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明日就是蕭永德他們迴京的日子,這麽重大的日子他是想睡也睡不著。


    “嚴大人,可準備好了?”


    楚言不放心又問一句,嚴立點頭:“太子放心,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楚言嘴角莞起一笑,手玩弄扳指。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希望明夜主要讓本殿下失望為好。”


    “可將蕭永訣跟燕無患的書信交給夏若晟了?”


    “交了,夏若晟高興不已,也答應與我們合作,到時會由夏若晟上前奏此事。”


    “很好,通知其他人也讓他們做好準備,上次被楚鈺耍,這次本太子要他好看。”


    手緊握成一團,咬牙切齒道。


    這份恥辱他一定要還給楚鈺,還有蕭長歌!


    隻要明日事成,蕭家的人都會亡,從此楚國再也沒有什麽不敗戰神也沒有蕭長歌!


    屋外,突然砰地一聲,似有什麽東西撞到什麽東西一樣,楚言跟嚴立兩人警惕起來,嚴立率先反應過來打開窗戶,隻見一道背影拐個彎消失在他們跟前。


    “那是…”


    嚴立挑眉,沉默。


    “蕭長樂!”


    楚言一字一字道,她身上的衣服他認識,上次他還說過好看,但那是蕭長樂從嚴若琳手上搶來的。


    嚴立見楚言說出這話順勢問下去:“側妃是蕭永訣的親妹妹,殿下要怎麽辦?”


    嚴立小心翼翼問,若蕭長樂明日去跟蕭永訣他們說這事,那他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長樂跟永訣的關係從小就很好,兩人親近,蕭永訣也寵長樂,現在聽聞蕭家明日會出事,她一定會…”


    嚴立在楚言耳邊煽風點火,楚言凝眉思考著該怎麽做。


    “隻有死人不會開口,以前還指望蕭長樂能幫本太子一把,但她隻會彈彈琴而已,一無是處,過了明日,留著她也沒用。”


    眼中,蒙上一層冰冷。


    原本他欣賞蕭長樂,是個才女,就算不會其他偶爾也能給他彈彈曲,但他發現之前那首曲根本就不是蕭長樂彈的,蕭長樂雖也會彈,但跟那日他在婚宴上聽到的很不一樣。


    所以他斷定那日在背後幫蕭長樂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跟蕭長樂熟,思來想去他隻想到蕭長歌。


    一與蕭長歌做比較,其他女人都黯然失色。


    琴棋書畫她已占兩樣精通,至於琴畫他沒親眼見過,不敢斷言。


    “可若長樂出事,臣怕素懷那關過不了,咱們這計劃還需要素懷幫忙。”


    嚴立緩緩道,若明日傳出蕭長樂出事,嚴氏第一個找的肯定是太子。


    “那便後天。”


    “本太子會派人盯著她不讓她出府,隻要過了明日,一切都成定局。”


    楚言咧嘴一笑,笑得陰鷙。


    路上,幾人在客棧內休息,蕭永德跟蕭永訣一屋,楚鈺跟蕭長歌一屋。


    明日就要進宮麵聖了,有的高興有的惆悵。


    蕭永德逼問蕭永訣,但蕭永訣一口否定自己跟燕無患合作,沒想遭一頓毒打。


    蕭永德下手一向都是重手,打得蕭永訣嗷嗚嗷嗚叫,當然,蕭永德也學聰明了,不打臉,畢竟明日要麵聖。


    聽著隔壁屋的動靜,蕭長歌掃向楚鈺。


    楚鈺單手撐著臉,眯眼也看著蕭長歌。


    “歌兒不擔心明日?”


    先開口的還是楚鈺,蕭長歌輕歎一聲。


    他許少看到蕭長歌歎氣。


    “擔心,但問題出在嚴氏還有那些書信上。”


    “書信?歌兒是知現在的情況?”


    楚鈺挑眉,認真問。


    “我爹跟高淵是故友,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有書信往來,但談的都不是國事而是一些家常事,雖立場不同但在其他方麵上兩人是誌同道合,這些書信本放在我爹的書房內,但有一天莫名失蹤,我擔心有人會乘機拿這個大做文章。”


    蕭長歌皺眉,上一世在蕭永德迴京時是楚言逼宮當上楚國皇帝,隨後北漠敗戰,楚言召迴蕭永德將那些書信甩在他跟前,又請出嚴氏作證,楚言大怒將蕭家滿門抄斬,那場麵壯觀,任由她怎麽求情都沒用。


    這一世楚言雖沒逼宮也還沒當上皇帝,北漠此役雖不算贏卻也不算輸,但她心裏還有些擔心。


    不管如何,她都要做最壞打算,而且要先想好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應對策略。


    楚鈺看著蕭長歌顫抖的身子,手握著她的手。


    兩雙冰冷的手握著,怎麽也溫暖不了另一人,但能感受到另一個人在身邊客氣已經足夠了。


    蕭長歌挑眉,看著那隻搭在她手上的手,看向楚鈺。


    “本王幫歌兒就是了。”


    楚鈺眯眼從容道,似不管什麽事都在他預中一樣,不管天大的事壓下來他都能保持微笑。


    這樣的心態,讓蕭長歌佩服。


    “王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蕭長歌挑眉,清冽的眼看著楚鈺。


    見眼前之人咧嘴一笑宛如一隻狐狸般,蕭長歌眉頭緊蹙。


    “明日歌兒便知。”


    “本王不知你以前發生過什麽,但現在你我是夫妻,夫妻本就該有難同當,歌兒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歌兒想護的東西也是本王想護的東西。”


    楚鈺深情款款道,讓蕭長歌身子一顫。


    “長歌能信王爺嗎?”


    “能。”


    楚鈺點頭,誠懇道。


    蕭長歌沒多問,既楚鈺這麽有把握那她相信她。


    就像楚鈺一直相信她一樣。


    上一世隻她一人麵對,這一世有個人陪著她,也不寂寞了,縱是下黃泉,也不是孤身一人。


    就像一場賭局,若輸便滿盤皆輸。


    她上一世將所有賭注下在楚言身上,結果賭輸了。


    這一世她下在楚鈺身上,若是輸她也認了。


    楚鈺起身,乘著蕭長歌不注意時湊近她臉龐,啵唧一下又離開。


    “本王先去準備準備,歌兒若是困了便先暖會床,本王去去就來,歌兒不要擔心。”


    楚鈺舔著嘴角,幸福滿滿。


    眨眼,人已從她眼前消失。


    蕭長歌的手已握著匕首,幸好楚鈺閃快不然她一定會殺了他!


    蕭長歌收起匕首,手指撫過方才被楚鈺吻到的地方,總覺得有些滾燙,心裏還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另一邊,齊宣跟燕無患兩人匯合,這一次被楚鈺偷襲弄得自己的手下犧牲很多,楚墨也被救出去,實在是得不償失。


    他們本想等蕭永德迴宮後他們召集兵馬再攻打一次北漠,楚鈺這一攪和,他們兩人雖逃出來但損失不少人。


    “我看我們還是先迴國再做其他打算,現在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齊宣提議,燕無患點頭也同意這個決定。


    他們目的算達到,北漠沒了蕭永德坐鎮,他們什麽時候攻打都行。


    等他們整頓完,再來。


    “你說的對,我們先迴去等好消息,蕭永德一死,天下太平!”


    燕無患嘴角莞起一笑,冷冽萬分。


    “我們行動算低調,為何楚鈺他們能準確找到我們,這裏麵肯定有蹊蹺,而且他一個王爺手上有這麽多高手,那些人身手了不得,不像是雇傭反是像從小訓練的。”


    “一個以前被人稱為廢材的皇子暗中訓練這麽多高手,可見楚鈺不簡單。”


    齊宣分析,若非這次,他想沒有人知道楚鈺暗中會有這麽多高手。


    “這事最好修書一封跟楚言說一聲。”


    “當然會說,楚國境內的事自是讓楚言去查。”


    燕無患迴答,齊宣放心。


    看來燕無患還是有靠譜的時候。


    …


    翌日,太陽高照,鳥兒中頭頂上飛過。


    莫公公早早就在外候著了,蕭永訣出來時走路有點奇怪,上馬時還多瞄蕭永德幾眼,蕭永德一靠近他就後退,一副防狼的樣子。


    一看就是昨夜被教訓過,害怕了。


    “幾位,快些上馬吧,皇上還在等著呢。”


    莫公公催促,恨不得快點迴宮去。


    這長途跋涉地還沒地方洗澡,坐在馬背上晃來晃去他都快吐了。


    迴宮後他一定要先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以後這種又苦又累的差事他才不想做,有做也是讓別人去。


    他怎麽就這麽慘呢。


    “莫公公看起來睡眠不太好呀,看看您這黑眼圈,讓人心疼。”


    還跟之前那樣,蕭長歌坐在馬前他在馬後,以前他嫌棄麻煩而且這樣坐著腰疼,現在讓他在馬背上坐多久都行。


    “當然,這客棧又貴又髒夥食也不好,這也就算了,蚊子還一堆,昨兒讓那店小二拿點蚊香來竟跟雜家說那要錢,這些個黑心店,氣死雜家了。”


    莫公公咬牙切齒抱怨著,客氣隻要一點點還要收他不少錢,去外麵自己買蚊香也不用那麽貴,簡直就是欺負外地人搶錢。


    “哎呀,竟有人敢這樣對莫公公,下次莫公公您亮明自己身份,看那人還敢不敢坑公公您。”


    楚鈺哎呀一聲,見氣氛炒起來。


    莫公公理了理衣服:“哼,雜家可不跟那些人一般見識,雜家是皇上身邊的人可不能給皇上丟臉,不過他們最好別落雜家手上,不然…哼。”


    莫公公冷哼,他這人記仇,若是得罪過他的到死他也能記得,那些人最好不要落到他手上。


    “公公好氣魄。”


    蕭長歌高捧,莫公公趾高氣昂。


    宮內早布置好一切,大紅色的毯子平鋪在地上,一群大臣穿著官服整齊規範站在楚皇帝身後,清道人跟苦無在楚皇帝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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