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隻是近來無意得到一本書,上麵畫著舞,妹妹便照學了一通,後來才知那是當年姻妃自創的舞蹈,誰知那日跳舞事恰好被皇上看見,皇上便讓妹妹跳一段了,至於這衣服,這是宮內繡女們送來的最新款,是不是姻妃當年穿的妹妹還真不知道。”


    “聽聞姐姐當年跟姻妃感情很好,姐姐既說是,那應該就是了,隻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姐姐還能記得姻妃當年穿什麽衣服,姐姐的記憶力還真好啊。”


    燕安無看著靜妃,嘲諷道。


    既然關係那麽好,當初為何不護住她反而還落井下石一口咬定姻妃與外人私通。


    靜妃身子一顫,雙目看著燕安無,看來她把當年的事查的一清二楚地,難怪現在這麽理直氣壯地,原來是有備而來。


    “那是,畢竟那副畫現在還掛在梨園內,隻要進去就能看到她,一看到那畫像就能想到當年林竹姻所跳的舞,那才是真的絕美,這時間無人能超越她,無人能比她跳的更好,包括你。”


    靜妃誇著,雙目緊盯燕安無。


    她本不打算動手,當時看到燕安無穿著林竹姻的衣服時她忍不住,真因為忍不住所以才會過來。


    “哦?沒能親眼看過還真是可惜。”


    燕安無惋惜道,可也隻是嘴上說說,她對林竹姻舞跳得有多好根本不感興趣。


    她想要的隻有楚皇帝的寵愛。


    靜妃手緊握著,看著燕安無這模樣她有些忍不住。


    “雖妹妹跳的不如姻姐姐,但皇上就是愛看,妹妹都不想跳了皇上還讓我跳,哎。”


    燕安無又繼續道,靜妃冷眼看著燕安無表演。


    “你以為皇上是寵愛你嗎?皇上隻是把你當成另一個人罷了,你不過是她的影子。”


    靜妃起身,情緒有些不對勁,語氣也很激動。


    燕安無倒無所謂,反正她隻是想在宮內活下去而已,至於是影子還是替代品,她都無所謂,倒是她沒想到,靜妃竟然這麽激動,看來她還是小瞧靜妃跟林竹姻的感情了。


    “這有什麽,反正我得了皇上寵愛,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這就足夠了。”


    燕安無莞爾,對她來說什麽替代品不替代品地,都是虛無。


    “你不配!”


    靜妃按捺不住激動道,燕安無挑眉有些震驚,這還是她第一次看靜妃這麽生氣,難道…


    “娘娘。”


    宮女察覺自家主子情緒跟以往不同,不禁喊道。


    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若真對燕安無做出什麽事來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當初皇後害的燕安無流產一事也是有一堆人見皇後進去卻無人見得皇後推燕安無,而現在兩人發生口角,若燕安無出事,肯定第一個會懷疑她家主子。


    為了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這般,不值。


    燕安無不氣反噗嗤一笑。


    “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姐姐,少安毋躁,這裏這麽人看著呢。”


    燕安無提醒,靜妃冷聲一笑,那張一直掛著笑臉看起來和善的臉突然變得扭曲。


    “燕安無,你再怎麽模仿終究比不上她。”


    靜妃冷瞥,隻留下這話便離開了。


    燕安無嗬笑一聲,蘇兒連忙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


    “沒事,本宮怎會有事,有事的該是她。”


    燕安無不以為然道,起身,往自己殿內去。


    今日被靜妃這麽一說,她也沒有賞花的興致了,還是加緊迴去練舞較好。


    指不定皇上看了高興還能賞賜點東西。


    迴了殿內的靜妃大手一揮,桌上花瓶碎落在地上。


    “出去。”


    宮女想上前勸卻被靜妃嗬斥,隻能提著裙子緩緩離開。


    殿內,剩靜妃一人。


    “你也配,不你不配,你不配。”


    靜妃念叨著,若是皇後來看到這模樣肯定也要嚇一跳。


    畢竟當初…


    “燕安無,既你那麽想當她,那你就下去陪她好了。”


    靜妃麵目扭曲猙獰道,殿內傳來哈哈的笑聲,笑得卻很淒涼。


    她跟林竹姻同時進宮,她是大戶人家的主子她不過是個低賤婢女生的女兒,她能入宮是因為那一支舞,她步步高升也是因那一支舞,到如今她還沒忘記林竹姻跳舞時的模樣,一舞一姿,閉目都能想到。


    這世上無人能跟她媲比,連她都不能更別提燕安無那下三流的玩意。


    她也曾想過學林竹姻的舞,可越學越發現自己不如她。


    “娘娘,皇後娘娘派人來說是想跟娘娘商量星妃生辰的事,讓娘娘去鳳歡殿一趟。”


    殿外的宮女不敢進來隻敢在殿外喊著,靜妃挑眉,恢複原來的模樣。


    皇後消息倒知道挺快地,她跟燕安無前腳才發生衝突後腳她就派人來邀請了,看來皇後是在她或是燕安無身邊安插眼線了,不然不可能這麽快。


    “替本宮重新梳妝一下,咱們過去。”


    靜妃起身,素手輕拍著衣服。


    她方才想起那些事激動了點,以後再也不會了。


    靜妃眼神微變,心裏下定決心。


    望著銅鏡內自己,靜妃莞爾,又如以前那般溫柔。


    蕭家內,蕭永德不在的日子,雞飛狗跳地。


    元巧巧的父親沒了,元巧巧從元家迴來後但凡遇到一點挫折就是哭哭哭地,身體越來越弱照顧不了蕭恩澤。


    最後沒法隻能交給溫氏照顧,讓被人照顧元巧巧不放心但溫氏的話她還是相信的。


    若沒溫氏拚命,蕭恩澤又怎會活下來呢。


    溫氏也沒拒絕,對蕭恩澤跟對自己兒子一樣好,天天帶著他來看元氏。


    如今的蕭恩澤已經會走會跑了,溫氏還給他請了教書先生來每日教他一些知識。


    “恩澤就拜托姐姐了。”


    元氏摸著蕭恩澤的小手又看著溫氏感激道。


    恩澤雙眼汪汪看著元氏,乖巧得不行。


    “萬一哪天妹妹不在了,還望姐姐能將恩澤當成自己兒子對待,將他教育成人,成為跟老爺一樣的人。”


    “若是有朝一日恩澤真能上戰場可要記得告訴他,讓他好好保護自己。”


    元氏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唇色也發白,眼眶發紅,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以前她就體弱多病比溫氏還要慘,生完孩子後又一直見紅,請了大夫也沒法治好,一直吃藥吃藥地,前段時間去了元府,停了幾天,迴府後身子就不行了。


    她也早知自己身子的情況,這病怕是治不好的了,還不如乘早交代後事。


    “妹妹你又瞎說了,我已經在外替你尋了名醫,等名醫來了你的病就好了。”


    “恩澤以後的婚事可還要你來做主呢,你怎可出事。”


    溫氏輕拍元氏的手勸著,熱淚從眼眶中流下。


    “姐姐,這蕭府的人除了老爺外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元氏感動道。


    她這一病倒,胡氏也是隔三差五來看看,嚴氏不聞不問,唯有溫氏天天帶著恩澤過來跟她匯報功課還有今日做了什麽,她這當娘的聽著都高興。


    若是他人,肯定沒溫氏想的那麽周到。


    “三姐沒了,婉晴也沒了,老夫人也沒了,這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元氏念著,一片絕望。


    “妹妹,你別瞎說!”


    溫氏嗬斥,元氏抹掉眼角的淚:“對,瞧我,又瞎說了。”


    “娘,你會好起來的。”


    蕭恩澤握著元氏的手奶聲奶氣道,一句話讓元氏心暖暖地。


    她會好嗎?她自己都不信。


    “恩澤說得對,娘會好起來的,娘還要看著恩澤長大娶妻,看未來兒媳婦長什麽樣,還要看恩澤報效國家呢。”


    “姐姐,我累了。”


    元氏抬頭,聲音有幾分虛弱道。


    溫氏牽起蕭恩澤的小手,起身。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讓香梅在這候著,若你有什麽吩咐盡管喊她便是。”


    “那我先帶恩澤迴去,明日再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溫氏叮囑,元氏點頭。


    溫氏出門後叮囑香梅好好照顧元氏,香梅輕應了一聲。


    在溫氏她們離開後,元氏的貼身丫鬟端來藥喂元氏喝下。


    “夫人,您好好休息。”


    丫鬟替元氏蓋好被子,叮囑著。


    元氏突覺有些困乏,閉上了眼。


    胡氏忙裏忙外地沒多少時間去看元氏,但府內若有什麽藥或者補品她肯定第一個派人送去給元氏。


    畢竟元氏生了個男孩,若蕭恩澤聰慧以後光宗耀祖,元氏或許會看在這些事上護著她。


    要怪也隻能怪她們生不出男孩。


    “娘,你給我準備的嫁衣怎麽這樣。”


    蕭雅煙拿起嫁衣嫌棄道,這嫁衣顏色太鮮紅而且上麵繡的圖案也不好看。


    “這是娘親自繡的。”


    胡氏掃了眼蕭雅煙迴答。


    蕭雅煙的婚事也定下來了,之前她看哪戶人家的公子都不感興趣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看對眼的,她一聽蕭雅煙滿意就替人定下來了,這次蕭雅煙也沒說什麽反而很高興。


    胡氏這輩子最大願望就是看蕭雅煙穿著自己繡的嫁衣出嫁,如今她算得願了。


    也幸好現在蕭家的掌管權在她手上,不然也不知道嚴氏會給她女兒找什麽樣的人家。


    “可這也太醜了吧。”


    蕭雅煙不滿道,不滿歸不滿,她還是疊好放起來。


    “醜也得穿,這是娘一針一線繡的。”


    溫氏不許蕭雅煙反駁,蕭雅煙努嘴也沒多說什麽。


    她也就抱怨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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