸手向著他胸前抓去!


    阿倍廣目一震,及時抬臂擋住阿弦:“女官這是做什麽?”


    ---


    懷貞坊,崔曄略坐片刻,終覺不妥,正往外yu去,忽見老門公手中捧著一個包袱,對虞娘子道:“娘子,之前車夫收拾馬車的時候看到這個,他說是女官忘了拿迴家的,所以給了我,我一時也忘了轉jiāo給您。”


    虞娘子驚奇:“是什麽?”


    崔曄聞言止步,迴過頭來。


    此刻虞娘子接了那包袱在手,隨意撥開看了眼,忽然怔住:“這個……”


    崔曄本不是有心窺探,但虞娘子撥弄之間,揪了一個衣角出來,那粉白色的綾裙角在天光下格外醒目。


    虞娘子則驚喜jiāo加,若不是有所顧忌,隻怕立刻就要抖開來看。


    又因瞧見崔曄也在瞧看,虞娘子嘀咕道:“這怎麽看著像是跟之前的大氅一套的……從哪裏得了的,她也不知道說聲兒……”


    原來虞娘子知道那大氅是崔曄給阿弦買的,如今見包袱裏竟是同一套的裙子,心裏不免認為這一套興許也是崔曄送的。


    崔曄竟覺有些口gān,佯作無事道:“你替她……好生收著就是了。”


    雖虞娘子有心挽留,崔曄仍是出了府門,才入車內,竟不禁咳嗽了聲,抬手試了試額頭,果不其然,火熱燙手,但想到方才所見的那綾子裙,剎那間連心也跟著火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叔終於get到自己的新技能了,鼓掌


    眾:大叔啊,確定這不是物理作用加心理作用?


    書記:這個人本來就虛,這樣一來會不會死的更快啊


    某叔:你嫉妒,我樂意~


    第255章 產房驅鬼記


    崔曄本不放心阿弦,想要去崇仁坊看看, 但一想到她此刻憂心如焚, 貿然前去若是壞了她的事,卻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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