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內,楊家的下人說完後蕭長歌神色大變,秋冬也不信地看著楊家下人。


    “不可能的,新娘子明明就出府了!”


    秋冬大聲喊著,楊家的下人低頭:“可是新娘子確實沒到楊家,而且這時間算來已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家丁緩緩道,抬頭偷瞄著蕭長歌的神色。


    “那…那會不會中途出什麽事了呢?可有派人去找過?”


    秋冬慌張道。


    “這,這我們村長早派人去找過了,來迴路上都找了好幾次都沒看到新娘子的蹤影,連幾裏外的地兒我們都找遍了。”


    家丁繼續說著,蕭長歌的臉色早變了。


    “新娘子確實送出王爺府了,周圍的百姓都可作證,隻有轎子到哪去那隻有轎夫跟張媒婆她們知道,還有那些抬著嫁妝的下人們。”


    蕭長歌越說,語氣越發冰冷,手緊握著手帕,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秋冬,派人去把張媒婆找來,隻有你先迴去稟告楊村長,就說今日先將拜堂取消,本王妃會將人找到給楊家一個交代的。”


    “啊,取消,這是不是不太好,村裏的人都在府內等了很久呢。”


    家丁撓了撓頭,要這樣迴去村長肯定會大發雷霆。


    “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們等一天一夜嗎?你將這拿迴去,就說是本王妃說的。”


    蕭長歌冷聲問,一句話將家丁問懵了。


    蕭長歌扯下腰間的腰牌丟給家丁,家丁跟捧著寶貝一樣不敢讓腰牌摔到。


    “是。”


    有蕭長歌的腰牌為證,村長應該不至於對他撒氣。


    家丁緩緩退下,楊家那邊也應該在等消息,可拖不得。


    “秋冬現在就派人去找張媒婆,這這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秋冬皺眉,一臉擔心,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好端端的人怎說沒就沒了呢?秋冬想起紅袖之前不甘願的模樣,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紅袖不想嫁逃婚了吧?


    秋冬心裏閃過千萬個想法,卻不敢耽誤蕭長歌吩咐的事。


    蕭長歌捂著胸口,胸口竟有些難受。


    隻期盼紅袖不要出事為好。


    山坡上,紅袖滾落在地上。


    “停。”


    在路上的馬車停下。


    “主子,前麵有個人。”


    老裴朝著車簾子內道,這條路偏僻,怎有人突然從山坡上滾下來呢?


    “恩?什麽人?”


    楚緒挑眉,這條路平時沒什麽人來,要是有人也該在前麵那一段路才對,這裏人煙稀少地哪會有什麽人呢?


    楚緒掀開車簾,隻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他眼中。


    眼微眯,嘴裏喃呢:“是她。”


    “救…救我。”


    紅袖抬頭,額頭上的血流著染著她的眼,讓她看不清眼前。


    隻是耳朵還能聽到別人說話,耳邊似有吵雜的聲音一樣。


    她張開唇,求著。


    聲音虛弱,還未說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些轎夫也跑到山坡下,氣喘籲籲地。


    沒想看起來身板子小跑起來這麽快,他們追著都要沒力了。


    “這不關你的事快滾,不然,連你也一起打。”


    四個轎夫見隻有個柔弱公子還有個老人,語氣猖狂了幾分。


    老裴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倒是車內從未露麵的青垣輕笑幾聲:“沒想我們的六皇子竟也有被人說滾的時。”


    青垣不嫌事兒多道,對車外那些人的威脅不放在眼裏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楚緒。


    “楚國這麽大,可不是各個都識得本殿下。”


    楚緒迴答,那些轎夫見眼前之人還沒走的意思,挽起袖子似要找他們打架一樣。


    老裴身上殺意越來越濃,這些人腳步重根本就是個莽夫連一點功夫都不會。


    就這些人還敢在他麵前叫囂怕是活膩了。


    他在楚緒身邊一直當個老仆,已許久沒出過手,這些人來的正好,給他試試手。


    “我要活口。”


    楚緒知老裴有了殺意,命令道。


    話音剛落,老裴身上的殺意已消失。


    眨眼功夫,隻見四人還未靠近老裴就已倒在地上。


    “主子,那她呢?”


    老裴指著倒在地上的紅袖詢問。


    楚緒眼一眯,薄唇輕張…


    馬車外,一條繩子綁著四人,馬車一動便拖著那幾人,有些醒來跟著走,有些沒醒則在地上被拖著走。


    車軲轆壓過雪地,緩緩往池瑤山的方向去。


    京城內,那些人還搜尋著卻沒搜到張媒婆跟那些人的下落,反而在城外找到了紅袖身上的戴的發簪跟鳳冠還有嫁衣的布片。


    楊家那邊,早過了時候,許多人等不及了了吃了幾口後便離開了,有些則是給楊村長麵子還留著,直到家丁迴來稟告後,楊村長才請眾人離開,又是道歉又是給返禮。


    送走最後一人後,楊村長拍了拍自己的臉一臉難受:“我這老臉都被丟光了,這辦的都是什麽事呀。”


    “可憐我們玉郎還在等著,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這麽耍咱們呀。”


    楊村長看著跟前穿著紅袍的男人,儀表堂堂,精神奕奕地,一看就是個好苗子。


    他家玉郎可不愁沒姑娘嫁他,隻是今日新娘沒來,倒讓他他們丟了臉,明日還不知要如何傳呢。


    人不怕別的,最怕的便是流言蜚語了。


    他活了一大把歲數還是第一次丟這麽大的臉。


    “伯伯,可能是紅袖姑娘出什麽事了呢,玉郎等著無礙,隻希望紅袖姑娘平安是好。”


    楊玉郎緩緩道,一字一字都是說替紅袖說話。


    楊村長見狀搖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你呀你,心腸總這麽好。”


    楊玉郎低頭淺笑。


    王爺府內,楚鈺迴去後才聽得這事,蕭長歌想自己去外麵找卻被楚鈺攔住了。


    “外麵下著大雪你找的話能找到什麽?”


    鳳眸緊盯蕭長歌,一向波瀾不平的臉上竟浮露一抹擔憂之色,墨眉輕蹙讓人想替她燙平。


    “紅袖出事了!”


    她也知道幾率渺茫,可看放在桌上的鳳冠還有發簪跟嫁衣的碎布就可知紅袖出事了。


    那些人定是見財起意了!


    “放開。”


    蕭長歌緊緊地看著握著她手腕的手,冷聲道。


    眼中是堅定跟倔強。


    “本王替你找,外麵大雪,你若有什麽差池我如何跟蕭將軍交代?”


    楚鈺冷聲道,蕭長歌挑眉。


    “家丁們在京城周圍找不到人影反而是在城外一處偏僻的地方找到,京城內可以暫時不找,那些人拿了東西第一時間想的肯定是逃跑,當然不排除有傻子躲在最危險的地方,南城以北這條路寬廣縱是下雪也好走些,而其他小路包括湖邊的路肯定結冰,這會走的話肯定走不遠。”


    蕭長歌分析,一臉認真。


    楚鈺還是第一次見蕭長歌這般認真的模樣。


    紅袖在蕭長歌心裏的地位比他還重,這樣算起不知他該心酸還是該說其他。


    蕭長歌後悔,後悔當時沒跟著一起過去,不然紅袖也不可能遭意外。


    “本王這就派人去找。”


    楚鈺說完,手輕拍。


    輕得隻有兩人能聽到,突然一群人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些人好似與黑夜融合一起般,一身黑衣那眼光宛如利刃,就好像蕭長歌第一次見到衛那樣,毫無感情。


    這種沒感情宛如殺人利器的人她本以為有衛一人就很厲害了,可上次那事後她才知道楚鈺身邊有這麽多個。


    而且照楚墨說的那樣,或許楚鈺身邊還不止這幾個人,實力深不可測。


    能讓人變成沒有感情的暗衛,除了寄予過他們恩惠外更重要一點是要從小培養。


    若這些人真是從小培養至今的話,那便猜出這些人在楚鈺身邊多久了。


    從小便有能力指使這些人…


    蕭長歌不敢繼續再想下去,越想越覺得楚鈺如今在她麵前展露的不過是他實力的一角。


    蕭長歌迴過神來時,那些暗衛已經離開,楚鈺的手指掠過蕭長歌眉間,撫平。


    “皺眉不適合你。”


    楚鈺莞爾,緩緩道。


    蕭長歌挑眉,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楚鈺已不止一次對她這麽說過了,可想要她眉頭不皺,除非除掉楚言找到紅袖,還有個嚴若琳。


    這份恨,到她下地獄她都不會解。


    不看著楚言跟嚴若琳被五馬分屍,她不瞑目。


    “有什麽事本王會替你擔著。”


    楚鈺緩緩道,聲音溫潤好聽。


    他說的話似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般,讓蕭長歌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蕭長歌拍開楚鈺的手,冷冽的眼看著眼前這張妖孽的臉,眼中帶著笑意:“王爺這番話說的連妾身差點都感動了。”


    眼中除了不信,還是不信。


    似這世上沒有能讓她相信的東西一樣。


    楚鈺不解,更不懂,要如何才能讓蕭長歌信他一次。


    楚鈺皺眉,被拍開的手緩緩收迴,一臉傷心:“哎,本王真心對待之時怎歌兒還以為本王是做戲呢?”


    蕭長歌冷笑:“王爺是不是真心實意妾身不知,但妾身肯定不是。”


    蕭長歌肯定道,說完,轉身離開。


    望著蕭長歌離開的背影,楚鈺莞爾,一臉自信。


    她說不是,可她已經改變許多,這種改變恐怕連蕭長歌自己都沒發現。


    “你是。”


    直到蕭長歌身影消失,楚鈺才緩緩吐出這兩字,似在迴答自己又好似在替蕭長歌作答。


    紅袖無消息,秋冬早哭腫了眼,蕭長歌也是徹夜難眠。


    一個丫鬟讓王爺府內的人上下動蕩,也足以說明這丫鬟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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