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儀迴了院內,白霜見陳儀臉色不對勁關心道:“皇妃您的臉色有些差,沒事吧?”


    白霜跑到陳儀跟前,眼尖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陳儀連忙將手從白霜手上抽迴藏在背後。


    “手腕怎紅了?是哪個魯莽的下人弄的?”


    白霜眼掃院外的家丁,紅痕深不可能是女子那必定是男子。


    這哪個那麽大膽子敢對她家主子動手動腳地?


    縱她家主子跟六皇子府的人關係很好也由不得他們這般不知上下。


    “是我不小心弄到的,你就別多問了。”


    陳儀迴答,看著滿桌子的菜輕歎一聲,眼中蒙上一層失落。


    “騙人,你自己如何弄成這樣,難不成還自殘?不對不對,您方才去書房時手上沒紅痕迴來就有,難道是…”


    白霜睜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她壓根沒聯想到是六皇子,六皇子對她家主子的好有目共睹,不管她家主子做出什麽事來都能笑臉麵對甚至是誇獎怎可能會對她家主子動手呢?


    “就你話多,開飯,肚子餓了。”


    陳儀瞥了眼白霜,手捂著肚子往桌上走去,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夾著。


    她這幾日閑來無事跑廚房內跟廚娘們學習燒菜,就想讓楚緒嚐嚐她的手藝,但接連請了好幾日楚緒都在忙。


    “明日開始我不去廚房了。”


    陳儀生氣道,白霜點頭,很是讚同:“您早不該去了,您是主子若是想吃什麽隻管吩咐下人做便可。”


    陳儀沉默,低頭扒著飯。


    王爺府內,沒有張燈結彩也沒有喜慶。


    蕭長歌生辰也隻有幾人知道,她不喜張揚。


    “王妃,四夫人跟二夫人都派人送禮來了。”


    紫蘇捧著兩個盒子走到蕭長歌麵前道,蕭長歌輕掃一眼:“二娘跟四娘有心了,記得給她們迴禮。”


    “是,這些禮物奴婢先替王妃放屋裏頭。”


    紫蘇說完,從蕭長歌身邊繞過。


    蕭長歌抬頭看著月色,銀勾高掛,星辰相伴。


    隻可惜她一人賞月有些單調了。


    “秋冬,王爺呢?”


    蕭長歌詢問,秋冬抿嘴。


    “啟稟王妃,王爺還沒迴來。”


    “若是迴了記得與我說,我先小眯一會。”


    蕭長歌閉眼,秋冬哎了聲。


    她家主子從下午在院內躺到現在,從夕陽斜落看到月升,在她看來就好像在等什麽人一樣。


    莫非是在等王爺?


    秋冬心裏冒出想法,見蕭長歌鼾聲淺起,她緩緩退下。


    楚鈺迴來時秋冬連忙迎上,本想請楚鈺去東院可楚鈺拒絕去了趟梅院。


    見楚鈺來,白靈兒受寵若驚。


    “王爺,您可算來看臣妾了。”


    白靈兒想擁入楚鈺懷中,卻被楚鈺避開,白靈兒一頓。


    “許久沒來,本王想你了。”


    楚鈺抬起手,輕摸那張膚若新荔的臉,白靈兒咬唇害羞萬分。


    這樣子就好像迴到當初楚鈺第一次見他一般。


    “今日是王妃的生辰,該去看看她。”


    薄唇輕張,楚鈺緩緩道


    白靈兒擰眉一副不知的模樣:“


    咦,今日是姐姐的生辰,靈兒竟一點都不知,姐姐太低調了。”


    “子時未過,現在知道也不算遲。”


    楚鈺牽起白靈兒的手,白靈兒站在原地不動。


    “可是,靈兒還未準備禮物。”


    “將你帶過去便是最好的禮物。”


    鳳眸微眯,話中似有其他意思般,未等白靈兒反應過來,楚鈺已拉著她的手往東院去。


    白靈兒也沒來得及細想這話什麽意思,跟在楚鈺身後離開。


    水靈的眸看著楚鈺牽著的手,心裏雀躍。


    自從她入王爺府以來楚鈺就很少牽她的手連在她院內過夜的時間都少了,以前在思樂樓時楚鈺得了空便去找她,現在連楚鈺來她院內都是一種奢侈。


    “王爺,慢點。”


    白靈兒手被楚鈺拽著,楚鈺腿長她腿短,根本跟不上步伐手又被拽得生疼。


    雙兒跟在後頭,本覺著楚鈺來找她家主子是件高興的事,現在看起來怎那麽奇怪呢?


    眨眼便到東院,聽得步伐蕭長歌睜開雙眼,眼中惺忪似沒睡夠。


    她現在睡眠極淺,隻聽一丁點聲音就能被吵醒,所以她晚上都讓秋冬在屋內放點安神的熏香。


    伴著熏香入睡,她的睡眠質量才能好些。


    蕭長歌從竹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聽得腳步聲就知是楚鈺來,隻是她沒想到楚鈺還帶著另一個人來。


    蕭長歌眯眼,歪頭,笑臉上有些僵硬。


    “王爺今日是帶著妹妹一起來給妾身過生辰的嗎?”


    蕭長歌悠哉悠哉問,秋冬咬牙。


    她以為楚鈺去了梅院就讓自家主子多睡會,晚些時候再叫醒她,沒想王爺帶著側妃直接尋上門來了。


    “本王是給你送禮物來的。”


    楚鈺眯眼,蕭長歌挑眉。


    楚鈺那張臉上浮現一抹怪異,連說的話都別有意思,蕭長歌不由得認真起來。


    隻見拉著白靈兒的手用力一扯,白靈兒蹌踉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


    “嘶,王爺,你為何…”


    白靈兒倒吸一口冷氣,看著掌內蹭破的皮,通紅通紅地。


    白靈兒皺眉,對楚鈺這轉變有些反應不過來。


    雙兒見自家主子被楚鈺推倒連忙到她跟前將她扶起。


    院內幾人詫異看著楚鈺的舉動,都說楚鈺跟白靈兒認識好幾年,楚鈺也隻想娶白靈兒一人,如今卻粗魯將她推在地上,這是為何?


    婆娑的淚從白靈兒眼中落下,晶瑩剔透。


    那張原本有血色的臉陡然蒼白萬分,迷離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那張臉上依舊噙著笑意,隻是高深莫測又讓人畏懼。


    蕭長歌詫異楚鈺的做法,上一世她記得楚鈺是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讓白靈兒出半點事,甚至連磕著碰著都要親自替她上藥,如今做出這舉動又是何故。


    “你想要的本王都會給你。”


    楚鈺沒看白靈兒一眼反而看著蕭長歌。


    他知道蕭長歌想要什麽,他清楚。


    蕭長歌挑眉,他知道她要什麽?


    “王爺是認真的?”


    蕭長歌不相信問,上一世寵之入骨,這一世怎可能棄之不顧呢?


    瞬間,蕭長歌以為楚鈺是有什麽陰謀。


    “一言既出駟馬


    難追,她,任由你處置。”


    楚鈺指著還坐在地上的白靈兒道,冰冷萬分,毫無感情。


    白靈兒臉色驟然一白,聽得兩人的對話她終是明白楚鈺在梅院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去就是最好的禮物。


    原來,原來是將她當成禮物送給蕭長歌。


    白靈兒不可置信看著楚鈺,她沒想到這幾年的陪伴到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王爺,您是不是發燒說胡話了,側妃,側妃做錯了什麽?”


    雙兒緊握白靈兒的手,抬頭看著楚鈺那張冰冷又妖孽的臉質問道。


    當然,心裏有些虛。


    她隻是個丫鬟沒資格說這些,可楚鈺對白靈兒實在太過分了。


    楚鈺嗤聲一笑,很是不屑。


    “做錯了什麽?她光是做錯的可不止一兩條。”


    “妖言惑眾,心狠手辣,心腸歹毒,與外人私通,與太子勾結暗中陷害本王,光是這幾條可夠?”


    楚鈺挑眉,冷聲問。


    蕭長歌詫異,院內幾人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可從楚鈺嘴裏說出來的話該假不了。


    “王爺冤枉啊,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在王爺麵前說了什麽!”


    白靈兒顫著哭著,手指著蕭長歌惡狠狠道,那雙眼緊盯蕭長歌,似要將她生吞活剝般。


    蕭長歌自己也不明,楚鈺這話是什麽意思。


    “若沒做過你又為何懼怕?”


    “如果王爺說的這些是假的,你該理直氣壯才是。”


    蕭長歌冷笑,沒想到她今天生辰還能看一出好戲,這可有意思。


    “王爺,王爺臣妾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怎會做心狠手辣,心腸歹毒呢,王爺,肯定是姐姐在王爺麵前亂說,靈兒知姐姐向來不喜歡我,可,可也不能這般誣陷我呀。”


    白靈兒推開雙兒反到楚鈺跟前抱著他的腿訴苦道。


    蕭長歌雙目也看著楚鈺,不知他在弄什麽花招。


    “誣陷?那你來說說這些是什麽?”


    楚鈺將一疊信甩在白靈兒身上,信封掉落地上,信口是開著的,顯然信裏麵的內容有人看過。


    白靈兒瞪了眼雙兒,滿臉質疑。


    雙兒心裏一跳,拚命搖頭:“不,不是我,我我我把信放在老地方了。”


    雙兒解釋,白靈兒臉色煞白。


    蕭長歌好奇看著那些信封,十幾封,這大概是白靈兒寫給楚言的。


    再看白靈兒臉色煞白的模樣,這信裏頭內容可能不太好。


    與外人私通說的該是前陣子的事,那這心狠手辣心腸歹毒從何而來?


    蕭長歌不禁冒出疑問。


    “殺害朱兒又逼死春夏還唆使買通媒婆跟轎夫讓紅袖出意外,這些你可認?”


    楚鈺一字一字清晰道,白靈兒麵如死灰。


    “王爺,這些事臣妾沒做過,臣妾真沒做過。”


    白靈兒狡辯,企圖讓楚鈺相信她,隻是那張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宛如身處寒窯中,讓白靈兒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你可要看看他們是誰?”


    楚鈺冷聲道,一名穿著錦衣臃腫的婦女被家丁們押了進來。


    而在她嘴下還有一顆黑色的大痣,那張臉蕭長歌永遠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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