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無聽著苦落的咒罵不以為然反而還愉悅地笑了起來。


    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拭著方才被苦落吐過口水的臉。


    “畜生!”


    苦落罵著,越罵苦無笑得越開懷。


    “罵呀,你盡管罵,怎麽樣,親眼見到你師傅在你跟前是不是很高興?若你歸順我,這具屍體你可以拿走,若不然…”


    苦無眼一眯,泛著冷意跟殺意,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故意停頓,讓苦落的心提到嗓子邊上。


    “人呐最怕的便是死後屍骨無存了。”


    苦無說著,苦落睜大雙眼驚恐看著苦無。


    這已經不是畜生,這根本是連畜生都不如。


    “不行,你不能那樣做!”


    苦落掙紮,椅子咯吱咯吱作響,若不是繩子綁著苦落肯定衝到苦無跟前掐死他。


    他師傅一生德高望重,連先帝跟皇帝見他都要尊重三分,與清道人可以算是齊名,一位是神醫一位是能預測到未來。


    可死後卻遭遇這樣的待遇,連名字都被人冒用更頂替他的名字享受榮華富貴,如今還想讓他屍骨無存!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哈哈,你師傅是能留下這一副完整的骨頭還是屍骨無存不都取決於你麽?”


    “你在醫術造詣上確實不錯,你師傅把你教得很好,所以讓你這樣死了我也覺得很可惜,你待在我身邊助我,是最好的選擇。”


    苦無看著苦落痛苦難過的模樣,嘴角帶著笑容。


    額頭汗水滴答滴答落下,苦落左右為難。


    抬頭,雙眸惡狠狠地瞪著苦樂。


    隻有苦樂知道他將師傅葬在哪裏,肯定是他帶人去將棺材弄出來的!


    他,絕對不會原諒他!


    為了保住他那條賤命將他出賣,他可以原諒,可如今連他師傅也拉出來,無法原諒他。


    眼,變得犀利。


    “你剛才說隻要我答應你,不管我要什麽都行,是嗎?”


    氣氛有些嚴肅,苦無看著苦落許久,撫摸著胡子而後哈哈大笑。


    “我要他死。”


    眼盯著苦樂,幽暗如鬼,眼中藏著怨。


    苦樂被這眼神嚇了一跳,砰地聲坐在地上,雙手往後退,屁股也往後挪。


    苦無瞥了眼苦樂,毫不憐惜也不在意。


    “好,我答應你,隻是你得把這藥吃了我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心想呆在我身邊。”


    苦無掏出一粒藥物,顏色深黑,不大不小。


    苦落皺眉,咬牙。


    苦無果真是隻老狐狸。


    “你若是不肯吃,那我可要懷疑你是有其他目的才在我身邊的,吃了它,為了你也為了我。”


    苦無步步緊逼苦落,苦落低頭看著捆綁在身上的繩子。


    “你將我綁著我如何吃?何況你既想讓我待在你身邊助你,那還不快命人替我解開繩子,這難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至於他,我要親自處決。”


    苦落看著顫抖的苦樂冷聲道。


    苦樂驚恐地看著苦落,迴過神來連忙爬到苦無跟前抱著他的大腿。


    “神醫,神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吩咐的我都照辦了,我不要這屋子了我不要這屋子了。”


    苦樂哭著求饒,苦無冷眼看著他,腳下一噔將他踢開。


    “神醫,神醫。”


    苦樂捂著肚子,手緊抓著苦無的腿。


    苦無卻跟耳聾一樣沒聽到苦樂的求饒聲。


    “來人,還不快幫落公子鬆綁!”


    話音一落,便有侍衛替苦落鬆綁。


    苦落從椅上起來,揉著手腕,手腕上出現一道紅痕,可見綁得多緊了。


    “我還有其他條件。”


    苦落盯著苦無手上的藥道。


    “徒弟,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苦無笑著,話中盡是威脅。


    “當然不會,我提的要求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苦落莞爾,手腕隱隱作疼。


    “說來聽聽。”


    “第一他的命以後是我的,是生是死都看我決定,你無法幹涉。”


    苦落指著發抖的苦樂道。


    苦無默不作聲,正等著苦落說第二個要求。


    “第二,將我師傅的屍體抬迴枯寂山,從哪挖出來就放迴哪去,永不得再將棺材抬出來!”


    “好,這兩個我都可以答應你。”


    苦無點頭,豪爽道。


    苦落搶過苦無手上的藥,送入嘴裏,一吞,落肚。


    “徒弟就不問問方才你吃的這顆藥叫什麽嗎?”


    “我的師傅隻有一個,正躺在那!”


    苦落指著棺材道,對眼前這假苦無很是反胃,特別是他喊徒弟那一瞬間他就覺得一陣惡寒。


    苦無臉色微變:“之前你不是,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徒弟。”


    苦無手搭在苦落肩上,也不知他從哪來的勁兒捏得苦落肩膀發疼。


    苦落皺眉,沒想到苦無有這樣的能耐。


    眼中,似還帶著威脅。


    “方才我給你的藥叫出七日穿腸,若是一日不服解藥便會疼痛宛如千萬條蟲子在你的腸裏麵鑽,直到你體內的器官腐爛為止。”


    苦無陰狠笑著,苦落背後涼意襲來。


    沒想到眼前之人能狠到這地步,這麽一來他是一步也不能離開苦無身邊。、


    “就算你熬過了今天,還有明天後天,如果七天不服解藥那你會直接穿腸而死。”


    苦無笑道,笑聲迴蕩在屋內。


    苦落握緊手,這樣是一天都不能離開苦無。


    “這人你想怎麽處理隨你,是留是殺我不會阻擾,但過後你若敢壞我好事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而且你也得感謝,是你在苦無身上學的醫術救了你一命。”


    苦無威脅道,苦落心裏明白。


    他繼承他師傅的醫術,若非眼前之人需要到,也肯定不會留他。


    而且聽他說話口氣就知對他師傅很了解,這人到底是誰?


    他從來沒聽他師傅提起過更不認識這人是誰!


    “少爺,念在我以前伺候你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苦樂爬到苦落跟前,像一條喪家犬一樣連自己自尊都丟棄。


    苦落失望地看著腳下的人,蹲下,拽起他的衣領。


    手握成一團,抬起,一下往苦樂臉上砸過去。


    疼得鼻血流,嘴角清淤一片。


    “師傅曾說過大夫的手是用來救人不是用來殺人的,這次我饒過你,以後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不然可就不是一拳的事了。”


    “滾。”


    苦落鬆開衣領,苦樂連滾帶爬離開。


    苦無輕笑,有些看不起苦落。


    “你跟你師傅一個樣,總是這麽心慈手軟,以後害的就會是自己。”


    “你到底是誰。”


    苦落蹲著,抬頭看著苦無那佝僂的背影。


    能在楚皇帝身邊呆這麽久也證明是有實力的,醫術肯定不是下三流那種。


    “我是誰?枯寂山本該是我的東西卻被你師傅搶走了。”


    苦無惡狠狠道,若不是苦無,枯寂山是他的,神醫的名頭也是他的才對。


    他是他師傅名下的大弟子,理當由他繼承他師傅的一切,可偏偏被苦無給搶走,甚至讓他師傅驅他下山趕出師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苦無!


    如今他冒充苦無享受這一切不過是討迴來罷了!


    “你是…師叔?”


    苦落盯著苦無的背影,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問。


    苦無哼了聲,踏出門欄。


    苦落坐在地上,很是驚愕。


    “不,這不可能,師叔,師叔早就沒了!”


    苦落搖頭不敢相信,關於枯寂山上的事他師傅以前跟他說過一些,說他有個師兄可因想走邪門歪道所以被趕出枯寂山被師祖逐出師門…而在一場瘟疫中,死了…


    若真死了,那這人又是誰!


    苦落雙眼微眯,似下定什麽決心一樣。


    不管是不是他師叔,他都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照蕭長歌描述的那朵血花,興許這是個一探究竟的好機會!


    既然苦無留著他,那勢必是需要他。


    “來人,將這棺材抬走。”


    小元子走進,吩咐侍衛。


    苦落迴過神來,而且這是在宮外,苦無竟這麽大本事能讓看守皇宮的侍衛都聽命與他,甚至暗中調遣出宮。


    這要是讓楚皇帝知道的話也不知作何感想。


    “落公子,以後咱們就是盟友了,先前雜家多有得罪雜家在這跟落公子賠個不是。”


    “以後都是在神醫身邊做事的人,落公子要是有什麽吩咐大可喊雜家就是。”


    小元子客氣道,苦落一見小元子就想起他做的事,一身寒顫,不禁抖了抖。


    他不怕死卻怕小元子這樣的人,光是他現在看著他的視線都似有其他目的一樣。


    而且眼神不單純,讓他想避而遠之。


    “落公子,神醫要迴宮了,你也快隨雜家走吧,免得晚了宮門關了。”


    小元子邀請,苦落猶豫許久才起身跟在小元子後麵。


    現在他需要的是解藥,而且得讓蕭長歌他們知道他在苦落身邊…


    王爺府內


    本派人尋著苦落,可一聽蕭長歌又暈倒時楚鈺哪還顧得上其他,直奔東院來。


    楚鈺迴來時,蕭長歌剛好醒來。


    眼前之人身影朦朧,蕭長歌從床上起來,楚鈺連忙到床邊將她扶起。


    “歌兒你別亂動。”


    楚鈺低聲喊著,輕輕地扶著她靠在床上。


    “秋冬,秋冬!”


    楚鈺喊著,屋外的秋冬連忙趕來。


    “王爺。”


    “王妃怎會暈倒!你是怎麽做事的!”


    鳳眸緊盯秋冬,連語氣都是忍不住的怒意。


    被楚鈺這麽一吼,秋冬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一臉委屈。


    砰地聲,跪在地上。


    “是,是奴婢的錯,沒照顧好王妃望王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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