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皺了皺眉,她靜默了片刻,最終沒有出聲,轉身離開、走下樓梯迴到了候場室。


    教室裏。


    虞輕雁拿到了裙子,連聲感謝男神,戀戀不舍得離開了教室。


    要不是班裏的節目就快到了,她恨不得留下來再敘舊三百年。


    虞輕雁風風火火地拿著周秀的裙子,趕迴了候場室。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來來來,秀秀你快試試看。”


    她攤開手裏那條裙子,它又變迴了原先仿佛完好如初的模樣,虞輕雁把周秀推進了換衣間。


    周秀拿到裙子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原先被人為剪壞的裂痕已經被細細地縫合上,針腳細而工整,藏在皺褶之間若隱若現,這一迴無論怎麽扯都不會壞了。


    虞輕雁在外麵跟花絮閑聊道:“得虧我碰到了救星,否則秀秀就上不了了。”


    迴想起原少縫裙子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咚咚地跳。她也好想試一試穿上原少親手縫的裙子是個什麽滋味。


    花絮擦了擦臉蛋的汗水,她手裏正拿著一套jk製服,這是她從別的班級臨時借來的。


    她淡淡地說:“不會,我剛剛去借了一套衣服過來。”


    虞輕雁接過衣服眼前一亮,“秀秀穿這套黑色格子的jk肯定酷死了。”


    “我原來給她準備的裙子更好看。”花絮說,她邊說邊給虞輕雁紮了兩根麻花辮。


    “你快去換你的衣服。”


    說話之間周秀從換衣間裏走了出來。


    班裏陸陸續續換好衣服的同學看了一眼周秀,男生視線紛紛落在周秀身上,驚了片刻,眼神呆呆懵懵地看著她。


    藍芯直接說:“啊我要死了。”


    周秀一年四季都穿著校服,紮著最簡單的馬尾辮,幾乎沒有穿這種精心打扮過的裙子。


    這麽一換衣服,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驚豔感。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記住.78zwm.78zщ


    微微的燈光落在周秀的身上,照得她的肌膚雪白耀眼。


    純白的紗裙下擺泛起浪花般的皺褶,露出那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骨肉均勻,腿型美好。


    周秀將頭發放了下來,柔順的烏發落在肩邊。那雙透著靈氣的眼睛流露出清淡的疏離感,深深地攫住人心。


    她的眼神跟一把刀子似的,插在徐卿的心裏。


    徐卿來不及收迴眼底的驚豔,開始懊悔沒有成為周秀的搭檔。


    和周秀一起搭檔的是談明,談明穿著白襯衫係著領結。他咳嗽了半天,連忙挪開了視線。


    虞輕雁扯了扯衣領上的蝴蝶領結,“哇塞,絮姐真會挑衣服。”


    這雪膚黑眼大長腿,絮姐真是明白秀秀的優勢。


    “我今天都不想站在秀秀旁邊了!”


    虞輕雁換了襯衫打領結、配以黑紅格裙子,她穿著黑皮鞋、腳踝露出一點白襪子,頭上紮著兩根麻花辮,是標準的校園日係裝扮。


    和她搭檔的杜飛揚則是穿著幹淨整潔的校服、白球鞋。


    班裏的女生梳著馬尾辮、穿幹淨整齊的製服短裙,男生穿著談明同款的西裝製服,頭發梳成油光滑亮的大背頭。


    舞台報了24班的節目。


    舞台傳來幹淨流暢的音符,袁若儀彈奏的鋼琴曲《春野》緩緩響了起來,純澈的琴聲令人浮想起三月草長鶯飛,大地春光明媚。


    周秀朗誦道:“人生有一首詩,


    當我們擁有它的時候,


    往往並沒有讀懂它。”


    談明走來,微笑地念道:“而當我們


    能夠讀懂它的時候,


    它卻早已遠去。”


    虞輕雁和杜飛揚異口同聲地含笑道:“這首詩的名字就叫,青春。”


    24班的同學們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地朗朗誦讀起全詩。


    他們氣勢如山,“誰虛度了年華,青春就將褪色。”


    他們信誓旦旦,“青春是用來奮鬥的,不是用來揮霍的。”


    他們的眼裏露出少年少女最純淨最明亮的光彩,默契地齊聲誦讀:


    “我們迴首來時路,


    和那個站在最絢爛的驕陽下


    曾經青春的自己告別的時候,


    我們才可能說:


    ‘謝謝你,再見’”


    用了心的朗誦是那麽的自信、神采飛揚,每一張臉都洋溢著笑容,這個班的整體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一首詩朗誦完畢,高二年級的其他班級同學心裏咯噔了一下,迷惑地喃喃道:


    “怎麽感覺……他們班看起來好團結。”


    好積極向上、聽起來好熱血,這是怎麽一迴事?


    這還是以前那個最墮落、最令人頭痛的後進班嗎?


    連住在24班隔壁的23班也不禁思考起來,短短半年時間,曾經最無藥可救的24班都已經奮發向上,勇往直前,此刻還能自信明媚的大聲說青春、談奮鬥。


    這樣的班級真的很讓人羨慕。


    無意之間,他們好像已經漸漸被甩到了後麵,變成了曾經的24班。


    沒等他們琢磨過味兒來,24班的朗誦已經結束了。


    24班的表演節目很簡單,簡單得就像一首樸實無華的詩,把少年少女最本質的原色表露了出來。它跟24班以往炫技得令人眼花繚亂的表演通通都不一樣。


    “嗚,我不管,就算隻是朗誦也是我心裏的no.1.這簡直就是顏狗的大餐。”


    “雁雁和周秀都好美!”


    同時學校裏很多學生也是第一次見識了周秀的美貌。


    去年校運會周秀雖然短短地露過一麵,但那個時候她長得瘦巴巴的,顴骨高聳,全靠化妝撐過來。


    幾個月過去了,她變胖了一些,臉蛋有肉了、纖細窈窕,穿著一身純白的紗裙看起來就像小仙女似的。


    周秀和談明走上台的時候,俊男美女跟強力的吸鐵磁石似的,奪走了大部分的目光。


    虞輕雁、杜飛揚這一對也不賴,他們打扮得青春洋溢,唯美得像是去拍mv似的。


    “他們班的服裝也太有美感了。”


    “和談明一起搭檔的那個妹子叫什麽,他們看起來好配!”高年級有個學姐說道。


    章琦從一開始就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不變,兢兢業業地給24班錄像。


    錄完之後章琦打開視頻迴放了一下,他嘖了一聲,“嘖嘖嘖,談明明要不要臉了,當別人眼瞎的?”


    這充滿愛意的眼神簡直不要太明顯。


    章琦撫摸起下巴,尋思道:“周秀今天確實很漂亮。”


    他身旁的同學沒有搭腔,隻顧著看帥哥美女了。


    而席少原一直緘默不語。他低著頭,半張臉陷入陰霾之中,神色不明。


    舞台上,24班的朗誦完畢,台下響起了一股熱浪般的掌聲。


    唯有一個人的眼裏充滿了錯愕、不敢相信,她冷冷地咬住下唇,用力地坐了下來。


    朗誦結束後,24班的同學們迴到了本班的座位上,虞輕雁摘下了脖子的領結,扔到了書包裏,亮眼綻放出精光:“啊啊啊啊,秀秀讓我摸摸你的裙子。”


    周秀詫異地迴頭,遭受到了虞輕雁的“鹹豬手”。


    她後來發現虞輕雁隻是摸席少原縫的那一路針線,頓時明了。


    班裏的男生、包括周圍其他班的男生簡直是羨慕死了能夠隨便摸周秀的虞輕雁,雙眼噴出嫉妒的怒火。


    徐卿輕咳了一聲,忍不住給周秀解圍:“輕雁,別摸了——”


    看著四麵八方遞來詭異的目光,周秀製住了虞輕雁的手,說:“我把衣服留給你吧。”


    她站了起來很快去換衣間把裙子脫了下來,穿迴了自己的校服,把裙子遞給了虞輕雁。


    虞輕雁感動極了,她掏出手機拍了個夠,最後把裙子還給了周秀:“這條裙子秀秀留著吧,你今天穿起來特別好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場上爆發起了熱烈的歡唿聲。


    她們齊齊抬起頭來看,原來是25班的節目到了,25班的節目是交響樂合奏。一群同學搬著笨重的樂器,前麵擺著樂譜,分成幾個陣列就坐的時候,有打擊樂、圓號、大號、大管、銅管、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


    全場寂然。


    見過裝逼的班級,沒見過這麽能裝逼的。


    學校的學生也不全都是非富即貴的,有很大一部分隻是能夠交得出學費的普通中產階級家庭的學生。溫拿班出的這個節目,又給人刷新了一次認識。


    但是負責指揮的是席少原,他拿著一根指揮棒,做了一個手勢全校的師生都安靜了下來。


    等到熟悉又陌生的前奏響起的時候,全場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溫拿班同學演奏的是《雲宮迅音·西遊記》,曲子浪漫詼諧、帶著奇幻的色彩,曲調豐富大氣淩然。西方樂器與中國民樂傳奇結合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哇靠。溫拿班的這個節目好有意思啊……”


    “難度也好大。”


    “我的天,我居然能看到原少的表演,我原少拿著指揮棒的樣子好帥!”


    席少原沉浸地舞著指揮,他修長的拇指起起落落,漂亮得就像翕動的翅膀。他穿著幹淨的白襯衫,打著精致的領帶,認真的側臉秒殺了全校的女生。


    台下響起了更激烈的掌聲和喝彩,一浪高過一浪。


    虞輕雁本來就是席少原的迷妹,看到這一幕簡直無法控製自己,她忍不住走到一邊,站了起來,瘋狂地打call。


    周秀看到這個節目就知道24班的節目多半和一等獎無緣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席少原超高的人氣,


    藝術節所有的節目表演完畢後,溫拿班靠技術奪得了一等獎第一名,24班的《致青春》展現了高中生的積極風貌,拿了一等獎第二名。


    章琦擦著汗,找了花絮:“怎麽樣,幫我們錄下來沒有?”


    “錄了。”花絮把相機還給了章琦。章琦打開一看,忍不住吐槽:


    “怎麽特寫全給了原少。”


    花絮聳了聳肩,“沒辦法,誰讓原少今天這麽帥。”


    裕德中學的五四青年節體育文化藝術節圓滿落幕,下午的時間讓給學生自由活動。


    24班充滿了放假的氣氛,學渣們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收拾書包迅速離開了學校。


    周秀看了眼黑板上的日曆,生物聯賽在五月的第二個星期日,也就是本周末。


    同學們陸續離開了學校之後,周秀沒有走,她拿出試卷複習了起來。


    ……


    高一年級的走廊。


    一個女生背著書包慢慢地走上了天台,她打著電話問:“不是說衣服是壞的嗎,你逗我?”


    她又打了另一個電話,“喂,牛哥是我,幫我教訓一個人。”


    她知道陸靈珊並不是完全無辜的,但她就是喜歡陸靈珊,絕不容許別人欺負她。


    ……


    一眨眼,周秀複習到了下午五點。


    學校的放學鈴聲響起,周秀吃完晚飯後給父母發了一條短信,“爸爸,我今晚九點鍾迴家,不用給我留飯了。”


    辦公室的何老師準備下班迴家,他發現周秀還沒有走,意外極了。


    “周秀你還不迴家嗎?”


    周秀抬起頭愣了愣,“沒有,我整理一下東西就迴去。”


    何老師於是拿起粉筆,打開課件,給周秀單獨地上了一堂課,他說的洋洋灑灑,內容跳躍極大。普通的學生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說完之後何老師感歎地說道:“生物多麽有意思啊。”


    “有趣的內容永遠沒有辦法講完,我希望你以後能夠選擇它、鑽研它,能夠感受到它所有的魅力。”


    周秀聽得忍不住鼓起了掌。


    何老師不禁汗顏,他微笑地鼓勵道:“周秀加油。”


    “你的成績很穩,可以不必那麽用功了,接下來的一切交給時間去驗證吧。”


    一堂課上完,周秀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晚上九點了。


    她收拾了一下書包,肯定地跟何老師說:“老師請放心,我不會因為數學而放棄生物的。”


    這句話跟一顆定心丸似的,何老師的麵龐悄然布滿了喜悅。


    “早點迴家吧。”


    周秀說:“多謝老師的輔導,太麻煩您了。”


    跟周老師道別之後,周秀心房暖暖地離開了學校。


    新家離學校並不遠,步行十來分鍾就能到達。周秀在路上買了一瓶酸奶,她剛拆開酸奶的蓋子,準備把吸管插上的時候——


    有幾個流裏流氣的混混青年攔住了她。


    他們搓了搓手,見到周秀的那一刻,眼神幾乎亮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女生居然長得這麽漂亮。比裕德的校花好看多了。


    清純秀美之極,身材也很好,冷冰冰的疏離讓人忍不住染指。


    同一時間,遠遠地跟在周秀後麵的席少原,手機響了起來。


    席少原:“……”


    在周秀即將轉過頭來看的時候,他走上前,從後麵捂住了周秀的眼睛。


    同席少原一起來的章琦,說:“別怕,爺爺來了。”


    章琦放學後約了席少原打籃球,一直打到了下午,席少原請他吃晚飯,吃完晚飯後的席少原跟他道別,但是章琦總覺得他神神秘秘的好像有點事瞞著他,於是章琦跟了上來。


    章琦見到周秀被欺負的這一幕,驚得手裏的籃球都掉了。他捋起袖子,豎起了中指,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打起了架。


    周秀被捂著眼睛,聽到了不絕於耳的呻.吟聲。


    席少原一腳踩在了領頭的混混的下肢,用力地一碾。


    很久之後,周秀問:“席少原,是你嗎?”


    席少原沒有吭聲。


    章琦一打八,此時累得氣喘籲籲,他從書包裏拿出了礦泉水唿唿地喝了起來,忿忿地道:


    “不是!”


    “是我章琦!”


    席少原怎麽突然變得那麽會撩妹了?那種小心翼翼的態度跟小說裏似的,女主角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主角溫柔寵溺的笑。


    章琦尋思著他打得也不是很暴力吧?也就、就……踢爆了蛋蛋而已。


    原少一點都不出力,光捂著人家妹子的眼睛,流汗挨打的可都是他章琦。


    周秀沉默了一會,她的睫毛不住地撲朔,說:“鬆手。”


    席少原感受到掌心的癢意,另一隻手忍不住落在周秀的頭上,心頭湧起了一股把她抱在懷裏的衝動。


    但他瞥了章琦一眼,衝他看了一眼。聰明的章琦秒懂。


    席少原鬆開手的那一刻,章琦的手落了下來,章琦一轉頭席少原就不見了蹤影。


    他勾起唇,玩味地對周秀說:“真的是我啦。”


    他掏出手機報了警。


    周秀看了章琦一眼,感激地跟他道了一聲謝。


    章琦擺手,撿起地上的籃球,“沒事,同學一場,碰巧路過而已。”


    周秀以前的模樣不招人,現在長得可招人了。章琦說:“下次注意安全,別那麽晚迴家了。我先走了。”


    周秀迴到家之後,掏出手機給席少原留言:“謝謝。”


    另一頭,席少原看了一眼消息,一如既往裝死地沒有迴複。


    後來他發現周秀把他刪了,席少原:“……”


    他放下了手機,眼裏的情緒晦暗不明,難過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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