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拿出那塊小布料,蕭永德不眼瞎,一看布料就知道是上等的,能穿得上這種布料的女人怎可能是府內的下人,太子府的女人就兩個,一個是嚴若琳一個是他的樂兒。


    蕭長樂需要君書,自不可能對她下手。


    “我要去找太子妃問個清楚。”


    蕭永德風風火火地想往太子府去,楚鈺擋在他跟前。


    “爹,現在你若去問說不定還會被人擺一道,現在要做的是沉住氣。”


    楚鈺勸著,要是蕭永德去那有可能打草驚蛇。


    “那那我現在該怎麽做,樂兒死的冤枉難不成我這做爹的還要忍著當不知道嗎?”


    蕭永德激動道,蕭長樂是他女兒,他怎可能不管。


    他女兒枉死,他這當父親的咽不下這口氣。


    “爹,要想讓他們徹底伏法那需要更多的證據,一擊必中那種,就算你揭發是太子妃殺了君書又如何,那隻是個丫鬟,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說是君書頂撞了太子妃才被治罪,到時您又能說什麽?”


    蕭長歌迴答,眼中閃過一抹利光。


    “爹,還記得歌兒跟你說的?你的心向著楚言,但他心裏想的卻是要你死,永訣哥哥跟燕帝的事若不是楚言從中牽線,永訣哥哥如何跟搭得上燕帝這根線?”


    蕭長歌一提醒,蕭永德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歌兒,可不得喊太子本名。”


    蕭永德左右看了眼,幸好周圍沒人,若讓他人聽了那是死路一條。


    而且蕭府有沒有太子的人也說不定。


    “若他真配得上太子的位置我自是喊他一聲太子,但是他配嗎?從他處心積慮要咱們蕭家出事時他就不配了。”


    蕭長歌輕描淡寫道,但誰知她心裏的怨。


    往事曆曆在目,她爹的頭顱被掛在城門上,就是因為太相信楚言了。


    才會在楚言逼宮登基那會站在楚言那邊力挺他。


    “爹,你是太被這些規矩給拘束了,他根本就不配當太子。”


    蕭長歌又重複,乘著現在把話說清楚最好不過。


    蕭永德已了解楚言是個怎樣的人,蕭長樂也死她這一世也沒嫁給楚言,那麽蕭永德就不可能幫楚言。


    楚言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她父親原本很看好他這件事。


    若有她父親的幫忙楚言是如虎添翼,但他自己把自己給作沒了。


    “歌兒別說了。”


    蕭永德勸著,蕭長歌卻一點都不怕。


    “長歌偏要說,長歌覺得王爺比太子好,爹可知那日洗塵宴上皇上手裏頭的信是誰給的大娘又是誰喊過去的?”


    蕭長歌越說越激動,她爹一直看好楚言,這事她清楚。


    現在她就要讓蕭永德看清楚言是個怎樣的人。


    殺了蕭長樂,處心積慮要蕭家的人死。


    “是爹你口中的太子,他想讓大娘在宴會上指證爹與燕國有勾結想當著眾人的麵治你死罪,想讓蕭家的人全部死。”


    蕭長歌激動道,楚鈺在一旁看著蕭長歌這般不由得心疼。


    聽蕭長歌說上一世的事他不禁為她心疼。


    “爹,你難道還看不清嗎?他根本就不是你該選擇的主人。”


    蕭長歌又道,蕭永德眼眶發紅,後退幾步。


    他是很看好楚言,甚至多次幫他說好話。


    盡管楚鈺是他女婿盡管他以前教過楚鈺武功跟楚鈺比較親近,但帝皇人選他還是站楚言那邊,因為他有擔當有謀略,跟楚鈺不同。


    沒想到楚言竟一心想要他死。


    若那日嚴氏真聽他的話當著楚皇帝的麵汙蔑蕭永德,到時蕭家的人全部都得死。


    叛國的罪名誰也擔當不起。


    他人說不行但嚴氏站出來說的話可信度很高,因為她是蕭永德的結發妻子,是最了解蕭永德的人,她說的別人肯定相信。


    蕭長歌想起上一世,不管她父親為楚國贏下多少仗做了多少事到頭來沒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都喊他父親去死。


    對燕國來說蕭永德沒了是好事,若嚴氏真當著眾人的麵那樣說,高淵勢必也會站出來指證。


    蕭長歌一番話給了蕭永德重重的打擊。


    盡管他早知道楚皇帝對他有提防,但沒想到這麽多人想讓他出事。


    “動我可以但動我的家人,不行。”


    越是失去越是珍惜,短短幾月,他的家人一個個從他身邊離開。


    現在他剩下珍貴的人隻有幾個,他要守護她們。


    “爹,選王爺,他是最適合的人選。”


    蕭長歌艱難道,她知道她爹不喜歡站隊也不喜歡徇私枉法,他公正不阿的樣子得罪過很多人,但現在沒法,除了支持楚鈺外,她爹沒有其他退路。


    楚鈺挑眉很驚訝,驚訝這是從蕭長歌嘴裏說出來的。


    “王爺三歲聰慧皇上說他是太子最佳人選,五歲裝瘋賣傻苟且活命,七歲被趕出皇宮住進四皇子府,至此一直花天酒地,住在青樓,以此迷惑他人,直到現在開始鋒芒畢露,他的隱忍他的果斷抉擇比太子更適合。”


    蕭長歌誇獎,楚鈺震驚,沒想蕭長歌將這些都記在心裏。


    盡管她嘴上不說一個字,但心裏將一切都記住。


    這種被人記住的感覺真的…


    很好。


    “歌兒,你這是打算…”


    蕭永德震驚,沒想蕭長歌竟想讓楚鈺當皇帝。


    “長歌可以跟爹保證王爺比太子更適合,若太子當了皇帝,第一個要除的肯定是你。”


    蕭長歌認真道,除了站在楚鈺這邊外蕭永德沒其他可以選擇的路。


    “爹,歌兒也是為了你,現在大家都以為爹是站我這邊的,沒有時也要背負這鍋,何不將沒有變成有?何況太子與燕無患背地裏有勾結,他日楚言成皇帝,楚國等於落入燕國手中。“


    楚鈺勸著,蕭永德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連連後退。


    這種大事不是他一時之間能決定的。


    “這事我要好好考慮考慮,你們也不要再說了,若是傳出去對你們沒好處,歌兒,爹一直都知道你是個聰慧的女子,跟你娘一樣,但女子不得涉政也不得討論朝內的事,爹勸你以後別插手這些事了。”


    蕭永德勸著,他已經失去那麽多親人,不想再看到誰涉險其中。


    “爹,是他們逼我的。”


    蕭長歌雙目發冷,冷如寒窯。


    她也不想,是她們逼得她成這樣的。


    若是能安穩過日子誰不想呢?


    “爹,現在楚國已不是當年的楚國了,百姓在外挨餓宮內修建宮殿,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修建的工人更是從宮外跟牢內抓來的苦力,那些人日日夜夜修建連命都搭上了。”


    “國庫也在早虧空了。”


    楚鈺冷冷道,若不是楚皇帝這些操作,楚國還能多活幾年。


    “還有那個苦無,爹真以為那隻是皇上的禦用禦醫嗎?爹之前應該聽過宮內北院內散發臭味,臭氣熏天的事吧?”


    蕭長歌冷笑一聲道,蕭永德點頭。


    這事他聽過,但聽聞後麵北院不臭了,再後來也沒人說起這事兒了。


    “臭味是因為苦無在研究丹藥,長生不老丹。”


    蕭長歌輕描淡寫道,蕭永德很震驚。


    長生不老丹他曾聽過,後來先帝下令將所有記載此邪術的醫書全燒毀,下令不許楚國內再出現這種醫書。


    是了,對他們來說長生不老是不可能也有違天道,若蕭長歌說的是真的話,那事態就嚴重了。


    “那個苦無也是楚言引薦給皇上的。”


    蕭長歌補充道,條條證據都指向楚言。


    他爹若還站在楚言那邊那等於助紂為虐。


    “這事,這事應該告訴皇上!”


    蕭永德一想便想到了楚皇帝的安危。


    “爹,您真覺得楚皇帝不知道此事嗎?若是不知道怎可能讓苦無住在宮內又殘害那麽多人,能在宮內做這種事,楚皇帝怎可能會不知道?”


    蕭長歌笑道,似在笑蕭永德天真。


    蕭永德聰明又英勇驍戰但遇到關於皇上的事他完全沒了理智。


    對帝皇的安危比對自己的還看重,然人家想要的是他死。


    這樣的忠臣在楚皇帝眼裏是阻礙。


    蕭永德猶豫再三,蕭長歌說的對,楚皇帝怎可能不知道,說不知道不如說是楚皇帝默認了,若不然苦無也不敢這麽大膽。


    蕭永德沉默,迴想起先帝叮囑他的話。


    他不願有那一天到來,但楚皇帝做的事讓他無法接受。


    北漠時那個叫富貴的就提過牛城的人被招攬入宮內但出來時是一具屍體的事。


    宮內一向不缺人,讓人隨意入宮還能是什麽原因呢?


    算算日子,宮殿也該修建好了。


    但那裏頭犧牲了多少人誰知道呢?


    從蕭長歌說的那一刻起蕭永德就相信了,因為種種跡象都指向楚皇帝。


    至於宮內突然有那麽多人入宮,楚皇帝也不可能不知情,是楚皇帝默認了。


    蕭永德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一心一意為了楚國,希望楚皇帝能擔當起大任讓楚國繁榮昌盛。


    “我會好好考慮,若皇上真知道這些而包庇,那我會親自…親自…。”


    好似有魚骨卡在喉嚨裏一樣,他想說卻說不下去。


    蕭長歌沒繼續說下去,蕭永德也有自己的難處,她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爹是個聰明人,跟他說了這麽多他一定會選擇正確的一方。


    蕭長樂也是被楚言害死的,光是這點蕭永德就不可能站楚言那邊。


    隻有蕭永德不站楚言,那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老爺老爺。”


    胡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見蕭永德時急匆匆到他身邊扶著他。


    “我才一會不看你怎又跑出來了呢,你才剛醒不久應該好好歇息,大夫說了你是操勞過度加上身上還有傷口沒痊愈,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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