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


    後麵的侍衛喊著,手上拿著火把追得很猛,似不會放過他們一樣。


    蕭長歌看著跟在身後的狗皮膏藥,青垣看起來身子雖弱但體力還真不輸給她。


    “把瓶子還給我!”


    青垣冷眼看著在前麵的蕭長歌,邁著大步往蕭長歌靠近,已喘著大氣兒。


    不過蕭長歌情況也不樂觀,肚子裏馱著一個跑起來比平時還慢了些。


    額頭上的汗已順著臉頰滴,蕭長歌眼微轉。


    這樣下去她肯定支撐不住還有可能被抓住,青垣被抓住還好因為無人知他到底是誰的人,可她不同。


    她若是被抓到肯定會連累楚鈺更會連累整個蕭家。


    咬牙,蕭長歌似做出什麽決定。


    青垣追著她無非是想要迴瓶子。


    “我若跑不了你也是。”


    青垣見蕭長歌還掙紮,威脅道。


    那些侍衛的步伐越來越近,追上他們是遲早的事。


    “你不過是想要瓶子,給你!”


    蕭長歌將手上的瓶子往其他方向一扔,瓶子滾著,青垣怒看著蕭長歌。


    “蕭長歌!”


    那張臉已不是平時那溫柔的模樣反而有些猙獰,蕭長歌看著青垣這模樣也不害怕,興許這才是青垣本來的模樣,而蕭溫雅喜歡的不過是青垣偽裝出來的表麵,她也真佩服青垣能偽裝那麽久,整天掛著虛偽的笑容臉也不酸。


    “瓶子我已經丟了,青垣公子可還要跟著我?是瓶子重要呢還是我兩一起被抓重要呢?”


    蕭長歌莞爾詢問,青垣也沒跟蕭長歌廢話轉頭往蕭長歌剛才扔瓶子的方向去,蕭長歌轉身離開。


    “追追,在那邊。”


    侍衛的聲音越來越近,蕭長歌也沒空想其他,等青垣看到瓶子後肯定會返迴來找她算賬,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侍衛見青垣往旁邊拐也追著過去,而他們兵分兩路,一路追著蕭長歌一路追著青垣。


    宮內的每一片屋瓦每一堵牆她都一清二楚,哪條路通往哪裏她也記得。


    蕭長歌掃向一處地兒,揚起一笑。


    卻沒想小元子帶著人從她麵前迎過、


    “快點快點你們幾個。”


    蕭長歌低頭,從小元子身邊緩步走過。


    看小元子來的方向好像是從冷宮過來。


    冷宮?


    蕭長歌眼眸微轉,想起小元子跟那些侍衛搬著的東西明顯是從北院內搬走,這般大肆周章地搬東西反倒像是在遷移…


    “追追!”


    侍衛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容不得蕭長歌多想,蕭長歌加快腳步,小元子看著蕭長歌的背影輕拍著肩:“這是哪個宮內的太監這般急躁,沒點規矩。”


    小元子說著,轉頭又繼續走,卻見一群侍衛往他這追來,小元子眼尖一眼就看出這是北院的侍衛。


    北院的侍衛雖多可是固定兩班人輪流換崗一直守著不能鬆懈,他好歹跟這些人相處快半年了,怎麽說也認識他們的麵孔。


    “哎哎,你們不是守著院子嗎!怎麽在這!”


    小元子見侍衛無視他從他跟前跑過,嘴裏還念著追追追時連忙喊住,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啟稟元公公,北院有刺客!”


    侍衛抬頭見是小元子連忙道,小元子臉色瞬間大變。


    他才離開一會怎就出這種事了,要是讓苦無知道還不扒他皮。


    小元子想到方才從他身邊走過之人,似明是怎麽迴事一樣。


    “是那個小太監!所有人給我追剛剛那個小太監!”


    小元子率先調頭,其餘人也跟著轉身跑。


    而前方已沒蕭長歌的影子,小元子氣得差點將手上的拂塵丟在地上。


    “你們幾個都給雜家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你,把事情經過說來聽聽。”


    小元子說著,那些人連忙兵分幾路去追。


    “是!”


    被點名的侍衛低頭應道:“是!”


    禦花園內,一個李紅袖將眾人哄得高高興興地。


    連太後都帶著打量的眼神看著她,方才看楚皇帝那模樣就如看到什麽寶貝一樣。


    這普通女子莫非會成第二個姻妃不成?


    “皇上,您說奴婢說的對嗎?”


    李紅袖抬頭,眼中宛如帶著星星一樣,那雙黝黑的眼認真看著楚皇帝笑著的模樣。


    “對對,不過你可不是奴婢,你可是皇後的妹妹,以後跟皇後一同陪在朕身邊如何?”


    楚皇帝拉起李紅袖的手,這雙手布滿粗繭,一看就知是做過農活的。


    溪水村。


    看來她說的也並非是假話。


    “咦,皇上的意思是…”


    李紅袖輕咦了聲,詫異地看著楚皇帝。


    楚鈺眯眼,似知楚皇帝想做什麽一樣。


    “朕想讓你留在朕身邊,想納你為貴妃。”


    楚皇帝眯眼湊近李紅袖身邊道,閉眼輕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恩,真香。”


    楚皇帝似很喜歡這味道一樣誇獎著,紅袖低頭,莞爾一笑。


    “皇上!”


    聽到貴妃時皇後從椅上站起,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貴妃?


    這種賤婢一入宮便是貴妃?


    多少人爬到這位置不是一身傷就是半死不活?連靜妃也是花了八九年才到貴妃這位置,安無也隻因為得寵了些所以一步步慢慢成為貴妃,這賤婢又算什麽東西?


    一入宮便是貴妃,誰能服、


    “皇後可有什麽意見?”


    楚皇帝神情微冷,那雙冷眸映著皇後驚恐的模樣。


    靜妃跟麗妃也不解,這莫名冒出來的女子到底是什麽人,她們彩排時可沒見過這種人。


    剛跟楚皇帝認識不到幾個時辰便成了貴妃?這換做是她們心裏都不服氣。


    當初以為楚皇帝夠寵愛安無了,沒想這個長相普通的賤婢更過分。


    這下可棘手了。


    楚鈺猛地睜眼,也沒想楚皇帝一開口便是冊封為貴妃。


    燕安無也震驚,要不是皇後率先跳出來她都要跳起來了。


    她花了這麽久時間博盡楚皇帝寵愛懷了孕後才被冊封為貴妃的!


    這樣一比,她簡直是被比沒了。


    這種樣貌平平的臭丫頭除了嫩了點有什麽好的?


    楚皇帝該不會是被鬼遮眼了吧?


    “沒有,臣妾隻是想說皇上冊封得好,臣妾的妹妹能成貴妃,以後也可跟臣妾互相扶持。”


    皇後輕欠身,又緩緩坐下。


    低頭,嘴上笑容驟然消失。


    指甲掐著手心,差點沒忍住。


    太後聽得楚皇帝這麽說時冷眼看著紅袖。、


    皇後算是提醒她了,若是讓李紅袖坐太高日後跟皇後聯手怎麽辦?


    這女的說不定就是皇後派來蠱惑君心的。


    “皇上,哀家認為不妥,東宮隻有一鳳四妃,這有靜妃慧妃跟麗妃,不管怎麽排這貴妃也該輪到德妃才對,李紅袖才剛入宮連宮中禮儀規矩都不懂,貿然冊封為貴妃哀家認為很難服眾,不如冊封為妃如何?”


    太後緩緩張嘴問,楚皇帝頓了頓思考著太後說的也覺得有道理。


    是他太心急了想將鳳星留在身邊。


    德妃一聽自己被太後提名,有些詫異。


    她為楚皇帝生了兒子卻隻是妃的名分,如今楚天已七歲,她當了七年的妃卻無法成為貴妃。


    今日太後這一席話讓她詫異甚至激動。


    “皇上,臣妾也認為太後說的有道理,再說德妃妹妹已跟在皇上身邊六七年了,是時候…“


    麗妃眼微轉,掃了眼還跪在地上的李紅袖。


    李紅袖也識相不插嘴也不怒,反而安靜地跪著聽從眾人的意見。


    “對,那以後你便為妃,賜星月宮,名星妃如何?”


    “如同那天上星星般,你瞧。”


    楚皇帝指著天上正伴著另一顆星星的星星,那顆星星正閃爍著光芒。


    李紅袖哇地聲似很驚奇。


    “是,奴婢謝皇上賜名。”


    紅袖低頭朝楚皇帝道謝,楚皇帝哈哈大笑拉著紅袖的手腕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紅袖依偎在楚皇帝懷中,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般將頭埋在懷中。


    “冊封德妃為貴妃,賜留簌院。”


    “臣妾多謝皇上。”


    德貴妃起身朝楚皇帝行禮。


    楚皇帝摟著紅袖,又朝著眾人喊了聲:“繼續繼續。”


    說著,歌舞起來。


    楚鈺掃了眼天上的星星。


    之前萬般猜測都猜不到鳳星是誰,沒想這會現世了。


    李紅袖?跟紅袖同名可長得卻不像,溪水村?他也從未聽說過。


    靜妃手緊握著手帕,看著靠在楚皇帝懷中的人兒,心裏有些擔心。


    第二個姻妃,不,是比姻妃更受寵。


    若非太後出麵,今日這賤婢可就要成貴妃,隻比她們小一些,若是再過幾日是不是要取代她們成為四妃之首了呢?


    不能小看,不能小看。


    若是可以她倒想將她拉到她這邊來。


    歌舞升平,樂起。


    無人享受著,那些人都詫異地看著楚皇帝懷中的女子,縱今夜沒冊封為貴妃可光憑楚皇帝方才那話就能說明這女子多受他喜歡。


    可怕,當真可怕。


    楚言的臉已黑了幾分,嚴若琳能察覺到楚言在生氣卻不知他為何而生氣。


    當然她也看出這女子來的蹊蹺。


    怎有人不怕死這般大膽到楚皇帝麵前說這些呢,除非了解楚皇帝的性格知他不會因此而生氣動怒。


    能了解楚皇帝的,也隻有楚皇帝身邊的人。


    “殿下。”


    嚴若琳手握著楚言的手喊著,楚言卻盯著楚皇帝懷中的人兒。


    “她是鳳星,若鳳星站在楚皇帝這邊的話…是不是也證明楚皇帝能與他們爭奪?”


    誰人都不想從這位置上下來,楚皇帝更是。


    千算萬算,楚言真沒算到是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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