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可是出什麽事了?”


    楚言邁著大步到楚鈺身邊,手摟在他肩上。


    楚鈺妖孽,身子纖細,不過身高卻是比楚言高了一點。


    “沒事。”


    楚鈺臉色泛白,咬著紅唇搖頭,聲音微弱似是用力擠出來的一樣。


    “劉大人跟吳大人做的這事確實不妥,但朝中誰能做到真的清廉,也不知道是誰跟父皇告狀的,如今隻殺雞儆猴,以後可就有可能是滿門抄斬了。”


    楚言自念著,這話不止落入楚鈺連楚勻跟楚緒都聽的一清二楚地。


    楚鈺身子一抖,落在楚言眼中卻讓他大悅。


    還有六人,他要將楚鈺的人都鏟除幹淨,下一個會是誰呢…


    “四弟,你說本太子說的對嗎?”


    楚言不懷好意問,隻見楚鈺臉上一僵,點頭。


    “太子說的是,隻是因這件小事而斬了兩名朝廷重臣,這是否太小題大做了,劉大人跟吳大人一個管的是軍機處,一個管的是進入口,這兩位置可都是重中之重,也不知誰能替兩人的職務。”


    楚鈺說著,楚言莞爾:“這個可不是我們該管的事,父皇自會定奪誰是最合適這兩職務的人。”


    老裴在殿外候著,見楚緒推著輪椅到門欄處老裴朝他點頭,習慣性地把輪椅跟人抱起,放在門欄外,推著離開。


    楚緒握著輪椅柄,心情平複不了。


    楚言不會善罷甘休,那下一個他會對誰出手…


    楚緒望著楚言跟楚鈺勾肩搭背的模樣,兩人有說有笑,難道楚言跟楚鈺兩人合作了?


    可看楚鈺的臉色似不像那麽迴事。


    “二哥,你的臉色怎也不好看。”


    楚緒抬眼看著身邊的人兒,楚勻踏出殿內可雙腳發軟,額頭還流著虛汗。


    “二哥,二哥沒事。”


    “六弟,你說父皇怎會這般生氣呢。”


    楚勻不解問,兩人貪汙的銀子加起來不過一萬兩,不管怎麽說也不至於斬首才是。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父皇正生氣中剛好有人撞槍口上。”


    楚緒咬唇搖頭,隨意說了個借口敷衍道。


    “二哥該關心的不是被斬首的兩人而是修建宮殿的進度才對,怎偏偏對這件事這麽關心呢?”


    楚緒好奇問,楚勻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


    “我不過是隨口問問,倒是六弟你不常來上朝,今日怎來了,莫是早聽到什麽風聲?”


    楚勻低頭,好奇看著楚緒詢問。


    楚緒因雙腿原因不便上朝所以楚皇帝允許他不用上早朝,楚緒也許少來,今日卻偏偏出現。


    若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他怎會來?


    楚緒眯眼笑道:“若是我聽到什麽風聲,今兒個我就不來了,省的看父皇發脾氣。”


    “也是,沒人會趕著上前挨罵,若你知道什麽該不會來才是。”


    楚勻沒多想,何況吳劉兩人的事也跟楚緒沒關係。


    楚緒一向在府內對朝廷中的事也沒插過手,因天生殘疾楚皇帝對他也寬宏許多,朝愛上不上,至於朝內的事也沒讓他幹涉過,楚緒也隻在一旁聽著對這些事從沒自己看法,也無人問他意思。


    “那肯定,一大早挨罵現在連心情都不太好了。”


    楚緒輕歎一聲,楚勻哈哈大笑,手拍著楚緒的肩:“若是心情不好迴去找六弟妹保你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楚勻打趣道,一說到陳儀,楚緒怔了怔,臉泛著紅暈。


    “二哥就喜歡瞎說。”


    楚緒低頭反駁道,見楚緒紅著臉楚勻忘了楚皇帝在朝上說的那些話,對劉吳被斬一事也沒那麽擔心了。


    “二哥若是瞎說你臉紅什麽,不說了,二哥先去看看宮殿,你讓老裴送你迴去先,若是到下午,日頭曬。”


    楚勻指著天空道。


    現在太陽緩緩高升,整個宮殿都揮灑一層金黃色餘輝,等到響午,太陽會更毒辣。


    說完,楚勻離開。


    “走,迴去。”


    楚緒吩咐,老裴推著他離開。


    楚緒心情還未恢複過來,下一個可能是龐海,隻希望他給龐海送的信能到龐海手上。


    他還是想不明白楚言為何對他下手,照理說最危險的不是楚勻麽?


    而且他是哪一步敗露,讓楚言知他的底細?


    楚緒左思右想,想不出原因。


    衙門內,王昊捂著耳朵,可鼓聲不斷,宛如地獄的鬼差索命般。


    他坐在公堂上,不知如何是好。


    昨天去見張文跟他稟告此事,可那老頭卻說這些人是為皇上而死的,死得其所死得重於泰山,這些刁民嚷嚷什麽勁兒,隻用這話沒給出個解決法子就將他打發了。


    他在被請出張府時還聽得張文說大不了花點銀子息事寧人。


    “這老王八蛋。”


    王昊咒罵,花點銀子息事寧人,那也沒見張文給他銀子,難道是想他自掏腰包嗎?


    好事沒落他身上,這種壞事倒全丟給他。


    以後宮殿建好升官發財的是張文又不是他。


    “大人,這鼓聲響好久了。”


    官兵捂著耳朵,聽得實在厭煩。


    “我又不是聾子用你說?”


    王昊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去去把人請進來,看看是怎麽迴事。”


    王昊思索許久,本以為又是跟昨天的民婦一樣是想來討個說法沒想是因自家女兒失蹤而來的。


    “大人,大人,我家小女今早去了山上砍柴到現在都沒迴家,跑山上一看隻剩個斧頭跟框不見人,人,人消失了。”


    男子哭著道,想讓王昊幫他把女兒找迴來。


    最近少女失蹤一事鬧得人心惶惶,許多人都不讓自家女兒出門,他本也讓自己女兒留在家裏可她說隻是去砍柴一下便迴來,拗不過便讓她去了,沒想這一去就出事了。


    話音一落,衙門外的鼓有轟隆轟隆響起。


    一聽鼓聲,王昊差點從椅上摔下。


    “又是誰!”


    王昊問道,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倍。


    “報,大人,衙門外聚集一群人,說自家女兒都失蹤了。”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王昊臉色煞白。


    還沒宣那些人進來,那些人就已如蜂蟲般湧入,不止一兩個,而是五個,加上本在衙門內的男子,一共六個!


    那些人跪成一排,哭哭啼啼地。


    “大人,我家香菱在屋外玩耍時失蹤了,到處找也找不到人。”


    “我家娃子在洗衣服時不見了。”


    …


    那些人一一說著,全都是女兒不見了。


    王昊驚愕,五天失蹤七個,平均算下去也就一天一個或兩個,如今一天五六個?


    這是故意跟官府跟天子叫板嗎?


    這是認為他查不出來嗎!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王昊憤怒道,驚木堂一拍,響徹衙門,也讓底下跪著的人哭聲曳然而止。


    氤氳的眼呆呆看著王昊。


    王昊雙手叉腰,氣憤萬分。


    “你們放心,本官一定會揪出兇手把你們的女兒尋迴來再給你們一個交代!”


    “你們幾個從今天起也去外麵巡邏,若是有什麽可疑之人直接抓起來,早中晚巡三次,輪流替換,順帶讓他們這幾日別讓自己女兒出門,特別是樣貌好看未出閣那些。”


    王昊吩咐,那雙眼認真萬分。


    “可是大人,咱們衙門也沒幾人,人手肯定不夠。”


    “本官等會休書一封你帶去其他鎮子上與那邊的衙門聯係,讓她們借點人出來。”


    “師爺,幫他們備案,最好能詳細記一下外貌或有什麽特點,再請畫師過來畫人像貼公告欄上。”


    “師爺,這裏交給你,本官先去宮裏一趟將此事上報皇上。”


    王昊吩咐完,從桌上拿起官冠,挺直身板往衙門外去。


    百姓們聽從王昊吩咐,朝師爺蜂擁而去。


    “你們一個個來,一個個來。”


    師爺喊著,他看出王昊是認真了。


    他本以為此事能解決可現在看來不是他一人能解決的事了,六天失蹤十一個人,若再放任下去整個京城內的女子都要消失。


    那些人虜獲女子能去做何事,不用腦子想就知。


    暗處的人動作這麽大,明顯是挑釁他,是覺得無人能將他們繩之以法。


    這事瞞不住,比起到時捅破被問罪不如先稟告楚皇帝。


    楚皇帝一下早朝便去了星月殿,本是生氣,但被紅袖安撫了會氣也消了。


    “這些人也真是熊心豹子膽,朝廷給的俸祿夠他們一家子吃喝了竟還動了歪腦子貪汙。”


    紅袖安慰,將一顆冰鎮過的葡萄地送入楚皇帝嘴裏。


    “朕今日發脾氣可不止於此,不過這兩人必除之便是了。”


    楚皇帝一手摟著紅袖腰隔著衣服輕捏著她的臀,紅袖不怒反有些嬌慎。


    “看來是這兩人犯了滔天大罪惹怒皇上了,他們該死。”


    “還是愛妃你懂朕,那些人都說朕小題大做,朕隻是給足他們麵子隻治他們一個貪汙之罪而已。”


    楚皇帝長歎一聲道。


    “皇上莫要生氣,為這些人生氣不值得。”


    紅袖依偎在楚皇帝懷中安慰。


    “有愛妃在身邊陪著朕的氣都消了,也怪這兩人長舌,說星兒是妖妃,若不然朕還能看到以前的情分上饒他們一迴。”


    楚皇帝冷聲道,紅袖媚眼微挑又旋即黯落。


    “臣妾不值皇上對臣妾這麽好。”


    紅袖抿嘴,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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