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一共三十多萬兩,一個人頭一萬多,這些幾天總共賣了十個人左右。”


    “若是上等好貨色,那是兩萬多一個人頭,這些都是側妃告訴我的。”


    “折雨!”


    薑素素心裏暗罵一聲蠢貨。


    若真把事情都推在折雨身上她若出去了還能保折雨出來,而如今折雨將她供出來,若她沒了,折雨也休想從牢內出來!


    被薑素素這麽一吼折雨縮了縮脖子,害怕不已。


    她也不想這樣,是薑素素逼她的。


    不然她怎會供出薑素素,要怪就怪薑素素自己做的太絕。


    “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都是聽我家主子說的才敢做那些事兒,若不然借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呐。”


    折雨哭道,膝蓋往前挪了挪,哭得梨花帶淚可憐萬分。


    “你這蠢貨。”


    薑素素怒瞪,大聲一喝,麵容扭曲恨不得將折雨掐死。


    “這裏是公堂哪輪得到你來恐嚇人!”


    驚木堂又落桌上,打斷薑素素說話。


    “本官這麽大個人在這你竟當眾威脅別人,側妃,你這膽子也是真的大,若真沒做過這些事又何須這麽緊張,清者自清,你這般倒讓人不禁懷疑了。”


    王昊冷聲警告。


    “我隻是讓她小心點說話而已,免得咬了舌頭。”


    薑素素恢複原本模樣鎮定自若道,視線從折雨身上挪到楚詠身上,楚詠正看著她可神色有些複雜。


    “來人,去將莊家錢莊的掌櫃請來,順便將賬本也拿過來。”


    王昊吩咐,隻要將人請來的話就能知道誰在說謊了。


    當然,他本意希望是薑素素。


    因為星妃那番話擺明是想讓他置薑素素於死地。


    他沒有退路。


    薑素素臉色煞白,沒想有朝一日自己會被自己的丫鬟坑。


    “還有關於十三年前柳家一案,本官翻出當初的卷宗,上麵記錄的也是疑點重重。”


    王昊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卷宗,打開。


    薑素素聽得柳家,神情詫異。


    沒想到事隔十三年王昊還能將以前的舊事翻出來提。


    看來王昊今日是鐵了心想治她罪。


    “據說十三年前是柳家柳如是收留了你,可在某一天柳如是對你起了異心打算強了你沒想被徐氏撞見,在卷宗上記載的是柳如是在慌亂之下拿著刀殺了自己結發妻子。”


    王昊邊說邊觀察薑素素臉色,薑素素莞爾:“是,最後鄰居好心報了官我才得以逃過一劫,敢問大人這有何疑點?”


    薑素素抬頭看著王昊,王昊似就在等薑素素迴答是一樣。


    “這說詞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地方在於卷宗上仵作給出的驗屍結果,徐氏是被菜刀所砍,身上中了不少刀所以當場沒命,但本官想知道的是…一個左痞子為何是用右手拿刀砍人而非左手。”


    薑素素挑眉,明了王昊這話意思。


    柳如是是左痞子?


    “這個你應該去問我幹爹,不是問我。”


    “我幹爹不小心喝醉對我出手,那會兒我已經嚇得連魂都飛了哪還想那麽多,何況


    事情過去十三年,誰還記得那些事呢。”


    薑素素冷笑,一副恐懼的模樣。


    楚詠手緊握,他沒想過薑素素當初竟還遇到這種事。


    “柳如是當場被抓,你指正柳如是想對你不軌,令得柳如是入獄,柳家家破人亡,柳如是之女柳瑤被賣入青樓改名月娘,而你卻抽身置外,但沒過幾年又出了一宗事,其中又有你薑素素。”


    王昊越說越激動,這幾日被失蹤案弄得睡不好吃不好,他早發誓要揪出這幕後之人了。


    那雙冷目看著公堂之下的人,可薑素素臉上沒有他想要的反應,反而波瀾不驚地。


    “王員外納你為妾,沒過兩年王員外沒了,王夫人將你趕出王府但天有不測風雲,王夫人不慎從高樓出摔下,人沒了,王員外家中無子嗣,王家的所有都落到你手上,本官說的可對?”


    王昊一字一字念著,楚詠臉上的神情難看。


    “殿下,你可不要聽王大人胡說,臣妾雖當年成了王員外妾氏,可那是迫不得已之事!我也未與王員外行房!”


    薑素素掃向楚詠,解釋道。


    “但落入你手上的王家沒多久就沒了,你變賣王家宅子折了銀子,花完後又入了青樓,沒想盯上上任知府伊大人卻被伊大人的結發妻子撞破,吳露脾氣暴躁又容不得沙子,便隨便給你按了個罪名送你入牢,結果你在牢內還與伊大人糾纏不清。”


    王昊繼續說著,薑素素的臉已扭曲不成樣。


    楚詠手緊握椅柄,神情陰森。


    月娘…


    他自是認識的,當初不認識薑素素時他是想將月娘納為妾的,可月娘不願賣身,久而久之他也就對她沒興趣了。


    隻是他沒想到薑素素竟跟月娘從小認識。


    若王昊說的都是真的,那…


    楚詠看向薑素素,眼中帶著不信任。


    在他將薑素素帶迴去第二天,月娘死在青樓後門外,因為當時下了雪,所以他對這事兒記得很清楚。


    本該在一月後才下雪竟提早了一月,這本就稀奇萬分。


    “本官說的可否屬實?”


    王昊一手放在背後一手撫著胡子,冷眼看著薑素素。


    將這些出翻出來時他才知道眼前這女子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


    兩樁案件都能這樣輕易脫身,如今還一躍成了殿下身邊的女人,這樣的人怎可小看。


    “大人,您這是為了定我罪煞費苦心了,連以前的事都掀出來了,隻是王員外是意外死亡,王夫人是從高樓上摔下來,怎就成了我的過錯?王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不然下次可就是我告王大人了。”


    薑素素嗬笑一聲。


    那麽久遠的事她都不記得王昊還能找到當年卷宗,也是厲害。


    “若是沒證據本官也不敢在殿下麵前說這些,來人,帶月牙兒。”


    王昊大聲一喊,一個女子緩緩走進。


    女子跪在王昊跟前,朝王昊磕頭行禮:“民女月牙兒叩見大人。”


    “起身。”


    “月牙兒你抬頭看看,可認識眼前之人是誰?”


    薑素素聽到月牙兒這名字後身子一抖,沒想到這女人還活著。


    “大人,民女是


    死都記著這人是誰,這就是個毒婦,我家夫人跟老爺和睦,見這女人無家可歸便收留在府內給她一口飯吃讓她留在府內幹活兒,與奴婢一樣成了王夫人的貼身婢女,可這女人竟…竟爬上我家老爺的床,迫我家老爺納她為妾不然便要去官府告狀,我家老爺跟夫人生性溫和又沒遇見過這種事也隻能答應了。”


    “我家夫人對她像對自己妹妹一般好,可她…她卻在我家老爺的飯菜裏下毒,又將我家夫人從高樓上推下,這事民女親眼所見絕無假話。”


    月牙兒哭著道,雖事情過了這麽多年可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每每一想到這事她就恨自己無能為自家夫人報仇。


    “那當時你為何不在公堂上將此事說出來。”


    “大人,民女說了,可,可她早跟伊大人勾結一起,給他送了銀子。”


    “伊大人將事給壓下來又將王家的一切都判給了她。”


    “民女深知這女人不會放過民女,迴去後便卷著東西躲了起來。”


    月牙兒哭道,聲音沙啞。


    “一派胡言,分明是王員外對我有非分之想強迫我做妾,怎就成了是我設計的?”


    “你是王夫人身邊的丫鬟,自是站王夫人那邊。”


    薑素素否定,惡狠狠瞪著月牙兒。


    “我是實話實說,你這毒婦就該死!”


    月牙兒轉頭看著薑素素,這事她憋在心裏這麽多年終是能說出來了。


    後來她偶然在路上看到過薑素素,隻是沒想她竟成了五皇子的女人。


    “大人,事隔這麽多年民女是沒證據但民女能以性命擔保,民女說的句句屬實。”


    月牙兒舉起三根手指朝天發誓。


    “大人,莊家的人來了。”


    官兵緩緩進來,身後還跟著莊掌櫃,掌櫃手上拿著賬本,匆匆趕來。


    “小人參見大人。”


    “莊掌櫃起身。”


    王昊見人來,雙眼發光,朝掌櫃的一揮手。


    莊掌櫃起身,來的路上也聽官兵說起這事,知今日王昊召他來是為了什麽。


    “莊掌櫃,側妃這幾日可有頻繁存錢入錢莊中。”


    王昊直逼問,掌櫃掃向薑素素又看向折雨。


    “啟稟大人,這銀子,這銀子都是這位姑娘存的,用的也是這位姑娘的名義。”


    莊掌櫃指著折雨,薑素素嘴上莞起一笑。


    折雨震驚:“不可能,我隻是替我家主子存錢而已,怎就成了我的名義!”


    “大人,一定是掌櫃的跟我家夫人串通好了,不然怎可能是我呢,我若真有那麽多銀子為何還當丫鬟,我早該買個大宅子好好享受去了。”


    折雨慌張解釋。


    “分明就是你親手畫押的,怎就成了我與側妃串通好的呢,大人若不信盡管看賬本,再看看我與這位姑娘簽的紙,這上麵用的都是這位姑娘的名字。”


    莊掌櫃說著將紙跟賬本都呈給王昊,王昊看著紙上的畫押,上麵分明寫著折雨二字。


    而賬本裏關於每一筆存入的銀子都有詳細的記載,甚至連時間也記在上麵了。


    “大人,大人。”


    折雨叫喊著,王昊卻當沒看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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